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 終于抱了 餘悸

一張男生自拍照（漢森）：吃了, 因為知道是你送的，生病了還吃橘子，真不聽話。無奈.JPG

顧琉黎看着對方的回複, 頓時有些奇怪。

師傅也生病了？她記得師傅的信息只說姜昊謙生病了呀？

百思不得其解的顧琉黎微皺着眉頭, 敲打着她那個粉色的鍵盤, 回複了起來。

帶綠色帽子的小鴨子（我）：師傅生病了？震驚.JPG

一張男生自拍照（漢森）：嗯, 你有空過去看看他吧！不過一定要戴口罩，免得被傳染。

顧琉黎跟魏銘城聊了會後, 确定了幫忙宣傳《紅豆巧克力》改編漫畫的日期後，門外忽然傳來門鈴聲。

打開門一看, 竟然是封優妍，封優妍提着外賣袋子邊走進來, 邊興奮道：“小顧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月老的小客棧》現在熱度很高, 直接把那些知名的傳統綜藝比了下去。”

“那不錯呀！第一次當正導演就拿了這麽好的成績, 公司肯定給你加工資。”顧琉黎接過封優妍手上的外賣，往茶幾放去, 好奇道：“似姒呢？平時她不是喜歡跟着你一塊來的嗎？”

封優妍換好拖鞋後, 這才悠悠向顧琉黎走近，“她最近跳槽了，在新公司加班呢！”

顧琉黎剛準備打開吸管的手突然停了下來，語氣有些吃驚道：“跳槽了？我怎麽不知道？”

“上次我們聚會她才說過, 舊公司太受氣了, 要辭職，可能你忘記了吧！”封優妍自顧自地打開外賣盒子，把好看又美味的食物暴露在空氣中。“別管她了，我們開吃吧！”

顧琉黎看着眼前壽司上那晶瑩剔透的魚卵, 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道：“我還是催催她吧！”說完顧琉黎直接拿過封優妍剛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熟練地解鎖，剛解鎖就看見一條微信信息彈了出現。

渣男：是不是和野男人一塊去吃飯？

渣男？

顧琉黎忽然覺得手機有點沉，眼神都開始飄忽，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把手機還給封優妍，尴尬道：“有個渣男找你。”

封優妍慌慌張張接過自己的手機，連看都不看一眼就塞進褲袋裏，故作鎮定道：“騷擾電話，不用管，你先吃，似姒一會兒就來了。”說完後，封優妍趕緊喝了一口珍珠奶茶來壓壓驚。

可是那顆激動不安的小心髒還是撲通撲通地跳躍過不停。

顧琉黎偷偷瞄了一眼眼前故作鎮定的封優妍，卻沒有問下去，而是非常有默契地不提及此事。

“嘔。”

狼吞虎咽的封優妍，忽然幹嘔了一下，顧琉黎條件反射調侃道：“你今天是不是一整天都沒吃飯了？這麽快就吃撐啦。”

話落，封優妍忽然沖進去廁所裏嘔吐了起來，把顧琉黎整個人都呆住了，大腦甚至情不自禁浮現出兩個大大的文字“懷孕”。

封優妍該不會是懷孕了吧？還是說這意粉或者是奶茶不衛生。

正當顧琉黎思考着的時候，門鈴又響了起來，顧琉黎以為是餘似姒，直接忽視貓眼（門鏡）就把門打開，門剛打開一顧清涼忽然撲面而來，還有些冰塊打在臉上，顧琉黎整個人傻了。

還沒等顧琉黎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些什麽，眼前那個拿着一杯奶茶杯子的程蔓葶，一臉怒氣沖沖道：“顧琉黎，你憑什麽暴露我隐私！”

反應過來的顧琉黎趕緊抹了一把臉上的奶茶，眼前的程蔓葶這才清晰了起來，随即滿腦的震驚，她竟然被潑冰凍奶茶了？

臉頰上還殘留着剛才冰塊打在臉上的餘痛，顧琉黎反手就想給程蔓葶一巴掌回禮，卻被高大過她的程蔓葶一把拽住手腕，疼地顧琉黎臉色蒼白。

“程蔓葶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女人。”

程蔓葶居高臨下地怒瞪着顧琉黎，咬牙切齒道：“當年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失身？我會懷孕？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話語伴随着手上的力度加重，顧琉黎的手腕疼得眉頭緊皺，她邊試圖扒開手腕上的枷鎖，邊怒斥：“你憑什麽怪我？！那邀請函明擺着有問題，我才不去，你自己偷偷去了，發生那樣的事與我何關？”

“與你何關？！我替你承受了本該是你應該承受的！你還敢說與你無關，你害成我這樣，你還好意思落井下石？我今天不殺了你，我不姓程。”

顧琉黎使勁吃奶的力氣，都沒能把程蔓葶攥緊自己的手掰開，更給了程蔓葶掐住她脖子的機會。

窒息感突然來襲，顧琉黎吓得趕緊拽着脖子上的那雙大手，大聲呼叫起來：“救命呀！救命呀！”

