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萬事屋秘聞（9）

在兩個人産生争執的當頭，志村新八率先發現了床上的雲雀有被吵醒的跡象，悄悄地後退幾步之遠。

睡覺遭到打擾，雲雀的起床氣開始發作，兇狠得一拳揍上坂田銀時的臉。

“我的臉！”銀時忍不住懷疑他的臉是不是得罪了雲雀，好像挨打頻率有點高。

發洩完一通，雲雀總算情緒回歸正常值，而銀時的臉已經慘不忍睹。本想拎人扔進庭院的水泉，旁邊拜訪的食物落入眼，他記得雲豆和他講過，眼前這個頭發卷的人做飯不錯。

雲豆飛到雲雀頭頂，它不過是和定春講幾句話，怎麽就放人進去了。幸好銀時他們來的不算早，再過一會兒，雲雀會自己自然醒。

空氣中散發着熟悉的香味，雲豆懷念起銀時的手藝，它好久沒嘗過了。

雲雀伸手遞向雲豆，雲豆轉而從他的頭頂換到手指端。雲雀盤腿坐下，心安理得地差使起有行動力的志村新八給他布桌就餐。

那股天然的氣勢注定不是志村新八能抵禦住的，小心翼翼地找到桌子，再把食物依次擺到雲雀面前。

雲雀往小碟子裏夾菜，好推給他嘴饞的寵物，是動物的定春在雲雀身邊也有了一席之地，滿滿的一盆狗糧。

志村新八摸摸寂寞冷的手臂，他還是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剩飯了。

另一頭，沒了人阻攔的神樂抱着雲雀的被子酣然入夢，算得上全程最佳淡定。

在食物的作用下，銀時一行人得以繼續留下。不過既然進了雲雀的家門，萬事屋做事自然得多上風紀委員會的牌子，這是雲雀的準則。

志村新八辛勤掃着庭院的落葉，偶爾停下擦去臉頰不存在的汗水，不說別的，幹活有工資拿的生活不是一般的快樂，同時也是那麽的充實，畢竟他還有個姐姐得養活，今年他一定能給姐姐買一份滿意的生日禮物。

神·被雲雀養着x1·樂咬着西瓜的果肉：“新吧唧那家夥那麽勤勞幹什麽阿魯？”

銀·被雲雀養着x2·時吐出西瓜子：“就是說。”

雲豆站在樹頂，俯瞰底下宛若鹹魚的一大一小，他們是不是忘了點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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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從源外庵裏走出，他的手機在異世界是無法搜索到信號的，但手機儲藏的校歌鈴聲卻很重要，坂田銀時便向他推薦了這裏的源外庵。

坂田銀時的說辭并非誇張，等了兩個小時，他的手機就修好了，雲雀姑且把這個當做銀時住進他家的交換。

雲雀收起手機，觀察起街道，大街上的天人數量逐漸變少，估計是都聽說了地球駐紮着一批厲害的武士，但雲雀知道那群人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別說背後還藏着一個虛。

阿爾塔納，雲雀是第一次聽說這麽神奇的能量物，似乎這裏的每個星球都要依靠阿爾塔納的生命力而活，根據情報，夜兔族的母星惶安便是因為阿爾塔納消失才虛弱的，目前住在他家的大狗定春還是看守地球阿爾塔納穴的犬神。

雲雀不确定他的世界有沒有阿爾塔納或者類似的事物，不過沒有關系，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找尋這個答案。

“今天的午飯，多吃點炖菜。”銀時抱着個電飯煲給雲雀盛飯，自從他搬進來，這個家做飯的人就輪到了他。銀時不是沒有想過和萬事屋一樣弄個輪班做飯表，但眼前這位大少爺明顯不樂意，誰讓神樂做的生雞蛋蓋飯不能符合每個人的胃口。

神樂一臉幸福，“媽咪，再來一碗阿魯。”沒有財政危機，頓頓能夠吃飽喝足，食材還新鮮多樣，這大概就是天堂般的生活。

“誰是你媽！”銀時沒好氣地說，他不是動漫男主角嘛，為什麽要突然變成一個操勞家裏洗衣做飯的人設。

“做人家小白臉就不要不滿意這不滿意那的阿魯。”神樂不知道站在哪個人設位置嚴肅教育道。

銀時深呼吸，控制住想把一鍋米飯塞神樂臉上的沖動，手上的青筋暴起。

志村新八淡定嚼着榨菜，家長裏短的劇情他已經看膩了，天天都來這麽一次，兩個人居然還沒玩膩。

把洗碗的活丢給家裏兩個崽子，坂田銀時抓起洞爺湖，展露雄風道：“銀醬我出門幹活了。”他一家之主的地位是不會動搖的，雲雀厲害是因為他讓着未成年。銀時撩撩他的頭發，他畢竟是個靠譜善良的大人了。

