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我願意
第三十五章“我願意。”
到了年末,實習期也快結束,沈知意聽B組的人都在說周希悅實習期之後會被調去北城,至于做什麽,人事那邊并沒有給出明确答複。這事目前只是傳言,還未敲定。
按道理實習期結束之後,她們兩個都會自動轉正,周希悅會接替付晨的位子轉到A組,突然傳出這種消息,她難免會慌張。
沈知意也不明其中緣由,她後來一直對周希悅的事情不感興趣,這次自然不會多問什麽,只是周希悅總是不願放過她。
上午沈知意還在畫圖,周希悅便過來喊她出去,她本不想理會,無奈周圍同事都被周希悅的聲音吸引看過來,她只好跟着出去。
到了茶水間,周希悅帶上門,上次在走廊被許多人圍觀,她這次明顯小心了許多。
沈知意不想說廢話,冷冷道:“什麽事?”
“是你把我調去北城?”周希悅問,“不是說只要我不打擾你就可以嗎?”
沈知意蹙眉,很是厭煩:“說重點。”
“今天人事喊我過去,說是梁組長器重我,要我去北城。”周希悅倒是委屈,“北城偏遠,何況那裏的情況公司誰不知道?我要是去了,除了做雜活還能做什麽?”
周希悅想盡一切辦法想往上爬,只有留在大中華區總部,才有機會接觸到巴黎的高層,何況如今公司就有一個巴黎來的調香師,她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你覺得是我讓梁嶼南這麽做的?”沈知意笑她,“我還不至于這麽損。”
沈知意确實介意周希悅害得自己車禍失憶,甚至和梁嶼南錯過,但這只能說是間接導致,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自己。她很清楚這一點,也不會拿工作來開玩笑,所以不會對周希悅怎麽樣,倒是周希悅如同驚弓之鳥。
還有一點她也不明白,梁嶼南雖說是巴黎回來的,即便是有着那邊的面子,也不至于有這麽大的權利?
沈知意想到那天在射擊館的事,或許梁嶼南有許多她不知道的秘密,但都不重要了,他所做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她。
“我求求你,沈知意。”周希悅作勢要跪下,“我不想自己這麽多年都白費了,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要趕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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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證據證明是我嗎?”沈知意原想攔,想想作罷,由着她跪,“周希悅,當初逃逸的人是你,我不追究已經算網開一面了吧?”
“我好不容易通過公司的考核,我真的不想走。”周希悅哭着說,“我求你了,知意,是我做錯了,以後我什麽都會聽你的。”
“你覺得我需要你嗎?”沈知意後退一步,不讓周希悅碰她,“你起來吧。”
周希悅不動。
沈知意靠着她,忽地想到了什麽,說道:“你起開,我去跟梁嶼南說,不過下班之後你跟我去一個地方,去了之後,從前的事就既往不咎。”
“真的?”周希悅停止哭泣,抽了抽鼻子,“我答應你,我一定跟你去。”
沈知意要周希悅自己在茶水間控制好情緒再出來,否則被人看見以為是她在欺負人呢。
周希悅倒是不壞,只是很多原生家庭的原因,導致她又敏感又玻璃心,即便是沈知意沒做什麽,她也覺得是沈知意幹的。
下了班,沈知意先去辦公室找梁嶼南借車,她知道他一定會加班,把下午的行程都算好了。
梁嶼南自然要問上一句:“去哪?”
“和周希悅去個地方。”沈知意沒有隐瞞,坦言道,“調她去北城的事,是你做的?”
“嗯。”
沈知意同梁嶼南商量着說:“這事還是算了吧,沒必要拿人工作開玩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
“不好嗎?”梁嶼南擡眸,語氣淡淡的,“我怎麽覺得挺公平的?”
“這種事你讓我來就好了。”
“你打算怎麽做?”
“當然是沈知意的做法啦。”沈知意忙着處理周希悅,拿了鑰匙就往出走,“一會兒過來接你。”
梁嶼南牽住她的手,不免得擔憂:“你路上小心點。”
“安啦。”
沈知意去了沈一清的賽車場,這會兒已經很晚,她讓人清了場子,保證不會有人再出現。
賽車場偏遠,周圍安安靜靜沒什麽聲音,寒風凜冽,周希悅站在賽道上,被凍得瑟瑟發抖。
沈知意在周希悅身邊,靠着車頭,語氣平靜:“其實要真想追究你的過錯,很簡單,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把我受過的傷受一遍,也不算我欺負你。”
“什麽?”周希悅倒吸一口冷氣,“你想怎麽做?”
