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暴君放縱

霍昱體內仿佛有一股強大的爆發力。

人一旦有了足有的求生/欲, 世間就沒什麽事能夠阻擋他,就像是六年前,他從皇宮被貶邊陲一樣, 縱使路上遇到無數暗殺,他還是闖了過去。

霍昱一人抵禦兩頭熊。

白楓一人對抗一頭,亦是力不從心。

禁軍趕來之時, 霍昱的左臂被熊掌抓破,衣裳破損, 露出可怖猙獰的血肉, 細一看隐約可見骨頭。

白楓大驚失色:“皇上!”

白楓的心肝抖了三抖, 卻見帝王唇色發白, 額頭布滿細汗, 但精神依舊亢奮,不知道的人, 還以為他服用了什麽藥。

不多時,三頭熊瞎子被射傷, 倒地不起,奄奄一息。

霍昱單手一揮, 指了指在場的幾名禁軍副将, 沉聲下令:“你們幾個留下徹查,朕先回宮了。”

他氣定神閑, 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自己。

幾名副将當場應下:“是,皇上!末将領旨!”

白楓護送帝王回宮, 春獵提前結束,三頭熊瞎子被五花大綁運送回去。

帝王的儀仗隊離開不久,禁軍在林中四處搜找,試圖捉到任何可疑之人。

要知道, 這一次參加春獵的世家子弟,加上官員們,足有近百人,人人皆可疑,即便逐一排查,也未必能查出實情。

同一時間,獵場另一頭,兩名黑衣人跪地,抱拳道:“主人,屬下辦事不利!今日好不容易調開了禁軍,按理說三頭熊出沒,暴君必然沒有招架之力,卻不想……暴君竟有神力!”

錦袍男子仰面深呼吸,這樣都搞不死暴君……總不能暴君真有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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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十個會武功的成年男子也未必能制服一頭熊瞎子,暴君到底是如何做到一人抵禦兩頭的?!

男子長嘆:“看來,以後對付暴君,不能只用武力。”

男子得了啓發,也沒有為難那兩名黑衣人,道:“你二人起來吧。”

黑衣人站起身,正要抱拳離開,剛轉身就猛然被人從背後刺了一劍。

男子雙手各握一把劍,當場解決了兩名黑衣人,嘴裏啧罵:“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長劍扒出,黑衣人當場斃命,死不瞑目。

皇宮。

帝王受傷的消息傳遍阖宮上下。

承明殿外,十七位妃嫔都來了,太後姍姍來遲,一席盛裝去見了帝王,她看上去并不擔心帝王傷勢。

霍昱起了熱,但意識尚且清晰,為了不讓那個人從身體裏跑出來,他手裏握着一根針,一旦犯困,就自己紮自己。

受傷的胳膊剛剛上好藥,霍昱靠着玉枕,冷峻的面容蒼白如紙,是失血過多所致。

太後走了過來,見狀問道:“皇上可知,今日獵場之事,是誰始作俑者?”

無半句關切。

霍昱幽眸微冷,他其實并不在意與太後的母子情。

他這人本就不喜歡牽扯過多的感情。

感情這種事,只有凡夫俗子才會注重。

霍昱公事公辦,答道:“朕已命人徹查。”

太後點了點頭,掃了霍昱一眼,他身上的中衣敞開,胸口到處遍布疤痕,就連心髒的位置,也有一塊醒目的疤。

雖然太後厭惡霍家的男子,但太後心裏很清楚,霍昱是從鬼門關爬回來的。

太後眼中情緒五味雜陳,終究沒有問及什麽,只說:“皇上年紀不小了,也該生養子嗣,既然皇上對後宮妃嫔都還算滿意,等皇上康複後,記得雨露均沾。”

言罷,她尤其強調:“你如何寵愛旁人,哀家不會幹涉,但你表妹必須生下皇子。”

太後以為霍昱前幾日流連後宮,已施行了雨露均沾之計。

太後了解男子,她不盼着霍昱只要衛婉儀一人,她活到了這把歲數,如果再相信男子會從一而終,那便就真的是傻子了。

但衛家的姑娘,必須坐上後位。

這是她對霍昱的唯一要求。

霍昱眸光淡淡,此刻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雄獅,雖然神色不佳,但雄獅的威嚴猶在,違心道:“誰先一步生下朕的骨肉,朕就讓誰當皇後。”

