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四次告白

伴随着最後一趟下課鈴聲的打響, 全班一陣歡呼。

開學以來的第一次長假,就這麽來臨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啊, 舟哥。”胖虎轉過身去,看着身後的兩人, 擠眉弄眼,好不暧昧, “我就說你鐵定能和嫂子做同桌吧?”

胖虎邊說邊收拾着東西, “舟哥, 待會兒網吧打游戲去不去?”

“不去。”霍知舟果斷拒絕。

“真沒勁。”胖虎失落地撇了撇嘴。

岳黎整理好了書包,破天荒地開了口,“胖虎, 他不去我去。”

胖虎,“……”大嫂這波操作讓他有些懵啊。

“走啊,胖虎, 不是說要去網吧嗎?”

岳黎背起書包,斜眼睨着他。

在此過程中,霍知舟一直死死地瞪向胖虎,那吃人的目光, 仿佛在說“你他媽的敢去試試”!

胖虎瑟瑟發抖, 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急得都快哭了。

這小兩口談個戀愛, 拿他當什麽擋箭牌啊。

徐凡噗嗤笑出了聲, 将右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走吧胖虎,陪知舟的缪斯女神去網吧咯。”

三人準備離開之際,霍知舟鼻子哼哼,萬分不情願地開口,“等等,我也去。”

“你剛剛不是說不去嗎?”徐凡用手肘怼了怼他,“怎麽?改變主意了?”

“你沒看到胖虎那期盼的眼神嗎?”

“???”徐凡。

“估計我再說不同意,他就要哭出來了吧。”

徐凡,“……”少裝回逼你會死啊?

胖虎,“……”哭個毛啊。

岳黎無語地走在三人的身前。

這次去網吧她倒是真有事,她得上網幫李霖植那個中文差勁的gay蜜查一些資料。

四人到了網吧,岳黎從小豬存錢罐裏取出了10元錢的押金,剛準備交給收銀,一只手橫空冒出,制止了她的動作。

“有我胖虎在,從不讓女生付錢。”胖虎露出了标準的八顆牙齒,笑得憨厚又可愛。

岳黎忍俊不禁。

“滾開,我同桌輪得到你付錢?”霍知舟拍了胖虎腦袋一下,其實,他更想說的是——我媳婦輪得到你付錢?

徐凡打趣,“你們這麽喜歡搶着付錢幫我也付了呗。”

胖虎,“自己付。”

霍知舟,“自己付。”

徐凡,“……”真是玻璃般易碎的友情啊。

四人鬧了一會兒,開了四臺電腦。

最終,還是霍知舟這個大佬,付了四人的押金。

“舟哥,快快快!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好久沒玩了,手都癢癢了。舟哥,邀請我邀請我,我要跟你一隊,快快快,帶我裝逼帶我飛。”

霍知舟斜眼瞥了他一下,直接進入了自動匹配狀态。

胖虎,“……”

三個少年許久沒湊在一起玩游戲,玩到情緒高漲時免不了飙幾句髒話。

“胖虎,你他媽的智障嗎?啊?你和我一隊是為了什麽?拉着我一起去死嗎?”徐凡激動地大叫。

胖虎不甘地怼了回去,“徐凡,就你那吃/屎的操作,還敢怪我?”

霍知舟不耐地皺眉,“別吵了,兩個智障,我真不該一時心軟邀請你們做隊友。”

胖虎,“……”

徐凡,“……”

岳黎不懂游戲,只覺這三個大男孩傻氣又無趣,搖頭嘆息了聲,便安靜地在一旁查着資料。

霍知舟無意間瞥了她的電腦屏幕一眼,玩游戲的手狠狠一頓。

胖虎囔囔着,“舟哥,你幹嘛呢?動啊,繼續騷操作啊。”

徐凡鍵盤敲得噼裏啪啦,“霍知舟,你他媽的卡機了?站在那裏都快被人給砍死了!”

“都他媽的給我閉嘴!”他右手大力拍着桌面,一聲巨響震得其餘二人皆是一驚。

胖虎和徐凡愣了半晌,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臉懵逼。

霍知舟濃黑的眼直直地瞪視着眼前的女孩,怒氣翻湧,戾氣十足,他逼近她,幾乎咬牙切齒地問,“你要出國?”

