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她轉身就走,身後響起秦淵警告的聲音,“離秦城遠一點。”
丁冬愕然回頭,有些生氣,秦城剛才還好心叮囑她對自己的弟弟好一些,秦淵卻反過來要求她提防他的哥哥。
“成哥是我的老朋友。”她抓着裙擺三兩步走到秦淵面前,“知道嗎,秦淵,收起你恐吓的那一套,我已經不那麽怕你了。”
“是嗎,”
秦淵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出人意料道,“這才是真正的你。”
丁冬不想把自己的行為定義為恃寵而驕,雖然她隐隐覺得是有這樣的味道,她擡頭挺胸怒視秦淵,“不要轉移話題,你難道不懂得這樣的道理嗎?你懷着惡意的心情對待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會用同樣的惡意回敬你。我很小就認識成哥了,他不會傷害我,相反,他很愛護我。”
“你的這套友好世界的言論并不适用于秦家的男人,”秦淵不以為然,“秦家的男人都是毒蛇。”
“包括你嗎?”
“是,包括我。”
“那你一定是他們之中最毒的!”
“如果是從他們嘴裏搶到獵物這點來看,我想我是的。”秦淵并不否認,一臉坦然。
丁冬略帶鄙夷地看着他,“你這樣的說辭讓我不得不懷疑,你所謂的兌現你跟小羊寶的愛情承諾,只不過是為你的野心找了漂亮的理由而已。”
她話音剛落,秦淵英俊的臉上寫滿震驚,“你是這麽想我的?”
丁冬看着他受傷的表情,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麽的口不遮掩,她馬上後悔了。
“對不起。”她目光倔強,“但我想,離你遠一些,總是沒錯的。”
她轉身逃開,拎着裙擺穿過花園,悔意就像這夜色一般越來越濃重,她粗喘着氣,在心裏不斷重複着:丁冬你傷害了他,這個世界多得是指責他、不懷好意地揣度他的人,真好,如今你也成為了他們的一員,用最世俗的眼光看待他,用言語攻擊他,在他的傷口上又狠狠地劃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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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響起一道聲音:全世界都可以責備他,但唯獨丁冬你不能。
唯獨你不能。
她在心底裏歇斯底裏地叫喊:可是為什麽唯獨我不能呢?為什麽?誰能來為她解答?
她心事重重地跑着,腳步淩亂,一時沒注意就撞了花園裏一個正要轉身走動的老者,兩人撞個滿懷,老者手裏的紅酒灑了一身,丁冬的裙上也濕了一塊。
“呀,對不起!”丁冬手足無措地道歉。
老者擡起頭來,與丁冬的眼睛撞上,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是秦文桐,秦淵的父親。
丁冬一眼就認出了秦文桐,秦淵的某些氣質跟他的父親很像,堅毅的側臉線條,犀利深沉的眼睛,往往只一個眼神,就已震懾住一幹人等。
這就是上位者的強大氣場。
此刻,秦文桐就用這種能吓死人的眼神直直看着她,丁冬噤若寒蟬,小聲道,“老先生,我沒看清楚,真對不起。”
“不認識我了嗎?”秦文桐的聲音果然也是威嚴低沉的。
“我知道您,”丁冬吓得擡頭瞄了他一眼,“您是財經報道裏的常客。”
秦文桐長嘆一聲,嘆息聲裏透着悲天憫人的哀怆。
“爸爸,請不要為難她。”
身後傳來秦淵低沉的聲音,丁冬無地自容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臉上讪讪的。
秦淵邁步走來,又戴上了冷漠的面具,他對秦文桐說,“請不要為難我的貴客。”
他有些不悅對丁冬道,“你還傻站在這裏幹什麽?”
丁冬明白他是為她解圍,紅着臉道了聲“抱歉”,就快步離開了。
這對父子的相處方式很奇怪,也許這就是豪門裏的真相,金錢和權勢淡化了血緣的聯系,就算是父子兄弟,也終有一天會反目成仇。
而大佬間的混戰,只會殃及池魚,秦淵讓她離開,是為了她着想。
丁冬不禁心生感激,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更加後悔。
她聽到身後秦文桐帶着怒氣質問,“你就這麽亟不可待地對你父親示威嗎?”
