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焦慮多巴

“我是會遷怒別人的人嗎？”李應玥瞪一眼那個笑得太開心的衛覺易，看着小心說道：“小心，你以為，你衛叔叔是第一次被女生搭讪嗎？他自己不會處理這些事情嗎？”

“啊，我會自己處理。但是小心也處理得很好啊！”衛覺易忙接着話說道，看了眼小心，再看向李應玥，眼神有些無辜和弱弱的央求：“小心有俠義心腸，而且我們都在，能出什麽事勒？你不要過于擔心了。”

小心在衛覺易旁邊大力地點頭，替自己證明。

“衛叔叔能自己處理的事，你便沒必要幫忙。而且，你卻并不能處理這樣的事情，對吧？”李應玥看着女兒說道：“狹之大者，不是搗亂，不是強出頭，那都是瞎搞。你如今還得他庇佑，總歸能認清實力了吧？”

李應玥說罷，就打開了自己的大門，走了進去。

衛覺易看着小心，笑得很節制：“嗯，小心，謝謝你。但是媽媽畢竟不喜歡你做這樣的事，進去跟她好好談談吧！”

“衛叔叔，你也一起進去嘛！”小心皮皮地說道。

“我若這個時候進去，那就是侵門踏戶。你敢逾越她的規矩，但是衛叔叔可不敢，畢竟你媽媽的功夫那麽厲害，衛叔叔是很惜命的。好了，你好好跟媽媽說哦，再見。”衛覺易跟她揮揮手。

小心聞言，只好走進自家大門。

衛覺易在小心走進去之後，笑容才漸漸明朗。

李應玥生氣的點，小心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可是一清二楚。

李應玥面對自己正式的小三，也是能避就避的。

跟小三這種物種當面沖突這種事，在她的人生哲學裏，實在太浪費時間和精力了。

所以她不贊同小心所有的做法。

她擔心的是，若看到魏妙蓮和她的婆婆外婆這些人，小心的反應，會激烈百倍。

這樣的擔心，會讓她會很快離開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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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這個案子結束。

想到這裏，他又是低低的嘆息。

“媽媽，你知道我為什麽是那個反應嗎？我……”小心走進門，慢悠悠地将大門關上，然後跟自己的媽媽解釋，但是卻被李應玥打斷了。

“我當然知道。你是看見那個姐姐很漂亮，很年輕，很直接，怕你的衛叔叔被搶走，是吧？”李應玥坐在沙發上，睨自己的女兒一眼，仿佛看透一切。

“這……”小心見自己老媽什麽都知道，就覺得問題簡單了，立刻走到李應玥身旁說道：“對啊！媽媽，雖然你也很漂亮，但是你太不主動了，我擔心衛叔叔終究會被那樣的女生給搶走。媽媽，你太沒危機意識了，這是程阿姨說的。”

李應玥睨自己右手邊的一本正經的女兒一眼，然後說道：“你若是擔心這個，那大可不必。我見過比方才那個女生漂亮千百的女生來找你的衛叔叔，聽說是喜歡了你衛叔叔十年的人，但是你衛叔叔根本就不見。哎，我當然覺得這樣的他有點奇怪啦，但是定力還是有的。”

李應玥說到這裏，心裏也有些尴尬——面對那樣的人，都能那麽冷靜。但是卻跟她睡了，看看，真正的虎狼是她，哪裏是外面那些女生啊？

“是嗎？”小心一臉的疑惑。

“嗯，我懷疑，你衛叔叔所有的朋友，都認為他只是個工作狂，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只喜歡他的案子。”李應玥下了注解，然後再睨一眼自己的女兒說道：“好了，你不必焦慮。若是愛情，我會珍惜，但是前提是謹慎。這不是小事，不能心血來潮，一時興起，理解？”