太後心中了然了。

這倒是好辦,讓那些受寵的女子喝下避子湯便是,且等到衛婉儀誕下皇嗣,其他人才有生育孩子的資格。

太後一離開,陸達就走到殿外傳達消息:“皇上有旨,宣沈美人侍疾。”

衆嫔妃暗暗松了口氣,她們雖想見到皇上,也想要得寵,可誰也招架不住徹夜對弈啊。

棋藝沒有進益之前,衆嫔妃對争寵一事,并不是很積極。

沈宜姝在衆姐妹“意味深沉”的眼神之下,不太情願的邁入內殿。

這三日,皇上不在宮裏,沈宜姝打聽到了父親的消息,雖說父親暫時無恙,可保不住朝廷突然發難。

也就是說,她還得繼續固寵。

好在三日修整過後,沈宜姝已恢複體力。

見到暴君時,沈宜姝眼神躲閃,不敢與他對視。

霍昱眯了眯眼,見她扭扭捏捏,以為她是害羞。

呵,女人吶,睡過之後就是不一樣了。

霍昱這一次死裏逃生,更是明确了活着就要盡其所能暢快的道理。

小太監端着湯藥過來。

霍昱道:“退下。”

待內殿沒有旁人,沈宜姝很自覺,端起湯藥,用勺子舀了一下,放在自己唇邊吹了吹,這才遞到暴君唇邊。

“皇上,臣妾喂您喝藥。”沈宜姝道。

霍昱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這是兩人/睡/過之後的第一次見面。

眼尖如霍昱,他看見沈宜姝的耳朵尖尖泛着淡淡的粉色,好看又精致。

霍昱沒動作,沈宜姝擡眼,心裏拿捏不準:“皇、皇上……?”

霍昱知道沈宜姝心裏念着另外一個人。

但不要緊,他對自己有充足的信心。

沈宜姝終歸是太過年輕,無非是少女情懷,以為溫潤少年才是好男人,殊不知他這樣的偉/男子,才是人間至寶。

霍昱這六年一直在下一盤大棋。

登基之後,一天當做兩天用。

許是不曾對/美/色/上過心,而今大局已定,他一旦沾染上了,就一時間戒不掉。

霍昱看着沈宜姝的粉唇,三日不見,相思如潮,他表面卻淡淡道:“用嘴喂。”

沈宜姝:“……”

她怔然了,兩個呼吸之後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暴君!

這又是什麽癖好?!

他與宮裏其他姐妹在一塊時,也是這副德性麽?

沈宜姝想了想父親,又想了想自己的小命,順便說服自己,暴君的龍體屬于她喜歡的那個人。

她就當是親了自己所愛之人。

如此一番自我安撫,沈宜姝沒有猶豫,含了一口湯藥/哺/了過去。

霍昱的另一只手握住了沈宜姝的後脖頸,直接/強/吻。

這三日的反思與沉思,讓他沒了一切顧慮,所有行徑都是順着心意,熱切又強勢。

片刻,沈宜姝才被放開。

她大口喘氣,有些不可思議。

霍昱蒼白的唇瓣,因為方才的摩擦,而逐漸有些血色,唇角扯出一抹輕笑:“繼續。”

沈宜姝:“……”

要不是看在龍體的份上,她真希望暴君已經葬身熊腹。

一碗湯藥喂完,沈宜姝已面紅耳赤、氣喘籲籲,着實身心俱疲。

見美人愈發秀色可餐,霍昱只恨自己受了傷,暫時不能如何,道:“從今日起,你每日陪在朕身邊,直到朕康複為止。”

意思是,每頓湯藥都需要她來喂。

沈宜姝內心的小人哐哐撞牆,表面只能乖巧順從:“……是,臣妾遵旨。”

沈宜姝的下巴被捏起,霍昱喜歡極了這樣的姿勢,受傷的胳膊仿佛完全不痛了,他可以随時化身/浪/蕩/子弟,就這麽與沈宜姝胡鬧一整日。

“朕問你,三日前那晚,朕讓你舒服了麽?”霍昱直接問道。

沈宜姝的臉瞬間漲紅,無關乎情/愛,只是本能羞澀。

這一幕落入了霍昱眼中,卻以為沈宜姝被他撩到了。

到底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子,她一開始被另一個人格蠱惑,也實屬正常。

霍昱又問:“這三日不見,你可有日日夜夜思念着朕?”

