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長腿哥哥9 (1)

樓梯口停留着許多同學,大家都好奇地圍觀。除了因為看見溫如初,大多數女生則是因為唐斯年。就是剛才跟溫如初說話的高個男生,他是高中部女生傾慕的對象,長相好,學習好,家世好,而且人還很好說話,不是那種高冷男神,所以很多女生都将他視為男神。

舒昀知道溫如初這兩天期末考試,昨晚放學她在教室等了他一個多鐘,天氣這麽冷,他不忍心她在教室等着,便讓她今天考完試就回家,她當時也答應了。

他沒有想到不讓她在教室等,結果就是跑來樓梯等。這麽冷的天,就坐在樓梯口,恰恰對着風口的位置。

舒昀穿過人群,走到她眼前,拿過她手裏的書跟書包,将書往書包裏塞好,“走吧。”

溫如初乖乖地跟在他身後,走下樓梯。

走廊上的人群驚訝地看着兩人的互動,怎麽也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生是來找他的。

高中部的同學幾乎都認識舒昀,因為他也是跟顏正學習好的男生,不過很多同學都知道他高中之前都不會說話,而且還是個孤兒,基本都不怎麽跟他來往。

“這,應該不是他妹妹吧?”不是說是個孤兒?孤兒又怎麽會有妹妹呢?

“應該不是吧。”一旁有人應道。

“管他們呢,又不關我們的事。”一個溫婉的女聲響起,她手裏捧着幾本步,走到唐斯年身邊站住。

“阿年,我們回家吧。”

唐斯年看着離開的兩個背景若有所思,聽到熟悉的聲音,收回視線,笑着看向田雯,“嗯,走吧。”

溫如初跟着舒昀下到一樓,走在操場上,兩人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見他一直沒有回頭跟她說話,只顧着往前走,腳步大,還走那麽快,她癟着嘴,覺得胸口悶悶的,有點難受。

她不想跟了,腳步放慢下來,慢慢地走着。

越想越覺得氣惱,擡頭往前看,他還是大步地走着,完全沒有發現她沒有跟在後面,她氣洶洶地大喊了一句,“臭哥哥。”

舒昀顯然是聽到了,他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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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書包還給我,我自己回家。”溫如初跑過去,動手拉回自己的書包。

“哼。”睜着圓圓的眼睛瞪了他一眼,不理他,自己走了。

“小初。”舒昀愣了一會,跨着大步,立馬就追上她。

“小初,我幫你拿。”舒昀伸手要幫她拿書包,被溫如初躲開了。

溫如初繼續走,不想理他,她才不理他呢,無緣無故生氣。

舒昀見她肅着一張臉,不由地抓抓頭發,他自知理虧,“小初,”

出了校門,溫如初左拐繼續走。

“小初。”

什麽也不說,就只會叫她,溫如初氣悶地問道,“幹嘛?”擡頭看了他一眼。

“別生氣了,好不好?”他伸手要拉她。

“哼。”溫如初撇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

舒昀跟着她的腳步,低聲解釋說,“你上個月才生病了大半個月,今天這麽冷,你還坐在樓梯口吹風,我能不擔心嗎?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溫如初咬着下嘴唇,沒有回答,她本能地覺得不能告訴他實情。

他又接着說,“但我承認,我不該把你撇在身後,是哥哥的錯。”

“誰讓你不理我,走路還這麽快,也不等我。知道你大長腿,了不起了。”

舒昀見她開口說話,将她手裏的書包拿了過來。讨好地看着她,“哥哥幫你拿書包,你別生氣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最後一句話說得铿锵有力。

“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又加了一句。

“嗯。”溫如初悶悶地點頭。

“不生氣了?”舒昀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你以後不能這樣子了,要不我不要你這個哥哥了。”溫如初作勢警告他。

“一定不會,不能不要我。”舒昀眼巴巴地看着她,頂着一頭蓬松的卷發,仿佛像即将被主人遺棄的寵物,滿是不安。

溫如初踮起腳尖,伸出手,安撫般地摸摸他的頭,“你永遠是我的哥哥。”