平日裏看慣了沈知意嘻嘻哈哈,這突然變了臉,周希悅難免會心虛。她下意識退了一步,不敢睜眼看沈知意。
沈知意察覺到周希悅的小動作,低眸瞧了眼,牽起唇角,搖了搖頭離開車身,丢下一句話便上了駕駛位。
“上來。”
周希悅想到沈知意的話,她怕了,一直站在原地不肯動。她攥着衣角,雙唇不停地發抖,是冷風吹得,也是吓得。
“快點。”沈知意降下車窗,手随意搭在窗上,“今晚過後,那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只是同事,梁嶼南也不會幹預你的工作。”
周希悅聞言,擡眸,看着車裏的沈知意。她調整好呼吸,大聲喊道:“你說話算話。”
“當然。”
周希悅心一橫,拉開車門上了車。
沈知意囑咐周希悅系好安全帶,她發動引擎,一腳油門踩到底,沿着賽道一直往前,沒有要停的意思。
在車發動的一瞬間,周希悅吓得叫出了聲,幾乎破音的程度:“沈知意!你瘋啦!”
沈知意沒說話,料想周希悅也沒膽量來奪方向盤,她在意自己的事業,自己往後的餘生,根本不會做如此沖動的事。
兩邊的車窗開着,車速飛快,冷風從車窗灌入,猶如鋒利的彎刀,仿佛要割裂開周希悅的皮膚。
她抓着扶手,閉着眼睛不敢睜開。
“最好別哭。”沈知意的聲音夾在風裏,極為淡定,“哭了風吹過更疼,還會泛紅。”
周希悅沒說話,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臉頰,生怕真如同沈知意說的那樣,明天上班一定會被人看笑話。
大約過了十分鐘,車速慢慢降下來,沈知意再次開口:“有時候,有些事總是出現的特別及時。”
沈知意原以為,自己錯過的只是和梁嶼南一個說清楚的機會,直到她今天出實驗室後遇見了阮瓊林。
阮瓊林像是為了讓她愧疚,故意說出了梁嶼南巴黎自殺過的事。
“如果不是阮瓊林,或許現在你就可以下車了。”沈知意鎖了車門,朝着周希悅彎了彎唇角,“如果不是你,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說完,沈知意突然加速,沖向賽道一旁的大樹,幾乎是不顧一切,只為遇見你讓周希悅感同身受。
周希悅在撞向大樹的那一瞬間被吓暈了過去,靠在椅背上昏迷不醒。
沈知意停下來,閉上眼松了口氣,她還是在最後一刻心軟了。她在想,如果是以前的沈知意,她會怎麽做?
或許會看到她此刻的做法,狠狠地戳一戳她的額頭,大罵道,沈知意你就是個大冤種,活該失憶腦子短路。
沈知意笑了笑,瞥了一眼周希悅,讓過來查看情況的工作人員等她醒來送回去,自己過去開着梁嶼南的車去了公司。
這一來一回耗時将近四個小時,實驗室早已沒了人,沈知意一路小跑上了電梯,到時裏面已經關了燈。
沈知意撥通梁嶼南的電話,聽到實驗室方向傳來的鈴聲,她尋着聲音往裏走。來到實驗室門口,她試着推開門,慢慢進去,她剛走進,身後有人将她抱住。
沈知意吓了一跳,着急忙慌地便要擡手打人,突然實驗室裏的燈突然打開,她才看清身後的模樣。
是梁嶼南。
“你幹嘛!”沈知意被吓得不輕,埋怨道,“不開燈幹嘛?”
梁嶼南笑道:“原本是打算下去等,剛出來就聽見外面有動靜,想着逗你玩玩。”
“一點也不好玩!”
沈知意拍了拍心口,她剛剛在賽車場幹了件大事,差點以為是自己遭了報應撞見鬼了。
梁嶼南一把将她摟進懷裏,低聲問:“和周希悅幹什麽去了?”
“怕是你已經知道了。”沈知意靠在梁嶼南身上,想來也是瞞不住的,“我哥跟你說的?”
“嗯。”
“你兩還真是沒有秘密。”
梁嶼南斂颚笑了,從實驗室外面關了燈,将門反鎖,牽着沈知意的手往出走。
臨近新年,附近的商圈已經着手準備跨年夜那天的活動,只是比起從前,跨年夜少了煙花,總是差點氣氛。
往年沈知意都是出去和葉嘉欣一起跨年,逛個街,看個電影,偶爾還會去鄉下找個民宿,去看一場當地特色的篝火晚會。
大抵是因為氣氛烘托,冬日裏的涼風倒顯得格外溫和,生生将這夜比成了暖陽的春。
只是今年沈知意有了梁嶼南,是不可能在和葉嘉欣一起,她正愁着怎麽和葉嘉欣讨論這事,沒想到葉嘉欣自己倒先道歉了。
沈知意只好順水推舟,甩鍋給葉嘉欣:“好啊你個葉嘉欣,我為了你都把自己老公給打發了,你居然說不和我一起過了。”
“我以為你今年不會和我一起了。”葉嘉欣解釋道,“那要不我跟梁嶼南說說?”
