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這可是天大的誤會啊……

語玲匆忙地站起了身,快走兩步攔在了許琳的身前。

她單手支在門上,硬生生地擠出一絲笑意,道:“還是我去吧。”

“你……不困了?”許琳瞧着片刻前才說要繼續睡的語玲,不免得有些疑惑。

“嗯,我突然感到有些渴,就睡不着了。”語玲避開許琳的視線,伸出手臂拿起空茶壺,“正好,我可以去找老板,幫我添些茶水。”

“那,辛苦了。”許琳頓了頓,遠離了房門口,“記得,是出門右手邊的隔壁。”

“知道了,這點小事我還辦不好嗎。”語玲輕輕地推開了門,但很快,她又停下了腳步,朝着右邊指了指,“是這邊?”

“對啊。”

“……”

什麽啊。

原來,她不是要去找晝寒?

那她白擔心了。

“怎麽,你不想去?”看出語玲在分神的夢蘭問道。

“沒有,我這就走。”語玲快速地回了夢蘭一句,走出了房間。

随後,她來到了隔壁的房門前,擡起了她的右手臂。

正當她準備敲門時,一名男子打開了門,并裝作看不見她一樣,朝着門外邁開了步伐。

語玲雖是刻意讓開了路,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被男子狠狠地撞了一下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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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動地松開了手,目視着自己手中的壺“飛”了出去。

“我的壺——”語玲無意識地輕喊出聲,看着壺在落地以後又往前滾了一點,恰好停在晝寒房門外。

與此同時,處于思考中的晝寒一下子斷了思緒,失手握碎了攥在手中的玉佩。

站在門口的承晏腳步微動,也聽出了語玲的聲音,道:“她絕對是故意的。”

他面露不悅地打開門,向門外掃了一圈。

“跑的還挺快。”沒有找到語玲的承晏低聲一語,扭過頭去看晝寒,等待着他的指令。

“關門吧。”晝寒丢掉手中的玉佩,嗓音比以往更加低沉。

“是。”承晏迅速地關上了上門。

躲在拐角處的語玲松了口氣,抱着急忙撿回來的壺,小心翼翼地逃出頭去。

之後,她停駐在房門外的不遠處,視線在晝寒與許琳的房外來回移動。

她還是在外頭看着,比較穩妥。

萬一,晝寒他們介懷着剛才的事情,想要去她那裏讨個說法,她也能夠及時阻止。

至于茶壺,她本身也沒打算,真的去倒茶水。

只要她在回去時,随便說一個理由,應該就可以蒙混過去。

雖說,她可以直接告訴她們,魔君晝寒就住在隔壁,勸說她們趕快離開。

不過也不排除,她們在知曉一切後動手的可能。

她可不願意看到沒有意義的架。

畢竟,她的目的從始至終只是,不想讓許琳與晝寒見上面罷了。

一盞茶的功夫後,語玲回到了房間之中,佯裝自己是從樓下回來的。

沒有多久,語玲就與許琳和夢蘭一齊離開了房間,繼續朝着送信的地點趕路。

途徑一片森林時,許琳收住了步子,望向了相隔不遠的溪邊。

“我去打一點水,你們兩個渴不渴?”她柔聲地問道。

“不。”語玲下意識地回應,并自然地掃向了溪邊。

下一瞬,她的眼睫稍擡,面色凝重地改了口道:“……不如我去吧。”

“怎麽了,變得這麽主動?”

“就是忽然有點困,想要洗一洗臉。”語玲微微蹙了下眉,眼底滿是晝寒的身影。

她怎麽總能看見他們。

還有,他們為什麽也要走這條路啊?

如此一來,她不就得時刻警惕着,以防他跟許琳相遇了嗎。

這麽麻煩的事情,光是想想就夠累人了。

語玲無奈地搖了搖頭,朝着有晝寒存在的溪邊走去。

但願,他們別再見到了,她默默地想到。

最後,她選擇在離晝寒較遠的地方打水,并敷衍地洗了洗臉。

另一邊,身在遠處的晝寒無意偏頭,僅一眼,就“捕捉”到了準備起身的語玲。

承晏順着晝寒的視線看去,也注意到了那道身影。

“她好像,是在跟蹤我們。”承晏注視急忙跑走的語玲,語氣隐約地透出不滿。

“是有點礙眼。”晝寒淡淡地收回視線,朝着前方邁開了步子,“想辦法甩掉她吧。”

“是,魔君。”

由于被晝寒有意地避開,語玲接下來的時間變得閑了許多,亦不用再去顧及關于他的事情。

幾日後,送完信的三人安全地抵達了妖界。

“沒想到,這麽快就到了。”許琳感慨了一語,關注着周遭的情形向前走去。

“現在,你總該告訴我們,師父交代的任務是什麽了吧。”夢蘭跟在許琳的身後,輕聲地向她詢問道。

“恩。雖然,我也沒有十足的信心,能夠完成這個任務。”

“那麽難的嗎。”語玲不由得擔憂地說。

“要說不難,确實是在騙人。”許琳放慢了步速,偏過頭去看語玲和夢蘭,“你們還記得,魔劍栖焰嗎。”

“記得啊。相傳,那是一把能夠斬殺一切妖魔的劍。”

“不錯。”

“等等,難道說,我們的任務是……”猜到些什麽語玲欲言又止。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此行,就是要找到被妖魔兩族藏起來的栖焰。”許琳點了點頭,肯定了語玲的想法。