街道退去的天人大軍再次返回，估計是自覺找到了厲害的靠山無所畏懼，銀時和假發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他們的地球由他們來守護。

“阿雀，我們不去找銀醬嗎？”

“我可以插一句話嗎？神樂醬，你嘴裏的阿雀是誰？！”

神樂推開志村新八傳來的問題，自顧自問着雲雀。雲雀放下筷子，審視起夜兔族後裔的神樂。他前面還在烙陽找不到夜兔族，回地球後卻主動找上門，雲雀當然不會平白浪費觀察夜兔族的機會。

這個女孩在某種程度上刷新了雲雀的認知，他應付不了自說自話樂天派性格的，淡淡道：“別這麽叫我。”

雲豆揣着一粒米飯，跟它原來待在萬事屋的時候沒兩樣，只不過迫害的對象變成了雲雀。

雲雀輕輕彈了彈雲豆的腦袋，顯然瞧出他寵物在看熱鬧。

無數的飛船從宇宙飛來，原本還算平衡的局面瞬間偏移，引發一切的元兇虛終于出現。

在一個與往常無異的晴天，雲雀擡起頭，巨大爆炸和地震聲傳到他耳朵。黑駒勝男急匆匆跑進去，喘着氣說：“雲雀先生，虛、虛他來了。”

雲雀放下茶杯，“嗯。”街上的那群天人雲雀沒有看在眼裏，虛才是他要挑戰的對象。

雲豆凝視着雲雀的側臉，或許他們回家的時機來了。

虛是不死之身，無論受到多少傷害都能立刻恢複，戰場上的衆人死死支撐，雲雀還不知道情況，坐在定春的後背趕往那裏。

神樂和銀時三人走前，把定春留在了家，但知道雲雀要走，定春咬住了雲雀的衣擺，也想付出一份它能夠盡到的力量。雲雀尊重動物自身的想法，直接帶上了它。

邁過一具具倒下的屍體，雲雀找到了虛。

“你的體內似乎散發着和我類似的生命能量。”過了幾招，虛朝着雲雀笑道。

雲雀擰眉露出殺/意：“你不要東張西望。”

虛泰然處之，他的強大既給了他痛苦，又給他帶來自信，沒有人能殺掉他，不然他也不會選擇毀滅地球這條道路。

雲雀愈發不滿，對面的人在小瞧他。

虛揮劍的速度快到肉眼看不見，如果不是反應及時，那一擊完全可以穿透他的肺部。雲雀咳出血，但本人絲毫沒有為這點傷在意，“你果然值得我咬殺。”

“還要繼續打下去嗎？”虛的語氣中帶了點惋惜，他在雲雀體內發現了與他相同的地方，但對方卻沒有不死之身，幸運還是不幸，虛自己也不知道。

“要打到最後才知道結果。”

即便滿身傷痕，雲雀的雙眼沒有仇恨，不認輸，不受任何事物束縛，他的自尊也不允許他慘敗。

虛的血液內植入了晶體，他細胞的複原能力在變得虛弱，在不斷的戰鬥中一點點崩潰，最後從天而降的飛船砸中了他的身體，最後的肉身徹底毀滅。

雲雀推開倒在他上面的水泥塊，安慰淚眼汪汪的雲豆：“我沒事。”

雲豆蹭了蹭雲雀，它永遠相信雲雀是最厲害的人類，但不代表它看到雲雀流血的傷口不會難過，哪個寵物願意看到主人受傷。

“我要休息一下。”雲雀緩緩閉上眼，捂住腹部出血口的手垂落，雲雀是人類，他的□□終究是有極限的。

“定春、阿雀、小雲豆。”神樂着急呼喚着他們的名字。

“神樂醬，在那。”

等雲雀醒來已經是兩天後，坂田銀時坐在病床旁邊削着蘋果皮，緊接十分友愛的塞進自己嘴，“呦，終于醒了。你發燒了一天，那丫頭差點擔心壞了。”

神樂是真的擔心雲雀，明明他們認識的時間很短，而且定春還…………

雲雀瞪了眼銀時，銀時陪笑道：“來來來，銀醬再給你削一個。”

