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老夫少妻

第二十章老夫少妻

晚晚窩在霍劍飛的懷裏已經睡着了，霍劍飛的手還在女兒的背上輕輕地拍着，完全是一個慈父的模樣，面對霍劍飛這寒暖兩極分化的态度，霍彥渝想嫉妒都嫉妒不起來，晚晚是他們家所有人心裏的寶貝，同時也是他們心裏最深的傷痛，他和他二哥霍彥遠學醫術就是為了晚晚。

他記得晚晚第一次哭喊着頭痛的時候才一歲多一點，那時候，晚晚會說的話還不多，當他們聽到那麽一點點大的晚晚大聲哭喊着她頭痛的時候，他們都不敢相信，一歲的小娃娃怎麽會無緣無故地頭痛呢？直到他們的外公劉太醫診斷出晚晚的頭疼病症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頑疾，而且他也無法醫治時，他們全家人都崩潰了，霍彥渝還記得當時自己都不會動了，全身的血液都凝成了冰渣子，紮得他的心生疼生疼的，就連一向神情硬朗的霍劍飛都泣不成聲了，那時命運似乎給他們家下了一個悲痛的魔咒，讓他們家每個人的心上都蒙上了冰雪。

這些年，他們似乎已經習慣了晚晚的偶爾發病，但那是心靈已經麻木了的習慣，因為痛得麻木了，可是他還是經常會在夢裏驚醒，然後那顆疼痛的心也蘇醒了，讓他再一次痛得麻木過去。

霍彥渝還記得晚晚剛剛生下來的時候，胖乎乎的，特別是手臂和腿，就跟雪白的蓮藕似的，小丫頭的眼睛大大的，嘴巴紅潤潤的，喜歡吐着小泡泡。他第一次看到晚晚的時候，晚晚正好是醒着的，她也睜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然後突然就裂開嘴沖着他笑了，那時他仿佛感覺有一片陽光灑在了他的心裏，特別地暖，特別地柔。剛出生的晚晚就像一片溫暖明媚的陽光一樣，讓他們家變得格外地溫暖起來。

出生不久的晚晚是一個特別喜歡笑的小娃娃，根本不需要別人逗她，只要你定定地看着她，她就會高興地沖你笑，晚晚身上有一股魔力，讓你會不由自主地喜歡她。霍彥渝記得晚晚第一次莫名其妙地傷心地大哭是在她五個月大的時候，那天早上他正好去給父母請安，然後就看到晚晚在母親的懷裏大聲地哭着，甚至還伴随着嬰兒的尖叫聲，晚晚的兩只小手還不住地往頭上亂抓，那時大家都以為這只是小娃娃普通的哭泣罷了，霍夫人不放心，讓府裏的大夫來給晚晚瞧了瞧，大夫說沒事，然後大家就都不當一回事了，後來晚晚又大哭了幾回，讓他們的外公也來看了，也說晚晚沒有事，直到晚晚會說話了，那次大哭才讓他們發現了晚晚的痛苦，那一刻，他們甚至已經不會自責了，因為他們的心幾乎都碎掉了。

晚上，霍彥渝回到家就打起了噴嚏，霍夫人責怪地看了霍劍飛一眼，然後就去張羅着給霍彥渝煮生姜米湯了，霍家的幾個孩子都不愛喝清水煮的姜湯，一定要是用米湯煮的才願意喝。生姜米湯煮好後，霍夫人讓丫鬟給每個人都送去了一碗，畢竟大家都吹了一路的冷風，用生姜去去寒氣，能夠減少因為受涼而生病的幾率。

霍劍飛讓晚晚睡在他和霍夫人旁邊的屋子裏，晚上讓丫鬟照看着。霍夫人忙完事情回房後，就開始責怪霍劍飛了。

“你說你都這麽大歲數了，幹嘛老是針對彥渝他們啊？孩子在外面都凍得發抖了，你還要吓唬他，這下子，孩子凍得生病了，你難道就高興了？”霍夫人壓低着聲音對着霍劍飛不滿地訓道。別看霍夫人平時都是很溫柔的樣子，其實她生起氣、發起飙來也是很潑辣的，面對霍劍飛讨人厭的時候，霍夫人對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霍劍飛被教訓得有些讪讪的，心想：彥渝那小子真是不經用，吹點風就受不住了，跟個大姑娘似的，以後一定還要再給他鍛煉一番才行，不然，這樣的兒子走出去只會給他丢臉。不過，霍劍飛此時絕對不敢讓霍夫人聽到自己的心聲，相反他還要對着霍夫人略帶歉意地笑，之所以是略帶歉意，是因為他實在是對霍彥渝沒有多少的歉意，他有的只是對霍夫人的包容和心甘情願。

“夫人，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再說，彥渝已經是大人了，你不能總是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寵着，得讓他多歷練歷練，這樣才能頂天立地。”霍劍飛讨好地說道。

這或許都是老夫少妻的常态吧，畢竟年齡太大了，啃起嫩草來心裏還是有虧欠的，不過，更多的一定還是老夫對少妻的疼愛和包容。

“我怎麽就不讓彥渝歷練了？你故意讓孩子騎了一路的馬，我有說過什麽嗎？你再怎麽嚴格要求孩子、鍛煉孩子，也不能拿孩子的身體來當歷練的工具啊！現在彥渝生病了，你就高興了？這還是小病，要是歷練出大病來了，你讓我怎麽辦？”霍夫人嚴厲地控訴着霍劍飛對兒子的苛刻和冷酷無情。

“我也沒想到他會生病的，我保證下回不這樣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霍劍飛繼續讨好地哄道。

“你可要說到做到，可不許再欺負兒子了，他們可不是你手下的士兵，可以任你訓練的。要是你再欺負兒子，你就出去一個人過去，晚晚你也別想帶走。”霍夫人霸氣十足地說道。

“嗯，我不會欺負那三個臭小子的，你放心吧。夫人，我們安歇吧，明天早上還要去拜訪陳大夫呢！”霍劍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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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希望陳大夫能夠有辦法治好晚晚，不然我真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霍夫人傷感地說道。

“放心，晚晚會好起來的，有我們護着她，她不會有事的。”霍劍飛安慰着妻子，其實他心裏也在祈禱，祈禱陳志和能讓晚晚的病好起來，讓她不要再忍受頭疼的痛苦了，只要晚晚能健健康康地，讓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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