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雲雀在白紙上寫着字, 看上去全是陌生的人名,紙寫了一沓放在桌子上,估略算過去有十幾份。

雲豆呆呆地搖頭晃腦, 不明白雲雀的行為, 它從雲雀住院沒幾天就穿越了,壓根不知道後面發生的事。

“雲雀?”雲豆不解問道。

雲雀寫下最後一筆,輕聲回道:“嗯。”

“你在做什麽?”

雲雀抿了抿唇,在思考怎麽回複自己的寵物, 他不會把之前接待室待的那群魂體告訴雲豆,雲雀同樣也不想提這段給他留下深刻影響到住院的回憶。

前面的風紀委員接待室自然是遭到了雲雀的抛棄,重新換了個新的, 新的一間讓人裏裏外外打掃了五六遍,為了防止那群魂體趁他不注意,又跑來‘污染’,他按照貓咪老師所告訴他的方法, 與附近看上去實力不錯的魂體簽下契約,讓他們看管外面的魂體,禁止其餘魂體随便靠近學校,從根本上解決了困擾。

“打掃校園衛生。”雲雀沉聲道。

雲雀說什麽,雲豆就信什麽,趕緊點了點頭, 雲雀真是辛苦了。

“前輩, 雲雀前輩, 你在裏面嗎?”

聞言, 雲雀望向緊閉着門,淡定收拾起桌面的紙張裝進抽屜,不能小看草食動物的直覺。

穿着一身教師服裝的裏包恩通過裝置從牆壁中走出, “ciao~”

雲雀皺了皺眉,道:“不許随意改造風紀委員室。”

“別在意那些小事嘛,快點放外面的笨蛋進來吧。”

隔着一扇門,外面的笨蛋沢田綱吉幽幽道:“裏包恩,我聽見了。”攤上這樣愛損人的家庭教師,沢田綱吉時常要保持微笑。

“都說了,我不是那個叫裏包恩的,叫我泡泡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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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前輩,你不說的話,我開門了。”因着前幾次糟糕的經歷,沢田綱吉壓根不敢亂開風紀委員接待室的門。

在雲雀的默許之下,沢田綱吉如臨深淵般坐到他的對面沙發上,前不久他剛被雲雀教訓過一頓,衣服底下的傷口似乎隐隐作痛,他還未緩過害怕的勁。

不過沢田綱吉心裏清楚有十成是裏包恩搞的鬼,不然誰會告訴媽媽雲雀在住院,他又怎麽會帶媽媽做的營養餐去醫院看望雲雀,導致後面一系列兵荒馬亂的事發生。

“別什麽事都怪我,明明是沒發現有人跟蹤的你有錯。”總說自己沒讀心術,但裏包恩偏偏每次能猜準沢田綱吉的想法。

被人甩了一口大鍋,沢田綱吉的悲切難以描述,怎麽就成了他的錯,組織人跟蹤他的除了裏包恩還有誰這麽無聊。

“草食動物。”

突然被雲雀點名,沢田綱吉當場吓得原地站起,下意識開始道歉。

雲雀盯住沢田綱吉的臉,說道:“希望你今天來是有重要的事。”

“好、好的。”沢田綱吉扭頭去看裏包恩,商量道:“要不裏包恩你來說?”

裏包恩摸了把帽子上的列恩,重複着之前的話,“我可不是你的家庭教師裏包恩。”

秒懂裏包恩的潛臺詞,沢田綱吉生無可戀地擺正頭,戰戰兢兢道:“之前的那個專家回話了,說是研究有了新發現。”

雲雀的眉頭松開,手指敲了敲沙發扶手,“繼續。”

“他說根據雲雀前輩的說辭,你穿越的每個世界都有各自的力量屬性,而且有些世界大大突破了我們的理解範圍,像鬼、魔界、妖怪這類的,這肯定不是和我們在一條世界線上,如果這屬于平行世界,那肯定有什麽關聯。”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沢田綱吉着急地喝了兩口裏包恩遞過來的茶潤喉,下一秒就被燙住了舌頭,“好燙,裏包恩。”

“別扯開話題。”裏包恩一邊往他的杯子上吹氣,一邊提醒着他剛捉弄的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堅強地忍耐住,接着說:“而且前輩每次回家的關鍵點都在彭格列指環,前輩和雲豆穿越的原因有很大可能跟它脫不了關系。”一提到這裏,沢田綱吉升起內疚心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也算害了雲雀和雲豆的人。

“沢田綱吉,你怎麽知道彭格列指環。”雲雀眯起眼,他很确信自己從未把回家的契機是彭格列指環這件事告訴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愣住,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個機器人一動不動,他一不留神就說出去了。

裏包恩狡黠地笑起,這份苦差事交給廢柴弟子不是理所當然的。

雲雀穿着一件白襯衫,動手解開手腕處的紐扣,方便他待會兒揍人,無論今天沢田綱吉怎麽說,雲雀都不會聽進去了。

沢田綱吉慌忙說道:“雲雀前輩,你聽我解釋,真的不是我幹的,是那個人說像我們這樣的門外漢會忘記很多需要說明的地方,所以才在你身上安置了追蹤攝像頭。”配合着言語,沢田綱吉躲到沙發後面,雙腿打起哆嗦。

雲雀更生氣了,抓住浮萍拐的手愈發用勁,沢田綱吉自知自己無形中說錯了話,膽戰心驚道:“我有阻止過的,但你知道——”接下來的話沢田綱吉沒說,畢竟他這個彭格列十代目的話語權極其可憐,沒看他現在快要挨自家守護者的打嗎?!

