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糙漢獵戶攻 x 呆笨美人受 六
“站住!”
李崇沖出門後,大喝一聲,将那人撲倒在地。
花陽好奇地伸長脖子,躲在床簾後探頭探腦。
忽然,門外傳來了潑辣的怒罵聲。
“放開我,你個不長眼的死東西,就你,還敢壓着我,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李崇沉着冷靜,寒聲說:“你說錯了,不長眼的是我手中的砍刀。”
說着,李崇猛地揚起大刀,往她頭上砍去。
那婦人驚叫連連,抱頭鼠竄,大喊着:“殺人了,殺人了……”
這時,一個老漢從角落處跑出來,手裏拿着一根棍子,戰戰兢兢地說:“別亂來,我們是花陽的父母,你敢動手?”
李崇不過是吓唬她,便放下砍刀,不以為意道:“哦。”
花父語塞了,這獵戶,本是外鄉人,多年前在此安頓後,就以打獵為生。
平日裏,他也不跟村民們來往,沉默寡言的,偏偏身強體壯,有使不完的力氣,村裏的懶漢都不敢找他麻煩。
哼,要不是他買下了花陽,花父是不會來這裏的。
花父窩了一肚子氣,叫喚着:“花陽呢,叫他出來!”
花母有了主心骨,從地上爬起來,雙手叉腰,言語粗俗:“花陽,你老母都被打死了,你還躲着?我看你是上了男人的床,就下不來了!”
花母罵着不幹不淨的話,好似那個不是自己的親兒子,倒是這輩子的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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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花陽躲在窗後,被她一通臭罵,又羞又氣,眼淚決堤了。
[真是士可殺不可辱,宿主,你別忍了,跟她幹一場!]
花陽吸了吸鼻子,茫然失措地問:“怎麽幹一場啊?”
[嚯,你真沒用,沖出去啊,罵她打她,狠狠地收拾她!]
系統越說越興起,腦海中響起了擂鼓聲:[沖啊,撕爛她的嘴!]
花陽在連聲催促下,茫然沖了出去,舉着小拳頭,卻在花母的怒瞪下,洩氣了。
花母一只手插腰,一只手指着花陽的鼻子罵:“死小子,我還以為你腿瘸了,死在裏面了,原來你還活着啊?”
花父搖搖頭,沉聲說:“花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讓我們多擔心啊。”
花陽稀裏糊塗的,可直覺告訴他,自己并沒有做錯,錯的是他們,賣兒求榮,無恥!
花陽胡亂擦了擦眼淚,委屈地質問:“你們來這裏幹什麽?我已經被賣,與你們無關了。”
這也是原主的殘念。
這幾年,未曾鬧過饑荒,家裏雖不寬裕,也有米下鍋,為何要賣兒子?
花母氣得半死,一邊跺腳,一邊哭天喊地:“蒼天啊,我不活了,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罵我,我死了算了。”
說着,花母就往一旁的石墩沖去。
幸好,花父一把拉住她,不讓她幹傻事,可他的眼神卻駭人得很。
“花陽,你翅膀硬了,有能耐了,還敢逼父母去死,你也不怕被雷劈死?”
“啊……”
花陽驚慌失措,小臉煞白,緊緊捂住腦袋,生怕被一道驚雷劈死了。
前世,他還是一朵水仙花,在化形時,被天雷劈死了,至今仍心存畏懼。
“別怕,有我在。”李崇将他擁在懷裏,連聲安撫,輕輕拍着他的背。
好一會兒,花陽都沒有擡起頭來。
李崇擔憂不已,捧起他的臉蛋,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映入眼簾。
白皙精致的鵝蛋臉上,挂滿了淚珠,恍若秋水的眼眸淚盈盈的,圓潤的鼻尖染着紅暈,随着抽泣,胸膛上下起伏,真是我見猶憐。
花陽拽着他的衣襟,哭得楚楚可憐:“不要……我不要被雷劈……”
好痛的,被雷劈死太可怕了。
忽然,花陽放聲大哭,“李崇,我要死了……”
李崇心痛壞了,緊摟着他,輕聲安撫:“不會的,你不會被雷劈死,他們是吓唬你的。”
“哼……哼哼……真的嗎?”
李崇慌亂地為他擦拭眼淚,柔聲說:“真的,不信,你問他們。”
花陽看向那對夫婦。
花母呸了一聲,指着他的鼻子,又想開罵,卻被花父拉住了。
此時,李崇提着砍刀,目露兇光,死死盯着他們,眼神駭人,好似蟄伏的猛獸,下一刻,就能咬斷獵物的脖子。
花母倒吸一口涼氣,驚恐地倒退幾步。
此時,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傳聞。
某一個冬天,山上的獵物少得可憐,莊稼都凍壞了,村民們都忍饑挨餓,臉色蠟黃。
一天,一群陌生人進村了,他們牛高馬大,不發一言,朝着此處而來。
村民們好奇不已,在遠處議論紛紛。
然而,他們等了一天又一天,始終不見那夥人下山。
後來,山腳處飄來了肉香,村民們的饞蟲都被勾了出來,一些饞嘴的小孩子想偷偷去讨吃的,卻被父母打個半死。
人們都說,李崇把那群人都殺了,他煮的是人/肉!
一時間,李崇吃人/肉的傳聞鬧得沸沸揚揚,他卻從不解釋,村民們對他愈發畏懼了。
此時,花父和花母都想起了那個可怕的傳聞,他們對視一眼,越想越心驚。
那眼神,可不是開玩笑的,他真會宰了他們!
兩人咽了口吐沫,在他森寒冷酷的眼神中,結結巴巴道:“我……我們騙你的……”
“呵呵,對,對對,我們騙你了。”
“啊,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睡覺了。”
話音未落,兩人落荒而逃,好似被鬼追。
花陽抽噎着,吸了吸鼻子,酸楚極了:“他們太過分了……”
李崇将人抱起,拍了拍他髒兮兮的腳底,安慰說:“你不喜歡,我們以後就不跟他們來往了。”
“嗯……”花陽将頭埋在他的脖子間,悶聲說:“李崇,你對我真好。”
李崇默不作聲,可心跳卻亂了幾拍。
回到房裏後,李崇将窗戶門窗鎖緊,從隐秘的角落處取出一袋銀子。
“花陽,明天一早,我要去一趟城裏,這些銀子你放好,該花就花。”
花陽聽到他要出遠門,追問緣由。
原來,他以前手頭緊,将一張虎皮典當了。現在,有一個富商托人找到他,想花重金買下那張虎皮。
可他還差五兩銀子,得去城裏一趟,賣些獵物,換足銀錢。
“我們的獵物夠嗎?”
李崇頓了頓,淺笑說:“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系統“切”了一聲,吐槽說:[沒錢就沒錢,還打腫臉充胖子呢。]
啊,原來他不夠錢啊……
長夜漫漫,無夢。
清晨,花陽醒來後,已不見李崇的蹤影。
花陽垂頭喪氣,慢吞吞地下床,見桌上有一碗小米粥和一個肉包子,驚喜極了。
半刻鐘後,他吃飽喝足,無聊地走出房門,卻迎面碰上了趾高氣昂的花母。
她怎麽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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