她擔憂回頭,就見到兩父子面對面站着,對峙的意味,空氣清新的花園裏隐隐彌漫起硝煙。
宴會一晚過後,丁冬和秦淵的關系降到冰點。
秦淵不再回海邊別墅,而關于他和新晉影星饒竹的緋聞也開始甚嚣塵上,媒體也開始興奮起來,被落魄千金悔婚的財子終于收拾心情開始約會,約會的對象還是自己投資影片《戀之海灘》的女主角,這本身就耐人尋味。
不管是為影片炒作,還是真的發展出了戀情,總之這段緋聞對于緋聞主角還有制片方,甚至于廣大看客,都是有利而無一弊的。
狗仔們夜夜蹲守饒竹香閨,渴望拍到一張秦淵夜宿的獨家照,不過顯然秦淵有所警惕,狗仔們只捕捉到幾張兩人在餐廳裏用餐的模糊照片。
但這些照片已經足夠點燃大衆的夏日熱情了,短短幾天,電影《戀之海灘》的關注度火線上升,華橙娛樂更是趁此良機大作宣傳,吊足觀衆胃口。
丁冬心不在焉地看着電視上饒竹挽着男主角楚寒翩翩走上電影節紅地毯,對着鏡頭傾城一笑,她并不理會蜂擁而上的記者的提問,只是說,“請大家多多支持我和楚寒哥主演的《戀之海灘》。”
“啪”一下,丁冬煩躁地關了電視,她已經十天不見秦淵歸家,盛匡那邊的事情似乎也被擱置了,打了好幾個電話問江律師,都是他助手接的,不是說他在出差,就是推說有進展就會打電話給她。
可她從來沒有接到一通律師的來電。
丁冬皺眉,秦淵答應過會幫她,但是她這樣出言不遜挑釁他,他還會說話算話嗎?
說到底,還是她自己太不自量力。
她扒扒濕發,這段時間把她悶壞了,對進門的阿南說,“南哥,秦先生這邊似乎不需要我了,我能走了嗎?”
他都十天不回來了,想來是把她變相地放逐了,如果她連這都不能回味過來,她也太蠢了。
阿南把花花放在門邊的玫瑰j□j餐桌上的花瓶,花花依舊每天給她送花,但總偷偷地來悄悄地走,丁冬有幾次特地等她,可那姑娘見了她好像見了鬼一樣,掉頭就跑,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丁冬環視着滿客廳的玫瑰花,覺得有必要跟那姑娘談一談,但心裏又不可避免地害怕,最終還是選擇縮在殼裏。
阿南擺弄着花,“他總會回來的,如果回來看不到你,你知道後果。”
丁冬咬着唇不說話,小小的試探宣告失敗。
“你讓我向你轉達,你有見任何人做任何事的自由,但唯一的要求是繼續住在這幢房子裏,有需要可以跟秀嫂提。”
丁冬唇邊的笑透着冷意,“他對我這個沒用的食客倒是極盡寬容。”
阿南看了她一眼。
“既然他是那麽寬容的人,那麽,南哥,能不能幫我問問他,我能出去工作嗎?這所房子把我悶壞了。”
她盯着自己光裸的腳趾喃喃,“每天都在換地方發呆,如果他覺得放逐是一種懲罰,那麽他成功了。”
過了半響她才得到阿南的回複,“我問問他。”
秦淵很快通過阿南轉達了他的意見:他同意她出去工作。
丁冬欣喜若狂,麥麥前兩天已經被他的爺爺奶奶接走,所以她無所顧忌,很快就把精力放在了找工作上。
找工作的節骨眼上,周景宣适時地打電話來敘舊,前段時間他不見人影,原來是去國外參加電影節了,他在電話裏得意洋洋,大談自己與某個德國超模的露水情緣。
他邀請丁冬共進晚餐,丁冬想到有求于他,欣然答應。
周景宣顯然是曬黑了,一聽丁冬說完,那張曬黑的俊臉上就流露出一副“見鬼了”的怪異表情,“你說……你要出來工作?秦淵還同意了?”
