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小心相随

門鈴這個時候響了。

他們兩人都沒有分開的意思。

門鈴再次響起，然後外面出現了争吵。

兩人分開了來，衛覺易深吸口氣，額頭抵着李應玥，兩人滿眼的欲望又有些迷亂，但是外面的争吵的聲音，卻聽得清晰了。

李應玥放開自己繞在他脖子上的手，往下移了些，然後收了回來。

衛覺易皺眉，也将她放在了樓梯上，然後替她整理被他拉扯得亂糟糟的衣襟。

“你前夫在外面，可能有點意外，你去樓上等着，我來處理。”衛覺易找到自己的聲音，對李應玥說道。

“不，你應付不了他的。”李應玥搖頭說道：“我們一起去面對吧！”

衛覺易聞言，突然笑了笑，低聲說道：“我喜歡這兩個字，但是我會應付好的，你這個樣子，我不想別人看到。”

哪兩個字啊？她什麽樣子啊？

李應玥很配合地往樓上走去。

樓上就是卧室，沒有鏡子。

她便往廁所走去，看見了鏡子，自然也看見了鏡子裏的自己，吓了一跳。

哇靠！

她簡直想将鏡子給戳破，忙轉過身來，整理自己的儀容。

她沒有聽到樓下的動靜——隔音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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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很想看看狀況，所以悄悄地往樓下走來，轉角處聽見衛覺易關了門，她便放心地往樓下走來——拜托，她竟然有偷情的小心翼翼。

只剩兩梯，衛覺易已經走到了她身邊，那眼神裏的氤氲，折射着房間的光線，她再次嗅到了青梅的味道，以及他的味道在她唇齒間流轉——她沒有将他的味道跟她的前夫做對比——事實上，她前夫是什麽味道，她早就模糊了。

他眼底還有羞澀和熱情，讓她覺得腦海裏冒出很多的小星星，閃爍得她眼花缭亂——哎喲，她得提醒他，真的——他是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衛覺易向她伸手，她手機的鈴聲，這個時候響起了，兩人眼裏都是苦笑，她略微抱歉，越過他的身體，去沙發上自己的包包裏拿出手機——就算他脫光光在她面前，她也會接這個電話的——是小心特有的鈴聲。

“什麽事？”李應玥接起電話，表情瞬間凝重，然後溫柔地說道：“好，別怕，媽媽很快就到，你等着我。”

她挂斷電話，他已經在門邊等她。

她迅速走了過去，兩人走到車子旁邊，他走進了架勢位：“我來開車，你先休息一下，将情緒平複一下。”

李應玥沒有反對。

小心出事了。

兩人趕到的時候，是在醫院裏，一個男孩子躺在床上，手臂上纏着紗布，男孩身旁，站着憤怒不已的父母，小心站在走廊裏，看見了李應玥，一下子沖進李應玥的懷裏，小小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我來談吧！”衛覺易開口說道：“小心，好好跟衛叔叔說，不用害怕。”

事情很快了解清楚了，男孩将李小心的文具袋子給扯破了，李小心很生氣，沒有動手，但是男孩覺得氣焰高漲，所以就将李小心的課桌給踢翻了，課桌翻倒往李小心砸來，李小心一腳踹了回去，課桌翻回去，竟然砸到了那個男孩的腳，男孩腳一痛，就彎腰，然後手臂在課桌的角上刮了一條長長的血痕，也就是紗布包裹的地方。

對方父母要求賠償并道歉，班主任老師也在醫院，态度很明顯地偏上男孩那邊：“小心本身是學跆拳道的，下手也不知道收斂一些，這件事情，她應該負主要的責任。”

“老師，你在說責任嗎？”衛覺易開口說道，一面從褲子口袋裏拿出自己的工作證：“我是律師，我們好好談談吧！”

那位班主任老師見了衛覺易的律師證，态度一下子變了，看了男孩的父母一眼，有些尴尬地開口說道：“你們聊吧，我也并不清楚事情的真實過程，畢竟孩子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說話的。”

