19 哄着

建忠侯府,秦辭如閑庭散步,豐采驚豔的從外面走進來。

“太子殿下。”庭前,建忠侯府的侍衛朝他見禮。

秦辭颔首,徑直去了內院,丫鬟屈了屈膝,道,“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你家姑娘呢?”少年秦辭眉态俊逸,問。

丫鬟再次屈膝,道,“小小姐在桃花苑。”

桃花苑,身着桃粉色襦裙小姑娘正将那些精巧的小玩意兒全都扔在榻上,搗鼓個不停,但那模樣,幾乎要與滿苑桃花融為一體。

“這又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秦辭哥哥。”小姑娘看到他十分喜悅,顫顫巍巍地下了榻,道。

“孤聽說你在宴會揍了人,哪有你這般不講道理的。”秦辭将她接到懷裏,訓她。

“那是因為他先欺負我,還欺負姐姐。”小姑娘嗓音又嬌又糯的道。

“秦辭哥哥既然不心向于我,就不要跟我說話。”

小姑娘小小的人兒,氣性還挺大。

秦辭眉間微揚,“可是……”

“三哥哥。”小姑娘捂住如玉兔般的耳,對鄭曲靖道。

“殿下,你也有今日。”鄭曲靖被小姑娘說得一愣一愣的,繼而開懷大笑,好不得意的看着秦辭。

笑完之後,鄭曲靖彎下腰來,“來,三哥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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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便張開藕臂,乖乖巧巧的讓鄭曲靖抱了。

秦辭捏着折扇,神情溫煦。

之後幾個月,東宮的玩意兒如流水般的往建忠侯府送。

直至隆冬,雪紛揚揚,二人才重修于好。

秦辭揉了揉額頭,一擡眼,已至未時。

恰在這時,暗衛走了進來,态度恭敬的道,“殿下。”

“說。”

“相爺今日傳信給禦史,讓各禦史明日早朝聯合上書,早日定下太子妃人選。”

“就說孤犯了頭疾,告兩日假。”秦辭唇角上揚,道。

“是,殿下。”說完,暗衛退了出去。

誰知這廂剛退下,另一邊,福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兩步走進來,“主子,茹霜姑娘正在府外,說是想給殿下送親手所做的如意糕。”

若說這茹霜姑娘,不僅是長安城第一美人,對他門殿下的誠心也足,但偏偏他們殿下不解風情。

但若是若晗姑娘,會不會他們殿下格外對待。

“随你處置。”秦辭蹙了蹙眉,将案桌上的奏章拿起來。

“茹霜姑娘,殿下頭疾複發,恐無法見茹霜姑娘。”福管家來去匆匆的走到柳茹霜面前,好聲好氣的對她道。

柳茹霜神情一驚,忙問道,“那太子殿下可有事?”

“殿下無事,勞茹霜姑娘挂念。”福管家搖了搖頭,道。

“多謝福叔告知,臣女回府後會勸父親,多為朝堂效力,替太子殿下分憂。”

福管家笑了下,客客氣氣的道,“多謝茹霜姑娘。”

“茹霜過兩日會在丞相府舉辦賞詩宴,若是太子殿下願意去,茹霜不甚榮幸。”說完,柳茹霜有意無意的道。

福管家笑着點了點頭,“老奴會将茹霜姑娘的話轉告給太子殿下。”

“殿下,國舅爺來信。”

秦辭手一頓,“呈上來。”

今日早朝,帝王重派官員去嶺南,其中皆是帝王的親信,于是朝堂局勢又生變。

**********

南興三年,邊關首戰告捷。

長安城,涼亭。

褚國舅跟建忠侯對面而立,抿了口茶。

建忠侯咳嗽一聲,聲音溫而涼,“子盞。”

“你若是能好生待她,都是一樣的。”

“到底是我跟她有緣無分,且不說你們琴瑟和鳴,就算她嫁于我,母親不喜她,我們也無法幸福。”

“子盞。”

褚國舅沉穩而笑,“才子佳人,本來就是一段佳話,何況侯爺文武兼備,子盞自愧不如。”

“我會好生待她的。”建忠侯觑了眼涼亭外,點了點頭,道。

“如此便好。”褚國舅笑了聲,将酒一仰而盡。

一陣風吹過,褚國舅睜開厲眸。

“國舅爺。”下人動作輕柔的扣了扣門,道。

“何事?”褚國舅沉穩內斂的将手負在背後,道。

“知府那邊說是子塵君回了嶺南,爺可要去?”

