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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會所是什麽地方, 小南很清楚, 她一直打木楠的電話, 可就是沒人接:“師傅能不能拜托您快一點,我朋友出事了,我必須得盡快趕過去。”她心裏很慌, 木楠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肯定是出什麽事了。

“我盡量,”開出租車的師傅輕輕搖了搖頭:“姑娘, 你也別急,這一片限速, 等過了就好了。”

“謝謝, ”小南見司機大叔加速了, 才呼了口氣,繼續打木楠的電話,說起來木楠已經很久不帶客戶去夜場了, 今天周末她怎麽會跑去:“死女人, 快接電話。”可是她等到的依舊是那個冷冰冰毫無感**彩的聲音。

等到了伯爵會所, 小南不禁嗤笑了一聲,也就只有到這種地方, 才能感受到所謂的夜上海。

門口穿着制服的泊車少爺, 還沒等小南走進,就迎了上來:“女士,您好,有什麽可以為您服務的嗎?”

小南掃了一眼入口的電梯:“我是來給我老板買單的, 這從哪上去?”

一聽說買單的來了,那少爺更熱情了:“您請跟我來。”

坐着電梯,上了三樓,小南就去了臺:“我朋友讓我過來買單,但她喝多了,也沒說清楚在哪個房間,現在電話也沒人接,您能不能幫忙查一查?”

“好的,”臺的女服務員很客氣也很專業:“請問您朋友貴姓?”

“姓木,木頭的木。”

“不好意思,今晚沒有姓木的先生訂房,您看看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不是先生,是一位美女,她是帶客戶來的,”小南開始比劃:“差不多170多公分,一頭大波浪很長,到腰差不多,說話很嗲,上海人,您見過嗎?”

那女服務員搖了搖頭:“要不您自己進去,在門口看看?”

“好,”小南無奈點了點頭趕快去找。

伯爵會所是一個很大的場子,這裏光包間就有近150個,不過好在像這種夜場都有規定包廂門必須有玻璃窗。她沒有找小包廂,直接沖中、大、貴包廂,畢竟木楠之前給她打電話,電話裏人聲很吵雜,不可能是小包廂。

連着找了二十多個,都不見木楠,小南真的有些急了,再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木楠肯定會出事的。

“你們怎麽出來了?”一個濃妝豔抹穿着貂皮馬甲的媽咪,拉着走道裏兩位只穿了紅色斜肩紗裙的小姐問道:“客人讓你們出來的?”

其中一位虎牙妹就切了一聲:“那群渣男,哪裏是來找妹的?他們一個晚上都在找各種借口灌那個美女酒。欣姐,你可要看着點,人家那妹一看就不是做這行的,要是在這出了什麽事,估計不好了。”

“是呀,欣姐,”另外一個豐滿一點的小姐也開了口:“剛把我們都趕出來了,你趕快去看看。”

“那行,我去看看,”那個叫欣姐的媽咪踩着十寸高跟鞋就快步朝一個包廂走了過去,小南也跟上去了,當她到那的時候,就随着那媽咪一塊進了包廂。

掃了一眼包廂,最後她的目光落到了沙發角的那件紅色妮子上,小南直接找去了衛生間,聽到裏面熟悉的聲音,一腳就踹開了衛生間的門。

“誰……誰他媽,打攪老子……好事?”一個看着也就四十左右的中年肥胖男子,一轉身就被迎面兩拳打倒在洗手臺下:“啊……啊……”

殺豬般的慘叫響起,引來了包廂裏的人。

小南“嘭”的一聲關上了洗手間的門,沒想到那鎖還能用。看着坐在馬桶蓋上,上衣已經被拉到胸口的木楠,她死咬着唇上前去摸了摸木楠胸/衣後面的扣子。已經癱軟的木楠極力阻止她碰她,流着眼淚嘴裏念叨着:“馬小南……”

小南摸到還扣得好好的扣子,才松了口氣,罵道:“怎麽不醉死你?”她給木楠拉好衣服,再檢查了一邊,确認沒什麽事兒,才轉身來到那肥豬身邊,一把抓起他的頭發,拉起他的腦袋,就開始大耳刮子“啪啪”抽:“頂着這張豬頭臉,回去跟你老婆好好交代,今晚幹了什麽缺德事。”

肥豬雖然喝多了,但還是知道疼的,不要命地叫:“姑奶奶……啊啊……疼……不要打……”

“嘭……”

那叫欣姐的媽咪笑着進來了,眼神掃了一眼洗手間內:“這位美女,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咱們……咱們出去好好說成嗎?”她一邊說,一邊還想着過來拉趴在地上的肥豬。

小南看着那媽咪身後的兩個健壯青年,哼笑一聲:“我自己家的豬殺不得,難道還打不得嗎?今天我就是來捉奸的,現在可都提倡綠色文明,怎麽,你們會所還提供一條龍服務呢?”