沈宜姝:“……”

她為什麽要遭這些罪?

暴君的靈魂拷問,讓她無法回答。

“嗯?怎麽不說話?”暴君嗓音突然低沉。

沈宜姝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威壓,立刻作答:“回皇上!臣妾……喜歡伺/候皇上,三日不見,臣妾思念成疾,恨不能日日夜夜守在皇上身邊!”

假話說多了,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虛僞了。

但要想在宮裏活下去,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演戲。

在皇上面前,更要演戲。

沈宜姝為了演得更逼真,這一次沒等暴君下令,她一語畢,當即傾身在暴君額頭啄了一下。

一碰即離。

吧唧一聲。

霍昱猛然僵住,耳垂瞬間滾燙。

他突然在想,等到自己厭棄沈宜姝那日,這女子大約會成為深宮怨婦,整日黯然傷神。按着眼下的情勢,用不了多久,她就會不可自拔的愛上自己。

眼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不方便/睡/她。

玩膩必厭,這是常理。

霍昱再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完全放開了自己,突然伸手把沈宜姝拉到身邊來,兩人又是一番嬉戲。

陸達正要送藥進來,一聽見不太對勁的聲音,立刻又退了出去:“……”皇上怎麽如此不知保重龍體?!

接下來幾日,霍昱安心養傷,除卻上朝之外,沈宜姝幾乎都是近身/伺/候/左右。

日頭愈發熱了,眼看着就要入夏,暴君雖不能直接對沈宜姝如何,但動手動腳在所難免,每回都惹得沈宜姝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這一天,帝王的傷口已結痂,沈宜姝眼看着就要解脫了。

霍昱當然也知道沈宜姝的小心思。

不過沒關系,他手裏捏着沈宜姝的命脈,只要掌控了對方的弱點,就可随意将對方捏圓搓扁。

羅遠之入宮議政時,霍昱故意讓沈宜姝留下。

羅遠之是沈宜姝的表哥,兩人本想打個招呼,但一思及帝王在場,皆保持沉默,裝作不認識。

羅遠之禀報了一遍近日調查的貪墨大案,特意格外道了一句:“沈二爺并未涉嫌此案,此前是有人惡意匿名舉報。”

沈宜姝吐了口濁氣。

霍昱當然知道,是誰匿名惡意舉報了沈二爺。

他故意讓沈宜姝留下來聽了這一席話,也是為了讓她知道,他能給她一切,也能毀了她的一切,全看她自己的态度。

羅遠之離宮後,沈宜姝沒有提出要離開,而是乖巧的伺候在帝王身側。

父親安然無恙了,她得還恩情吶……

果然是吃人嘴軟那人手軟!

禦花園蝴蝶紛飛,不多時,一只彩蝶撲騰着翅膀飛了過來,停在了暴君的肩頭。

沈宜姝嬌笑一聲:“皇上,您瞧,就連這蝴蝶也愛慕您呢,這一定是只雌的。”

霍昱單手持盞,飲了一杯茶下腹,下一刻,他的長臂一伸,把沈宜姝撈入懷裏,幽眸迷離:“那你呢?愛慕朕到什麽程度呢?朕這陣子不能睡你,你可覺得寂寞難熬?”

沈宜姝:“……”嘤嘤嘤,粗俗!讨厭!

