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壽宴

第25章壽宴

章奶奶開始打扮孫女，一大早幾排風格迥異的禮服送了過來，大約有二十多件，還有十幾套首飾，“下月初你爺爺過八十，過兩個月又是你生日，先來把禮服挑好。”

寧菀有些頭大，這些禮服試下來，可以吃晚飯了。

章奶奶興致很高，當初打扮女兒的本事又可以拿出來了，“這套黑色的是你姑姑送來的，是C牌子第一代禮服，老古董了，現在拍賣行都找不到，就是顏色不太合适。”

嗯，寧菀扶額，米蘭有一次拍賣會，這套裙子被叫出百萬歐的價格，不過古董都是拿來收藏的，誰拿來穿？不擔心布料氧化碎掉嗎？

“這幾款是你姑姑家織造廠生産的料子，你姑姑設計的款式，你之前不是最喜歡穿你姑姑給你做的衣服嗎？去試試。”

章奶奶挨個挑，“還有這幾件，大紅色，酒紅色，绛紅，銀紅，樞機紅，都試試，你皮膚白，杏眼桃腮，長得周正，适合穿紅，大氣。專門叫人給你染的。”

“奶奶，參加宴會就需要一件，不需要試穿這麽多。這幾樣紅色，晚上燈光一照，都差不多，試一件就行了吧！”

“胡說，起碼要三件，跟你爺爺從樓上下去的時候，燈光明亮，水晶燈發白，酒紅色合适，跳舞的時候，燈光調暗，藕色，珍珠白色，銀色之類的亮色最好，倒香槟的時候燈光調亮又柔和，還有射燈，這時候要銀紅，珍珠緞紅或者這件帶水鑽的才好看，還要選搭配的首飾，到時候我讓人在樓上單獨給你個化妝間，還有造型師也做好準備，不過要我說，還是咱老裁縫做的旗袍最好看，我大孫女生的秾稠豔麗，各色旗袍多好看啊，搭配什麽首飾都相得益彰。”老太太又開始摸上一件旗袍。

寧菀默，乖乖去換衣服。

看着長身玉立的大孫女，章奶奶有幾分出神，更多的是感慨，“還記得你小時候，你爸你媽吵架，保姆沒辦法，把你送到我這裏，你才三歲多，當時還發着燒，無精打采的趴在保姆肩上，奶奶喊你名字，你都沒力氣回答，就擡起眼皮眼巴巴看着我，哭都沒力氣哭，找醫生來給你打針挂水吃藥，你不哭不鬧，大半個月才好，一轉眼都這麽大了。”

寧菀笑道：“奶奶，三歲的事情我哪記得，而且我小時候天天有人圍着轉，哪有您說的那麽可憐。”

“奶奶就是舍不得，剛養好些，跟我熟了，敢跟我撒嬌了，又被你爸帶回去上學，好不容易畢業回來了，都到嫁人的年紀了，好像昨天你還這麽小，今天都這麽大了。”章奶奶用手比劃到自己腰間的高度。

“那我不嫁人，我還小呢，再多陪您幾年。”寧菀挽住老人的胳膊。

“又瞎說，女孩子的青春比鑽石還珍貴，過了就永遠回不來了，花一樣的年紀哪能不嫁人呢，年輕點嫁出去才好，早點結婚早點生孩子，現在這些年輕人太不像話，三十多歲還不結婚，年近四十才生孩子，搞得各個高齡産婦，懷不上生不出的，好不容易生一個，孩子還沒成家，自己都老的走不動了，哪裏像我們那一輩，你看你堂哥家孩子都這麽大了，奶奶還能抱一抱呢！

咱家就你們三個女孩子，我可要看緊了，你跟寶茵還有沐清前後腳，麻溜兒的，早點結婚。”

寧菀尴尬的笑笑：“奶奶，我跟我妹還有表妹都才多大呀，我們都剛畢業呢！”

“畢業了還不結婚幹啥，要玩以後嫁到婆家跟你們丈夫一起玩，等這次你爺爺壽宴過後，你就跟沐清去滬市玩玩。”

“沐清不留在這裏陪陪您嗎？”李沐清幾乎每年假期都會到金陵來。

“這次，你姑姑小叔子家兩個孩子也來了，大的叫李紹謙，小的叫李紹文，紹文跟紹殊差不多大，紹謙比你大兩歲，等會兒你姑姑帶你去認識認識，剛好紹謙他媽也來。”

寧菀撫摸裙擺上的刺繡，默不作聲。

“菀菀，女孩子總要嫁人的，原本你大堂嫂說她堂弟不錯，我跟你大伯母看着不如紹謙，你可以先去認識認識，接觸一下，奶奶總擔心你太冷情，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自己心儀的對象，怕你把自己耽擱了，你大伯母一直疼你，為你操心這些事，她的眼光奶奶還是放心的，去見見。”