沈知意心虛道:“你說什麽?”
“讓他跟你一起跨年啊。”
“哎呀,好啦好啦。”沈知意見好就收,“他不會生我氣的,那你今年怎麽辦?”
葉嘉欣笑着說:“找了個男人,不得好好把握把握?”
“拉倒吧你。”
和葉嘉欣挂了電話,沈知意跟梁嶼南提起跨年夜的安排,他只說聽她的,哪裏都可以。
上次他們第一次約會去看的煙花盛典錯過了,這次沈知意查了天氣,打算訂個民宿,請一天假提前過去。
每年南城都會有篝火表演,是當地的村民自行舉辦的,許多人都會在跨年前夕慕名而來。
沈知意喜歡熱鬧,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每年都來,今年正好可以和梁嶼南一起,穿着當地人的衣服,一起在篝火旁跳舞。
梁嶼南請假并不好請,只因有阮瓊林在的緣故,若是把實驗室所有的事都丢給她一個人,梁嶼南斷然是做不出這種事的。
請假的前一天,梁嶼南留在實驗室裏多加了一天的班,把隔天要做的事情都做好,讓阮瓊林無話可說。
梁嶼南讓沈知意回家去等,沈知意不肯,最後還是他用收拾行李和明天開車為由才将她趕回去休息。
隔天一早,沈知意便收拾好行李箱開車來公司接梁嶼南下班,為的就是在阮瓊林上班之前離開。
路上是沈知意開車,梁嶼南在副駕駛休息,他熬了一個通宵,剛坐下便睡了過去。
出了城,沿途風景不錯,不再是霧蒙蒙的天,更不是高樓聳立,遠處的山坡上依稀可以看見房屋,炊煙袅袅,遠比城市喧嚣多了許多欣慰。
一路過去耗時兩個多小時,算是在南城範圍內,也不能算。沈知意定的民宿就在篝火表演跟前,是個二層的小樓,梁嶼南若是不習慣人多,他們可以在房間看。
等到了民宿,沈知意才叫醒梁嶼南,他拿着行李上樓,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倒在床上睡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到了傍晚,梁嶼南一直還睡着,沈知意擔心自己打擾他休息,在一樓客廳打了會兒游戲。
到了中午,日光被雲層遮住,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沈知意往外看了眼,窗外的院子裏有棵梨樹,寒風中,積雪落了滿枝,倒真應了那句——千樹萬樹梨花開。
沈知意擔心梁嶼南睡着容易感冒,出去之前調高了空調溫度。她換了件厚厚的長款羽絨服,将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出去。
外面的雪不夠大,堆雪人恐怕是不行。沈知意學的設計,自然繪畫功底深厚,索性蹲在地上找了個樹枝畫畫。
一直到了傍晚,沈知意蹲的腿麻,她起身時腳下一滑,身體後仰。不過一霎之間,她以為自己要摔倒了,卻跌進了身後人的懷中。
她下意識回頭,慌亂中帶着一絲驚喜:“你醒啦?”
“嗯。”梁嶼南扶着她,“在外面不冷嗎?”
沈知意直起身,跺了跺腳來緩解小的酥麻感,随口道:“畫着畫着忘記時間了。”
“我看看。”
梁嶼南垂眸,看向地面。許多線條已經被新雪覆蓋,但依稀可以看清楚出整體畫的是什麽。
是上次他們一起的自拍,畫上的梁嶼南比實際笑的開心些,嘴角上揚,看上去無憂無慮極了。
像是平行世界裏的他。
梁嶼南低頭,牽起沈知意的雙手握在手中,他剛出來不久,手心還有些許餘溫,幫她融化指尖的風雪。
他不會告訴沈知意,方才夢中驚醒,窗外暗沉的天,讓他誤以為沈知意只是他在中國的一場幻夢,如在法國的每個隆冬之夜。
渾渾噩噩地躲在夢裏,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真,他可以被她所救贖。
梁嶼南讀過蘭波的《地獄一季》,有這麽一句話: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好在,往後的漫漫長夜,哪怕真如詩一般孤寂,他仍期待白晝。
“手都快凍僵了。”沈知意隔着梁嶼南的手背吹了吹,呼出白色的霧氣,“太冷了。”
“怎麽不戴個手套?”梁嶼南笑說,“傻子。”
“戴了手套手感不好。”沈知意得意道,“我還拍了照呢,以後洗出來放在客廳肯定好看,還可以給我們的孩子看。”
“孩子?”梁嶼南挑眉,彎了彎唇角,“這就想要孩子了?”
