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鬼殺隊秘聞(2)
富岡義勇和雲豆是趕路來的,直到現在沒有進食過,好在前面是個市集,食店應該沒有關門。
夜晚的街市較比白天冷清,富岡義勇找到一家店推開門進去,毫不猶豫地點了份蘿蔔鲑魚,同時也沒忘記給雲豆買它點名要吃的番薯。
雲豆用鳥喙一點點啄開番薯的外皮,番薯的表面飄着熱霧,雲豆耐心等待它變涼。
富岡義勇一心撲在了蘿蔔鲑魚上面,目不轉睛地盯着廚房的簾布。
“來了,這位客人的蘿蔔鲑魚,食材都是新鮮的。”
富岡義勇連忙拿起筷子,埋下頭吃起遲到的晚餐。
估摸着差不多,雲豆嘗試撕了點番薯塊入口,溫度剛好。
蘿蔔鲑魚搭配一碗米飯,富岡義勇吃得心滿意足。雲豆仰起頭,想告訴富岡義勇自己吃好了,卻瞧見他嘴角粘滿了米粒。
到底是怎麽吃的???
而最令人震驚的是富岡義勇嘴角揚起的幅度,從雲豆認識他到現在,這是富岡義勇目前唯一一次展露笑顏。
雲豆的腦海裏浮現起雲雀恭彌的身影,無論何時,對方總是優雅孤僻得像個高嶺之花。在雲豆的初始印象內,富岡義勇和雲雀恭彌有着相似的地方,不群聚、寡言寡語、沉着冷靜、強大等等,但現在可以肯定,富岡義勇和雲雀恭彌完全不同,雲雀恭彌絕對不會為了吃到一碗鲑大根而傻笑。
“先擦掉米粒。”富岡義勇渾然不知他的情況,起身付錢的檔口,雲豆攔住了他,提醒他拿手帕擦嘴,好歹人請了自己吃番薯。
富岡義勇不解地摸上臉側,當手指碰到米飯,富岡義勇微微一頓,乖順又淡定地清理起自己的臉。
雲豆顫了顫身子,絕對不願承認這會兒的富岡義勇有點可愛。
确認了自己臉上沒有米粒,富岡義勇站起身想要掏錢袋,雲豆說道:“領子上也粘到了。”
富岡義勇怔然,手改去理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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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豆再次嘆氣,一定是它平時太沒有珍惜和雲雀的相處時光。
因為鬼的特殊活動時間,鬼殺隊隊員的夜晚多半是與鬼戰鬥或者露宿街頭,運氣好的話,可以留宿在紫藤花家紋的宅邸。
神龍山附近沒有紫藤花家,富岡義勇只得在外找了一間住房,柱的工資比一般人高很多,倒不用擔心沒錢。
雲豆戳起鋪被子的富岡義勇,富岡義勇納悶道:“怎麽了?”之前跟着他的鎹鴉往往是找棵大樹休息,富岡義勇差點認為雲豆也不在。
“我要回本部一趟,晚上要好好睡覺,不要踢被子,有陌生人敲門千萬不要開。”雲豆感覺自己仿佛像個操不完心的老媽子喋喋不休,戰鬥狀态外的富岡義勇插滿了讓人不放心的旗幟。
富岡義勇沉默住,新來的鳥似乎對他有什麽誤解。
雲豆順便還理了下被子的四角,确定了不會有冷風吹進被窩。
而躺在被窩裏的富岡義勇更加困惑,他這麽受小動物歡迎的嗎?
雲豆用翅膀擦拭了下額頭不存在的汗水,才飛往鬼殺隊本部,更貼心的關上了窗戶。
“啾啾啾!”一直盼望的麻雀激動地撲向雲豆,這是雲豆第一次出門當傳訊鳥,它特別擔心。
身邊同伴的行為,讓同樣年幼的雲豆默默拉長了自己的‘心理年齡’,安慰麻雀道:“我沒事的。”
“啾啾啾。”
“我是來接新的任務,你別太緊張。”
麻雀失落地垂下腦袋,雲豆踮起腳用翅膀拍了拍它的腦袋,“我馬上會回來的。”再過不久,麻雀也會從培訓班畢業的。
鬼殺隊的任務多半是産屋敷耀哉交代的,身體抱恙時,則是交由天音大人和兩位小姐。
雲豆到的時候,産屋敷天音已經候在屋內,它只見過産屋敷天音短短兩三次,說不上熟悉,對方總是沉默地照顧着産屋敷耀哉,留下的最深印象是對方長得好看。
作為産屋敷耀哉的妻子,産屋敷天音肩上的重擔并不輕松,因此雲豆的态度很禮貌。得到新的委托,雲豆問候句他們的身體才離開。
回到富岡義勇住宿的旅店,天剛蒙蒙亮,雲豆用頭頂開窗戶再飛了進去,定睛一看,地上的被子果然被踢掉了。
雲豆任勞任怨地咬住被子的一角,慢慢拖到了富岡義勇的身上重新蓋住。
察覺到有人靠近,富岡義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對上了雲豆圓滾滾的後腦勺,仿佛有種融化心的魔力。
雲豆氣喘籲籲得累趴下,可它的辛苦成果遭到了富岡義勇的破壞,它前腳剛鋪好,富岡義勇就起床了。
富岡義勇撫摸起雲豆的頭頂,雲豆也默許了他的撫摸。
俗話說知識改變命運,雲豆平時向富岡義勇轉述工作內容外,不忘給富岡義勇讀書增長知識,它有聽說過鬼殺隊的孩子多半沒有上過學。
富岡義勇倚靠在樹幹,聽着雲豆念書的聲音,寂靜的夜晚一下子有了波瀾。
足足念了一個月,雲豆的工作時限到期,它本來便是代替富岡義勇生病的鎹鴉前輩。現在前輩身體恢複,雲豆也該回培育基地。
“我走了,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來看你的。”相處了這麽長時間,雲豆難免産生不舍的感情。
富岡義勇點頭不語,直到雲豆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才收回目光。
雲豆剛站到基地的大樹上,其他鎹鴉前輩齊齊送來關心,關心的聲音中還夾雜着憐憫,比如天才時透無一郎的長睫毛鎹鴉銀子。
“我可聽說了那位水柱大人不好惹,你沒受欺負吧?”
