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張黑卡
對于主動撲過來的溫香軟玉,藺平和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長臂攬着她纖瘦的腰,穿着束腰款式的白色小禮服,讓她本就纖細的腰肢顯得不盈一握。她那麽輕,只需稍一用力,不僅讓她免于摔到,更能将她整個人都圈進懷裏。柔軟的胳膊貼在他的腰腹上,讓人有一種想要好好保護着的沖動。
她今天似乎用了香水,身上除了往日裏常有的那絲不易察覺的牛奶味道之外,還帶着清爽的檸檬香。
在應酬的場合下,藺平和對于香水的味道并不敏感,似乎都是各種各樣妖嬈的花香,但這種甜甜的水果味兒,除了陶酥之外,他還真的沒有見到過第二個。
“抱歉……稍微跑得有點急,”陶酥穩了穩步子,然後将身體的重心從他身上移開,“看到你這麽晚才來,就有點着急……”
她大概是剛剛那一下摔得有點迷糊,都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正被他抱在懷裏,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樣的姿勢暧昧極了。
“工作有點忙,剛處理完,”藺平和看着那雙淺灰色的眼眸,繼續說道,“讓你久等了。”
“不不不,沒關系,”陶酥搖頭,“我忘記你周六也上班了,畢竟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周六,那天你明明在工作,我卻沒記得……我帶你去看畫吧!”
陶酥把那些負面的小情緒都收好,然後牽着他的袖子,沿着畫架的順序一幅一幅地給他講解。
考慮到對方的工作,應該是和美術這東西八竿子打不着,所以陶酥也沒有多說一些專業術語,努力以最簡潔易懂的方式為他介紹。
藺平和其實對這些東西只是略懂皮毛,像巴洛克、洛可可、古典主義這種比較寫實的油畫還能看得懂,也了解一些,但對于後印象主義繪畫之後的西方油畫,抽象派思維大行其道的藝術創作手法,他還真的一點都不了解。
不過,既然這些是陶酥喜歡的東西,他也想試着去了解一下。
畫展上的作品不算多,因為陶酥的年齡并不大,雖然學習油畫已經有了十多年的時間,但真正被老師挑出來可以作為展覽的作品并不多。
所以沒過多久,陶酥就帶着藺平和轉完了一圈,停在了角落裏最後一幅畫的面前。
“驗收教學成果的時間到啦!”陶酥興致勃勃地對他說,“來猜猜我畫的是什麽?”
藺平和看着她期待的表情,那雙淺灰色的眼眸閃爍着某種光芒,似乎對自己接下來的話頗為期待。
Advertisement
可是……他真的看不懂這張畫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陶酥似乎非常喜歡偏于意識流的油畫,這種油畫具有一個十分統一的特點:正常人都看不懂作者畫的是什麽東西。
比如,畢加索的《格爾尼卡》。
總結就是:我知道這畫很牛逼,可我就是看不懂。
可是面對着陶酥的期待,藺平和覺得,自己也不能一味的沉默。
所以,他決定瞎編。
為了編得比較像樣,他決定用疑問的方式來回答她的問題。
“我能知道,這畫的是馬還是驢嗎?”他一臉嚴肅地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陶酥先是一愣,然後笑意瞬間就從唇角擴散到了眉梢。
她先是小聲的笑,繼而實在是控制不住笑意,捂着肚子笑彎了腰,想蹲在地上繼續放聲大笑,但無奈現在穿着小禮服,于是她只能用另一只空閑的手,攥着藺平和的袖子,憋笑憋得十分吃力。
致力于刷陶酥好感值的藺平和,現在覺得自己有點過于自信。
看她這個樣子,雖然沒有讨厭自己,但……她會不會覺得,自己變得和封景一樣,成了一個搞笑角色?
陶酥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好不容易笑夠了,她再擡起頭,看到的仍舊是那張英俊而嚴肅的面孔。
“噗、”她沒控制住,然後又笑了一聲,但還是告訴了他答案,“其實,這是我的自畫像。”
藺平和:……
搞藝術的人,真的是一群很神奇的生物。
藺平和看着笑得開心的小姑娘,心裏只剩下了這一個想法。
而陶酥說完這句話之後,笑得更開心了。從小到大,她周圍的同學幾乎都會畫油畫,哥哥姐姐因為無腦妹控,對于西方油畫流派也頗有了解,她還是第一次遇到藺平和這樣的人。
他有一種很奇妙的魅力,讓陶酥不自覺地被他吸引。
不過,認識他這段時間以來,陶酥覺得自己已經能掌握一個搬磚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設了。
陶酥想,接下來他再做什麽、說什麽,自己也不會感到驚訝了吧。
“喂!”
陶酥剛想繼續說些什麽,話頭就被一個男聲打斷。
緊接着,她就感覺手腕覆上一絲力道,繼而被人拉開。
好奇地偏過頭,就看到封景正黑着一張帥臉,敵意十足地盯着藺平和。
“你還真敢來啊,”封景揚起下巴,挑釁地看着他,“小樣兒別以為你穿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①)
“讓我來看看你,”封景保護性地把陶酥擋在身後,然後繼續挑釁道,“看起來是不錯,穿個阿瑪尼還真把你身上的磚頭味兒洗下去了,但是你為什麽要說話呢?都能把妹子的自畫像看成驢,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出現在我面前?”