程蔓葶紅着雙眼怒瞪着顧琉黎，盡管顧琉黎怎麽拳打腳踢都視若無睹。

窒息感越來越強，脖子被一股勁兒鎖着，再也喊不出來身後也沒聽見封優妍的聲音，在顧琉黎缺氧到快要眼前一黑時，脖子上的枷鎖突然沒了，空氣忽然暢通無阻地被吸入。

“嘭”的一聲，程蔓葶倒在地上，一旁的姜昊謙正拿着一個滅火器，喘着氣看着扶着牆站穩的顧琉黎，聲音極度低沉和沙啞道：“你沒事吧！”

姜昊謙看着顧琉黎一身的狼藉，扔下滅火器，三步并作兩步，一把将在門邊瑟瑟發抖，低聲哭泣的顧琉黎抱住，溫柔而低聲安撫，“別怕，有我在。”

顧琉黎此時也顧不上其他，一把抱住了姜昊謙，低聲哭泣起來。剛才在那一瞬間，顧琉黎真以為她要交代在家門口，那種無助的感覺真的很可怕，她還沒跟大家說再見。

姜昊謙輕掃着顧琉黎的後背，無聲地安撫着懷裏那個哭得撕心裂肺的顧琉黎。

—

封優妍從衛生間出來後，看到顧琉黎一身狼藉後，吓得整個人都尖叫起來，門外姜昊謙協助警察來做筆錄，地上好像還有一灘紅色的液體，吓得不知所措，就連話語都哆嗦了起來。

“小顧，你怎麽渾身黏糊糊的？你的手腕和脖子怎麽都紅了？”

顧琉黎是膚白貌美的類型，肌膚用力壓一下就會出現紅印，此時手腕和脖子上的深紅，就算顧琉黎不說，她都能猜測到個大概。

想到這裏封優妍臉色凝重，顧琉黎遇到危險的時候她明明在衛生間，明明可以救顧琉黎，但她卻沒聽到。

顧琉黎默默抽泣着，眼神空洞無神，甚至連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去屋子裏坐着，她都不知道，仿佛一具行屍走肉。

封優妍趕緊抽了幾張紙巾，溫柔而憐惜地為顧琉黎擦拭臉上的淚水和身上的奶茶跡。

“別怕，我在呢！”

封優妍也不知道顧琉黎能不能聽進去，一直低聲安撫着。

顧琉黎呆呆地看着封優妍，忽然咆哮大哭了起來，“你為什麽不出來救我，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封優妍一臉難色，內心湧上一股滿滿的愧疚。她剛才不小心嘔吐在廁所裏了，開了下花灑清理，可能水聲碰巧蓋住了顧琉黎的呼救。

“對不起。”封優妍一直低聲道歉，卻不敢說自己沒聽到，生怕把顧琉黎的情緒刺激了。

門外的姜昊謙跟警察錄完筆錄後，也沒走進顧琉黎的房子，只是站在門口，望着屋子裏的封優妍交代了起來：“警察讓顧琉黎明天去一趟警察局配合錄筆錄，人是我砸的，你讓她如實說就行。”

封優妍轉過頭來，看了眼穿着睡衣的姜昊謙，大腦突然死機了般，愣住了片刻後，才呆呆地點頭道：“哦，謝謝。”

姜昊謙交代完後，剛轉身想離開，忽然記起了什麽似的，又扭過頭來繼續交代，“對了，你最近還是留在她身邊陪着比較好。”

這一次姜昊謙終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回去家裏後，還讓保姆出去走廊幫忙處理地上的一片狼藉。

回到卧室後，姜昊謙忽然感覺頭有點暈暈的，可能是吃了藥的緣故，剛想重新睡下，但腦海中一直播放着顧琉黎被人掐着脖子的畫面，還有顧琉黎抱着他，靠在他懷裏的哭泣的畫面，讓姜昊謙的心有些不安。

剛才要不是他突然想過來感謝顧琉黎的橘子，顧琉黎不就……

姜昊謙不敢想下去，因為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沉默了片刻後，他拿起幹淨的衣服進去浴室了，身上的衣服沾染了顧琉黎身上的奶茶，還有顧琉黎身上獨特的女人味，滿腦子都是顧琉黎抱着他哭泣的畫面。

這個程蔓葶他絕對不會放過！

—

顧琉黎默默哭泣，封優妍就在一旁看着她，什麽也沒說，就靜靜地看着她，等顧琉黎自己緩過來。

有時候安靜的陪伴比安撫會更有用，有些關卡別人說一萬句也不及自己想通了。

餘似姒加班回來後，看見顧琉黎渾身髒兮兮的，并且一臉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時，都差點吓尖叫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你拿奶茶潑她了？”餘似姒故意壓着聲音詢問封優妍，現場就她們兩人，所以餘似姒這樣猜測也是正常的。

封優妍控制住自己想翻白眼的舉止，捂住嘴巴跟餘似姒簡單解釋了一下，餘似姒聽完後氣得忍不住道：“學長打得好，最好把她打腦癱了，永遠癱床上！！竟然敢欺負我們家小顧。”

“你之前不是叫他渣男的嗎？就因為他救了小顧？改口挺快的嘛！”封優妍對餘似姒的改口頗為贊同，姜昊謙的确讓她們都改觀了。

誰料餘似姒忽然神神秘秘道：“我告訴你個秘密，原來跟小顧合作的那個動畫公司的老板是姜昊謙。”

封優妍忍不住震驚道：“不會吧？難道姜昊謙是小顧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