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前塵過往

“喂，臭小子。”淺藍色紗衣的少女蹲在河邊的大石頭上，歪着頭盯着俯下身子大口喝水的少年，不客氣地說道：“這條河是我家的。”

少年臉色有些蒼白，在月色的映照下，倒有些不真實的感覺，他聞聲擡起頭，望向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他身後的少女，微微笑道：“姑娘家住何方？”

少女站起來，張開雙臂，想要擁抱整座山林一般，豪氣萬分：“這座山都是我家的。”

白衣少年皺起眉頭，表情有些嚴肅：“你風餐露宿？”

少女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突然眨了眨眼睛：“我是這座山的精靈，你可不要毀壞一草一木，否則我就把你捉回家煮湯吃！”她突然伸出舌頭，扮了個鬼臉。接着縱身一躍，輕輕落于地上，足不點地地朝後飄去，片刻就不見蹤影。

朦胧的月光照在她立着地大石塊上面，似乎剛才的一切只是幻想。

“山中精靈？”白衣少年有些微愣，眼中滿是嘆息：“真是美麗的精靈。”剛才轉過身子的一剎那，他當真以為自己遇到了仙女，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靈芝仙子花雪月。

“只可惜，是只小妖怪。”白衣少年搖搖頭，少年老成的他竟然擡起頭，望向天邊的月亮，眼中毫無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澀。

他本來只是路過這座山林，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少女的大眼睛。

淡漠的少年吓得跳起來，直接跟少女頭撞頭，兩個人捂着腦袋坐在地上。

少年第一次忍不住高聲道：“你幹什麽？”

“看你睡覺啊。”少女竟然爬過來，像看一只寵物一樣看着他，過了好半天突然說：“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貓啊？”

“什麽貓？”少年覺得他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來少女不是人，緊張地站起來，板起臉。

少女渾然不覺，兀自比劃着：“諾，就是這麽大，毛色純白，耳朵折起來，特別可愛！”

說到可愛的時候，她眼裏散發的光彩讓少年吓一跳，仿佛下一刻就要撲過來，把他當貓撫摸。

“沒看到。”少年盡量放平語調，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避開這個神神叨叨的小姑娘。

他不想傷害她，但更不想跟她有過多交集，被發現就麻煩了。

他把少女晾在一邊，少女也不惱怒，安靜地看着他收拾完畢，然後走出了屋子。

少年走了好久，總覺得四周太安靜，猛一回頭發現少女正站在他身後，睜大雙眼笑盈盈的看着他。

如果是普通人此時一定會大喊一聲：“媽呀，鬼呀。”撒開腳丫子就跑。

這個少女走路完全沒有聲音，他連氣味都聞不到！

只不過少年不是普通人，他只是吃了一驚，終于無奈地說：“你到底想幹嘛？”

少女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你做我的小貓咪好嗎？”

少年吓得差點沒摔倒，他何其不幸，出門竟遇到變态，而且還不是人。這只妖怪看起來修為很高的樣子，少年有點心虛，如果不想個計謀，他真的會被抓走當寵物養啊。

“蒼天，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嗎？”少年忍不住仰天哭訴，師父給他算了一卦，說他今年會有厄運，這才年初呢，厄運就來了？

當時忘了問師父，他能不能活過今年，能不能或者見到師父。

無論如何，士可殺不可辱，他還有重要的事沒有做完，怎麽可以被一只小妖怪耽誤前程。

想也不想，少年就拔出腰間的長劍，在少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前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想打架？”少女竟然燃起一臉興奮，摩拳擦掌：“已經好久沒人跟我打架了！”

結果可想而知，不過三招，少年就被少女赤手空拳揍趴下來，他一臉慘淡地看着騎在他身上叉腰狂笑的少女，不禁覺得悲從中來。

奇怪，其實被揍得渾身疼，他竟然一點兒都不恨少女。他摸了摸袖中的黃符，竟然盡數散去，趁着少女不注意塞進石縫裏。

于是接下來的劇情急轉直下，少年堂堂一個人類，被少女一把拖起來，還被使勁摸了摸臉：“走，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我帶你回家！”少女邊哼着小曲，邊在山路上歡欣雀躍地跑着，而少年竟然眯着眼睛，任由少女蹂躏，似乎一點兒都感覺不到皮肉被石子刮的痛苦。拖了大概一百米，少女才猛然想起什麽，回頭沖他一笑：“我叫魍魉，是這座山的老大，以後有妖怪敢欺負你，我一定幫你揍飛他！”

少年心裏苦笑：“您這嚣張跋扈的樣子，誰那麽不長眼敢欺負您啊。”

魍魉剛回到她的家——一座雕鑿得極其簡譜卻異常空曠的山洞，就被一個肌肉男和長腿禦姐給敲了一記爆栗。

“魉魉，你怎麽拖了個人類回來了？”禦姐俯下身子，看着已經被拖得皮開肉綻、七葷八素的少年。她穿着極其暴露，幾乎是酥胸半露，任何一個成年男子看到都要遐想連篇。

然而少年此時已經沒力氣睜眼睛了。

看仔細少年的面貌，禦姐竟然流着口水開始摸他的脖子，一路就想劃開他的衣服，邊贊道：“長得真不錯，先讓姐姐我來嘗嘗滋味。”

