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章

夜深人靜,蟲嗚幾聲,涼風入窗,不眠兩人。

其實有些事做了就做了,說後悔的話那都是在逃避責任,所以嘛,不管你是偷了幾個果子,還是扒了人家的褲子,這個都成為了歷史,在此可以不提,但是傍晚的那件事,你如果不小心踢傷了、抓傷了、啃傷了某人,鑒于還未過夜,那麽,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吧。

偏偏,有些人不是善類。

“你最好三個月下不了床,這樣就沒有人敢給我找難處。”趙青寧搬了張凳子坐着,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躺在床上痛苦j□j的齊昭元。

瞧這陣勢,齊昭元果然是戰敗方。看那額頭上纏着的白布,那傷是趙青寧的爪子所為,手臂上是牙齒所為,再看那大腿上,咳,這個地方傷得稍微有點不雅,這個嘛,當然是拜趙青寧的連環腿所賜。

“如果早知道你神功蓋世,本太子何置于逗你玩,你過去那些豐功偉績......。”

“你還敢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動了動腳,趙青寧瞪大眼睛,以暴力威脅齊昭元。

“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請太子妃寬宏大量,不要生氣,才會越長越美。”要不是故意放水,此時躺在床上的怎能是他?

軟話是趙青寧的軟肋,齊昭元老早就不動聲色的瞄準了她這個弱點,論心眼,十七歲的趙青寧怎玩得過二十七歲的齊昭元,他們之間,相差的那可是一個十年呀。

“青寧,我很渴,你給我倒杯水吧。”無聊的時候逗逗女人應該無傷大雅。

“你有手有腳,幹嘛要我侍候?”趙青寧白了齊昭元一眼。

“關鍵是,我這大腿被你那一腳踢得無法行動,所以......咳咳,咳咳。”說着說着就是一陣猛咳,齊昭元直咳得趴在了床上。

這麽嚴重?趙青寧彈跳起身,見齊昭元難受痛苦的樣子,果然于心不忍,跑過去拍着他的背,還關心的詢問着。

“水,給我水。”齊昭元撫着胸口,臉部發白,惹得趙青寧一陣心疼,趕緊倒來一杯水讓他喝下。

順了順他的胸口,趙青寧皺着眉頭問,“怎麽樣,好點了嗎?還要不要水?”

長長籲出一口氣,齊昭元心滿意足的搖了搖頭,身子向床頭軟枕靠去。趙青寧端着空空的茶杯,仔細看了看齊昭元的得意的一張臉,突然意識到自己上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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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昭元,你敢騙我?”茶杯狠狠一砸,小拳頭用力握緊,就要往齊昭元胸口打下,齊昭元突然睜大眼睛哎呀慘叫一聲,撫着大腿的手再不敢動。

粉拳停在半空,咬牙切齒的趙青寧又吓到了,但想着他肯定又是騙人的,這拳頭可不能浪費,最終還是砸了下去,又是一聲慘叫,太子府一夜未得安寧。

所以,第二天的清晨,下人們都在小聲抱怨着,昨天晚上太子和太子幹得太厲害,個個紅着臉豎起了大拇指,羨慕嫉妒恨那一對鴛鴦情深、比翼雙飛的人呀。

趙青寧在接觸到無數雙怪異的目光後,終于問了自己一個問題:他們怎麽了?

