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章
垂首于案,潔白的紙上留下一道道黑色的墨跡。
握筆的手有些顫抖,似狠心的落下最後一筆。金可盈嘆了一口氣,在紙上吹了吹才将紙拿起。
“不知金姑娘寫了什麽好詩,快快讀來讓皇上和衆人品一品也好。”
“是,娘娘。”金可盈欠身行禮,重新來到臺中央,舉着手中的紙念道:“風高月明雲淡淡,層層相思淚漫漫。此生此夜不長好,明月明年何處看。”(注:後兩句摘自蘇轼中秋月)
一道幽怨的目光飄向齊昭元,很快又消失不見。
聽着金可盈句句道來,衆人稱贊不已,都羨慕金貴教女有方。
嘉貴妃眉眼微閃,一小杯的酒全部下了肚子,才又微笑對皇上道:“皇上也許不知,這金姑娘可是城中的大才女,之才學曾壓住了賽師書院的大才子們,背地裏人人豔羨着呢。”
皇上頻頻點頭,看着端莊大方的金可盈,“教女應向金大人學習,各位大人若家中有女,可得向金大人讨讨聖經,也好将各自家中女兒教育得才品出衆,将知識廣播天下。”
“臣定當遵命。”
臺下嘩啦啦呼聲成片,皇上和嘉貴妃相視而笑。
“瞧這風頭出的,我要是會作詩就好了,也好把面子都再搶回來。”趙青寧顧自嘀咕着,有些不屑,“會作詩就很了不起嗎?”
小抿杯中酒,苦澀如往昔。齊昭元輕笑看着趙青寧,繼而起身向衆人抱拳行禮,“各位大人,父皇,今日大家都難得高興,太子妃興起,也做了一首詩,剛念及兒臣聽,倒也覺得頗有意境,不如咱們請太子妃将詩寫下,念來給大家同品。”
衆人稱好,只有趙青寧攥緊拳頭,吃人的目光定在齊昭元的身上。
嘴露邪笑,齊昭元把趙青寧拉了起來,“太子妃一直想學我寫字,平時我也沒顧上教她,今日趁此良機,我便手把手傳教于她,望大家莫要笑話。”
吓死老娘,齊昭元,算你聰明。
臺下劉緋煙咬牙切齒跺小腳,臺中央金可盈默默凄笑捏衣角,二人心中各有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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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昭元溫柔的看着趙青寧,含情脈脈,緊緊握着她的手來到案桌前,趙青寧暖暖一笑,面若桃花紅,齊昭元握住了趙青寧拿筆的手,落筆時輕時重,帶着趙青寧寫下了四行字。
“盈盈如水盛玉盤,無心拔弄風來寒,莫思一夜兩相并,擡頭望月笑将來。”
趙青寧搖頭晃腦,故将自己帶入某種意境,念完時腦中閃現了一個陣面,似有兩個人含笑賞月,那女的情意綿綿,而那男的卻突然消失。
這是怎麽了?
聽不到臺上臺下衆人的話,金可盈笑得有些凄楚,別人不懂詩中意就算了,她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悲怨輕嘆,又似認輸一般,對皇上行禮,“此詩甚好,可盈自嘆不如。”
齊昭元緊了緊握着趙青寧的手,握得趙青寧有些疼,看向齊昭元,突然發現了他眼中有一層無法隐藏的落漠,心中咯噔一跳,預感事不簡單,果然,再看向金可盈時,見那雙眼已猶如黑洞,凄涼無比。
天殺的,他娘的,這是一對苦命鴛鴦???
不對,還有個劉緋煙,該死的,四角戀?齊昭元你等着,此帳老娘回家就跟你算。
趙青寧一顆心痛啊,終于明白那首詩的意思,齊昭元這是在借她的手拒絕又似勸說金可盈放棄他,原來這個太子這麽搶手。回去要好好查一查,把那些明裏暗裏的桃花事件都統統挖出來,誓将那些暗欲殺死在行動中。
當然,借這首詩,趙青寧又一次出盡風頭,被衆人喻為暮洲國女子的典犯,鼓勵女子以她為榜樣學習之。
佳宴在大家意猶未意時散了,衆人紛紛攜着家眷離開,只有劉緋煙,得了皇上許可在太子府住上些時日,所以不用說也知道,她自然會纏着齊昭元一口一個太子表哥,拉着他離開,不理趙青寧的白眼。
“想鸠占鵲巢,哎喲喂,也得問問我趙無敵願與不願意啊。”趙青寧輕哼,“敏秋,咱們跟着走。”
對付性格直爽的劉緋煙,趙青寧自有勝算的把握,甚至她還有把握把這個劉緋煙拉到自己的霸王草組合裏,變友非敵。
不過對付這個癡情的金可盈,該用什麽辦法呢?
管她呢,只要太子堅持對她無意,自然好辦。
回到太子府中,趙青寧願想趁機問出個所以然來,但一想不如先将事情弄個清楚,至少也得知道曾經不是太子的齊昭元在哪裏和金可盈賞過月,除了賞月又還都幹了什麽事,聖人說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的。
*****
日照當空,天氣炎熱,曬得人一身的汗水。
“這雞又長了不少,伍錢伍兩,你兄弟倆辛苦了。”放下手中叽叽叫着未換完絨毛的小雞,趙青寧充滿安慰。起身拍着伍錢伍兩的肩膀,一副兄弟情深的樣子。
“是太子妃的養雞方法好,這些小雞可喜歡吃地裏的蚯蚓,咱們兄弟倆只是一日三餐照做而已。”
趙青寧點頭,看了看蘭玉,蘭玉微微一笑,将手中籃子交給伍氏兄弟,“這是太子妃讓人特意備的小酒小菜,讓你兄弟倆解解饞,記住,要把雞養得又大又肥,明白了嗎?”
