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二十一張黑卡
“藺哥,我問你個問題哦,”陶酥放下牛奶,然後一本正經地看着他,問道,“你是不是見過我哥了?”
“沒,怎麽了?”藺平和否認道。
聽到他給的否定答案後,陶酥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好奇怪,他怎麽會沒見過哥哥?
還是說……是哥哥威脅他,不準說出去?
因為,電視裏都是這樣演的啊!
善良但貧窮的女主角,總是被惡婆婆苦苦相逼,然後被迫裝成、或者是變成男主角最讨厭的那個類型的女人。
從她知道哥哥去找趙姐,讓她把藺平和開除的那一瞬間起,方十四在陶酥心中,已經和惡婆婆劇本畫上了等號。
“那……你的車,還有你這衣服……”陶酥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是我自己的東西啊,”藺平和答道,“其實我——”
“不,你別說了,”陶酥打斷了他想要坦白的話,然後對他說,“我都知道。”
她都知道?
她知道了什麽?
藺平和坐在桌子的另一面,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經地分析着“案情”,并且順便聽着話痨的她在磨叽着一些事情,總覺得她的思路像乘上了脫缰的野馬,跑得挺快,就是離真相越來越遠。
“藺哥,你知道我不喜歡什麽樣的人嗎?”
“……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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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果!答對啦!”陶酥興沖沖地拍了下桌子,然後繼續對他說,“是不是我哥讓你僞裝成有錢人的樣子,來騙我,然後讓我讨厭你啊?”
藺平和:……
“其實事情的經過大致上我已經猜到了,你看我說得對不對,”陶酥揉了揉臉頰,然後又喝了兩口牛奶給自己補充能力,繼續說道,“最開始,我哥威脅你說,如果你不遠離我,就開除你,但是他沒想到我會去工地找你,所以在趙姐告訴我哥我在工地的事情之後,他又讓你僞裝成有錢人來騙我,讓我主動離開你。你說,我分析得對不對?!”
藺平和:……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雖然你一開始,寧願被開除也不願意受制于金錢,但是我哥應該會在你家人身上做手腳了吧?他是不是為難你的家人了?還是你的家人有需要錢的地方?你可以跟我說呀,我雖然沒有我哥有錢,但是我也可以幫你。”陶酥十分認真地這樣對他說道。
藺平和看着她,憋在心裏的那些話,還有剛剛那種即将被戳穿的緊張感,現在全都變成了泡沫。
他的內心十分平靜,不過就是有點想笑。
陶酥見他不說話,以為自己說中了男人的心事,于是對他說:“你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也別去找別人……我真的有錢。”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大概是因為對他的那份愧疚感,也或許是因為某種突如其來的占有欲?
陶酥不知道,但她只知道,自己不希望藺平和去找別人。
“好,那我以後有事一定只找你。”藺平和點頭,然後答應了他。
“嗯嗯!”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後,陶酥的心情好極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能吃下三碗飯,于是便繼續開心地吃着藺平和給她做得蛋包飯。
和藺平和哭笑不得的心情截然不同,陶酥現在覺得自己聰明極了。
果然電視劇裏那些霸道總裁男主角都是廢物,這麽點簡單的套路都看不明白,還不如她一個畫畫的大學生聰明。
最後真相大白的時候,還不是要冒着大雨站在女主角的家門口哭天喊地?
太笨了!就不能像她一樣仔細分析問題,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
只是,藺哥似乎不願意告訴自己,到底是他家裏人生了什麽重病、亦或者是有什麽突如其來的高利貸?
算了,他又不是軟弱的女主角,既然是男人,一定會更偏向于自己硬抗。
有機會讓姐姐幫忙查一下他的家庭狀況,如果真的需要幫助的話,她再悄悄地幫助他好了……
雖然這樣決定了,但陶酥依然害怕他會去找別人——因為錢。
所以,吃完飯之後,陶酥看着藺平和在她家裏的廚間刷碗的背影,思考了一會兒,就踩着兔子頭的拖鞋,“蹬蹬蹬”跑回卧室,想拿點東西給他。
等藺平和刷完碗,擦幹了手,剛想轉過頭去看看她到底在幹什麽,就發現小姑娘正站在他的身後。
“這、這個給你……”陶酥神色緊張地遞給他一張銀行卡,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這裏的錢都是我自己畫插畫賺到的,不是我家人的,是我的,雖然不是很多,但是現在我都給你,你能不能……不要因為錢的問題去找別人啊?”
“你為什麽給我這個?”藺平和有些不解地問道。
剛剛不是說,等他需要錢的時候,再去找她就可以嗎?而且,他雖然心裏控制不住地笑了笑,可面上還是答應了她,怎麽突然又給自己塞錢了?