每個鎹鴉都有各自負責的隊員,圍着雲豆的最裏圈就是負責柱的,柱與柱之間因為半年一次的柱合會議而有聯系,柱的鎹鴉比其他鎹鴉更容易見到富岡義勇,對方的言談舉止給他們帶來了深刻印象。
雲豆的額角拉長黑線,富岡義勇究竟做了什麽才遭到了鎹鴉的集體偏見?
耳旁垂了兩個鑽珠的鎹鴉高傲地擡起頭,“哼,鬧什麽,反正我跟随的大人是最厲害的。”
在它隔壁的長睫毛鎹鴉抗議道:“要說到厲害,我家那個孩子才是。”
話題一下子從抱怨富岡義勇變成了炫耀各自的負責人,雲豆悄悄遠離了這群鬧騰的鎹鴉,這些柱再厲害,也比不上它的雲雀,堅定的雲雀吹永不動搖。
角落裏的天王寺松石衛門落寞地嘆氣,距離它負責的下一個隊員還有一年,它可是想到了好多欺負新人的壞點子。
麻雀在這群烏鴉內備受寵愛,就連自強獨立的雲豆都忍不住多留心它。找到一株葉子寬闊的樹木乘涼,彼此聊天幾句。
向主公彙報完情報的不死川實彌從樹下經過,這個坦胸的隊服打扮過于有代表性,雲豆一下子認出他是九柱之一的風柱,想起不死川實彌在鬼殺隊的名聲,倏地擔心起要是麻雀以後負責的隊員也是壞脾氣的該怎麽辦。
雲豆扇動翅膀,這只小麻雀可長點心吧。
“小雲豆。”雲豆和麻雀選的位置正對庭院,産屋敷耀哉被兩個女兒扶着出來。
雲豆回頭看了眼打瞌睡的麻雀,認命地自己一只鳥飛到了産屋敷耀哉擡起的右食指。
“我聽義勇說了,上個月辛苦你照料了。”集合所住了不少鎹鴉,産屋敷耀哉都能記住它們的名字和性格,而雲豆無疑是特殊的。
雲豆仰視着産屋敷耀哉的臉,對方的視力已經喪失,不明白他怎麽知道自己在這的。
産屋敷耀哉輕笑一聲,“是實彌告訴我的。”他不過問了句外面的天色,不死川實彌就把庭院外所有的景物都告訴了他,包括了兩只在納涼的鳥。
雲豆歪過頭,原來如此。
“你喜歡讀書的話,書房有不少藏書。”産屋敷耀哉和富岡義勇一樣,把雲豆的教授文化知識當成了它愛學習。
雲豆一知半解地點了點頭,莫名覺得哪裏有問題,可又講不出來。
“實彌似乎受了傷,小雲豆能幫我去看着他喝藥嗎?”産屋敷耀哉說出了他喊雲豆來的第二個原因。
不死川實彌想瞞着他受傷的事,但鎹鴉已經提前告訴了他,産屋敷耀哉不可能當做不知,以不死川實彌的脾氣,沒人敢提醒不死川實彌喝藥。
面對産屋敷耀哉的請求,雲豆無法拒絕,畢竟它現在吃喝的來源都是靠這個人賺的錢。
至于找一只鳥幫忙,産屋敷耀哉笑而不語,誰讓實彌喜歡小動物呢。
在隐的指路下,雲豆找到了不死川實彌的宅邸,本想說句謝謝,帶路的人就先轉身逃走,速度之快遠超常人。
雲豆面無表情,隐的人大概就是雲雀口中形容的草食動物。
不死川實彌望着醫生小心翼翼端來的藥皺眉,然後無情無視,藥他向來記起了就喝,不想喝就倒掉,這點傷他自己就能自愈。
雲豆來的正是時機,落到了不死川實彌的膝蓋上面。
不死川實彌閉上的眼睜開,又緩緩閉上,沒理會這只鳥,誰知——
“不死川喝藥。”
“啊?”不死川實彌挺起腰坐直,“集合所的鳥來做什麽?”如果有任務,應該是他的鎹鴉過來才對。
雲豆重複着說道:“不死川喝藥。”
反反複複說了三回,“吵死了。”不死川實彌煩躁地揉搓起頭發,終于拿起藥碗一口氣喝光,“這樣可以了?”
對方的聽話程度超過了雲豆的預料,雲豆鼓起腮幫子,什麽啊,傳聞裏說的太誇張了。
雲豆邁着小爪子走到他搭在腿側的手臂,順着手臂再走到他的肩膀,将自己的臉貼住不死川實彌的臉,姑且當做聽話的獎勵。
不死川實彌拎起雲豆的脖頸肉,“是主公大人讓你來的?”
“嗯,提醒你喝藥。”
雲豆忽然一怔,等等,好像确實有點不對,它是來當傳訊鳥的,不是大家的媽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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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