“沒呀,絕對沒有,”要說做夜場的最怕什麽?除了警察就是大老婆,方欣現在不敢再去管那地上的豬了,人家大老婆都活捉來了:“這……那妹子不是我們這的,是老板自己帶過來的。”

小南冷着臉指着門:“要麽你出去,要麽我報警?你自己看着辦。”

方欣聞言,這人家大老婆要清理門戶,她這外人留下的确不太合适,再說這肥豬上次就在她這差點奸了她手下的一個姑娘,這只能說是報應:“那個啥,妹子啊,這社會是講究證據的,我們會所是絕對綠色文明的,你慢慢來,我不打擾了。”這妹子要是不傻,就趕快取了證,日後離婚也能多分點,女人當然要向着女人,她也只能提醒到這了。

“不能啊,”肥豬一把捉住方欣的高跟鞋跟,那方欣一個跟頭眼看着就要栽下去了,好在前面有人擋着,不然那就慘了。

肥豬緊握着方欣的高跟鞋,抱着頭:“她……她不是我老婆呀……嗚嗚……”

小南才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上去就又是幾巴掌:“老娘今天就廢了你……”

“馬小南,”一個穿得人模狗樣帶着無框眼鏡的男人來到洗手間門口:“你怎麽在這?”他只不過出去買個單,這娘們怎麽就到了?

看到這男人,小南就能想到今晚是怎麽回事了:“林超,原來你這畜生也在啊?那更好,今晚老娘一塊收拾。”她放下肥豬,就一步上前,拽起林超胸前的領帶,一把把他甩到洗手臺邊上,接着就是一腳踹到他肚子上:“你他媽眼瞎了,傍上富婆就拿前女友不當人了,我他媽今天必須得讓你知道人跟畜生的區別。”躺在地上的肥豬趕快往洗手臺下拱了拱,就怕小南再想起他。

方欣這會也看出來了,小南就是來砸場的:“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快拉開她?”

小南進來時就拿了一只空瓶,這會剛好就在洗手臺上,她握着瓶口,砸向洗手臺,一腳抵在林超心口,一手拿着半截碎瓶:“姑奶奶我看今天誰敢動,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信不信從明兒起,你們這會所就等着天天臨檢。”在北京讀書四年,一口京腔她還是拿得出手的。

方欣最怕聽到這句話,趕緊賠笑:“美女,您看,這鬧得,咱們出去好好說行嗎,姐擺酒說和說和行不行?”

林超今晚也喝了點酒,剛被小南打懵了的腦袋這會也清醒了,拿起手邊的碎片,就朝小南紮過去。

“小心,”方欣捂着嘴尖叫,小南頭稍稍偏了下,剛好閃過林超紮過來的碎片,只是左臉頰一麻,接着就有東西淌在臉上了。她知道臉上是什麽,也不摸,丢開手裏的碎瓶,腳一用力,上去就卸了林超的兩條胳膊,接着開始左右開弓:“敢紮我,今天我就讓你現實體會下什麽是體無完膚?”

………………………………………………

坐在警局裏,小南摸了摸臉上的那片創口貼,又看向這會還沒醒的木楠,無奈笑了:“你倒好,睡着了,就可以什麽都不用管了。”

“小姑娘挺厲害的,”一個女警笑着看向小南:“練過的?”