她還沒扒開少年的衣服，就被旁邊的肌肉猛男踹到一邊：“我是大哥，要吃也是我先來。”

“誰跟你說我要吃他了？”禦姐不滿地朝猛男撲過去：“難道你饑渴到連男孩子都不放過？”

“你這女人才是瘋了，連人類小孩都不放過，太淫蕩了！”猛男毫不客氣地回擊。兩個人竟然就打了起來。

魍魉嘆了口氣：“魑、魅，他是我的小貓咪，你們誰都不準碰他。”

魑、魅突然停下身子，一起給了魍魉一記爆栗，痛得她捂着頭開始嗚嗚嗚地哭起來，白皙瘦弱的她蹲在地上，看起來就怪可憐的。但魑、魅毫不憐惜，齊聲訓斥道：“臭丫頭，要叫大哥（大姐）！”

兩人突然互相瞪眼，同時吼道：“我才是老大！”說吧又不服氣地扭打在一起。

哭了半天的魍魉沒人理會，只能悻悻站起來，恨恨咬着牙：“大哥魑、大姐魅，老幺魉魉先下去了！我的小貓咪，不要傷害他哦！”

魑、魅毫不理會她，她趁機拖着快睡着的少年跑進了房間。

提起少年，她才發現少年的後背已經撕破，血淋淋一片，分不清哪兒是衣服，哪兒是肉。

魍魉吓了一跳，連忙抱着少年搖醒他：“喂，你怎麽樣了，你別死啊！”她從來沒跟人類玩兒過，沒想到人類竟然這麽不堪一擊。

少年虛弱地睜開眼睛：“幫我清洗傷口。”

“清洗傷口？”魍魉只是睜着大眼睛，摸着腦袋尋思：“怎麽清洗？”

少年聽到這句話，差點氣得吐血。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抗議一下，這只妖怪怎麽看都是個弱智啊！

在少年的大概描述下，魍魉将少年扛到了山洞的溫泉邊，皺着眉頭看着他破碎的衣服沾在皮肉上，眼睛也不眨地就把他的衣服給撕開。

少年痛得一個激靈，差點尖叫起來。他怨毒地看着魍魉，這只妖怪絕對是白癡，情商一級低。他深深吸了口氣，自我安慰道：“算了，她是弱智，不跟她計較。”

沒先到魍魉撕完少年的衣服，竟然把他倒提起來，直接把褲子也給扒下來了。少年頓時大囧，在空中縮起身子，像蝦米一樣抱成一團，一邊終于忍不住尖叫起來：“你幹什麽，變态！”見魍魉奇怪地看着他，捂起身子哭訴道：“不許偷看我！”

魍魉卻毫不在意，下一個動作直接将他扔進了溫泉中央。

少年一個冷不防，吃了一大口水，心裏将魍魉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怎麽會有這種白癡妖怪存在！

他頭腦發暈地沉下去，只聽水花一響，一只冰涼的手輕輕托住他的胸膛，随即将他拉了起來。緊接着，微涼而柔軟的身體緊緊貼住他滾燙的身軀，胸前的觸感更是柔軟，抵得他一陣心慌。他整個人也被一對纖細柔軟的胳膊環抱起來。

少年渾身一抖，臉頓時一片通紅。只聽一個軟綿綿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氣流吹得自己的脖頸發癢：“人類的身體好溫暖啊。”

少年一愣，終于慢慢也張開手，抱住貼着自己的涼涼的柔軟身軀。

浮出水面的一瞬間，少年睜開眼，魍魉卻還趴在自己的身上，死死抱着自己。雖然在水裏他就有感覺，但現在看到魍魉雪白剔透的香肩，還是忍不住撇開頭。

作為一個單純的人類少年，哪裏看過這等香豔畫面。

妖怪真是白癡，竟然毫無羞恥之心！

人類姑娘哪裏做得出這種事來！

雖然這麽想，但禁不住魍魉的誘惑，少年終于俯下頭，輕輕地，像小偷一樣，在魍魉的肩膀上啄了一口。

他還沒來得及害羞，魍魉就被驚得擡起頭，睜大眼睛，一副無辜的表情。魍魉這一退，身體就離開了少年，胸前的風光在少年眼裏一覽無餘。

糟了，看到魍魉的表情，少年以為她生氣了。他苦惱地想：我不是有意要輕薄你啊。

誰想魍魉竟然咯咯咯地笑了：“我家小貓也經常舔我。”魍魉的雙手捧着少年的臉，閉着眼睛湊過去，微涼的雙唇擱在他火熱的唇間，伸出舌頭，毫不猶豫地撬開他的牙關，像小蛇一樣游走了進去。

少年的腦中一片空白，背後的疼痛仿佛也感覺不到了，他呆呆地張開嘴，任由魍魉撥弄。

事後，他才覺得分外不爽：你竟然跟一只貓都這麽親熱！

作者有話要說： 寫香豔片段好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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