身旁二人一聽,皆是一愣。

岳黎看得正是關鍵處,并未聽清他說了些什麽,只是随意敷衍地“嗯”了一聲。

他腦袋裏瞬間嗡嗡作響,一顆心早已被她的一個“嗯”字震蕩得都快粉碎了。

回憶裏全是他們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

他自認為,他為她所付出的這一切,就算沒有一百分,至少也上了及格線。

可為何?

為何她能這般無情?說走就走,想出國便出國。

如果不是他親眼瞥見了她屏幕上的內容,她是不是就要一直瞞着他,直到她離去,他将成為最傻最蠢的那一個——最後知曉的人。

一瞬之間,所有的憤怒、委屈、不甘、傷心、失落、難過、痛苦……齊齊湧上心頭,堵得他連呼吸都是痛的。

他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抑制住那即将爆發的情緒,但顫抖的雙唇卻還是洩露了他此刻的無助。

如果此刻,女孩能擡眸看上他一眼,便會發覺,他濃黑的眼裏滿是驚痛,那樣深刻而濃烈的情感,早已無法掩飾……

沉默,寂靜,死寂一般的窒息感……

就連胖虎與徐凡這兩個最為鬧騰的大男生,都忍不住心頭微酸,他們何時見過這樣的霍知舟?

良久後,霍知舟突然扯住了岳黎的胳膊,将她整個人一帶,抵在了電腦桌前。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她不由得驚呼了一聲。背靠着電腦桌面,男孩雙手撐在她身側,将她牢牢地桎梏在原地。

她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這個男孩又在發什麽神經。

身後那冰涼的觸感,與男孩此刻強烈的壓迫感,讓她備受煎熬,他一點點欺近,她下意識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胸膛,防止他繼續靠近。

“霍知舟,你想幹嘛?瘋了嗎?”她皺眉。

“呵……我想幹嘛?”他嘴角抿成了一條線,眼裏的戾氣逐漸化為了麻木,沉默半晌,他輕笑出聲,似是自嘲,似是苦痛,“是啊,我想幹嘛啊?”

“我他媽的是你的誰?你出不出國關老子屁事?”這句話,他說得異常的重,幾乎是朝她吼出來的。

她驚得渾身一顫,擡眼審視,這才發覺,身前的霍知舟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他眼底裏似怒似嘲,似苦似痛,太過複雜,她像是根本也看不懂,又好像全都看懂了。

片刻後,他驟然靠近,她力氣不及,兩人之間,只剩她一雙手掌的距離。

他黑如墨般深沉的眼裏,滾動着莫名的情緒,似是再也無法自控般,扣住她的後腦,将她用力一帶,兩人的距離仿佛再多一寸便要親上。

她慌亂推拒,他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眼神從複雜難辨,轉為了誠摯到近乎讨好的卑微,“不出國,行嗎?”

明明是軟得好似輕嘆的話語,偏偏在她的心頭落下了重重的一錘。

徐凡、胖虎全程驚呆。

他們完全無法将眼前這個脆弱得仿佛風一吹便要倒的男孩,與平日裏那個日天日地的二世祖聯系在一起。

網吧裏不少人因為霍知舟剛才的激動怒吼而側目。

最終,被胖虎一個冷眼掃了過去,全都吓得別開臉,不敢再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令人窒息的沉默。

霍知舟固執的眼一瞬不瞬地禁锢着岳黎,兩人對視間,仿佛置氣般,在比較着誰的耐心好。

最終,岳黎禁不住他那炙熱的仿若能融化一切的眼神,嘆息一聲,語氣也跟着軟了下來,無奈地道,“這資料我是幫一朋友查的,是他想出國。這樣說,你明白了嗎?能放開我了嗎?嗯?霍大少。”

霍知舟聞言,眼眸驟亮,連帶着眉宇眼梢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她用力一推,他配合後退,就仿佛剛剛那個又吼又叫,跟個鬼一樣差點哭出來的人不是他一般,轉過頭,心情大好地開口,“徐凡,胖虎,再來一盤,老子要大殺四方。”