第二天,溫如初跟着溫昂回到了北城。溫奶奶身體不好,病了一段時間,溫昂夫妻兩人商量後,決定讓女兒先過來陪陪老人家,溫奶奶知道後心裏開心呀,還沒等溫如初抵達,身體竟漸漸好轉。等溫如初回到家,溫奶奶病完全好了。

轉眼間,除夕到了。吃了年夜飯後,家裏三個孩子在客廳站成一排,紛紛開口說吉祥話,

輪到溫如初了,她是家裏最小的孩子,等哥哥姐姐都領了紅包,這才輪到她。

她穿着一件酒紅色外套,恭恭敬敬地說,“小初祝爺爺奶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祝大伯大伯母生意興隆財源廣進,祝爸爸媽媽夫妻恩愛和和美美。”

她話一說完,三對夫妻都哈哈大笑起來,堂哥堂姐們也憋着笑。

溫如初一臉不解,這個看看,那個看看,奇怪地問,“我說錯了嗎?”

“你爸媽什麽時候不恩愛了?需要拿這個當祝福語?”溫昂好氣又好笑地問。

“我覺得小初說的一點都沒錯,都說到點上了。來,奶奶給你一個大紅包。”溫奶奶拉着溫如初的手,遞了個紅包過去。

“新的一年,好好學習,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謝謝奶奶。”

接着溫爺爺也給了個紅包,“爺爺今年單獨給一個,聽說你考試全年級第一,真是我們溫家的子孫,爺爺為你驕傲。哈哈哈。”溫爺爺樂呵呵的,小孫女這麽有出息,他每天都跟一幫老頭炫耀,可有面子了。

溫如初接過紅包,甜甜的道謝,“謝謝爺爺。”

“爺爺,你可不能這麽偏心,我們也要。”溫穆深坐不住了,立馬跳到溫如初身邊,叫喊道。

“是啊,爺爺。”溫穆琦見哥哥都上前了,她也跟着上前,“小初學習好,我也不錯啊,雖然沒有年級第一,但是也有全班第一,我可是高中了。”

“好好好,大家都有。”溫爺爺心情大好,人人都派了紅包。

發完紅包就是看春晚,這已經成了每年的傳統了。年輕人都不怎麽喜歡看,溫穆琦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溫穆深則在房間裏打游戲。

溫如初偷偷地躲進房間裏,拿出放在床頭的手機,點亮了屏幕,有兩條新消息。

她迫不及待地點開新短信,除了爸爸媽媽,就只有他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哥哥:小初,新年快樂!

哥哥:在幹嘛呢?有空回複我,我等你。

溫如初看一下短信時間,一條是晚上六點左右發的,第二條則是八點發的。

溫如初想象着哥哥在幹嘛,此刻是不是握着手機在等她回複呢?

她手指靈活地敲打着短信內容,

小初:哥哥,新年快樂。我剛才收了好多紅包,現在才看見你的短息。猜猜我在哪裏呢?

白色小屋,昏暗一片,舒昀坐在門檻,望着天上的月亮,手裏緊緊地握着一部手機。

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收回視線,看到短信內容,嚴肅的臉上漸漸柔和了下來。

哥哥:在房間。收到多少紅包?

小初:哥哥,你怎麽這麽聰明,一猜就對了,我就是在房間。一共七個,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大伯父大伯母,還有堂哥都給我包了紅包。我現在可有錢了。哥哥,你現在是跟楊院長他們一起嗎?

溫如初發完短信,心裏有點悶悶的,她放下手機,托着腮,不知道哥哥在幹嘛。

舒昀很快就回複過來了。

哥哥:那你肯定很開心。沒有。

沒有?沒有跟楊院長一起?哥哥沒有跟楊院長一起,那他...溫如初本來是很開心的,但是現在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她剛想回複,問他在幹嘛,溫穆深跟溫穆琦在門外敲了敲,走進來了。

溫穆琦說,“小初,在幹嘛呢?爺爺奶奶讓我們出去放煙花,說是要熱熱鬧鬧才好。”

溫穆深,“小初,在給誰偷偷發短信啊?小情郎嗎?”