“孩子站在自己的立場說話，不是很正常的嗎？老師。”李應玥哪裏打算放過這位明顯對小心不善的班主任老師——平時看着沒問題啊，是她忽略了什麽嗎？

“但是老師方才的話裏，已經斷定了小心就是挑起争端，制造這一切的人，所以，我請問老師，是我們小心将這個男孩的文具袋撕破了，然後将他的課桌踢翻了，然後他自衛，然後卻被傷到了，是嗎？”

李應玥的氣勢，讓那位班主任老師震驚不已——她以為，一個單親媽媽，是很好壓制的，男孩的父母，是政府高官，她哪裏惹得起？可不只有挑弱勢的一方下手了麽？

但是誰知道人家帶了個男人來，還是律師。

律師她已經惹不起了，但是這個媽媽，竟然比律師說話還滲人。

“小心說，有攝像頭的，我們調出來吧！”李應玥睨了一眼那個男孩，冷笑着說道：“雖然他還很小，但是我想孩子最好還是從小就管教好比較重要。衛律師啊，若這些事情，都是小心做的，我們需要賠償這位同學什麽勒？”

“這個要看對方怎麽要求了，若情況屬實，孩子應該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可能看着小心好欺負，也就是喜歡欺負弱小，來獲得人們的注意，且還不依不饒，應該喜歡虐待小動物，攻擊性人格，這樣子的情況，會給同學造成很大的傷害，我建議，賠償不重要，而是趕緊送精神病院去，做一份詳細的心理評估，然後根據結果，進行治療和相應的監禁。”

“哦……很好，我就要這個結果。”李應玥冷冷地接話道：“那就去學校調錄像帶吧！”

李應玥的話音剛落下，那男孩就立刻站了起來，用那只受傷的手拉着自己的媽媽哭道：“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體育課的時候，跑步輸給她，很不開心，被大家嘲笑，所以才去撕破她的文具袋的！我可以把我的文具袋陪給她，媽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孩的坦白，讓那對父母很是羞愧和尴尬，男孩的爸爸走了過來，向李應玥鞠躬道：‘抱歉，我們年紀很大才有的他，所以很溺愛，我們願意賠錢，希望小心的媽媽，不要繼續追究下去了！他的本性不壞，請給他一個機會。’

“哦……既然他願意将自己的文具袋陪給小心，那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是，小心喜歡用自己的東西。你們小孩應該道歉的，但是跑步比賽輸給了小心，被嘲笑也承受不住，那就也算了。”李應玥淡淡地說道：“不過，我覺得學校最好還是少弄些比賽，贏了的孩子覺得無聊，輸了的孩子覺得被羞辱。”

“那是，那是。”那位爸爸忙點頭，那位班主任老師也很符合地點頭。

“走了。”李應玥拉着小心往外走去，身後的男孩孩子啜泣。

“媽媽，我不該贏他嗎？”小心弱弱地問自己的媽媽。

“這有什麽該不該的？能贏，難道還要輸嗎？”李應玥對女兒說道：“這不是你的問題，你做得很好，可以算是忍讓了。但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人，文具袋這一步，就不能讓他得逞，因為這樣的小孩，是需要一些東西來證明自己的實力的，所以千萬不能鼓勵，他碰你的文具袋，你就該兇巴巴地還手的。”

“哦，可是媽媽不是讓我盡量忍讓嗎？”

“是，媽媽說過。但是媽媽錯了，媽媽跟你道歉。”李應玥嘆口氣說道。

“哦。”小心有些恹恹地。

“媽媽是在約束你，并不是不相信你。”衛覺易見狀，開口說道：“她相信你，所以她讓你盡量少動手，她覺得有些争端，可以用嘴巴和腦子解決掉的。比如這個男生，來找你尋釁的時候，你就可以突然擡腿在空中猛踢兩下，教踢出去的位置，最好跟他的臉隔着很近的距離，他本來是懦弱的人，一下子就會被你吓退的，這樣的提前秀實力，比事情發生了産生的糾葛要好一些。”

李應玥翻了個白眼，小心立刻提起了興趣，完全不是跟她說話的态度：“可是，他被吓到之後，也去學跆拳道，然後變得很厲害，再來欺負我，怎麽辦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