他們結婚至今,從未有過那方面的事情,一來是怕兩人每天都過得充實,沒什麽時間去想這事,二來是她還沒畢業,總像個孩子。
“啊?”沈知意聽懂了,裝傻充楞,“我不就是寶寶嗎?”
梁嶼南忍俊不禁:“是,你是寶寶。”
沈知意看他笑,踮起腳,抱着他的腦袋在他眉心吻了下,輕聲道:“以後要多笑笑,你都不知道,你每次不說話的時候都皺着眉頭。”
“以後不會了。”
以後有她在,哪還有什麽苦味。
……
傍晚吃過飯後,篝火表演已經開始,在山腳下的空地上,傳來人們的歌聲和歡呼聲,從二樓遠遠看過去人群中間被木柴和火盆隆起高高的火焰,也劃破了這個黑幕般的天。
他們穿上衣服,沿着小路一直走,兩邊有指引有棵前往山腳下的路燈,挂在長線上,被風吹得晃動,光影忽明忽暗。
許是因為他們的腳步太慢,明明不怎麽遠的距離,卻走了很久。身後有別的游客已經追了上來,他們到時,已經圍了不少的人。
他們和當地的村民在一個小篝火前坐着,望着中心的女孩子們在跳舞,她們的手腕上挂着鈴铛,動起來時鈴铛搖擺,叮叮作響,清脆悅耳。
沈知意好動,絕不可能是安安靜靜坐着的性子,她看到有游客參與進去,拉着梁嶼南跑了過去。
她跟着人群跑到篝火旁,學着女孩們的動作一起跳了起來,自然梁嶼南也不能避免的參與其中。
沈知意學的很快,邊跳,邊教梁嶼南動作,讓他跟着自己一起。兩人環着手臂,一起跟着其他人的動作轉圈,相視而笑。
沈知意跳累了,才拉着梁嶼南坐了回去,村民還留着他們之前的位置,他們回來時直接坐下。
“太累了。”沈知意輕喘着氣,熱得想要脫下圍巾,“好久沒這麽運動過了。”
梁嶼南擡手攔了她的動作,提醒道:“小心感冒。”
沈知意撇了撇嘴,沒再有動作。
時間再晚些,沈知意發覺梁嶼南精神狀況不大好,他原本就熬了個通宵,今天也沒睡多久。許是方才跳舞太累,才導致他現在精神不佳。
沈知意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後面的泥土,伸了個懶腰,假裝自己很累的樣子,打個哈欠說道:“回去睡覺吧,好累。”
梁嶼南擡眸,動作極慢:“嗯,好。”
他們走的早,路上沒什麽人,走的越遠,人們的呼聲就越遠,前路盡頭看不大清,仿佛他們遠離了這幻世,來到了只屬于他們的世界。
梁嶼南忽地停了下來,聲音倦意很深:“有個事,從沒跟你提過。”
“什麽?”
沈知意看他。
“婚禮。”
他還沒給過沈知意一個婚禮。
“這個啊。”沈知意擺了擺手,不讓梁嶼南為這事憂心,“等我畢業了再說嘛。”
“原本是想在人多的地方向你求婚,可那時的你太開心了,我也是,我不忍打破,只能選在這時候。戒指準備了很久,我原想慢慢來,可那次你突然的疏遠,我承認,我慌了。”
他怕,怕又因為自己致使兩人再次錯過,所以他只能這麽做,或許那時的求婚是束縛,但這次是真正求她留在自己身邊。
“沈知意。”梁嶼南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個酒紅色的盒子,他低頭,語氣比往常肅然,“你願意,嫁給我嗎?”
沈知意眼神一滞,這突如其來的求婚來的讓人驚嘆,她的雙唇微微發抖,擡眸望着梁嶼南,眼角濕潤起來。
“我願意。”
……
回去的路上,雪又大了幾分,漫天的雪花飄落,空氣中的寒意更盛。
這晚他們在二樓的陽臺上看着遠處零點的煙花,沈知意喝了點酒,微醺的狀态下遠比酩酊大醉要來的讓人迷戀。
沈知意靠着梁嶼南的肩膀,她的臉熱的發燙,盡管外面的天冷的令人發顫,她擡手摸了摸梁嶼南的下颚,輕笑一聲。
她的眼神癡迷,雙手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腳。雙唇微張,傾身靠近。
梁嶼南身體陡然一頓,沒想到沈知意如此。
許是酒精作用,沈知意比平時大膽了許多,她的動作緩慢而笨拙,輕咬着梁嶼南的下唇。
沈知意目光渙散,擡眸看着梁嶼南的眼睛,聲音浮沉,聽起來很輕。
“我們做/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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