“裏包恩,救我!”

裏包恩往自己耳朵上塞進耳塞,裝作沒聽見自家弟子的哀嚎和求救。

雲豆飛離了這處房間,決心給彭格列的十代目留下最後的顏面,沒錯,這個最後的顏面就是不看沢田綱吉被自家主人挨打。

飛着飛着,雲豆落到一棵大樹,突然覺得好困。擺脫不了這個睡意,雲豆閉上眼睛,心中惴惴不安,果不其然,等它再次睜開眼,它所處的世界發生了變化。

琴板站在雲豆的面前,用爪子撥弄了下它的羽毛,叫道:“醒了,醒了。”

磐舟天雞正切着菜,沒時間回頭去看,納悶道:“什麽醒了?”

比水流望着桌子,複述道:“是琴板帶回來的同族。”

“同族?鹦鹉?莫非是只母的?”說到這個,磐舟天雞一下子來了興致,打趣道:“琴板,可別生太多小鹦鹉,家裏實在養不起。”

“呵,成年大叔的糟糕世界。”五條須久那嫌棄道。

禦芍神紫往臉上敷着面膜,道:“須久那,不可以說粗俗的話哦,一點都不美麗。”

五條須久那抗議道:“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所以我才在你說之前阻止你。”

五條須久那翻了個身,換個角度去打游戲,在看到游戲失敗的界面,氣得抓起桌子上最後一個草莓大福塞進嘴,磐舟天雞碰巧轉身,“啊,那是大叔我的,準備做完飯犒勞我自己的,你怎麽就吃了。”

“又沒什麽關系,明天再給你買嘛。”五條須久那三兩口解決了大福,無所謂地說道。

磐舟天雞啧了聲嘴,“真是有錢人的家孩子,不知人間疾苦。”

“明明是磐叔你太小氣了。”五條須久那不滿道。

這一提,禦芍神紫想起了他昨天冰箱裏消失的蛋糕,那是他特意大老遠從北海道買來的,“須久那,你要好好改正不美麗的地方。”

“怎麽連紫你也是,流,你快看看。”

比水流眨了眨眼,讀懂須久那是在向自己求救,“磐叔,紫,不要太為難須久那。”

“嗨嗨。”禦芍神紫撕下面膜紙,起身要去隔壁的洗漱室。

自認勝利,五條須久那得意地朝磐舟天雞挑眉毛,就說他沒錯。

“流啊,太寵小孩子可不好。”

“嗯,須久那确實有需要改正的地方。”

磐舟天雞松了口氣,對五條須久那說道:“聽到沒有,流的話是沒錯的。”

五條須久那撇了撇嘴,嘟囔道:“我知道啦。”

禦芍神紫拍着臉蛋出來,提醒道:“我說你們把話題越扯越遠了。”

磐舟天雞恍然,“差點給忘了,琴板帶回來的那只鳥,等一等,這不是鹦鹉呀。”

“大叔,本來就沒說是鹦鹉。”

磐舟天雞撓撓頭,“這不是剛才忙着做飯,啊,我的鍋。”想到鍋裏還在煮的菜,磐舟天雞立馬退出這個話題。

禦芍神紫重新坐回他的梳妝鏡,等待皮膚吸收面膜裏的精華,“這不就是外面常見的雀鳥,琴板,你怎麽帶它回來了?鳥可不會喜歡這裏。”

雲豆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它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地址在哪,貌似是個地下室,但要說值得它注意的地方,實在是這個家窮得家徒三壁,連四壁都沒有的那種。

琴板張開翅膀,喊道:“它掉在那裏,我撿到了,玩具,小弟。”

“你個鹦鹉還要收小弟?!”五條須久那嘲笑不已,琴板雖然是只鹦鹉,但它實際是Jungle的J級成員,五條須久那想吐槽很久了。

琴板不受五條須久那那點暗戳戳不爽的影響,得意道:“玩具,玩具。”

比水流望着桌子上的雲豆,給出建議道:“它應該會不适應這裏的生活,還是放飛它吧。”

“不行,我的玩具。”琴板用喙啄了啄雲豆,用行動表示它會把雲豆帶回來就是想把它當玩具玩,這是它身為鹦鹉的天性,會攻擊非同類的小鳥。

雲豆開始閃躲,自知這只鹦鹉要欺負自己。

琴板不放棄,想追過去,五條須久那無奈拎起琴板,“你丢不丢臉,欺負一只弱得要死的鳥。”

“哼。”

磐舟天雞把菜盛進盤子,“須久那,把琴板放開,等吃完飯,我們再把那只鳥放出去,正好出門散個步。”

琴板焉下腦袋,它的玩具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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