“來,給哥哥看看,讓哥哥給你參謀參謀。”溫穆深假裝要偷看的樣子,頭不斷得往前探。

“哥哥,你怎麽能這樣。”溫如初将手機塞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裏,短信還沒有編輯好,她有點懊惱,擡起頭,瞪了他一眼,不滿地看着他。

“小初,你真的給小情郎發短信啊?”溫穆深驚訝地看着她,“你還這麽小。”

他本來只是開玩笑,現在看她的一舉一動,被自己蒙中了?想到如此可愛的妹妹既然有小情郎了,覺得內心深深的受到傷害,他的妹妹自己都沒有寵夠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說,那是誰?哪個壞小子搶我的妹妹了?”

“沒有。”溫如初搖搖頭。

“沒有?”他才不相信呢。

“真的。”

“那你藏手機幹嘛?要不是小情郎,怎麽會怕我看見?”

溫如初心虛地眨眨眼睛,她自己都解釋不清自己的行為,怎麽回答他?

“姐姐,你是來找我放煙花嗎?我們走吧。”溫如初轉頭問溫穆琦。

舒昀說,“小初,你別轉移話題,你哥哥我可沒有那麽好糊弄。”

溫如初吐吐舌頭,有個精明的哥哥也不是件好事。

溫穆琦看着有趣,也非常想知道短信那頭的人是誰,不過她可不想跟哥哥那樣,逼迫小初,“小初,我們去放煙花吧。”

“好啊,走走走,我們不跟哥哥一起,”溫如初拉着溫穆琦,快步地走出房間。

“還好有姐姐。”

溫穆琦湊近她,低聲問,

“短信那頭是哪個男生啊?帥嗎?”

溫如初看了她一眼,鼓着嘴,低頭往前走,為什麽都要問啊。

兄妹三人去了天臺放煙花,關于小情郎的話題卻沒有不了了之。

作為妹控的溫穆深沒有這麽容易就放棄,他時不時地就假裝無意經過溫如初的房間,試探着套出那個人究竟是誰。不過一直到過完年,溫如初回臨城他都沒有成功。

☆、兩碗海鮮面

新年過後,舒昀開始每天去武術館兼職。溫如初知道他很累很辛苦,懂事地很少找他。除了中午一起吃飯,晚上放學都提出要司機來接送。她想這樣舒昀就可以直接去兼職,不需要送她回家再倒回去。就這樣,他們維持着每天中午見上一面,這個學期也過了一大半。

第二次月考成績出來了,試卷發下來之後,大家都沉浸在成績之中,不管考得好,還是考得不好。

溫如初發現自己的同桌顧霏霏應該是出了點問題,平時話也少說了,感覺有點悶悶不樂,學習成績也突然退步得很厲害。期中考試是跌出了年級前十,第二次月考排跌出了班級前十,直到班主任叫顧霏霏去辦公室,溫如初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看着顧霏霏走出了教室,班裏的同學低聲地讨論起來。

“是因為林尋嗎?”

“聽說林尋的媽媽去世了,他現在都不來學校了。”

“這個學期都沒有見過他。”

“其實也沒什麽啊,我覺得顧霏霏下次肯定會考好。”

“哎,林尋怎麽就走了呢。”

溫如初低頭看試卷的錯題,可是試卷裏是什麽內容她完全看不進眼,想的都是同學話裏的意思。

“小初,你知道霏霏跟林尋的事嗎?”坐在她後桌的女生湊上去問。

溫如初搖了下頭,淡淡地說,“不知道。”

“好吧。”女生見她不樂意回答,只好讪讪地說了一聲,回去加入別人的談論中。

顧霏霏沒有去多久就回來了,班裏讨論的同學見她回來都閉上嘴,她們做不出當着當事人的面議論。

溫如初從卷子總擡起頭,猶豫了一會,認真地說,“我相信期末考你一定能恢複到之前的水平。”

“謝謝你,小初。”顧霏霏看向她,真誠地感謝。

多數人都只會問原因,只有她毫無保留地相信,不問前因後果,就跟那個陪伴她一起長大的男生一樣。怎麽辦,她又開始想他了呢?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着,終于迎來了學期末。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班主任正在念着班級排名。果然,顧霏霏恢複到從前的水平,年級第五,班級第二,班裏僅次于溫如初。