藺平和沒說話,只是眼眸深邃地望着他身後的陶酥。
封景大概是覺得,他被自己戳到了痛點無從辯駁,于是态度上就更加傲慢了:“我再警告你,離她遠一點,否則我——”
“小景!”陶酥拽了拽他的袖子,然後說道,“你在說什麽啊,藺哥是我請來的客人,你不要這麽對他。”
“我拜托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封景轉過身,握住她的肩膀,開啓“窮搖”模式,“你看看這展廳裏,哪個不比他懂藝術?哪個能把你的自畫像看成驢?你是腦子裏進了水吧,居然看上這麽個家夥!”
“哎呀你不要總是晃我,我要被你晃暈了,”陶酥用力地撥開他的鉗制,然後轉身,擋在藺平和面前,以一種母雞護小雞的态度,對封景說道,“總之我不準你這麽說他,我就覺得他好!再說了,你不覺得他說的話都很可愛嗎?”
藺平和看着自己面前的這兩個二十歲的小家夥吵架,再一次找到了聽現場相聲的感覺。
不過,“可愛”這個形容詞,在藺平和的記憶中,這好像還是第一次被用到自己身上。
他的個子一直都很高,在身高上就給人很強的距離感,而且脾氣也不是特別好的類型,工作上賞罰分明,無論是下屬還是家人,對他的印象都以嚴肅居多。
但是,比起心情微妙的藺平和,此刻封景則更加抓狂。
“你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封景指着她的鼻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就是看他長得帥!跟你姐一樣一樣的,長得帥說什麽都對,我現在必須要拯救你的三觀!”
“我才不是只看臉的那種膚淺的人呢!”陶酥紅着臉反駁。
“放屁!你不光看臉,還看身材,實在是太……太膚淺了!”
徹底被戳穿了心事的陶酥瞬間連耳尖都紅了,封景說得句句在理,她連吵架都吵不過了,于是急得連眼眶都紅了。
怎麽辦啊……他會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這麽膚淺的女孩子。
陶酥心裏急得不行,但卻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來反駁封景。
因為吵架的聲音越來越大,分散在展廳裏欣賞油畫的人群,沒過多久就紛紛圍了上來。因為都是熟人,陶酥就覺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淺灰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水汽,然後她認輸般地垂下了頭。
就在陶酥覺得,不得不接受現在這個局面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
“我會向你證明,我不是空有外表的人,”藺平和将她拉進懷裏,然後安撫性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繼而擡起頭,對封景說道,“而你,要向她道歉,你剛剛說的話是錯的。”
人群中的議論聲開始嘈雜了起來,大家似乎對畫展上額外出現的這場好戲,非常感興趣。
油畫在中國本來就很小衆,學習油畫頗有小成的年輕人,大多也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所以互相也都面熟,偶然在畫展上看到藺平和這樣的陌生面孔,自然非常好奇他的身份。
“先說好,我也是學油畫的,”封景挑眉,“意識流繪畫和瞎畫有着本質區別,別想着蒙我。”
“而且這裏沒有多餘的顏料和畫布……”陶酥靠在他身上,小聲對他說。
藺平和借着身高的優勢,能看到了人群外面的東西,目光鎖定在展廳角落裏緩臺上的那架黑色的鋼琴。
“別擔心,”藺平和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去去就回。”
溫熱的氣流夾雜着誘惑人心的荷爾蒙氣息,落在她的耳側,聲音落在耳朵裏,而那氣息拂過她裸露在空氣中的脖頸和肩膀上。
而他剛剛松開手,離開她往鋼琴的方向走去,陶酥就感覺籠罩在自己周圍的溫度瞬間就降了下來。只是幾秒鐘,她就開始眷戀那個溫度了。
本着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态度,圍觀群衆也紛紛走到鋼琴附近,吃瓜看戲。而陶酥則擔憂地看着藺平和的背影。
鋼琴這項樂器,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好的東西。不僅費力費神,而且燒錢,他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他為了自己挺身而出,讓陶酥覺得很感動,但若是連累他也丢人,那她欠的這份情也太大了點。
說到底,她也沒有為他付出過什麽,好像除了給他錢,以及給他花錢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麽了。
聽起來就是非常的敷衍的方式,真的值得他這麽幫自己嗎?
陶酥看着藺平和慢步走上緩臺,然後坐在了那架黑色的鋼琴前,十指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空氣中仍然是靜谧的氣息。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腦海中尋找着什麽,并沒有着急開始。
而封景唇角的笑意,卻漸漸加深,眉宇間漸漸閃現出一抹志在必得的色彩。
一個搬磚工,就算穿上了阿瑪尼,系上了考究的領帶,洗掉了工地的塵土,僞裝成上流人的模樣,看起來很能蒙人。
但是,再高明的僞裝也只是外表。
封景堅信,他絕對不可能彈出一首像樣的鋼琴曲。
作者有話要說:①:出自本山大叔2000年的小品《鐘點工》
——
小劇場↓↓↓
藺總:都閃開,我要開始裝[哔——]了。
陶妹兒: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捋胡子【并不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