“你就收下嘛,別問了行不……”陶酥低着頭,聲音越來越低,也越來越輕。
她不好意思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說出來。
“你不說清楚,我怎麽收。”藺平和看着她毛茸茸的腦袋,還真的是挺好奇的。
所以,他就想這麽逗着她,讓她把實話說出來。
在曾經默默地在遠處看着她的時候,藺平和只知道陶酥是一個很單純很漂亮的姑娘,但是通過這段時間和她近距離地接觸,他發現,這個姑娘的腦回路似乎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她的腦子裏總會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很有趣,也很新奇。就像在繁忙而光怪陸離的都市生活中,突然躍入的一抹彩虹色。生動、活潑、富有生機,又格外吸引人。
“那……你不收就算了,當我沒說過。”陶酥本來就猶豫着要不要說,被他這一追問,心髒的跳動速度就越來越快。
本來就是一件很難以啓齒的事情,帶着一些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小心思。
現在,被當事人這麽問,她當然不好意思再說出口。
陶酥拿着銀行卡的小手垂在了身側,然後她慢慢地轉過身,決定放棄這個想法了。
可就在她決定放棄的那一瞬間,還沒等她徹底轉過身,她的手腕就被面前的男人捉住,然後整個人都被一個有力而溫柔的力道帶了過去。
此刻,她距離他很近很近,似乎都嗅到他襯衫上淡淡的冷松味兒。
“幹嘛啊……”陶酥有些不解地晃了晃手腕,嘗試着掙脫了好幾次,仍舊被他牢牢地攥着,然後只能擡起頭,有些委屈地這樣問他。
陶酥擡着頭,撞進男人那雙純黑色的眼眸中,那裏面仿佛蓄着某種暗色的火焰,一旦真的燃燒起來,足以将她吞噬殆盡。
藺平和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着她。
她好像對戀愛的事情一點都不了解,小臉明明已經紅成了蘋果,卻仍然倔強地望着自己,也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
被心愛的姑娘塞錢這種事,一次兩次倒也沒什麽,次數多了,作為男人的尊嚴真的不允許他再毫無作為地收她的錢。
于是,藺平和将手放在她的腰上,稍一用力,就将她舉起來,放在料理臺上,不讓她離開。
對于陶酥來說,騰空的感覺不是很好。
特別是,身後對着的位置還是洗碗槽,總讓她有一種快要掉下去的感覺。
緊接着,男人的手從她的腰上移開,然後分別捉住了她兩只手腕,将她的手拍在吊櫃的櫃門上。上半身被強迫性挺直的感覺,讓她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看到男人那張輪廓深邃的帥臉,漸漸地逼近自己。
或許是因為剛剛在刷碗的關系,他穿着的白色襯衫袖口挽了上去,露出一截結實的麥色小臂,領口的扣子松開了兩粒,露出性感的喉結。
陶酥吞了吞口水,沒敢說話,又試着掙脫了兩下,結果手腕仍然被他死死地扣着,半分都動不了。
然後,那個讓她心跳變速的低沉嗓音,貼在她耳邊,對她說道:“上次給我錢之後,讓我脫衣服,這次給我錢,想讓我做什麽?”
灼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耳廓上,甚至還落在了她裸露在空氣中的白嫩頸肉上,男人身上誘人的荷爾蒙氣息,和挑逗性的話語,讓她白嫩的耳垂瞬間就染上了粉紅色。
“我、我真的沒想讓你做什麽……”陶酥小聲地對她說,“你別誤會……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下意識地喊了一聲。
因為,她感受到男人溫熱而濡濕的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垂,熱得發燙的氣息灑在她的頸側,讓她瞬間就軟了腰,嬌小而柔軟的身體往後倒,馬上就要掉進洗碗槽裏面了。
藺平和伸出手,環住了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胳膊上,免去了她掉進洗碗槽裏的危機。
但也因此,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更近了。
失去了束縛的胳膊,軟綿綿地垂了下來,直接搭在了男人寬寬的肩膀上。
“我錯了你別再舔了……我說實話還不行嗎?”
陶酥的脖子似乎非常敏感,就算有些氣流吹過去,都會覺得發癢,再加上這次,他還輕輕地含住了她粉紅色的耳垂,溫熱的氣息灑在頸間和耳側,讓陶酥整個人都軟在他懷裏,爬不起來。
她好像是把男人的這種做法,當成了某種懲罰,以為他在逼自己說出真話。她完全沒想到,藺平和只是看到她染上了緋紅的耳垂,一時之間情難自禁,才有了這樣的舉動。
“我就是不想讓你拿別人的錢,我哥的錢也不行!”陶酥趴在男人的懷裏,話裏染上了一層軟軟的鼻音,“我知道我現在錢很少,但是我畢業之後會進我姐的公司,我會努力當總裁,以後我把賺到的錢都給你花好不好……”
藺平和抱着嬌軟的小姑娘,任憑她窩在自己懷裏,蹭着自己的襯衫,慢悠悠地對自己這樣說。
只不過,他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
他非常開心,自己在小姑娘心裏的分量變得重了一些,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太對的樣子。
緊接着,陶酥就印證了他的猜測,又說了一句讓他哭笑不得的話。
“所以,你不要讓別的人摸你的腹肌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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