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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 這頓火鍋吃得算是相安無事, 郭家銘也的确如薛子亦說的那樣是個三觀沒歪的主兒, 吃完飯還知道把小南送回家,第二天上飛機前也給她發了信息。雖然他們兩沒有互加微信, 但對彼此的态度還是有所增進的。

臨近春節, 各項財務報表分析都要出, 小南也忙得昏天暗地的:“呼……,終于搞定了。”

坐在她對面的田甜雙眼盯在電腦屏幕上,頭也不擡:“我脖子都僵了,不過還能再撐一會,等手頭的這張表做好發出去,再來安撫它。”

小南也在扭動着脖子, 揉捏頸椎:“年底都這樣,忙過這一陣子就好了。”她們部門還算好的, 策劃部跟項目部可就慘了, 都通宵好幾天了。不過就算是沒到那個份,她最近也是可勁地補,就怕自己英年早逝猝死在工作崗位上,便宜了其他小姑娘。

“明天周五年會結束就可以休息兩天了,”田甜想到今年的年終獎金還算可以,脖子也不那麽僵了:“我要狠狠地窩在家裏睡兩天,這一周天天加班,加得我都想吐。每天回到家裏,看着我那房子, 我都怕,怕我有份買沒份住,那就真的做鬼也不會放過SE了。”

“哈哈……,”小南都被她的話給逗笑了:“快過年了,甜姐您就不能說點‘甜言蜜語’嗎,哪有這麽咒自己的?”

“我這是實事求是,”田甜終于把報表搞好發出去了,才慢慢擡起頭,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揉捏着頸椎:“啊噢……,酸爽。今晚我回去一定不能忘了查查當初那些推行女權主義的神人,順便問問她們,好好的福不享,幹嘛為難子孫後代?”

“那話也不能這麽說,”一邊聽了半天的洛娅突然開口:“我們女生還是要有一份自己的事業才行,不然遲早會成黃臉婆,到時男人要是翻臉嫌這嫌那的,如果我們又沒有經濟實力,那就只能忍氣吞聲自己兜着。”

“覺悟挺高的,”田甜瞥了一眼一身粉色毛呢套裝的洛娅:“我還以為你的追求就是闊太呢?看來是我眼瞎。”她是真的瞧不上洛娅,誰都能看得出她還惦記着小南男朋友呢,可這并不影響她繼續亂搞。最近跟樓上投行的一位已婚男士搞到一起了,光明正大的出雙入對,她身上這一套香奈兒的新款OL套裝大概就是這麽來的。

洛娅到底年紀不大,臉皮還沒修煉到家,她也知道最近公司裏有很多關于她的傳言,不用猜肯定是Markey放出去的,不過日子是自己在過,要怎麽過,她很清楚,冷聲說道:“闊太也是要有資本的,追求品質優雅的生活有什麽不對嗎?”

“追求高質量的生活,這個是值得支持鼓勵的,”田甜覺得她肯定是跟東北老爺們在一起久了,被灌上耿直了:“不過追求歸追求,最好不要去偷/搶別人的,年輕貌美的确算是資本,但卻可高貴可廉價,你覺得你處于什麽樣的價位?”

這次洛娅并沒有回答田甜的話,擡着下巴,端着自己的馬克杯,腰板挺得直直的去了茶水間。小南自跟薛子亦在一起後,盡忙着談戀愛了,壓根不知道最近公司吹什麽風:“甜姐,我好像錯過了一大卡車的瓜?”

“你不知道?”田甜看着小南滿臉興味的樣子,笑着吐了口氣:“最近我們的小女孩又跟樓上投行的施華搞上了,那施華可是有老婆的,兩人一點都不避諱,那親密勁兒看着都傷眼。”

“施華?”小南怎麽感覺這名字有點耳熟呢,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做投行的,那的确夠吸引人的。”

“再好也是別人的老公,”田甜說着嘆了口氣:“最近我家那東北老爺們也被人給盯上了,交代說是公司才來沒幾個月的前臺,你說這些小姑娘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就那麽喜歡在別人嘴裏掏食呢?”