胖虎,“……”神經。

徐凡,“……”傻逼。

岳黎,“……”智障。

四人在網吧待到了天黑,最後實在是太餓了,才出了網吧覓食。

徐凡和胖虎兩人勾肩搭背地走在前面,互相鬥嘴,聊得不亦樂乎。

反觀身後的霍知舟與岳黎,就沒他們那麽自在了。

自“出國”烏龍事件過後,兩人之間莫名地渲染着一股若有似無的尴尬。

每每對視間,霍知舟都倉皇避開,仿佛做了什麽虧心事般,好不別扭。

岳黎本就話少,見他這般古怪,也樂得清靜。

“想吃什麽?”他雙手插兜,打破了僵局。

岳黎想了想,沒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聳了聳肩,“我随便。”

這時,前面怼得昏天黑地的二人回過了頭,“舟哥,吳斌那小子剛打電話給我,說他今天生日,讓我們去聚一聚,你去不去啊?”

霍知舟很自然地瞥了眼岳黎,仿佛在用眼神詢問她——他該不該去。

“你去吧,我待會兒自己吃點就行了。”

他輕笑一聲,突然湊近,男孩俊朗的五官在她眼前驀地放大,她驚得一顫,踉跄後退了幾步。

只聽他刻意壓低的聲線緩緩傳來,“忘了嗎?我說過不會讓你睡大街的。”

她一怔,随即回應,“不會了,童童存錢罐裏有錢。”

言外之意:我有錢在外住宿,不會睡大馬路了。

“那也不行,女孩子一個人住外面不安全。”他擰着眉,執拗又霸道。

岳黎,“……”

趁她不語,他繼續道,“走吧,帶你去見見我的初中同學。”

胖虎補充,“也是舟哥一起打架鬧事的好搭檔。”

徐凡繼續補刀,“吳斌以前喜歡的女生剛巧向我們的知舟大佬告了白。”

霍知舟邊觀察着岳黎的反應,邊雙手握拳,咯吱作響,“說,你們倆是不是皮癢癢了?單挑,誰先來?”

兩人吓得臉色大變,忙腳底抹油地跑開了。

霍知舟別開臉,幹咳了幾聲,“咳咳,別聽他們胡說。”

岳黎不在意的“哦”了一聲,只覺好笑。

他以為她不信,狀似發誓一般,高舉右手,“那個跟我告白的女孩,已經被我給兇跑了。”

岳黎,“……”

霍知舟頓了頓,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側臉,他薄唇輕啓,帶着能溺死人的溫柔,幽幽開口,“除了你,我誰都不稀罕。”

霍知舟生怕岳黎會拒絕,又用着扯書包帶那一招,将她生拉硬拽到了和吳斌約定好的地方。

吳斌的生日party定在一家名叫“二次元”的動漫主題餐廳。

餐廳的裝修極富特色,各種動漫cosplay随處可見。

岳黎從未來過這種地方,一時之間,眼神四處亂轉,倒是驚奇不已。

一行人根據霍知舟短信上的內容找到了包間。

四人進去的時候,包間裏那嗨到爆的氛圍就差掀翻屋頂了。

有圍在一起打牌的;有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有說話笑鬧的;也有抓着食物不顧形象往嘴裏亂塞的……

總之,熱鬧非凡。

煙味、酒味,熏得岳黎頭疼。

她捏着鼻子湊近霍知舟,滿臉的不敢置信,“這些都是你的初中同學?”

“不全是吧,大多是吳斌認識的人。”

坐在正中央的男孩平頭,皮膚略黑,眼窩很深,鼻梁高挺,嘴唇偏厚。

笑起來牙齒整齊而結白,陽光健康,很是開朗。

他突然眼神一亮,從沙發上猛地起身,走到了四人跟前,“知舟啊,你行啊,我過生日你他媽的才來!白瞎了我們初中三年出生入死的革命友誼啊。”

胖虎笑得誇張,“吳斌,你這生日過得夠滋潤的啊。男男女女,簡直是玩瘋了。”

“傻胖子,你怎麽還這麽胖呢?”吳斌捏着他肚子上的肉打趣着。

胖虎,“……”

徐凡雙手插兜,“兄弟,生日快樂啊。”

“還是你小子最會說話。”吳斌拍了拍徐凡的肩膀,招呼着,“坐坐坐,想玩什麽跟我說,我安排。”