溫如初知道後放心了下來,不那麽擔心了,她相信顧霏霏可以調整好一切,學習也好,心情也好,她是那麽聰明理智。

拿完成績單,顧霏霏約了溫如初去喝奶茶。

顧霏霏這才說起林尋的事情。原來林尋的爸爸跟媽媽離婚了,兩人離婚不久,他媽媽車禍去世了。林尋不得不去鄉下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顧霏霏說自己很舍不得這個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可惜她也無能為力。

“沒關系的,我相信你們還有機會再見面的,或者你可以去找他。”

顧霏霏點頭,露出了笑容,“這個暑假我就去找他,我們已經說好了。”

溫如初并不擅長安慰別人,大多數只是靜靜地當個聆聽者,偶爾才會給點建議。

奶茶喝完,想說的話也說完,兩人告別了彼此。

溫如初站在路邊,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她約了舒昀一起吃飯,現在已經到點了。

舒昀也考完試了,昨天開始去武術館打暑假工。晚上做助教,協助老師教孩子們武術,白天則是武術展示,給過來參觀的家長孩子展示武術的魅力。工資不高,但是有勝過無,舒昀很樂意,很感恩。

新年的時候他聽到溫如初收了七個紅包,他特別希望自己能給她包一個,結果翻遍全身,都是零零散散的錢,那時候他覺得很氣餒,很頹敗,他還只是學生,未成年學生,賺不了錢。

開年時,他依舊去武術館打掃衛生學習武術,有一天老板把他叫到跟前,問他願不願意做助教,有工資,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不管錢多錢少。

熱辣的太陽照射在大地,路面冒着滾燙的熱氣。

溫如初到武術館門口時,舒昀已經等在那裏了。

舒昀見到熟悉的身影,直接向她走過去,接過她手裏的太陽傘。“想吃什麽?”舒昀為她撐着傘,低頭認真詢問。

“吃面。”

“不吃別的嗎?”舒昀擰着眉頭。

溫如初眨巴着眼睛,仰頭看向他,“哥哥,我想吃面。”

舒昀自然同意了,帶她到了武術館對街的一家面館。臨近中午,面館生意挺好的,坐了好幾桌人。

舒昀看見一張空桌子,牽着她的手走過去,十分自然地将椅子拉開,對溫如初說,“坐吧。”

等溫如初坐下了,再走到對面坐下。

溫如初拿起桌面的餐牌翻看着,臉頰因為熱的原因,浮起兩朵紅暈,“哥哥,吃海鮮面嗎?”

“好。”舒昀沒有多做思考,小初愛吃什麽就點什麽,直接招手,叫來服務員。

服務員走過來,手裏拿着餐牌,問道,“兩位要點什麽?”

“兩碗海鮮面,一碗不要蔥蒜和香菜。”

“好的,兩位稍等。”服務員記好餐,便離開了。

舒昀抽了兩張紙巾,認真地将桌面擦了一般。

“哥哥,你擦擦汗。”溫如初進店之後就發現他滿身是汗,額頭的汗水清晰可見,她在背包裏拿出面巾紙遞給他。

舒昀聽她這麽說,随意用水摸了摸額頭的汗,“沒事。”在武術館每天都流汗,現在這點汗根本就不足一提。

溫如初看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似乎做了千萬遍,那般地習慣自然,想到他平時兼職的內容,心裏有些沉重。

“怎麽了?”舒昀納悶地問她,眉頭深鎖,剛才不是好好的嗎?