小南就說甜姐今天的話有點沖,沒想到裏面還有這茬:“甜姐夫不是那種人,他對你可是忠心耿耿,人家跟你在一起後就上交了各種卡,哪有錢再去圓那些花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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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還有張公交卡好伐?”田甜知道李東沒那膽,但再沒膽也備不住是送上門的肉:“他們公司下周三年會,往年我都沒去,今年看樣子是時候過去亮亮相了,也該讓那些女孩知道李東是個有主的。”說完她還不忘給小南緊緊皮子:“你要謹記一點,男人是經不住誘惑的,最近看你安安心心地待在公司裏加班,怎麽你家那位出差了?”

“是啊,”小南還是很相信薛子亦的,畢竟他沒那麽多時間在外頭瞎混:“去北京了,要有幾天才能回來,剛好他不在,我也可以踏踏實實地忙工作。”原本這兩天薛子亦就能回來的,只是那邊臨時有事耽誤了,這樣一來就要到下周才能回來。

“啧啧啧……,”田甜皺着眉頭,咧着嘴說:“你心真寬,你家那位可是正宗的極品。我好像聽你說過你們是在北京讀書時認識的?”

“對啊,”小南很老實地接了話:“他是清大的本碩連讀,我是中央財大的。”

聽小南這麽一說,田甜瞬間感覺她應該向這位小朋友學習,量放大一點,把氣度拿出來,也不要去什麽年會了,就單純地相信自己的老公是個柳下惠得了:“親愛的,他母校在北京,你知道他在北京最不缺的是什麽嗎?”說到這她不禁加重了語氣:“同學,同學懂不懂?還有校友,層出不窮的小妖精。”

經田甜這麽一提,小南腦子裏就閃過她第一次見薛子亦的境況,那個背對着她的女孩,不過想是這麽想,但面上還在強裝:“你真的是想多了,剩下的工作還做不做了?”

“好,”田甜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就繼續埋頭工作了,這邊的小南卻悄悄拿起了手機,查看上海去北京的機票跟高鐵票,她想她家薛先生了。

晚上回來有些悶悶不樂,不過小南也知道她這是犯病了,犯了矯情病,試着給薛子亦發微信,好半天才接到回複,只掃了一眼就捕捉到了敏感字眼“同學”、“校友”、“聚會”。她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同學聚會可是事故高發點。”這拆散一對是一對可真不是說說而已的,網上曝光的不知道有多少。

小南立馬又細看了一遍薛子亦的回複,才把心放肚子裏:“後天,不是今天就好。”她也不再躺着了,起床從衣櫥裏,拉出了行李箱,準備開始收拾衣服,不過看着一排衣服,她又開始犯難了:“先查下北京接下來幾天的天氣預報,對對……”

北京那頭,薛子亦洗完澡,一邊擦着濕發,一邊伸手拿起放在電腦旁的手機點開,發現他家小南瓜竟然沒給他回微信,眉頭略皺了下就放開了,笑着搖搖頭:“看來明晚是不用一個人睡了。”

對小南接下來的舉動,他并不反感,誰都有維護自己權益的權力,幸福也是一樣,需要守護。換個角度,如果小南公司的那位Markey想要私下約見她,他也會不高興。

類似同學或者校友聚會這樣的場合,攜伴參加才更正常。這幾年他在國外也聽說了不少事,那些人都是好日子過膩了。

剛好她來,他現在也有空可以帶她出去逛逛。他媽自從知道小南的存在,逼婚的花樣是五花八門,前兩天一個小感冒竟然能讓她感悟到生死,想想他就忍俊不禁,才五十出頭就這麽大徹大悟了,那怎麽就看不透姻緣呢?

