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笑了

思緒間,陸知若便到了陸潛淵的書房,她輕輕的敲了敲房門,便推門而入。

她走到書桌前,福了福身,輕聲喊道:“大哥。”

“嗯。”

“……”陸知若默默的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了,這麽多年來,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

可每次看見陸潛淵,她還是超想撲上去。

身為一只家裏有點小錢的黃花大閨女,大門,她不能出,二門,也是在見陸潛淵的時候能跨上一兩步。

便是這陸家的風景再好,看了十二年,她也早已看厭了。

畢竟陸潛淵還是很寵她的,每次看見她要發黴了,他都會一副“我很讨厭你,但是為了大局着想,我還是陪你去玩會”的表情,帶着陸知若偷偷溜出門去玩耍。

雖然,她一直不知道,陸潛淵要考慮的大局是什麽。

陸知若張了張嘴,正想逗逗陸潛淵,卻聽見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轉身一看,便見陸綿綿和盧氏親親熱熱的走了過來。

陸綿綿見陸知若坐在那裏,一副沒有看見她們的樣子,就來火,她怒斥道:“陸知若,見到母親來,你都不會站起身行禮嗎?”

未等陸知若說話,陸潛淵便說道:“一個奴婢見到主子都不會行禮,規矩是學到狗肚子裏去了?”語畢,拿起身旁的硯臺便向盧氏丢去,吓得盧氏慌忙躲開。

她驚恐的向陸知若福了福身,結結巴巴的說道:“見過……見過三小姐。”

見她這般,陸綿綿的臉都氣紅了。

她與盧氏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陸潛淵打盧氏的臉,和打她的臉又何區別?

她有些煩躁的上前将盧氏拉起,看向陸知若斥責道:“陸知若,你還是人嗎?娘這麽大年紀了,你還讓她蹲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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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懵逼的陸知若:“……”

一把年紀的盧氏:“……”她今年好像才二十八。

陸潛淵冷笑道:“既然你想喊她娘,那等會将她的賣身銀子交上來,帶她走吧。”

這是要讓她們走?

反應過來的陸知若連忙上前抱陸潛淵的大腿,她一邊輕輕的給陸潛淵捶着肩膀,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我們都要搬走嗎?”

聽見她的話,陸綿綿冷笑道:“陸知若,我才是你親姐姐,他身上留的血和你的不一樣,你再怎麽讨好他,都是沒用的。”

陸知若無視的陸綿綿的抽風,睜着一雙大大的杏眼看向陸潛淵,仿佛再問:“我也能搬出去,對不對?”

雖然賣萌可恥,但如今,她才十二歲,正是賣萌的好年紀。

不賣白不賣。

陸潛淵完全無視陸知若,他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陸綿綿冷聲說道:“我希望後天之後,不會在陸家再看見你。”

陸綿綿冷笑道:“憑什麽?”她也姓陸,這裏也是她的家。

陸潛淵完全無視她的問題,繼續說道:“如果你想帶上你的那些個奴才走,就花錢将她們的賣身契買了。”

陸綿綿冷笑着走到一邊坐下,她冷笑道:“陸潛淵,我勸你識相的話,最好就乖乖聽我的話。否則……”她眼神一冷,手中便出現一道火焰,“別怪我不客氣。”

見此,陸知若冷笑着躲在陸潛淵身後,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說道:“大哥,我怕。”

陸潛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潇灑的給她一個字:“蠢。”

媽的。

陸知若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拿起書桌上的茶杯便向陸綿綿砸去,在茶水與那火焰相遇的瞬間,那火焰果斷滅了。

陸知若輕笑着看向陸綿綿,冷冷的說道:“大哥說你蠢,你還不信,非要用事實證明。”

其實陸知若一直懷疑,盧氏生陸綿綿的時候,是不是忘記把她的腦子一起生出來了。

異能。

那是保命的手段,弄得人盡皆知,能力還不強,那便是找死。

陸綿綿見陸知若壞她好事,不由怒火中燒,她毫無忌憚的幻化出大團火焰便向陸潛淵扔去。

這回,陸知若不動了,她雙手抱團,冷笑的看向陸綿綿的方向。

陸潛淵手向門口揮了揮,便見一群家丁端着一盆盆水走了進來。

他手一動,那些家丁便将水潑向陸綿綿的那團火焰。只是片刻之間,那火焰便滅了。

看着滿地的狼藉,陸潛淵冷笑道:“潑水。”話語剛落,家丁便潑了陸綿綿一身的水。

一陣風吹過,陸綿綿身體不由跟着顫了顫,十二歲少女的曲線也在這剎那展現在衆人面前。

陸知若吹了個口哨,輕笑道:“身材不錯嘛。”話音剛落便收到陸潛淵的一記冷眼。

陸綿綿憤怒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給我等着。”語畢,她便哭着跑開了。

陸潛淵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示意家丁下去,等人都走了,他冷冷的看向盧氏,“去把陸綿綿給我叫回來。”

被他冰冷的眼神一看,盧氏的身子便不由抖了抖,她小聲應是。

等盧氏離開後,陸知若輕笑着看向陸潛淵,好奇的問道:“大哥,你把我們趕出去了,就不怕她們到處敗壞你的名聲?”父親生前一直盼着陸潛淵能入仕為官,讓陸家再次繁榮起來。

可名聲壞了的,是沒有資格參加科舉的。

“我不打算繼續考科舉了。”陸潛淵淡淡的一句話,卻驚得陸知若不知說什麽才好。

陸潛淵轉過身,看向陸知若,微笑道:“我知道你和她們不同,我想行商,供德音科舉。”

陸知若緊緊的抓着他的肩膀,大聲說道:“大哥醒醒,我們不懼怕惡鬼,你只要堅強,那鬼就能被我們趕走,大哥加油。”

被搖得腦仁都暈眩的陸潛淵:“……”

陸知若看着陸潛淵那如冰霜般的眼神,故作鎮定的說道:“大哥,你沒事吧?”

別看陸潛淵年紀不大,可心眼比河裏的沙子還多。

她至今還清楚的記得,曾經的曾經,她不小心将陸潛淵的書弄髒了,結局卻是......

那般的悲慘。

陸潛淵拿起書桌上小厮剛剛端上來的熱茶,輕輕的抿了一口,方才說道:“我沒事。”

陸知若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沒事,你怎麽可能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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