霍知舟應聲上前,吳斌餘光無意間瞟到了一個女孩,剛才恰好被霍知舟高大的身形給牢牢遮住了,現今,他倒是看了個清楚,心嘆:哪裏來的仙女,美得簡直可以甩他們學校的校花幾條街了。

“這位大美女是……?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呢?”吳斌暗暗搓着手。

還沒等霍知舟出聲,胖虎接道,“舟哥的媳婦,你小子少打她主意。”

吳斌一怔,不敢置信地看着霍知舟。

這個日天日地的祖宗居然也開了竅,還是說又是女生單方面的窮追猛打?

但他萬萬沒想到,接下來所發生的事,簡直讓他以為他從前都認識了個假的霍知舟。

四人沒吃晚飯,先到就餐區填飽了肚子。

吳斌拉着幾人坐下,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他最會來事,一堆男男女女,認識的不認識的全圍在一起。

“真心話大冒險,輸了不準喝酒,只準兩樣選一項,玩不起的現在走還來得及。”

他這句話一出,還有誰會選擇先行離開,一個個都是要面子的主兒,如今臨陣退縮了不是當衆打臉嗎?

岳黎倒無所謂,反正她一直都将自己當做一個旁觀者來對待。

一輪開始,被抽中的是坐在吳斌身邊的女孩。

女孩名叫薛佳佳,長相偏于甜美,剛巧是胖虎他們這群人的初中同學。

她暗戀霍知舟多年,今天也是無意中得知霍知舟也會來這個局,她才打扮精致地來赴了約。

“怎麽?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大冒險。”

她巴不得給自己一個機會。

一群人立即吹哨,吳斌生日,今天他最大,由他出題,他向來行事作風極為大膽,開口時都帶着幾分痞氣,“随便找一名異性啵一個如何?”

一群人鼓掌,歡呼聲震得岳黎耳朵發麻。

只見女孩點頭,怯生生地起身,讷讷地朝着霍知舟所在的方向走去。

胖虎瞪大了眼,看着那停在他家舟哥身前的女孩,禁不住捂住了嘴,心道:完了完了!

徐凡眉宇輕挑,心想,找個時機刺激刺激岳黎也好,免得她總是不鹹不淡地對待知舟。

岳黎擡眼眨了眨,就算再傻也看懂了女孩眼裏的期翼。

霍知舟蹙眉,往岳黎那兒湊了湊,對着女孩毫不遮掩地說道,“別惹我家媳婦不開心,要啵找別人去。”

薛佳佳,“……”

岳黎,“……”媳婦你妹啊!誰是你媳婦!

胖虎,“……”這波明哲保身玩的夠6啊。

吳斌,“……”我是誰?我在哪兒?剛剛我聽到了什麽?

徐凡,“……”一天到晚被強行喂狗糧,老子都快被喂吐了!

薛佳佳極度尴尬地轉身,随便找了個相熟的異性親了親,便算過關了。

第二輪,被抽中的是胖虎。

他“操”了一聲,直接選擇了真心話。

吳斌朝他擠眉弄眼,“還是處男不?”

胖虎驟然起身,“老子是不是關你屁事?你暗戀老子啊?”

吳斌,“……”

第三輪,誰也沒想到會落到了岳黎的頭上。

她被抽中的時候顯然還有些懵。

霍知舟剛想出言替她解圍,便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不過是一個游戲而已,被抽中了她也認了。

吳斌嘿嘿一笑,“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仙女妹妹。”

霍知舟瞪了他一眼,他忙是擺了擺手,以示無辜。

那模樣仿佛在說,不能怪我,是你家媳婦自己抽中的。

“大冒險。”

她淡淡地說,只因她不想将自己的秘密,對着一堆不認識的人說。

“行啊知舟,媳婦夠大膽的啊。”吳斌沖他眨了眨眼,“那就跟知舟接個吻呗。”

此話一出,四周靜得仿佛繡花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到。

霍知舟更是屏息以待。

胖虎張着嘴,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

岳黎從始至終眉宇淡淡,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只見她端起一個啤酒瓶,熟練地撬開了瓶蓋,仰頭,咕嚕咕嚕三大口,随即,遞給了霍知舟,沖着他淡淡道,“喝吧。”

霍知舟一臉懵逼,完全不懂她的意思,倒也依言照做了。

從她手裏接過啤酒瓶,霍知舟将剩下的啤酒一口吹了。

“好了,接完吻了。”岳黎雙手一攤,淡定從容。

吳斌,“?”難道是他眼睛瞎了?哪裏接吻了?