沈宜姝忍了忍,實在無法将暴君清麗的臉,與他的言辭行徑歸為一體。

沈宜姝揪着帝王衣襟,羞羞答答說:“皇上,太醫交代過了,服用這期間不宜床/事,皇上需以龍體為重,臣妾……自然是渴望皇上的。”

這陣子以來,她算是摸清了暴君的心思了。

暴君總想她主動,并且表現出很是饞他。

果然,此言一出,暴君朗聲一笑:“朕就知道,沈美人已經愛上了朕。”

沈宜姝:“……”暴君非要這麽認為,她也沒有辦法。

又過了幾日,到了皇家耕種的日子。

這幾日,帝王會攜帶後宮去皇家農場,紛紛下地勞作。

皇家農場有不少年輕的婦人,嫔妃們怕曬,都窩在茅草棚下面不肯出來,帝王親自耕種,引來無數農婦的目光。

那些目光當真是灼燙。

霍昱本就身子骨強健,他撩起玄色帝王常服下擺,随意拴在了腰上,露出精瘦的小腿,以及一小截結實修韌的胳膊。

說實話,就連沈宜姝瞧見了這一幕,也覺得暴君身上每一處肌理都蘊含着無盡力量。

也難怪此時的暴君就像是一朵鮮花,專門招蜂引蝶。

像沈宜姝這樣嬌氣的女子,自然是待在草棚下納涼。

熱風一陣陣拂面而來,吹得人心浮躁。

即便是在白日裏,也到處都是蚊蟲。

妃嫔們一個個強顏歡笑,內心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回宮。

這陣子以來,衆嫔妃對争寵這件事愈發消極怠工,彼此姐妹之間的關系甚是和諧。

按着大晉歷代的規矩,夏種是要持續兩日的,也就是說帝王與嫔妃們都要留下來過夜。

到底是皇家農莊,房舍是足夠居住的。

天還沒黑,衆嫔妃就陸陸續續鑽進了自己的屋子裏,為了消磨時間,還帶上了葉子牌等物。

沈宜姝也早早趴在了涼席上歇息。

今晚終于不用再面對暴君,沈宜姝歡快的在涼席上打了幾個滾。

夏日炎炎,最容易犯困,用了一碗冰糖綠豆湯之後,沈宜姝就逐漸來了困意。

不知過了多久,沈宜姝猛然驚醒,她被人捂住了唇,熟悉的聲音傳來:“別叫,是朕。”

屋內漆黑一片,隔壁倒是隐約可以聽見嫔妃們打葉子牌的聲音。

沈宜姝是被人扛出去的。

她的腰都要斷了,但不敢吱聲。

農莊不是皇宮,但凡鬧出一點動靜,立刻衆人皆知。

終于,到了一處荷花塘,沈宜姝被放了下來,她感覺不妙,因為暴君已經徹底康複,不需要再服用湯藥了,她只是沒有料到暴君會在農莊對她下手。

為何要這般?!

其他姐妹們難道不夠美麽?!

沈宜姝仰面看着暴君,見他眼底似有星子,問道:“皇、皇上這是要……”

霍昱薄唇一勾,開始解衣袍:“陪朕沐浴。”

沈宜姝看了看暴君,又轉身看了一眼水流清澈的荷花塘,這裏的水是從山上引下來的,水底是鵝卵石,水質幹淨清澈。

沈宜姝:“……!!!”是她想的那樣麽?

下一刻,沈宜姝被暴君抱下了水,她渾身一個激靈,立刻攀附上了暴君,引得暴君一陣爽朗大笑:“哈哈哈,怕什麽?刺激麽?喜歡麽?和朕在一起,你是不是無比歡/愉?”

沈宜姝只想搖頭,但只能被迫點頭。

暴君一頓操作猛如虎,吓得水中魚蝦四處逃竄。

沈宜姝差點死了,但暴君卻是心情大好,附耳說:“朕實在歡喜。”

沈宜姝:“……”

暴君一夜放縱,沈宜姝到了後面也控制不了自己,哭啼不止。

農莊的妃嫔們也聽了一宿的動靜。

原來……她們都被騙了!

為何她們/侍/寝/都是下棋,可沈宜姝卻能與皇上同游巫山?!

翌日一早,衆嫔妃一個個揪着帕子,恨得牙癢。

皇上果然是喜歡/胸/大/的女子麽?

瞧瞧沈美人那身段,前凸後翹,腰/肢/卻又仿佛一掌可握,天生的狐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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