溫如初雙眼緊緊地盯着,怕錯過任何一絲稍縱即逝地表情,認真地問,“哥哥,兼職累嗎?”其實她知道的,哥哥肯定會說不累,但是她也知道這個并不是事實。

怎麽可能不累,白天要上課,晚上還要去兼職,而且算下來是力氣活,幾乎每天晚上一沾床就睡着了。

話說出來又成了另外一回事,“不累,很充實。哥哥很喜歡這種生活。”這也不算騙人,他确實喜歡這樣,只是陪伴她的時間少了。

他伸出手,在溫如初的腦袋上安撫地揉了揉,語氣帶着愉悅,“小初是在關心我嗎?我很開心。”

溫如初被他的動作跟說話的口吻弄地有些羞澀,臉頰紅紅的,嘟喃道,“哥哥就知道調侃我。”

很快,兩碗海鮮面端上來了,一碗上面飄着蔥花和香菜,一碗則沒有。舒昀把沒有蔥花的那碗移到溫如初面前,将筷子放進她手裏。

溫如初夾了面,吃了一口,手工面味道很想,軟硬适中,很好吃,她滿足地感嘆,“真好吃。”

舒昀看她像喵咪般一臉滿足的樣子,心情十分好,大口大口地吃着面。

與舒昀不同,溫如初小口小口地吃着,顯得十分秀氣,筷子在面裏打轉,突然碗裏多了點東西。她眨眨眼睛,以為看錯了,額,碗裏還真的多了兩只蝦。

她擡頭看向舒昀,用眼神詢問他,這是怎麽了?

“給你吃。”舒昀答。

溫如初看了碗裏兩只剝好殼的蝦,有點甜蜜,但是哥哥也要吃的。

“哥哥你不吃嗎?”說是海鮮面,面裏的海鮮也就那麽兩只蝦了,都給她,那他就只是單純的吃了一碗沒有料的面,她也希望哥哥能嘗一下。

溫如初夾起一只蝦,正要往他碗裏放,他已經将碗捧在手上。

“哥哥。”溫如初生氣地瞪着他。

舒昀搖搖頭,“給你吃。你喜歡。”

溫如初看他堅定地樣子,“那你不喜歡嗎?”

舒昀又搖搖頭。

騙子。溫如初心裏想,就為了讓她多吃兩只蝦,他自己卻什麽都沒有。她在家又不是沒得吃,想吃什麽就有什麽。

“你喜歡,多吃點。哥哥吃面就好。”舒昀怕她生氣,就解釋了他的行為,但手裏的碗卻沒有放下,依舊捧在手裏。

溫如初安靜地看着他,她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不應該這樣子,他也要對自己好一點啊。

“哥哥你不吃那我也不吃。好東西是要分享的。”溫如初說到做到,立馬放下筷子倔強地看着她。

舒昀瞬間緊張起來,怎麽不吃,她最喜歡吃蝦了。他這會倒是放下了碗,語帶焦急,“不行,你喜歡吃的怎麽可以不吃。”

“可是你也不吃。”

“這個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溫如初問道。

“我喜歡你吃,”話就這麽脫口而出,說完,舒昀愣了愣,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伸手抓了抓頭發,臉上有點燙,“我想你開心。”吃到喜歡的東西她會很開心,會滿足,會笑,他喜歡她這樣。

溫如初眨巴着眼睛,直直地看他,想了想之後,趁他不注意,眼明手快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只蝦放回他碗裏,“蝦它自己跑回你碗裏了,我可不負責哦。”說完還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然後滋溜地繼續吃面。

吃了兩口面,她夾了一只蝦放到嘴裏,有滋有味地品嘗起來,“哥哥,你的蝦真好吃。”

舒昀看着碗裏的蝦,想将着再将它夾給她是不可能的了,便默默地拿起筷子。

溫如初吃着面,不忘用餘光偷偷注意着對面的人,見他低頭吃面,她才滿意地收回視線。

作者有話要說: 幸好時間趕上了!

☆、你是在追她

八月,酷暑烈日,只要一出門,在太陽底下曬上幾分鐘,就覺得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樣。若是能呆在家裏,那是哪兒都不願意去。

舒昀早上兼職結束,請了假,頂着炎炎烈日,走在大街上。他穿着一件白色背心,黑色運動褲,因為經常練武術,身體顯得剛勁有力,汗水早已将背心浸濕,緊緊地貼在身上,180幾的高個,加上一頭特別的卷發,在大街上十分搶眼。

他現在沒有心情去關注別的,他只想快點回去洗個澡,給自己捯饬捯饬。他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機場等她,一個多月沒見面,只是發發短信,最多也就是聊個電話,他根本就不滿足于此,他希望每天都能見到她,即使時間很短。