丁冬喝了一口水,很肯定地點頭,“他不僅同意我工作,也不幹涉我的去向,就是不讓我搬出別墅。”
她譏笑,“堅持讓我白吃白住,我倒真是要感謝他。”
“何止白吃白住,”周景宣優雅地切牛排,自顧自嗟嘆,“他可是願意把整個世界都送到你面前啊,可是我們美麗的丁小姐不想要啊。”
“你胡說什麽啊。”丁冬紅着臉瞪了他一下。
周景宣肅着臉,一針見血,“所以你們吵架了是嗎?”
丁冬噎了一下,嗔怒,“你怎麽知道?”
“并不難猜,你自己難道沒感覺嗎?他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裏,不是萬不得已,又怎麽會允許你出去工作看人眼色。”
周景宣一臉理所當然,直接、犀利,丁冬默然無語,周景宣說的全是真相,連他這旁人都有這樣的洞察力,又何況她自己,從她确定秦淵不會傷害她那天起,她就明白秦淵的靠近和釋放出的善意,但她還是一味地抗拒他的接近,将所有的惡意強加與他,甚至與他針鋒相對。
她不是小羊寶,她也拒絕做她的替身。
周景宣無視她的沉默繼續道,“你要知道,他的前18年看盡別人臉色,所以未來的81年,只容他人看他臉色,唯獨對你……啧啧。”
他沒有說下去,丁冬卻再明白不過他的意思,她是唯一一個能讓秦淵俯首低頭的人。
而秦淵在意的人又是誰?小羊寶無疑。
周景宣強烈的暗示,甚至所有人的暗示終于讓丁冬忍無可忍,她驀地擡起頭,少見的咄咄逼人,“你的意思,我就是小羊寶了?”
盤踞在心頭許久的猜測說出口的剎那,丁冬自己都覺得很荒謬,荒謬的可怕,她是秦淵一直深愛的羊寶?天哪,這恐怕是這世界上最荒唐可笑的猜測了,她是丁冬啊,前24年都活得平淡如水,怎麽會和過去的秦淵扯上關系呢。但既然再也無法逃避下去,這些疑團又日夜肆虐她,那麽不如趁今天這個機會,開誠布公地問出來。
然後她就安心去做她的丁冬,平凡而渺小的丁冬。
這頓飯因她這個問題驀地變得食不知味起來,周景宣慢條斯理地用餐巾擦着嘴,從容地朝她看過來,笑得十分可惡,“你是不是很想知道?”
丁冬點頭,表情迫切。
周景宣臉上欠揍的笑慢慢擴大,“我偏不告訴你。”
“你這混蛋,有點同情心好不好。”丁冬瞪着他,恨得牙癢癢。
周景宣聳聳肩,“我說小姐,秦大老板顯然為了你設計了一個走迷宮游戲,這走迷宮的樂趣就在于自己誤打誤撞、抹黑過河,我可不想因為幫你引了一回路被他海扁一頓。”
“我打不過他的。”他裝腔作勢做可憐狀。
丁冬心裏憤恨不已,“支配別人的命運很好玩嗎?怪不得當初有人說他是魔鬼。”
“與魔鬼共舞可是一種另類的享受,你要學會enjoy。”周景宣身子往前傾,一臉認真,“而且不要忘了,你一直走不出迷宮,他也很着急啊。”
丁冬若有所思,很快周景宣抛出橄榄枝。
“我雖然不能幫你解惑,不過工作的事倒是小意思,有個劇組缺劇務,你那麽閑,去試試喽。”
丁冬沒想到周景宣介紹她去的劇組正是電影《戀之海灘》劇組。
作者有話要說:吼一聲,明天修文不更新哇。。。。好困啊,一開空調就想滾進被窩裏孵蛋,我不想不想碼字啊啊啊啊啊求小夥伴賜予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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