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鬼牌

陳佑收好日記,朝着刺柏林的方向去了,靠近之後他才發現,這些樹的樹葉細長,看上去很尖銳,确實就像是一根根的刺,就算沒有第二頁的日記,只要瞎逛幾圈,也能猜得到第一頁的日記中的刺柏是什麽樹。

他走進刺柏林之後,就已經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了。

有海浪的聲音就很好辦,只要順着海浪的聲音走出林子……

“誰?”陳佑朝着海浪的方向走,突然,背後很明顯的沙沙聲——人的腳步踩在針葉上發出的聲音,一下一下很有節奏,很明顯就不是動物或者風造成的。

唰。

聽到他開口說話,背後很快就跳出了一個人。

“溫酒?啊,你拿到的什麽牌?怎麽穿這麽奇怪!”背後傳來的三缺大大咧咧的聲音。

但陳佑并沒有因為辨認出是三缺的聲音,而有任何松懈,他迅速的疾跑了幾步,和三缺隔了大概二十米的距離才回頭……

三缺手上的彎刀也已經不見了,脖子上的紅圍巾都不見了,他穿一身短衣短袖,腰上別着一把槍。

“水手牌?”陳佑看到他腰間的那把槍,問道,但他并沒有馬上消除戒心,因為他只知道水手牌有一把槍,但那把槍是什麽樣的,日記裏沒有提到,或者是後面提到了,他還沒有看到。

也許四個人中不止一把槍?有槍的不只是水手牌?

當然,這個可能性不是很高,如果任務目标一致的四個玩家中,有兩個或者兩個以上的玩家手上有槍,鬼牌玩家要在這個劇情中取得比較高的評價,就太難了。

從任務描述看這是一個以“逃離”為目标的任務,如果給他們的裝備和火力足夠,就應該是以擊殺鬼牌玩家為目标了。

陳佑從任務目标反推回去之後,對三缺已經放下了70%的心。

剩下的30%的不放心,在鬼牌玩家這個點上!

無論是任務描述還是探險家斯達的日記,都沒有任何關于鬼牌玩家的線索,也就是說,他不知道鬼牌玩家的裝束和特征是什麽,以及,鬼牌玩家身上有沒有槍。

“哈,我猜猜,你不會是探險家牌吧?”三缺指着他哈哈大笑。

在陳佑腦子裏進行了從系統描述反推、危險判定和各種可能性分析的這“漫長”的十幾秒鐘時間裏,三缺就光顧着哈哈大笑了。

問題是……

有那麽好笑嗎?

陳佑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

嗯,完全找不出笑點……

“我抽到的是水手牌,”三缺繼續說道,“不過這水手可真夠倒黴的。你知道戈爾和米蘭達嗎?”

“哦?”陳佑慢慢靠近三缺,“知道,漁夫和舞女。”

“水手聽說,他倆拿到了一本珍貴的航海日志,上面記載女神金幣的詳細位置,他就偷偷藏在他們的船上跟過來,結果,這幫人上岸的時候把工具間鎖了,這倒黴孩子費了老大的勁,花了幾天的時間,才從船上跑出來……”

“等他上岸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那一男一女,還有給他們提供船只的商人格斯特,加上一個探險家跟一個醫生,早就已經拿到女神的金幣了,他甚至聽到船主格斯特高興地在樹林裏哼小曲。他找機會編了個理由靠近他們,那個舞女緊張得不得了,他還以為是因為金幣緊張,沒想到,是因為那天晚上還在哼小曲的船主格斯特,竟然已經死了!”

“這倒黴孩子吓壞了,拔腿就跑,可到岸邊的時候,發現船已經被醫生開走了,我去,醫生一個人不可能開着船橫穿風波帶啊,所以,這船肯定就沉了,之後,應該就是有人探索到這艘沉船的時候,找到了這本航海日志……”

陳佑聽着他的講述,和自己的第一視角獲得的信息量差不多。

既然能夠說出這些信息,三缺拿到的是水手牌,可信度應該已經到了90%,再考慮到三缺本人的性格,這個可信度直接可以提到100%了。

“這個水手也記日記嗎?”陳佑掏出自己的日記本,遞給三缺,“如果你得到的信息沒錯,我們就得加快了……”

“啊?為什麽?咱們這個任務不是沒有限時嗎?”三缺問,“我還想看看鬼牌長什麽樣啊。”

“……”陳佑好像已經習慣了這貨的大心髒,所以,十分耐心地解釋,“你得到的信息裏,說醫生會把船開走。如果不盡快上船,任務難度變成橫渡海葬島風暴帶,你能接受嗎?”

“我去!”三缺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橫渡海葬島風暴帶?

也虧陳佑能想得出來!