幾天前都收到她的短信,說今天下午兩點鐘到機場,她還約了他晚上見面。他想等會去機場,第一時間見到她。

一路上想着回去要洗澡,洗頭發,換上比較新的衣服,想着等會她見到他會不會意外,會不會驚喜。

機場接機廳人流來來往往,舉着牌子的,探着頭往裏面看的,都在等着要接的人。一波一波的人走出來,舒昀氣喘籲籲地站在人群中,探着腦袋,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伸手将額頭的汗給抹去,繼續看着。

他問了機場的工作人員,從北城過來,兩點抵達的乘客就是從這裏出來。他眼睛專注的看着每個走出來的人,生怕一走眼,就錯過。

不是,不是,不是,依舊不是,阿姨,奶奶,爺爺,男的,男的,男的,咦,是小初。

舒昀上前幾步,剛想舉手,朝她所在的方向揮舞,目光所及之處就多了個人,動作生生地止住了。

溫如初下了飛機,身邊還跟着一個人,她的親堂哥,溫穆深。

結束高考的他,順利考上了他夢寐以求的大學,上個星期才剛完成一趟國外游,聽說溫如初要回臨城讀書,他立馬游說父母,也要過來,美其名曰護送妹妹,實際就是過來潇灑玩樂。

溫如初心裏默默吐槽,要不是你,我爸都準備來接我了。

“小初,誰過來接我們?”溫穆深一手握着溫如初的手腕,一手拉着行李箱,邊走邊問。

“坐公車。”溫如初淡定地回答。

“不是吧?小叔小嬸不來接我們嗎?”溫穆深深受打擊,好不容易來一趟既然沒有專車接送?“司機也行啊。”

雖然他是個能吃苦的人,但是度假啊,要好好享受生活是不是?溫穆深一臉幽怨地看着她,心塞死了。

溫如初噗呲笑出了聲,“哥,你怎麽這麽搞笑?”

“司機來接我們啦,我的大少爺。”

“怎麽就大少爺了?哥哥我叫享受生活,該吃苦吃苦,該享受享受,懂不?”

溫如初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剛好手機響了,便接了電話。

她手裏拿着手機,本該專注于手機的,但她似乎有感應一般,隐約覺得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偏頭看了過去。

他怎麽會在這裏?她驚訝地站在原地。

溫如初已經挂了電話,電話是司機打過來的,說是已經到了,并把位置告訴她。

她看到了,怎麽辦?舒昀此刻想着要不跑了?可實際上他的腳步卻完全相反,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在離她幾步之遠處停下。

“小初。”

“哥哥,你怎麽來了?”

兩人同時開口。

“我就是想來,看你。”話到嘴邊,他把還沒有說出來的“接”改成了“看”,啥也沒有,拿什麽接她?他說不出口。

溫如初沒想到他會來機場,因為已經約好晚上見面,如果自己沒有看見他呢?她想象得到,如果沒有看見他,他肯定就不上前了。

“小初,我只是想看看你,要是......”舒昀深吸了一口氣,裝作不介意的解釋。

溫如初走了兩步,縮短了兩人的距離,挽住他的胳膊,“我很開心呢。哥哥。”仰着頭,大大的笑容挂在臉上。

舒昀緊繃着身體,臉上泛着熱意,她這樣的動作以前不是沒有過,可能是因為自己起了壞心思,反而越發地緊張不自然。

“哥哥有沒有想我啊?”溫如初一臉期待。

舒昀心裏疙瘩一下,想,怎麽不想呢,但是。

“哥哥不想我?”溫如初氣呼呼地掰過他的身體,面對面地看着他。

“想。”他呢喃出語。

“很想。”他心裏默默地加了一句。

溫如初這才滿意。

溫穆深一臉懵逼地看着兩人的互動,這這這,這是将他當成透明的了?好歹他也長得人模人樣,怎麽就成了擺設呢?