寧菀有些躊躇，抗拒又無措，“這個李紹謙，是做什麽的？”

“他們家經營地産公司，麗景地産現在執行董事就是紹謙，年少有為。他弟弟好像自己在做點事，具體沒問，不過肯定不插手麗景地産的事。”

寧菀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章奶奶又覺得有些愧疚，“菀菀，你是好孩子，你是你，你大伯家是你大伯家，你盡管去相處，有不滿意的告訴奶奶，并不是非這人不可，不要委屈自己。”

寧菀還是沒來得及抽空去一趟滬市，好友兼表妹沐清只好跟自家老爸老媽和老弟來就表姐，因為老人怕吵鬧，章老爺子八十大壽這一天，是在老宅附近一個別墅舉辦的，別墅是大伯一家回金陵的住所，早有策劃公司提前來裝扮好，一應裝飾全部用鮮花，蝴蝶蘭，紫羅蘭，鳶尾，大片粉藍的繡球花，報春，太陽花混合百合花和玫瑰裝飾，大多數花卉都是從昆明空運過來，還用薔薇月季打造幾面花牆，形成小隔斷，好用不單調，其間用施華洛世奇水晶天鵝擺件裝飾點綴，同款水晶珠簾挽起的流蘇搭配水晶吊燈，微風吹動，叮當作響，清脆好聽，大伯母從奧地利請來的樂隊昨天就到了，樂器也一并過來，小提琴聲音輕柔纏綿，空氣中花香混合法式甜酒香氣，在半山腰初秋傍晚的空氣裏流動，奢華醉人，自助餐桌上大約有五十多種吃食，剛出爐的甜品，雲南來的松茸，炭烤生蚝，扇貝，帝王鲑，牛排，澳龍被分成一小塊一小塊，方便夾取還方便入口，不會破壞妝容，種類雖多，分量卻有限，工作人員隔十五分鐘更換一輪，确保新鮮。

七點半宴會開始，賓客七點陸續到訪，早有人在別墅門口安排司機停車，賓客下車後就緊接着有侍應帶着進入大堂，大堂有專人核對邀請函，宴會廳裏五到十步必然能遇上服務生，一樓二樓都有補妝休息的地方，每一個房間門口都有專屬管家，就算在庭院裏也絕對不會發生弱女子掉進游泳池，碰瓷救人者的事情，大伯母面面俱到，非常周全。

寧菀站在樓上房間，透過窗戶，外面燈河璀璨，豪車雲集，名流政客商界翹楚，貴婦名媛美女如雲，寧菀看着天邊藍茫茫的夜空，有些出神。

七點半左右，寧菀面帶微笑和大堂哥一左一右扶着爺爺的胳膊出來，音樂聲低了下來，全場安靜許多，衆多目光放在寧菀身上。

今日寧菀穿的第一件是一件酒紅色露肩V領裙，出自姑姑之手，繁雜的蘇繡秀出的粉白梅花，夾雜金線從鎖骨一直到裙擺，點綴着瑩白的珍珠，一頭長發被卷成波浪，頭戴一頂鑲嵌鑽石與珍珠，手工制成的纏絲皇冠，皇冠中間一顆閃耀的鑽石與脖子裏的鑽石項鏈相映成輝，白皙皓腕間同款手鏈垂着鉑金流蘇，更顯得寧菀大氣端莊。

老爺子拄着拐杖在臺前站定，致辭道：“蒙各位親友不棄，賞臉光臨老朽今日生辰宴。在此，祝願各位有個愉快的夜晚。也借此機會向大家介紹——”

老爺子拉着寧菀的手，“我的大孫女，寧菀，一直在米國攻讀法律博士，相信很多人都在新聞上看到過菀菀戰鬥法庭的場景，今日學成歸來，報效祖國，日後望大家對我孫女多多關照，感謝各位，願諸位有個美好的夜晚。”

寧菀和堂哥陪着爺爺倒了香槟，晚會如火如荼，音樂奏起，寧菀換下拽地長裙，穿了一件淡綠色過膝荷葉裙，搭配上大伯母之前送的翡翠首飾，跟自家堂哥領了開場舞，随後就端起一杯香槟，與幾位伯母嬸嬸姐姐妹妹打過招呼，又被幾位青年要了微信，好不容易脫身，才靠在接近陽臺的位置歇息片刻。

章寶茵端着酒杯走了過來，章寶茵長得挺不錯，165的身高，今日穿的淡紫色及膝長裙，清純可人，要不是此時目标明确的向寧菀走來，寧菀覺得這女孩是非常不錯的。

“姐姐。”章寶茵上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