“可是,它不一定就在妖族吧。也有可能是在魔族,不是嗎。”

“所以我才說,我沒有十足的信心。”

夢蘭走到許琳的身邊,對她不停地發問,道:“這種任務,師父為什麽要派給我們。還有找到它之後,又要做什麽。”

“師父并沒有同我說這些。”許琳思考了片刻,回答了夢蘭的問題。

然而,還沒等夢蘭再次啓唇,兩只妖怪就躍入了她們的眸中。

只見他們抓住一人類女子的手腕,将她帶進了一個住處,手持着利劍似是要殺掉她。

“我們得去幫她。”許琳最先行動了起來,快步地向着妖怪所在的地方移動。

語玲慢了一拍,與夢蘭跟在了許琳的背後。

少頃,許琳持劍向兩只妖怪劃去,迫使他們不得不松開了手。

随即,她細心地把女子護在了身後,阻止妖怪再次靠近她。

兩只妖怪默契地對視一瞬,一起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劍。

他們分工協作,意圖從左右兩側一起攻擊人類女子。

為了不讓他們得逞,許琳把女子向後一推,讓她更離近夢蘭一點。

結果下一瞬,妖怪卻一齊更改了攻擊方向,往許琳的身上揮灑了毒粉。

許琳沒來得及躲,意外地中了妖怪的計。

“姐。”遲一步到達的語玲拔出佩劍,斬殺了其中一只妖怪。

她單手捂住口鼻,用沾血的利劍橫在了另一只妖怪的肩上,限住了他的行動。

待毒粉消散之後,許琳出現了暈眩的症狀,眼看着就要昏倒在地。

見狀,夢蘭迅速地離近她,将她輕輕地扶住。

語玲看了眼失去意識的許琳,把劍刃貼近妖怪的脖頸,道:“解藥在哪裏。”

“我沒有解藥,你盡管殺掉我好了。只不過……”妖怪賣起了關子道。

“不過什麽。”

“我們老大馬上就來,到時候,你們一個都別想跑掉。”

聽見妖怪的回答,語玲不禁輕笑出聲,“是嗎,那還挺好的。”

“你笑什麽。”妖怪開始有些慌亂。

語玲離近妖怪一步,用力地斬斷了他手中的劍。

“你說你沒有解藥,但你們老大總該有了吧。”她輕輕地挑眉,一劍穿透了妖怪的心口,“我就在這裏等他。”

“許琳和這個女子該怎麽安排?她們繼續留在這裏,會更危險的。”夢蘭對着語玲輕聲發問。

“這個就要拜托你,先帶她們去安全的地方了。”語玲收了劍,回過頭去看夢蘭。

“你要一個人留在這裏?”

“我姐需要人照顧。而我,必須拿到解藥。”

“但是……”

“夢蘭,我現在只有你能相信了。”

聽見語玲的話,夢蘭猶豫了片刻。

繼而,她妥協地說道:“那好吧,你凡事小心。”

“嗯。”語玲簡短地回應夢蘭,并處理掉了妖怪的屍體。

等到夢蘭她們離開以後,語玲在屋內布置了除妖的法陣。

為了能夠偷襲成功,她躲進了一旁的櫃子裏,将自己的氣息隐藏了起來。

一刻鐘後,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那動靜從屋外傳來,并且離她愈來愈近。

可算是來了。

忍受着悶熱的語玲安靜想到,在櫃子裏悄悄地擡起手來。

緊接着,她在目标進入到屋內的一瞬,啓動了設好的法陣。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她的法陣會在完全施展的時刻,被她的目标輕易地破解。

“這是……”承晏瞧着被晝寒破解的法陣,仍舊有些沒回過神來。

“除妖的法陣。”晝寒将破陣的佩劍收回進劍鞘,冷漠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為何會有一道除妖的法陣,出現在妖族的地域。”

“這個原因,我也很想知道。”

随着晝寒的嗓音掠過耳畔,語玲不受控地轉了下頭,思緒再次繁雜起來。

這聲音,怎麽聽起來有些耳熟。

她上一次聽到如此清冷的嗓音,好像是在……

客棧?

不會吧。

有沒有那麽巧啊。

她都跑到妖界了,怎麽還能遇見晝寒。

語玲有些慌亂地想着,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她的氣息。

驀地,感知到語玲氣息的晝寒利落揮劍,使櫃門被劍氣強行震開。

而語玲也因為櫃子的晃動,差一點就被摔了出去。

為了讓自己恢複平衡,語玲下意識地抓住了櫃子的邊緣,沒能及時地遮住她的臉。

很快,晝寒就認出了她,并眼瞳微眯地皺起了眉頭。

不過一剎,他就再次揮動利劍,略顯地不悅地關上了櫃門。

被櫃門重新打回進櫃子裏的語玲:“……”

他就不能給她點反應時間嗎。

這開門關門的速度,就跟玩一樣,弄的她都快暈了。

語玲吃痛地摸起額頭,聽着一人在屋內挪動了腳步。

“說,你跟蹤我們魔君,究竟有什麽企圖。”承晏離近了櫃子,将語玲從裏面一把拽出。

語玲踉跄地走出櫃子,把承晏的話語收進耳中。

須臾之後,她發懵地擡起頭,視線尋到了晝寒的側臉上。

誰跟蹤他了?

她嗎。

不不不。

這可是天大的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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