周五因為公司要辦年會,下午三點就下班了,公司職員基本都回家打扮了,小南也一樣,只是她打扮不是為了參加公司年會,今年的公司年會她是注定要缺席了。

打扮好了之後,她又在穿衣鏡前轉了幾圈,确定完美了,才呼了口氣:“女為悅己者容,真心不容易。”不知道薛先生見到她,會不會不高興她就這麽突然出現?希望生活少點狗血,多點驚喜。

給朱曉發了個短信說了聲,小南就拉着行李箱出門了,沒買到飛機票,高鐵票也只剩商務座了,不過這些都不是事兒,現在什麽也阻擋不了她去北京宣示主權,她這一輩子就砸在薛子亦手裏了,只要他不出/軌,她就賴他一輩子。

周五下去,薛子亦這次來京的主要任務就完成了,晚上在所難免地被幾個在京就職的同學拉着出去聚餐了。一桌十幾個人,吃吃喝喝的,時間過得很快。九點左右,薛子亦就開始頻頻看手機,他家那位差不多時間要到了,她雖然沒提前告知,但他也有那個必要去車站接她:“不好意思,我有事就先走了,我們改天再聚。”

一位有點魁梧的大兄弟,一把抓住了要撤的薛子亦:“亦神,不要這樣,難得一次,一會咱們還準備到會所續攤呢。”

拉着薛子亦胳膊的大兄弟是他大學室友,他們關系還不錯,也有來往:“今天真不行,我女朋友來查崗了,我得去車站接她,下次……”

“什麽,你有女朋友了?”大兄弟原本不大的眼睛愣是被瞪得老大:“真假的,國外帶回來的?”在他心目中,薛子亦跟那古代的和尚有得一拼,沒想到這人竟然冷不丁地投下顆原/子/彈:“不行,我今晚沒喝酒,咱今天就死皮賴臉一回,開車送你去接弟妹。”

薛子亦掃了一眼此刻非常安靜的包廂:“周炳沒跟你們說嗎?我是有主的,上次我還帶着我家那位跟幾個清大的一起吃飯了。”

“哇靠,”一個瘦猴子跳出來了:“周炳那小子嘴夠緊的,亦神,今晚我們哥幾個看在弟妹的份上先放過你,但明天可就不許再溜了。最重要的一點,明天一定要把弟妹帶上,”說着他就嬉笑打趣了:“我們也想看看能搞得定亦神的女神長啥樣?”

“好,”薛子亦跟魁梧大兄弟拿了衣服跟包就先撤了。出了包廂門,薛子亦就叫了服務員:“買單。“

只是等他掏錢包的時候,有人就不同意了,魁梧大兄弟按着他的手:“怎麽的,瞧不起人啊?你來北京,兄弟請你吃頓飯,還要你掏錢,你當我不是爺們兒?”

“你買單,我沒話,”薛子亦不再繼續掏錢包了,別看大山子不顯山不露水的樣子,人可是正經的富三代:“先謝謝你陪我去接人,等小南到了,我們請你吃夜宵。”

“這個很可以有,”買完了單子,大山子就穿上羽絨服跟薛子亦并肩走進了電梯,去地下停車場。

從上海到北京這一路上,小南都在糾結要不要聯系薛子亦?直到到了北京,她還沒決定好,不過在下高鐵那一刻,她瞬間就後悔沒提前通知了。這北京是真冷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差點把她凍得叫起來,不過就算叫出來也是顫音,牙根抖抖索索的:“咝……”

沒幾分鐘,手就沒知覺了,小南抽着鼻子,拿起手機,給薛子亦打電話。薛子亦這會也剛剛好到北京南站,下午事情辦完後,他就把手機聲音調過了:“我給你發位置共享,你接了就出站,然後找個暖和的地方待着,我去找你。”

電話接通後,小南一句話都沒要到說,只知道:“嗯嗯……,”直到挂了電話,她才想起來薛子亦怎麽知道她來北京的?不過這些也不容她多想,共享位置就進來了,她趕忙接了,看到地圖上的兩個點,她的心終是有了暖意。

薛子亦跟大山子,按着共享位置的指示,很快就到了出站口,等了不到五分鐘,薛子亦就笑了,他一笑,大山子就愣了,這看來是真愛。

小南走到出站口,不止手沒知覺了,連腳也僵了,這美麗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看到薛子亦,她差點喜極而泣,拉着行李箱就沖進了他的懷裏:“啊……,好冷!”

“你活該,”摸着她身上的這件白色薄款羽絨服,薛子亦心疼得想要家/暴:“你當北京是上海,這裏零下好幾度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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