雲豆分到了一小塊蘋果，兔子形狀的，但雲豆的思緒并不在這上面，照理來說他們打敗了虛，它應該和雲雀回家了才對，難道回家的契機不是打敗敵人，還是指真正的敵人另有其人。

“你還不知道後續吧。”坂田銀時向雲雀訴說外面的信息。

對于這場宇宙天人襲擊地球的功勞，幕府有心獨攬，但風紀委員會的名譽是不會允許別人随意動他們的地盤，雲雀是并盛的王，也可以是這裏的歌舞伎町。

一橋喜喜戰死，導致幕府的話語權名存實亡，雖然有德川茂茂的妹妹澄夜上位，但也阻擋不了洶湧的暗流。

銀時語氣不明道：“總得來說，現在外面那群人更願意聽你的話，歌舞伎町的風紀委員長。”

“你要離開。”雲雀并不遲鈍，他注意到銀時的不對勁。

“嗯，想去其他地方，神樂那家夥也想找變回定春的辦法，既然你醒了，我們就該走了。”他們在地球有許多留念的地方，暫時停下他們腳步的是進入醫院急救室的雲雀。

雲雀抓住了重點：“定春？”

銀時撓撓頭，他原本還想瞞着雲雀的，定春為了封印洩露的阿爾塔納力量耗盡。話說這家夥果真喜歡小動物，都不知道擔心下家裏其他幾個人類嗎？小沒良心的。

想起虛臨死前的幾句話，雲雀走下床沉聲道：“把定春交給我。”

定春是他帶出去的，雲雀不許它發生意外。

“等等，你傷還沒好，小雲豆你也快來勸勸你主人。”

雲豆瞄了眼雲雀的背影，以雲雀的性格肯定是不想要別人的同情，相反還會覺得別人是在小瞧他。

雲雀纏了一身的繃帶，不等康複就先找到神樂，讓她把裝定春的玻璃珠子交給他一陣子。如果是其他人，神樂一定不會輕易把定春複活最後的希望交出去。

有些事情只有失去才會知道，每日相處的它是那麽的重要。

“我等你回來阿魯。”神樂擦去眼淚，她完全不知道怎麽拯救定春。

宇宙的大多數阿爾塔納都已毀滅，不過這和雲雀無關，他和雲豆乘坐飛船來到了臨近崩塌的惶安星。這裏的生命幾乎滅絕，除了一片荒土和泥沙空無一物。

雲豆壓根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不明白雲雀怎麽會選擇來這裏。

“直覺。”雲雀解釋道。

其中原因，跟草食動物的超直感一樣無法理解。

踩着沙土，雲雀一步步認真找尋起這座星球最後的希望。周圍荒蕪寂靜，雲豆縮縮脖子，它的身體在排斥這裏，但作為動物，它們似乎天生有找适合自己生存地方的本能。

費勁力氣，半空中的雲豆瞧見了一只枯萎的草苗，這株草苗弱小不堪，連代表生機的一點綠色也沒有。可即便如此，這個星球依舊想要活着，把所有的養分和希望都供給了這株幼苗。

雲雀撫去上面的沙子，再把定春的珠子放了同一邊，代表彭格列雲守的指環燃起漂亮的死氣之炎。

雲豆的豆子眼倒映着火焰的光輝，它忽然明白了雲雀想做什麽。

新的生命來得太遲，等它們恢複生機或許需要無數個光年，但它們終是迎來了希望。

死氣之炎消失的那個瞬間，雲雀和雲豆的身影也不見了。

仿佛是知道了自己要離開，雲雀把他的房子留給了坂田銀時，登勢酒屋的萬事屋毀了，但只要有那三人一狗在，哪裏都是萬事屋。他給神樂留下了信息，一年或是兩年，她的寵物會回來的。

雲雀的消失不見在歌舞伎町引起了轟動，起先不可置信，直到過了半年，他們才願意接受那個寵愛動物的少年真的從他們的世界消失了。

＊＊＊

“雲雀前輩，這段時間你去哪裏了？”在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沢田綱吉拿起他一生的勇氣攔住了雲雀。

雲豆從雲雀頭頂飛開，它什麽都不知道。

雲雀淡然道：“去推翻幕府了。”

“！！”

即便他孤陋寡聞，歷史考試常常不及格，但他至少知道幕府的存在。雲雀前輩又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沢田綱吉吞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說：“那前輩還做了什麽？”

“去宇宙度了假。”雲雀實話實說，每次看草食動物慌張失措，堪稱他生活的樂趣之一。

宇宙？是他理解的那個宇宙嗎？

沢田綱吉捂住腦袋，難不成雲雀前輩的勢力已經不僅限并盛，反而跑去占領全宇宙了？想想都好可怕。

角落裏的裏包恩喝了口咖啡，笨蛋阿綱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