他們來海葬島的時候,坐着那麽大一艘船都搞得人仰馬翻的,腦子裏有多大的坑才會想着游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快點好了。”陳佑說。

“可是……不對啊,我看一下,”三缺調出了任務面板,“探險家牌、水手牌……漁夫牌還有……嗯,舞女牌。沒有醫生牌啊,呃,所以,不會有人把船開走……”

“……”陳佑盯着他盯了兩秒鐘,“三缺,游戲的世界裏除了玩家之外,還有一種生物叫做……”

“npc!”三缺立馬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的我的,一下子糊塗了。既然是要把船開走,那就肯定要安排一個npc,這個角色不可能讓玩家扮演的……萬一扮演醫生的玩家一早就被鬼牌玩家殺掉了,那其他人的逃離難度也太低了。”

“是的,”陳佑看到三缺很快就反應過來,不愧是三億小學生的信仰,“而且,醫生這個職業的技能,肯定跟救治有關,非鬼牌玩家的人數,本來就占多數,如果受傷還能被救治的話,也不平衡,鬼牌玩家就太難玩了,必須得是npc才行。”

無論是三缺從玩家角度說的原因,還是陳佑從系統設置角度說的原因,都決定了醫生牌不能是一張玩家牌。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往海邊跑,他們交流着各自的武器……嗯,也就只有一把秘術手電筒,和一把槍,但随着越靠近海邊,海浪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們各自也都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麽了。

“啊呀啊呀,”就在他們從刺柏林裏穿出來的時候,前面已經有人在沙灘上等着了,“你們兩個不是大高手嗎?居然會比我還慢,快點快點,上船,走了……”

沙灘上,脫去了秘術長袍,穿上了一身花花綠綠的衣服,背上還背着個灰撲撲的包的,正是魔獄天使。

看到陳佑他們,魔獄天使朝着他們這邊就跑了過來。

“停!”陳佑和三缺馬上問道,“身份牌?”

“漁民啊。”魔獄天使笑着回答,“尼瑪,背着一袋子的魚,快累死我了,你倆愛不快來搭把手……”

但是,他的笑容不但沒有得到陳佑的回應,反而是讓陳佑拉着三缺迅速地退進了叢林之中!

三缺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聽背後一聲“嗚”的聲音……

在他們剛才站的位置,有一條黑線延伸到了魔獄天使的腳下,魔獄天使幾乎是一瞬間就從這條黑線的那一頭瞬移到了這一頭!

如果陳佑和三缺沒有及時跑掉的話,魔獄天使現在就應該已經在他們的面前了!

“鬼牌?”三缺看到這一幕,當然也馬上知道了是個什麽情況。

他伸出手把陳佑往後一推,抽出腰間的槍就朝着魔獄天使射出。

啪。啪。

兩下火光都在魔獄天使的臉上炸起,但是,魔獄天使只是揉了揉頭,并沒有受到傷害。

“啊?為什麽會打不死?”三缺就愣住了,“我本來還擔心我打不中,好不容易打中了還……”

“別說了!跑!”陳佑拉了他一下,朝着刺柏林的深處跑去。

兩個人的身份牌一個是水手,一個是探險家,跑的都不算慢,但是,背後追他們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來……

魔獄天使沒有騙到他們,也不放棄,一邊追還一邊狂笑:“什麽叫報應?你們兩個壞我的好事,連系統都看不下去了,把你們裝備全摘了,任我宰割!”

“我靠,好像還真是……”三缺說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趕緊給我停下來!”

“就不。”三缺竟然還回頭吐了一下舌頭。

魔獄天使的追擊速度很快,但他們的跑動也不慢,照着這樣兩個逃一個追,追到船開走了都分不出勝負。

不,如果船真的開走了,無論是水手還是探險家,最後的結局都是死在島上,那就等于是他們失敗,而鬼牌玩家勝利了。

“話說,你看到他第一眼知道他拿的是鬼牌了?”三缺問陳佑道。

“他的魚叉在哪裏?他脖子上的金鏈子是什麽?還有,他說他背了一袋子魚,都是死魚?以及……這個劇情裏面,有漁夫跑去捕魚的戲嗎?”

“呃……”三缺當即了然,“魔獄天使完全不知道島上的劇情。”

島上這是一場兇殺。

真的拿到了漁夫牌的玩家,會吃飽了撐了去捕什麽魚?

陳佑他們兩個人雖然沒有溝通,但都沒有分開跑。

“因為那個妹子害怕沒有進入劇情,少了一個人,他以為可以蒙混過關,”三缺笑了起來,“他還挑了個好身份啊,要是他說他是探險家或者水手,其實第一句話就被拆穿了。”

“也沒多大差別,”陳佑對這種套路一點也不在意,“都是半句話的事情,因為他的身份都已經穿在他身上了,他想扒都扒不掉。”

“哈?”三缺眨眼。

“啊?”三缺差點被樹枝絆倒,還好陳佑及時拉了他一下,不然肯定被魔獄天使追上了,“鬼牌就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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