小南有些不好意思,這輩子她還是第一次坐着警車進警局:“練過五年散打跟空手道。”不過她最近一年有點散漫了,只是偶爾去去健身房。

女警聞言擡了擡眉:“厲害,怪不得呢,一屋子的人,就你跟你朋友沒事,不過打人可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小南知道她今晚有點沖動:“我知道,但是警察同志,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姐就被那肥豬給強/奸了。還有那叫林超的,您別看他長着個人樣,那就是個畜生。”

說到這她還流了兩滴眼淚:“我姐跟他一個公司的,談了四年,都快要結婚了,他瞞着我姐跟他的一個女客戶搞到一塊去了。我姐雖傻,但也硬氣跟他分了,處處避着他。可他呢,天天找事,今晚就是他做局害我姐,我估計那肥豬都是被他給坑了。”

“這情況,我給你反應一下,”不管是不是女警,只要是女人都恨那些兩面三刀的陳世美,看着還趴在桌上的木楠,女警嘆息了一聲:“你姐看着長得也挺好的,怎麽眼神就不好使,日後看人得帶着眼。你看看給家裏或者朋友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保釋。”這姑娘到底是練過的,下手還挺有分寸的,她看過那些人身上的傷都是一些皮肉傷,死不了人:“再帶兩萬塊保釋金。”

“噢噢,好,”小南聞言拿出手機,拉出通訊錄,看了半天,除了木楠跟薛子亦,她根本就沒有可靠的朋友:“孟麥,也不知道行不行?”

這會已經淩晨四點了,小南雖然很抱歉,但還是撥通了孟麥的電話。響了好幾聲,電話那頭才接通了:“喂……哪位?”話音帶着濃濃的睡意。

小南有點尴尬,但還是開了口:“你好,孟麥,我是馬小南。”

“嗳,你好,你有什麽事嗎?”孟麥已經坐起身,摸了眼睛戴上了:“你說,怎麽了?”

小南磕磕巴巴地說:“就是那個……我跟木楠現在警局,你能不能幫忙過來保釋下?”她沒談錢的事,手機帶着呢,她有錢,就是缺個人。

不過她不提,不代表人家女警員不提醒:“還有兩萬塊保釋金。”

小南趕緊捂着話筒:“錢我有,我手機一會轉你。”

女警員就知道小南是第一次遇着今天這事:“這保釋金是要現金繳納的。”

孟麥一聽這事,趕緊下床:“你們出什麽事了,在哪個警局?位置發給我,我現在穿件衣服就去,還有兩萬保釋金我也知道了。你聽着他們現在問你們什麽,你們都不要理,等我到了再說。”他挂了小南的電話,就給他家老頭子打:“喂爸,您兒媳婦被人欺負了,這事您管不管?”

小南打完了電話就拉出她跟薛子亦的聊天記錄開始看了起來,心裏有點空。看着木楠這會還昏昏沉沉地睡着,她幫着她理了理一頭亂發,不管怎麽樣,一會人家孟麥來了,總待有個人樣見人,雖然這會木楠臉上的妝已經花得不成樣子了,不過現在這條件也就只能這樣了。

很快孟麥就開着車,到了小南給他發的地址這了。他進了警局,找到了值班的窗口:“警察同志,我是來辦保釋的。”他家老頭子年紀大了,也不知道手腳快不快,不管怎樣,他都得先把兩女孩撈出來。她們這輩子估計還沒進過警局呢,這會指不定被吓成什麽樣兒了。

小南還在發呆,一個穿着警服的年輕小夥就進來了:“誰是馬小南跟木楠?”

小南趕緊舉起手:“我們。”

“你們朋友已經給你們辦了保釋,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小南一聽這話立馬架起木楠跟着那個年輕的警察出了警局:“謝謝警察同志。”

“馬小南,”孟麥一見着她們出來,就快步迎了上去:“怎麽回事,這怎麽醉成這樣?”他抱起木楠,就領着小南來到他的車邊:“你沒什麽事,要不要我帶你們去醫院?”

小南搖搖頭,跟着坐到了後座,把木楠安頓好,接着就把今晚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孟麥說了。不管怎麽樣,人家孟麥大半夜的過來保釋她們,她總要給他一個交代:“我把那幾個人給打了,還差點砸了伯爵。”

雖然事情鬧得有點大,但小南并不後悔:“我當時進去,看到木楠那樣子,就控制不住了,你說我會不會坐牢啊?”她剛剛才跟薛子亦有了一點點的進展,不會就這麽進去吃公家飯了?那等她再出來,薛子亦還能是她的嗎?不行,小南越想越覺得不能就這樣等死:“我得找律師,不然要是那夥人以為我怕了,還不定怎麽給我戴帽子呢?”