小心看着自己的媽媽，頓了頓，然後點點頭。

“你雖然才七歲，但是應該有了看男生的興趣。将來，若有了喜歡的男生，若是願意，可以跟媽媽聊聊哦！雖然媽媽不是個好情人，但是喜歡聽八卦哦！”李應玥拍了拍女兒的肩膀。

母女倆抱着在沙發窩了好久，小心直接就在她懷裏睡了，像嬰兒時期。

她看着她的睡顏，心裏自然是微微擔心的。

小心的焦慮，讓她的決策能力下降很多。

等她的撫養權事一過，是否應該帶她離開這個城市勒？變換學校，會讓她再次跟陌生人相處，雖然按照她的能力，不會被霸淩，但是肯定會加深焦慮的。

若是可以，至少等到她小升初的時機，才比較成熟。

抱着小心，将她放回她的卧室，然後替她換上睡衣，再給她擦去身上的汗漬，然後才回到浴室，開始洗澡。

是的，她過于謹慎，謙讓，避世的生活方式，才是小心焦慮的主要來源。

她覺得她們是比較邊緣的人物，受到的注視過于地少，說話的分量也比較弱。

她想要的，應該是更多的話語權和被注視的可能。

這個刺激點，應該就是衛覺易這樣的自帶光環的人物出現而引起的。

但是，小心哪裏知道，衛覺易是什麽樣的人物？

那可是個身手很好，絕對比她要好很多的，律師。

這樣的人，理智地講，在她李應玥的認知裏，是頭腦的巨人。

身體的巨人加上頭腦的巨人，她跟他之間，可不是有生殖隔離嗎？

披上浴巾，她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發現手機亮亮的，有信息——自從給她發微信，她幾乎不會及時回複，或者不回複之後，他就改發短信了。

“小心的性子，畢竟跟你不同。她期待自己有跟多的認同，交更多的朋友，所以她對待事情，确實比較積極。我覺得，是好事。當然，毀壞她低調的性格一面的人，是我。我願意背鍋，也願意配合她，做她社交裏的棋子。”

李應玥看完這條短信，就笑了。

“衛律師啊，你可不是棋子。你現在啊，就是她的外挂。我擔心的是，開習慣外挂以後，會影響以後的心境，畢竟，你這樣的帥哥，市面上并不是很多。若是她将來找不到你這樣的男朋友，然後要求你做她的男朋友，我們要怎麽辦？”

“那種事，是每個普通的女生都會經歷的心裏路程。很多女生，長大後，找的男朋友或者丈夫，都有自己父親的影子，你同意吧？

父親會影響女兒的擇偶，這很正常，雖然我們沒有血緣，但是我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公平點講，女生的男朋友或者丈夫，也會反過來影響她對待父親的态度的。當然，你希望她的人格獨立，不必受到侵虐性過重的父權的影響，我也理解。”

李應玥看到這條回複，白眼幾乎要翻成《火影》裏日向家族的白眼版本。

這家夥，明明就在諷刺她，其實擔心自己的母權受到分解，所以不是女兒的焦慮，是她這位媽媽的焦慮。

“衛律師，我也提醒你一下，對我公平點。我畢竟一人身兼母職父職多年，對于她 話語權，習慣了唯我獨尊，所以見不得別人指手畫腳，是正常的。甚至是寬容的了，對吧？否則，我現在就不會跟你這樣聊天了。”

衛覺易一看那威脅滿滿的回複，便笑得明媚起來。

“嗯，我知道，李應玥女士是個寬容的人。不是普通女人那般，喜歡活在嫉妒的瑣碎裏。但是，我其實很期待，方才出手的人是你，而不是在旁邊，冷眼旁觀。我确定，若不是小心，你肯定早就走了，也不會管我，是否能應付那樣的場面，對吧？”

李應玥看到這條短信，再喝了一口水，往自己的床上躺下。

“拜托，衛律師，我就不信，以你的腦子和皮囊，今日會是第一次被搭讪？既然是老手了，你也好好地活着到了我面前，那就肯定不會有問題，不是嗎？幹嘛将自己說得可憐兮兮的？仿佛我是遺棄了你似的？這種事情，女人加進去，就是一場災難，難道你不懂？

我若沖上去，說什麽？

你才能滿意？”

然後是個大大的白眼符號。

“李應玥女士，今日那種情況，我是第一次遇到。學生時代，我從未被當面搭讪，之後我就消失了。所以，類似事情，再次發生的話，請李應玥女士，不要那麽冷漠。”

衛覺易在末尾處，加上一個大大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