“走吧。”褚國舅忙起了身,道。

一路,嶺南縣令皆在稱贊子塵君才華橫溢,于嶺南有功。

褚國舅笑而不語,若是建忠侯府的門生,那德行皆是當世少有。

巳時,二人到了海棠亭。

“人呢?”只見陣陣涼風吹過,毫無人影,嶺南縣令一頓,問。

褚國舅倏然冷了臉,一顆心如同下墜。

“回大人,若塵君他……”

“他不見了。”

嶺南縣令急得差點跳腳,“你不是人在涼亭嗎?”

那下人面紅耳赤,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

“罷了。”褚國舅搖了搖頭,道。

嶺南知縣忙保證道,“下官會早日找到若塵君。”

“嗯。”

臨到亭前,褚國舅再次搖了搖頭,不知小姑娘怎麽樣了?

若是沒能找到若塵君,他就拼得所有軍功,為小姑娘掙一個盛世。

而就在褚國舅走不久,面目舒朗,神情溫雅的南若塵慢悠悠的從涼亭後面出來。

“公子。”

南若塵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這個褚國舅,擺明着就是不懷好意,幸而本公子躲起來了,若不然,還不知道對方會怎樣待本公子呢。”

“應該不會吧?”侍衛試探着朝外望一眼,道。

“你沒看到剛才那褚國舅的臉色,跟要提刀滅了我似的。”

“那你不想見姑娘了嗎?”侍衛撓了撓頭,問。

“你覺得呢?但是總有人想要謀害本公子。”

以前初到嶺南時,總是有姑娘觊觎他的美色,然後想要謀害他。

而自從他尋妹妹開始,那些人總是借機想要投懷送抱。

“而且晗晗她肯定無事的。”

記得幼年有一次小姑娘不見了,當時吓壞了南若塵,尋她尋了幾日,誰知道小姑娘壓根無事,有時候南若塵都在想,這小姑娘不知是不是錦鯉轉世。

“公子,你說之前國舅爺認了一個義女,會不會是姑娘?”

上次春闱的時候,他們公子還去了京城,但是後來得知嶺南有事,公子又回了嶺南。

南若塵一驚,難道真是?

“回官府。”南若塵想了一下,道。

若真是他的妹妹,那他定然是要将妹妹帶回來的。

**********

國舅府,梨花小築。

“哥哥。”

“姑娘又做夢了?”聞聲,翠蘭端着茶盞走過去,輕聲問。

小姑娘搖頭,嘶啞道,“我沒事。”

翠蘭替她将錦被往上按了按,寬慰道,“這次爺去嶺南,說不定可以遇到姑娘的兄長,姑娘不必擔憂。”

又陪着小姑娘說了好些話,翠蘭笑問,“姑娘,茹霜姑娘在相府舉辦賞詩宴,姑娘想去嗎?”

“嘉寧姐姐去嗎?”褚若晗眨了眨眸,道。

“姐姐自是去的。”褚嘉寧端莊溫婉的從外面進來,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

“怎麽哭上了?”見小姑娘眼角處有些紅,褚嘉寧問道。

“嘉寧姐姐。”小姑娘往褚嘉寧懷裏靠,道。

褚嘉寧餘光看了眼翠蘭,見她搖頭,便道,“最近幾日,東宮來往之人絡繹不絕,咱們長安城的姑娘,都是挖空了心思,想要做太子妃。”

“若是若晗妹妹喜歡太子殿下的話,不如姐姐教妹妹一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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