“咳咳。”他假意咳了兩人,希望兩人能正視他的存在。

效果甚微,兩人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兩人站在路中央,人來人往的,一個急匆匆的男人打着電話,眼睛向前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們。

眼看着就差點就要撞上溫如初了,她還沒有察覺,溫穆深着急地喊道,“小初,小心。”腳也大步向她走去。

“你,沒事吧?”舒昀低頭問懷裏的人。

溫如初搖搖頭,努力壓制心中的悸動。剛才那麽一瞬間,她突然心跳加速,比起以往的任何時候心跳都要快,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小初,有被撞到嗎?”溫穆深将溫如初從某人的懷裏拉出來,往她身上左右看看,就怕被撞到。

“沒事啦,你不用擔心。”

別說撞到了,連碰到沒有碰到,就被抱進安全的懷抱了。想到這,溫如初臉頰微紅,被哥哥抱着的感覺真好。

見她真的沒事,溫穆深這才放心,轉頭看向陌生的男生,下巴微擡,“這是誰啊?”

他眼睛往他身上快速打量,身高還行,跟他有得一比,長得也不錯,就比他差了那麽一點,身材也還可以,就是瘦了點,不過那頭卷毛是怎麽回事?潮流?洋裏洋氣的。

不過不要說是那個小情郎就好,要不就,他會做出什麽行為,他也不敢保證。

“啊 ,不好意思,忘記介紹了。”溫如初吐吐舌頭,抱歉地看着兩人。

“這是我堂哥溫穆深。”

“這是哥哥,舒昀。”

堂哥?

哥哥?

舒昀心中的擔憂漸漸消散,原來是她堂哥。

溫穆深醋意頓生,不是只有他一個哥哥嗎?怎麽多了一個?

兩人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大男孩互相打量着彼此,既然看出了一點含情脈脈的感覺,這畫面怎麽看都覺得詭異。

溫如初站在兩人中間,舉起手,揮了揮。

“你們看夠了?認識了?”

“哼。”溫穆深冷哼一聲,“小初,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哥哥啊?我怎麽都不知道?”

“額。”

溫如初看向他,嘟嘟嘴,不知該怎麽解釋。

想了想,“舒昀比我大,而且對我可好了,所以我就叫他哥哥啊。”

“好啦好啦,快走,李叔叔都等了那麽久了。”

一手拉着一人的胳膊,往前走。

車上,溫如初坐在副駕駛上,轉頭看向後面的兩人。

她納悶了,堂哥平時跟那些男生不都是稱兄道弟,感情很好的嗎?遇到誰都能聊上很久,怎麽遇到哥哥就變了個樣呢?

哥哥她倒是理解,他平時就不愛說話。

本來她想坐後面的,讓堂哥坐副駕駛,剛打開後座的車門,堂哥就趁機溜了進去,還将站在一旁的舒昀叫了進去。溫如初只好去坐副駕駛的位置了。

“你跟我妹怎麽認識的?”話唠溫穆深,最終還是打破了沉寂。

“孤兒院。”

看來是個有愛心的,這點倒是不錯,溫穆深腦補了一幅青春少男少女獻愛心的畫面。

“你上高中?”打量了兩眼,看着不應該跟小初一個年紀。

“高一。”

“幾歲了?”

“16。”

“家在臨城?”溫穆深随口一問。

“哥,你查戶口呢?”

溫穆深被她的話弄地有點委屈,“就随便聊聊,這也不行?”一個白眼過去,心裏暗說,還不都是為了你。明眼人都人看出這個就是你的小情郎,沒有狠狠揍一頓已經很不錯了,就問幾個問題還護上了?小小年紀就早戀,這人能不看清嗎?

“就你那麽多問題,哥哥都沒有問你。”溫如初反駁。

“這不,我還沒問完嘛,等我問完了他也可以問我啊。”溫穆深坦蕩蕩,現在要追他妹妹的是某人,某人應該沒膽問啥的。

“哥哥。”溫如初擔憂地看向舒昀,她擔心堂哥的問題無意間觸碰到他的傷口。

“沒事。”舒昀安撫道。

他輕微側過身體,眼神對上溫穆深,“你問,我答。”

需要這麽嚴肅地看着他嗎?溫穆深心中吐槽。

“家在臨城?”