胖虎,“??”腦子壞了影響了眼睛?

徐凡,“???”老子眼睛有問題?

岳黎見衆人一臉懵懂,她開口解釋道,“剛剛你只說了接個吻,沒說不能間接接吻,他嘴沾了我方才喝過的瓶口,就是接了。”

霍知舟,“……”

吳斌,“……”這他媽也行?

胖虎,“……”這笑話真他媽的冷啊。

徐凡,“……”知舟啊,你是有多招人嫌棄。

衆人,“……”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吳斌幹笑了一聲,“哈哈,來來來,繼續玩。”

不知是多少輪過後,抽中了“火爆猴”徐凡。

他啐了聲“卧槽”,起身,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不整那些娘們唧唧的東西,大冒險,出題。”

吳斌嘿嘿地壞笑,“終于被老子給逮到一次了,過來,跪地喊聲爸爸。”

徐凡眉宇一挑,“滾你媽的蛋,要老子跟你下跪,你怕是沒睡醒,還在夢裏吧?”

胖虎,“哈哈哈,徐凡叫爸爸,快叫,玩不起是不是?”

吳斌好整以暇地看着徐凡,“今天我生日我最大。聽話兒子,叫聲爸爸。”

“滾,不可能。”徐凡冷哼,“知舟,這兩個傻逼欺負老子,你也不管管?”

霍知舟雙手抱臂,唇角微勾,“知道是傻逼還要我管,你也是傻逼?”

吳斌,“……”

胖虎,“……”

徐凡,“……”

一句話罵了三人,也真是牛逼了。

一陣笑罵後,又進入了新的一輪,這一次,終于抽到了大佬霍知舟。

吳斌簡直笑得停不下來,“知舟,你他媽的也有今天,說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一想起方才岳黎的表現,他就一陣氣悶。

那是有多敷衍嫌棄,算了,他還是不大冒險,自找沒趣了。

他雙腿交疊,擡眸,随意地道,“真心話吧。”

吳斌不敢問得太過,畢竟,就算他問了,霍知舟也不一定會說,還不定怎麽整他呢。

于是,斟酌了半晌,開了口,“說說看吧,你他媽做過的最缺德的事是什麽?”

既不過分,又能讓他出糗,吳斌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好。

霍知舟沉吟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他幹咳了幾聲,讷讷地說,“偷親了一姑娘。”

數秒過後。

吳斌,“哈哈哈哈哈哈,霍知舟,你他媽的想笑死老子,好繼承老子的游戲裝備是不是?”

胖虎,“哈哈哈哈哈哈,舟哥,誰啊?誰這麽倒黴被你給偷親了,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快要笑死了。”

徐凡,“哈哈哈哈哈哈,知舟,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不行了,你他媽的居然也有偷親的時候!”

霍知舟,“……”

岳黎微愣,無意間側目,與霍知舟眼神對視,他似笑非笑的眼直勾勾地睇着她,她心頭一跳,莫名的臉頰發燙,別開眼,不敢再看他。

別告訴她,他偷親的那個人就是她吧?

國慶的第一天,岳芝山給岳黎打了不下20個電話,但每次都被她給快速挂斷了。

霍知舟昨晚接了個電話,便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臨走前,他将自己單身公寓的鑰匙交給了岳黎,并再三囑咐她,國慶這七天若是她沒地方住,必須待在這兒,不能一個人在外住宿。

原因還是不安全,他放心不下。

岳黎被他念叨的沒法,只得一個人待在他的公寓裏,又度過了一晚。

她嘆息了聲,七天,真是漫長又無聊的七天啊。

自從那次猥瑣事件後,甄昕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來找她玩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

甄昕家境不好,沒有手機,岳黎也聯系不上,只能去了趟她家,親自上門找她。

門是甄昕的姐姐甄惜開的,她只說甄昕和同學出去玩了,但她并不知是和誰去的。

岳黎點頭表示感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她四處游蕩,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商場裏,街道上,到處充斥着節日的氣氛,她卻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不一會兒,岳芝山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她看了眼手機屏幕,煩躁不堪,沒有去理,直接揣進了兜裏。

可對方仿佛在跟她較勁般,一輪輪重複的響鈴,樂此不疲。

她皺眉,被擾得不勝其煩,只得按了接通鍵,不耐地問,“有事嗎?”