孟麥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他雙手緊握着方向盤:“你不用找律師,這事從現在開始就跟你沒關系了,那幾個人現在怎麽樣,沒死?”

小南還是不放心,憂心忡忡的:“林超跟那個肥豬估計要有一陣子才能下地,至于其他幾個,也就受了點皮外傷,沒什麽大事。”

“這事交給我,”孟麥笑了,只是這一笑就沒了平日裏的憨氣了:“那幫孫子一個都跑不掉。”敢欺負他孟麥的人,算他們投胎沒帶眼。

“孟麥,你可不能做什麽傻事,你一博士,犯不着跟他們開杠,你還有大好前程呢,”小南聽着孟麥那話怎麽感覺有點不對:“他們今晚已經被我給打了,後面咱們就交給律師。”

“你胡想什麽呢,我是那麽不靠譜的人嗎?”孟麥也給小南交了個底:“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提到這個,小南就有點尴尬了:“呵呵,這個我今晚已經用過了,一開始效果還是可以的,後來就不行了。”

孟麥這次真的笑了,小南通過後視鏡看着孟麥面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難道您真的是太子爺?”

孟麥過了一會才吭聲:“我家老頭子現在六十多,正廳級幹部,應該還行,至少這事他罩得住。”

“孟麥,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掉頭去醫院,把那幫孫子給廢了,”小南現在是徹底輕松了,竟還有精神開起了玩笑:“早知道,我就把他們都變成太監讓他們以後再也幹不出那些禽獸不如的事。”虧她今晚還手下留情,根本用不着,現在後悔都來不及。

就在這時,木楠突然全身抽搐:“不要……不要碰……嗚嗚……,”她咬牙哭了:“馬小南……救我……救我……求求……嗚嗚……”

小南趕緊抱緊她,安撫着:“木楠,我在呢,咱們出來,沒事了,不要怕,”她緊緊地摟着懷裏這個渾身冰涼的女人。

孟麥透過後視鏡,看着後座上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哭着的女人,他的心都疼了:“你們這樣子回家,家裏也不好交代,我送你們去酒店住一晚。”

小南連忙拒絕了:“不用了,我是一個人,送去我家就行了,我會照顧她的。”

孟麥點點頭,把他們送到小南家樓下,因為有些顧忌,他也沒準備把她們送上樓,小南架着木楠:“孟麥,謝謝你了。”

“上去,”孟麥看着垂着腦袋的木楠:“回去好好洗洗,好好睡一覺,至于其他的事,你們不用擔心,有我呢。還有,幫我好好照顧她。中午,我再過來看看,給你們帶點吃的。”

“行,那我們上去了,”小南帶着木楠準備上樓:“你路上也小心點兒。”

等她們上了樓,孟麥才罵出聲,一拳搗在車門上:“操,孫子,等着,老子去會會你們。”接着他就開車離開了。

小南是個很會享受的人,她當初裝修這裏的時候,特地安裝了浴缸。這會她把浴缸放滿了水,才拉起木楠,将她連人帶衣服,扔進浴缸裏。

泡了好一會,木楠的眉眼才開始慢慢動了起來,她用力睜開眼睛,眼珠子轉了一圈,才看到抱着胸站在洗手臺那的小南,無力地扯動着嘴角笑了:“看來,老娘還沒被那頭死肥豬給拱了。”

小南哼了哼:“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的34C就要遭殃了。”

木楠緊皺着眉頭,雖然依舊無力,但她還是伸着軟趴趴的手,去試圖脫身上的衣服。她現在很難過,裹在身上的濕衣服,就好像繩子一般綁着她,讓她都喘不過氣來:“馬小南……幫我脫……脫衣服,我好難過,我快窒息了。”

小南聞言也不再站着幹看了,她來到浴缸邊:“你給我老老實實地交代,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死肥豬又是誰,還有你跟林超是在搞哪樣?”這會木楠醒着,衣服也不難脫。

配合着小南,終于把身上的濕衣服都給脫了,瞬間木楠就感覺輕松了,氣也順暢了:“其實我最近日子很不好過,林超交的那個女人,手裏有不少人脈。我被他們打壓着,到現在也只不過是在硬撐罷了。今天這個酒局,我本就不想去的,可是林超說什麽大客戶生日,全員一個都不能少……”

“那怎麽後來就你跟着他們轉到伯爵去了?”小南給木楠擦拭身體,就算到現在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木楠依舊這樣不死不活的,這得喝了多少酒?木楠的酒量雖說比不上她,但絕對也是很能喝的。

木楠沉思了一會,就想要起身:“馬小南,你給我擦擦,我要去醫院驗血。”這情況不對,她是怎麽去的伯爵?