自問的問題是沒有答案的,所以趙青寧想不通後就直接跳過,從小到大,娘親大人就時常說:寧呀,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等你不想的時候,那答案早晚會蹦噠出來。

娘親大人不愧是過來人,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哲理,可以編成一本格言集,書名就叫娘親的話。哈哈——

遠處有丫環走來,趙青寧适時收了笑,好歹自己是個太子妃,将來要母儀天下,可不能行為不雅的毀了形象,讓人當個笑話去傳。

齊昭元受傷的事,不知是誰說漏了嘴還是怎地,居然傳到了皇上的耳裏,皇上對齊昭元這個兒子重得比誰都重,他們不僅是父子,甚至可以說是并肩作戰、出生入死的兄弟,這些年來,他們為了共同的目标在相互扶持奮鬥,早已建立了深厚的父子兼兄弟的感情。

皇上突然大駕,太子府人人惶恐,對于這個奪政的人,他們是又敬又怕,敬的是,他是一個明君,他自登基以來出臺的政策,哪一項都是為了百姓的利益着想,所以,百姓認了他這個明君。

怕的是,一個玩政權、耍心機、奪霸了江山的人,心裏怎能沒有一股狠勁。而此時,見皇上擔憂之臉色,下人們是個個膽顫心驚,連黃總管和敏秋都有些穩不住身子。

行了禮,趙青寧扯着衣角老老實實的低着頭站在一旁,皇上雖年過五十,但行事作風果斷淩厲,一點也不像個中老年人,那周身英氣散發,也早把“兇手”趙青寧給吓得只差沒尿褲子。

“昭元,你這傷是怎麽回事?”見愛子額頭纏着紗布,手臂也白溜溜的繞了好幾圈,可不是說大腿傷得最重嗎?看來用被子蓋住是為了掩飾真相。

皇上不溫不火,只是用一顆平常心來看待這件事。

“父皇,兒臣沒什麽大礙,只是一些小傷,昨晚在書房絆了跤而已,其實兒臣真沒事的,青寧只是太擔心了,才讓兒臣躺着不準下床的。”真讨厭打了小報告的人,管人家夫妻間那麽多事幹嘛?

“真的是在書房絆到的嗎?”皇上懷疑的目光轉到了趙青寧的臉上,而後緩緩移開。可就這一眼,把趙青寧的小心髒差點吓破。

剛以為逃過一劫,哪知皇上的目光突然又折了回來,盯着趙青寧微微一笑,說道:“太子妃,你心思單純,應該不忍心欺騙父皇吧。”

“這這這......。”趙青寧口齒打架,心跳如鼓,連看着皇上的目光也忘了移開,就那樣将“真相”從眼神中傳遞給了皇上。

齊昭元摸摸鼻子,對趙青寧投了降,知道這個時候讓她撒謊是有一定的難度,于是,為了不讓她再繼續這樣膽顫心驚下去,還是讓她先閃人吧。

“青寧,父皇最愛吃敏秋做的水果糕,你還不快去拿一些過來,等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啊!!”趙青寧看了看齊昭元,見他對自己眨了眨眼,方才會意,又看了看皇上,皇上微微點了頭,她就如臨大赦,拔腿沖了出去。

皇上将目光收回,意味深長笑看兒子,在他的眉宇間,已經染上了一層歡快,但他從來都不是将一切情緒外露的人,所以,只是走到床邊坐下,将被子打開,看了兒子的大腿,褲子裏面突了起來,應該纏了有幾層的紗布吧,看來,着實傷得不輕。

“或許,父皇該為你高興。”将被子重新蓋好,攏了攏被角,深嘆一口氣,又道:“你與父皇一路走來,父皇知道你這些年......。”

“父皇。”齊昭元突然臉色凝重、眼露憂傷的搖了搖頭,打斷了父皇的話。

皇上哪能不知兒子的意思,于是嘴角露笑,拍着兒子的肩膀道:“父親要感謝趙老将軍,将太子妃送與朕作兒媳,你如此維護她,說明......,哈哈,好啦,父皇不多說了,你好好休息,等好了趕緊進宮一趟。”

“父皇,發生什麽事了嗎?”見父皇臉色帶憂,起身要走,齊昭元就知道父皇肯定有事。

“沒什麽,一切等你傷好了再議。”不作再多的停留,皇上動身匆匆離開了太子府。

摸着額頭,齊昭元輕聲嘆氣,閉上眼,也不知道他到底又想起了什麽。

這個世界上,誰幹了壞事能有好結果?特別是幹了謀殺之類的惡/性事件後,不僅沒有面臨大鎖腳燎、烙鐵夾板,還能笑嘻嘻、美滋滋的吃喝拉撒。

告訴你吧,除了趙青寧那個家夥,還能是誰?話說霸王草姐姐的命為啥這麽好?