“黎黎,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那麽久了,也該回家了。”

她嗤笑,“之前不是你趕我走的嗎?”

岳芝山一頓,耐性漸無,“快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呵……這才是重點吧。

他每次有求于她的時候就是這樣,她不懂,一個人怎麽可以這般理直氣壯地傷害一個人。

即使這個人是她的爸爸。

她冷冷一笑,“可我沒話和你說,沒事我挂了,你也別再打來了。”

“等等。你還想不想讓我幫你贖回你媽媽的那塊翡翠項鏈了?”

岳黎渾身一滞,握着手機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岳黎的母親張靜雅是被領養的,這條翡翠項鏈是她親生父母留給她唯一的信物。

可前些年,岳芝山學人炒股虧了錢,張靜雅沒法,只得當了她身上的那條項鏈。

她直到死前都有一個心願,那便是能夠找到她的親生父母。

因此,岳黎一直對那條項鏈耿耿于懷,幾次三番提議讓岳芝山拿錢贖回來,他都不肯。

那是張靜雅與她父母唯一的紐帶,岳黎發誓要替她媽媽贖回來。

如今,岳芝山居然主動提出,這證明他定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相求于她。

她沒有廢話,冷漠而寡淡地說,“直接說吧,你需要我做什麽。”

岳芝山喜笑顏開,立即接話,“是這樣的。爸爸最近剛跳槽到一家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前景十分不錯。

前幾天我聽說我們董事長有個在上高一的兒子成天打架鬧事,不好好學習,便靈機一動,主動請纓,說我女兒成績拔尖,初三就已經自學完了高中三年的課本內容,剛逢國慶放假七天,你可以去給他兒子補補課,結果他一聽樂了,當即表示感謝。”

原來如此,又是把她當做升官發財,平步青雲的利用工具。

“你在聽嗎?黎黎。”岳芝山見她半天不回話,皺眉問了聲。

岳黎閉眼,深吸了口氣,“我可以去,但是你得答應我幫我贖回媽媽的翡翠項鏈。”

“沒問題。只要你肯去幫爸爸這個忙,什麽都好說。黎黎啊,你要知道,你一直都是爸爸的驕傲。”

驕傲?呵……用得着她的地方,她就是他的驕傲,沒用的時候她就是賠錢貨,喪門星?

她冷笑一聲,直奔主題,“時間地點發給我。”

“補課就從明天開始吧,地址我待會兒用短信發給你。”

不等他再廢話,岳黎直接挂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岳芝山的短信發來,屏幕上顯示着一行地址,她粗略看了下,離霍知舟的單身公寓不遠,她應該步行能到。

第二天,岳黎照着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了那片小區。

金桂苑——寸土寸金的地界,房價更是高的離譜。

岳黎斜眼瞟了下,小區內一溜的名車,猶如車展般,讓人看的眼花缭亂。

她緊了緊身後的書包,吐了口濁氣,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女人,名叫齊慧。

齊慧一臉疑惑地睇着眼前的女孩,“請問……你找誰?”

“哦,阿姨好,我是岳芝山的女兒,替……替你們家少爺補習的。”

齊慧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忙是朝裏喚了聲,“夫人,有人找少爺,說是來給他補習的。”

“知道了,慧嫂,你去忙吧。”只見一年輕婦人優雅而來,舉手投足間皆是很深的涵養。

“是岳黎吧,我聽我老公說了,真是謝謝你了,快快快,進來坐。”

舒娟熱情款待,沒有半點有錢人的清高。

岳黎點頭,踏了進去。

地上是高級羊絨面料的地毯,淡淡的駝色,柔軟而又質地上乘。

岳黎腿縮了縮,沒好意思再往前走,怕踩髒了那價格不菲的地毯。

舒娟疑惑地回頭,“怎麽了?”