“是。”是吧,孤兒院是他的家,就在臨城。

“獨生子?”

“是。”

“成績如何?”

“還可以。”

“哥哥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呢。”溫如初驕傲地補充。

這小子,既然年級第一?

“談過戀愛?”

“沒有。”

溫穆深懷疑地看着他,見他一臉淡定,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

“你是在追她?”

舒昀安靜了。

“在追小初?”

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猶豫不決?就這态度?溫穆深冷哼一聲,沒有繼續問了。

☆、她第一個吻

客廳的沙發上橫躺着一個人,一旁,溫如初氣呼呼地看着他,臉頰因為剛才走路,加上氣憤,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粉紅。

溫穆深舒服的躺着,本想視而不見,眼睛不經意間一掃,心還是硬不起來啊。

“好啦,小初,不生氣哈。”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單手摸摸她的頭發,給小姑娘順毛。

溫如初撇開臉,不想看他。

額,溫穆深摸摸鼻子,心裏嘆息,既然把乖巧聽話的妹妹惹生氣了?但真不能怪他啊,想想又覺得憤懑不已,一個毛頭小子既然對妹妹的影響這麽大?

“哥哥難得來一趟,小初這是不歡迎哥哥?”語氣有多委屈就多委屈,

“哎,算了,哥哥我還是回家吧。世态炎涼,真讓人傷心哎。”

“哥哥,我,我沒有。”剛才還生氣的小姑娘聽到堂哥這般說辭,早就忘了生氣,急急地解釋。

“怎麽沒有了?不理我,到家了連水都沒得喝,某人還不理我,哎,這世道啊。”溫穆深滿滿地感慨,搖搖頭,作勢要走。

“沒有沒有,哥哥口渴嗎,我這就去倒水,你等我。”溫如初及時拉住要走的人,邊說邊将人往沙發上按,“等會等會。”

看着走進廚房的妹妹,溫穆深心虛地咳了刻,太了解她了,知道妹妹容易心軟,哎,他怎麽能這樣呢。不過轉念想想,主要是妹妹不生氣了就好,管他是什麽辦法呢。俗話說得好,黑貓白貓,能捉到老鼠的就是好貓。

舒昀請了假,下午跟晚上都不需要去武術館。一個人在街頭走着,毫無目的,不知不覺又來到了平時兼職的地方。

他擡頭看了一眼,眉頭深鎖,踏步進去。

武術館的老板正在前臺,看見舒昀,一臉驚訝,不是有事請假嗎?怎麽回來了?驚訝是驚訝,不過他也不八卦,知道舒昀現在可以上班了,就給他安排了工作。

一整個下午,舒昀都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武術展示動作很标準,沒有出現半點錯誤,那是出于自然本能,畢竟動作已經深入腦海,對他來說要忘記也不容易。

但他自己究竟做了什麽動作,說了什麽話,見了什麽人,卻完全不知道。

他心裏亂糟糟的,因為溫如初堂哥最後的那個問題?還是因為最後沒能好好跟小初好好說話就離開?他自己也說不清。

他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頭靠着牆,無精打采,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廢。

肚子已經開始發出咕咕咕的抗議聲,他卻像似沒有發現般,完全沒有胃口,也沒有心情吃飯。但想到晚上還要繼續工作,他不得不從椅子上爬起來。

靜谧的更衣室裏響起手機鈴聲,他在換下的衣服底下找出手機,魂牽夢繞的名字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

他傻愣愣的看着,似乎是被驚到,完全忘記要接電話。

對方卻十分有耐心,鈴聲一直持續着。

“小初。”他低聲地叫了她的名字。

電話時間不長,一分鐘左右就結束了。

一直到挂電話,舒昀才反應過來,手機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點開通訊錄,以為剛才是在做夢。認真看了一眼,真的存在,他這才露出了整個下午唯一的笑容。

舒昀又去請假了,這次他還是用了之前說的理由,去機場接人。

老板被他弄得有點茫然,這人的飛機延機得有點嚴重吧?他其實不想批的,畢竟工作都安排下去了,不過看舒昀平時工作賣力,也是極少請假,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不過也聲明在開學前都不允許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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