“哈哈哈——,果然是個寶,清潤微暖、全身通透,人間少有哇。”

齊昭元靠着軟枕,看着趙青寧拿着手中的玉佩,聽着她發出無數次的贊美,他突然感覺到耳膜刺痛,恨不得将趙青寧這個“兇手”幹掉。

趙青寧哪知道齊昭元心中的抱怨,看着手中精致的玉佩,又一次嘆道:“果真便宜了我趙無敵,看來打人這種事情不一定都是壞事,某些時候,幹了還能得到獎勵,嘿嘿,看來以後我要多幹。”

齊昭元的眉皺得越來越緊,趙青寧的樣子在面前突然放大,變得猙獰無比,好像....他看到了魔鬼。

自顧在那欣賞又贊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青寧終于走到了床前,齊昭元深嘆一口氣,感謝老天爺終于開眼,讓這個女魔鬼收了心,重新把自己放在眼裏。

“看在父皇賞了我玉佩的份上,以前的事咱們一筆勾銷,不過,要是以後你再惹我發火,我發誓,我一定會戰鬥到底,反正父皇賞我玉佩的時候說了四個字——再接再勵。”

威脅的笑容呈現在臉上,齊昭元想吐血,特別是聽到‘再接再勵’這四個字時,他更有了撞牆的沖動。

“那個,青寧,其實吧......”

後面的話硬生生的叫停,因為趙青寧已經咬牙切齒揮動着魔拳準備攻了過來,所以,齊昭元識相的把後面的話統統咽下肚子裏。

他讨厭父皇,為什麽非但沒有懲罰兇手,還對兇手“論功行賞”,這不是在赤/裸裸的助長邪惡勢力嗎?

其實,他只想一杯水。但是現在,悍妻逼近身,他還是自已動手吧,喝了水,趕緊閃人,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齊昭元要走,趙青寧收了魔爪,跑到他身邊抓着他的袖子,閃着無辜的雙眼問道:“你要去哪?”

原來她還是關心我的嘛。

“你的腳還沒好,可千萬別到處亂跑,父皇走的時候交待我一定要看好你,要讓你快點好起來。”趙青寧此時認真的模樣,與之前的魔鬼之态,根本就是兩回事。

齊昭元狐疑的看着趙青寧,這個剛才還對自己威逼利誘的人,這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一個小女人的樣子,女人,真的就這麽善變嗎?

“這樣看着我是什麽意思?”

被齊昭元盯着不好意思,趙青寧心一跳,有種想要逃開的感覺,其實吧,她只有對這個男人兇的時候才能與他正視,某些不兇的時候嘛,她這個小女孩還是會很害羞的。

“趙青寧,你其實,其實很可愛。”還很可恨。

“我我我......二狗也這麽說。”撲閃着眼睛,趙青寧微紅着臉低下了頭,她現在已經發現了兩件不能做的事情。第一:不要靠這個男人太近;第二:不要與她對視。

看到她連頭都不敢擡起,齊昭元輕笑着決定放棄再繼續逗她,“我有事情要處理,你自個兒找點事打發時間吧。”說完話,便扶着大腿一瘸一拐的慢慢離去。

趙青寧動了動嘴巴,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齊昭元離開,其實,她有點想留他下來陪她打發時間的,不過,他們還不太熟,此事壓後吧。

不過,齊昭元對自己最後說的那句話有了某些預感,一直到晚上,敏秋一一報來的時候,他終是追悔莫及,抹了額上一大把汗,扶着大腿,又氣又惱。

作者有話要說: (大哭)收藏很不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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