“有鞋套嗎阿姨,我怕踩髒了地毯。”她腳尖來回搓了搓。

舒娟毫不在意,“沒事,進來吧。”

岳黎遲疑了片刻,還是跟上了舒娟的腳步。

“我兒子這會兒估計還在睡覺,他這幾天挺辛苦的,前天晚上我不小心摔了一下,把腰給扭了,他爸出差,他和慧嫂兩個人照顧了我兩天,這不,我今天強多了,至少行動是不成問題了。”

她“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對于別人家的事,她并不怎麽在意,她現在只想七天假期快點過完,她給這二世祖補習完後,就能拿回他媽媽的翡翠項鏈了。

“你先在這兒等等,我上去看看。”

岳黎依言點頭。

舒娟上了二樓,走至其中一間房的門口,輕敲了幾聲,“兒子,醒了嗎?”

裏面傳來了少年特有的青澀口音,“起來了。”

接着,門從裏打開,“媽,您怎麽自己起床了?慧嫂呢?”

“我早就好了,你快點整理一下,你爸派了他們公司同事的女兒來給你補習。”

“什麽?”他驚得一顫,“算了吧,我待會兒和朋友約好了,就不補習了。”

“不行,聽話,快下去。”舒娟聲音放沉,略顯不悅。

少年雙手插兜,煩躁地扒了扒頭發,低咒了一聲,便跟着舒娟下了樓。

他埋着頭,走路漫不經心的,心中的忍耐仿佛已經到了極點。

誰知,一聲低柔熟悉的嗓音,含帶着幾分不确信,淡淡傳來,“霍知舟?”

他聞聲,猛然擡頭,就見女孩背着書包,偏頭看向他。

本是恹恹的少年,瞬間眼睛一亮,眉宇眼梢全是喜悅,“來給我補課的人就是你?”

他似是不敢置信。

“你們認識?”舒娟驚詫。

“媽,這是我同班同學岳黎。”

“哦哦哦,原來如此,那也是巧了。”舒娟滿眼笑意,“既然你們認識,補起課來也方便。你們聊吧,我去準備點心和水果。”

舒娟離開了,霍知舟雙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向岳黎,“缪斯女神,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岳黎撇嘴,聳肩,無奈嗤笑,“估計是孽緣吧。”

霍知舟趁着沒人,繞至她身後,故意湊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廓,“怎麽?想去哪裏給我補課啊,是書房,還是……我的……卧室。”

他故意将一句話說得極富旖旎色彩,無端地引人遐想。

岳黎轉身,瞪了他一眼,“書房。”

霍知舟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岳黎輕嘆一聲,先他一步向前,轉念一想,這裏是他家,還是他比較熟悉,遂放慢腳步等着他給自己指路。

兩人去了書房,岳黎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裝修淡雅,充滿了濃郁的書卷氣息。

“先從哪一門開始?”她端了把椅子坐下,直奔主題。

“随你。”霍知舟随她坐下,身子微微向她這邊傾斜,右手抵着下巴,模樣慵懶而随性,沒有半分想要用功學習的意思。

見他一臉的吊兒郎當,她眉心微蹙,“那就先數學吧。”

他點頭,表示同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仿佛下一秒她便會化為一團白霧消失不見般,看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嚴重影響了她的思維能力。

她忍不住瞪向他,微微斥責,“霍知舟,你能不能正經點。”

他攤手,笑得無辜至極,“我很正經啊。”

她無奈搖頭,不再與他計較,打開數學書,問,“有哪裏不會?”

“哪裏都不會。”他誠實地答。

岳黎,“……”

沉默片刻,她在展開的數學書上比劃着,“那好,你先把這幾個最基本的公式背一背,待會兒我再教你怎麽運用。”

霍知舟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哪兒還有半點學習的心思。

此刻,女孩的皮膚猶如綢緞般細膩光滑,一張美得勾人的臉近在咫尺,霍知舟怔怔地望着,仿佛又像上一次偷親她時那般犯了病,右手不受控制地擡起,拂過她的臉頰,細細摩挲。

那觸感溫熱,嫩滑,帶着股又酥又麻的電流席卷了他的全身。

待他回神,意識到自己做了些什麽後,兩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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