“他們給你下藥了是不是?”小南就知道木楠沒那麽容易醉,這裏面還真的有問題:“你等會。”她得趕快跟孟麥聯系一下,把這情況告訴他。

小南去了廳裏拿了手機,就給孟麥撥過去:“喂,孟麥,是這樣的,木楠現在已經醒了,她懷疑那些人給她下了藥,對對……,這樣我一會就帶她去醫院驗血取證,不用不用,已經很麻煩你了。好,那你過來,我們等你。”

通完電話,她拿着手機進了洗手間,其實她覺得孟麥這人真的不錯,為她們的事兒忙前忙後的不說,人家一個二代,做着踏踏實實的工作,為人又低調:“你真的對孟麥沒興趣嗎?我只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說兩句,孟麥這人很細心,對你也應該是真心的。今晚我淩晨四點給人家打電話,他不到二十分鐘就把我們弄出來了,又送我們回來,你真的不考慮考慮?”

木楠倚在浴缸上,雙目有些呆滞:“我也不知道,經歷了林超的事之後,我發現我的心态變了很多,變得不敢再放肆去愛了,變得害怕受傷。孟麥那人的确不錯,我只是怕我自己會辜負他,他太認真,而我怕自己不能給他想要的那份純粹的愛。”

站在門邊的小南,能夠清晰地看到木楠眼角溢出的淚,雖然晶瑩剔透,但裏面卻含了太多的痛跟無奈,她的鼻腔裏也充斥着酸澀:“你是在給自己畫地為牢,沒有試過你怎麽就知道自己不會愛了?林超那樣的人,畢竟是少數,你沒看破他,只能說他活得太假,掩飾的太好,不過好在現在已經認清了他。”

木楠看着好像精明強悍,其實她就屬那種外強中幹的。她們很像,她雖然是一個人,但有時候覺得她過得比木楠自由。木楠上面還有一個哥哥,有點不争氣,而她的那對父母又帶着明顯的傳統思想,重男輕女。

“馬小南,我打算換個工作,”木楠抹了把眼淚:“等這幾天過去之後,我準備從家裏搬出來,我哥已經結婚了,沒理由還要我繼續顧着他。經了今天的事,我真的覺得人應該對自己好一點,萬一哪天死了,那就什麽都沒了。就像我,我今天要是出事了,那豈不是就白活一輩子了?”

小南拉她起來:“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無條件支持你。”其實木楠的父母跟她的雙親就只有一個區別,就是木楠的父母養了木楠二十年,這樣就導致了到今天木楠都沒有對他們說不的權利。

上次小南給木楠買的兩身衣裳,木楠并沒有帶回去,這次剛好拿來穿。孟麥到的時候,已經快要早上8點了。小南扶着木楠下了樓,剛好就看到他等在樓梯口:“怎麽不坐在車裏等?”

孟麥見着木楠,就再也看不見小南了,連小南的問話,他都好似沒聽見:“你怎麽樣,現在還很難過嗎?”看着木楠面無血色的樣子,孟麥都心疼死了:“等會驗完了血,我帶你們去吃點好的補補。”

今天木楠也沒化妝,人看着除了白,就剩下憔悴了:“謝謝你,孟麥,一會你想吃什麽,我請。”

小南給孟麥使了半天眼色,這會孟麥終于看見了,沖小南一笑,就上前扶着木楠。而小南則爬上了後座,這樣膩膩歪歪的,她還是讓孟麥自由發揮。看到後座上的早餐,小南也沒客氣,直接喝着豆漿就着包子吃了起來。

在醫院驗完血,拿到化驗單的時候,木楠才松了口氣,有了這份化驗單,那夥人就不敢胡亂攀扯小南了:“好了,這下他們沒的抵賴了。”