伍氏兄弟倆連連點頭稱謝,趙青寧帶着蘭玉大步離去,勾着肩搭着背,趙青寧覺得自己的生活倒挺充實,不過,她很想念王二狗兄妹倆,時常念叨着也不知王二狗兄妹倆解禁了沒有。
回到太子府中,趙青寧想起一事,便讓蘭玉找來敏秋,單獨留下敏秋在房中,便問起了此事。
“敏秋,聽說你原就是齊府裏的丫頭,專門侍候太子。”端坐在椅子上,趙青寧盡顯威嚴之态。
敏秋察言觀色之,點頭應是。
喝了一口茶,趙青寧嫌惡的說了聲燙,便将茶杯放下,“本太子妃一向賞罰分明,所以,接下來的問題你得回答好了才行,明白嗎?”
“是。”敏秋輕咬着唇,“奴婢一定如實奉告。”
“好。”趙青寧起身,把敏秋扶了起來,下人的戰戰兢兢讓她心中有些不爽,人分等級的制度也不知何時才能解锢。
“曾經,還不是太子的太子有多少位紅顏知已?”
敏秋的思想一瞬間凝結,想躲可趙青寧的目光放到她身上就沒見移開,心下有些慌亂。
“別慌,我不會為難你什麽,你只要照實說就可以了。”握住敏秋的手,趙青寧笑得媚眼間誠意傾露。
敏秋自知逃不過,“在奴婢回答太子妃前,請太子妃答應奴婢一個請求,奴婢方才敢說。”
趙青寧爽口答應,敏秋才大膽吐露。
聽完敏秋的話,趙青寧心中極不是滋味,過去那些風流韻事不聽還好,怎麽就翻不篇呢。
“可惡,可惡。”
一塊石子扔進了魚塘裏,哪解得了趙青寧的氣,于是左一塊右一塊往下扔,每扔一次就罵一次混蛋。遠處蘭玉匆匆跑來,近了身握住趙青寧的手勸着,“您要是再扔多一點兒,這魚塘可就白挖了,到時實現不了您的目标,可千萬別拿旁人出氣。”
“哼,連你也來欺負我,放開,我就要扔,我養魚幹嘛,從今兒起不養啦。”趙青寧來氣了。
蘭玉無奈,想起了激将法,“就算你不養魚,那雞呢?”
“雞?”趙青寧想了一會兒,“不養了,全都不養了。”
“還真較上勁啦。”激将法失敗,蘭玉将趙青寧拉到了一邊,“也不知道太子過去都幹了些什麽事,竟敢讓咱們太子妃生這麽大的氣,太子妃,您不應該為他那麽生氣。”
“那我應該做什麽?”
蘭玉若有所思,“以牙還牙。”說不定這是個好辦法。
念着那四個字,趙青寧細細一想,突然計上心來,拍拍手附上蘭玉的耳朵低語,蘭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漸漸變成了苦瓜臉。
“太子妃,您饒了奴婢吧,奴婢上了八十老母,下有……。”
“我呸。”趙青寧擰起跪了一半的蘭玉,“給本太子妃照做,否則日後讓你好看。”
蘭玉收了哭腔,一臉悲劇,心中大念阿彌陀佛,但願這一次沒死在這主子手裏。
他們到底要幹什麽?
從宮裏回來,齊昭元有些累,本想回書房靜一靜,不想半路殺出劉緋煙,纏着他不放。
“緋煙,你自已玩吧,我還有事還沒處理完。”掰了半天也沒能把劉緋煙的手掰掉,齊昭元嘆了一口氣。
“表哥,你別這樣嘛,我剛來太子府,你陪我好好逛逛嘛。”撒嬌是女人的專利,劉緋煙可不會輕易放過齊昭元。
“可我真有事。”齊昭元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李南,李南馬上會意,一拍大腿半跪道:“太子太子,屬下該死,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
李南這一‘激動’吓了劉緋煙一跳,傻了眼定定看着他,齊昭元趁機松開手向前一步。
“什麽事?”這小子腦子真好使。齊昭元煞有介事。
“回太子,昨日尚書大人讓屬下轉交您的卷宗,要您今日務必批複,可您似乎忘了。”李南好心提醒,一臉擔憂。
“哦?我想起來了。”作恍然大悟狀,齊昭元回頭對劉緋煙道:“緋煙,等我日後有空了再陪你逛吧。”哪給劉緋煙說話的機會,齊昭元帶着李南飛步離去。
“什麽重要的事情嘛,明明就是要逃離開我。”劉緋煙氣得跺腳,但又不好追上去,跺得腳疼只好轉身離去,不料看到兩個穿着怪異的人鬼鬼祟祟間消失于側門,一時興起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那兩個人出了太子府的後門,劉緋煙基本确定了那兩人的身份,于是心上一計,返身回了太子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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