孟麥抽走木楠手裏的那份化驗報告,已經确定昨晚木楠是被下了迷/幻藥,他看着木楠:“從現在起,這事跟你兩沒關系了,你們該吃吃,該喝喝,接下來我搞定。”

木楠被孟麥看得耳朵都紅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但有他在,她的确安心不少:“謝謝。”除了這兩個字,她現在什麽也說不出口。

小南這會已經很餓了,早上就一杯豆漿兩個菜包,根本不頂餓,現在都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我想吃肉喝湯。”

孟麥心頭一喜:“我帶你們去吃胡椒豬肚雞,不膩,還能驅寒。”

木楠沒什麽意見:“聽你的。”

出了醫院小南依舊坐在後座,這次木楠不用扶,自己坐到了副駕駛。孟麥見木楠的舉動,心中滿滿的都是激動,不行他得好好報答下馬小南同志,正因為有她的相助,他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看到脫單的曙光。

薛子亦原本今天是要回老家的,只是拐道去了七寶買他奶奶最愛吃的湯圓才耽誤了一會,可是就因為這麽一耽誤,他看到了孟麥給他發來的那張照片,照片是某個小姑娘啃着包子的側顏,關鍵露出來的那半邊臉上還貼着張創口貼。

薛子亦調轉了車頭,直接讓孟麥把地址發給他:“真是個不省心丫頭。”

小南剛剛喝了一口豬肚雞湯,就感覺整個人都舒服了,擡頭想讓木楠趕快吃,不過看到坐在她對面被伺候的妥妥貼貼的木楠,她瞬間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的,還是不要出聲的好,盡力做一枚不起眼的小透明。

孟麥先是給木楠盛了一碗湯,又給她燙了一碟生菜:“你現在就是再沒胃口也要吃一點,先喝點湯,這樣胃會好受一點,胃好受了,你人就舒服了。”

說實話,木楠心裏有點發暖,她從未被人這麽對待過,也許小南說的對,是她自己把自己給困在了牢籠裏:“謝謝,”她端起那碗湯,喝了一口,覺得好像真的很好喝,嘴裏有了味道,确實舒服了。

小南已經默默地喝了兩碗湯,還吃了不少豬肚跟雞肉。

孟麥見小南吃得很歡,就準備讓她更高興一點:“我之前給薛子亦發了微信,他說會過來吃飯。你現在趕快多吃點,一會我讓服務員換下碗碟,他來了,你就可以飽着肚子裝矜持了。”

小南剛還想盛第三碗,瞬間黑臉了:“孟麥,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她剛那麽識相,看來全都是白瞎了,虧她還想着努力幫他追求木楠呢,現在她後悔了,不過看着木楠那樣子,估計她後悔也來不及了。

“沒仇,”孟麥笑說:“你對我恩重如山,要不是你,我連我家木楠的邊都沾不到,所以我要盡力報答你才行。其實我覺得老薛對你有意思,真的,我之前給他發了一張你的照片,他就從七寶那開車要過來吃飯,你當老薛沒飯吃啊,要大老遠的跑過來?”

小南真的想就地解決了孟麥,她昨晚打架的事,想瞞還來不及呢,這不上趕着找抽嗎:“你什麽照片給我看看?”

當看到孟麥發給薛子亦的那張照片,小南已經不想為難孟麥了,她現在只想先解決自己:“孟麥,我跟你說,薛子亦要是……要是……,你就準備以後的約會都是一對二。”

她現在真想跑,可是聽到薛子亦的名字,就很沒出息地挪不動腳,現在不要說喝湯了,就是吃龍肉,她也是沒胃口的。

在小南糾結着要不要先溜的時候,薛子亦已經到了,他上了二樓,就看到坐在角落的三人了,笑着走了過來,見小南左臉上還貼着那張創口貼,便微微眯了下眼睛。

小南見薛子亦來了,抽了抽鼻子,乖乖地往裏面挪,頭垂得低低的,她有些不敢看薛子亦。

薛子亦走到他們的位置那,就伸手擡起了小南的下巴,這下子整張臉就可以看個仔細了:“不錯,看着很野性,你這是跟誰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作者君今天又遇見黴事了,寫好的稿子丢了4000,當時只想休克,現在可以了,作者君已休克,有事留言,謝謝大家!!!!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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