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給一個自稱自己不受控的哨兵,裝上了 “鎖鏈” 之後,白年從茶幾上拿起了項圈的控制器。
控制器半個巴掌大小,十分簡約,上面只有四個按鍵,開關鍵以及 “低、中、高” 三個等級标志的按鍵。
遲等戴完項圈後,側過臉在自己肩膀上蹭了蹭有些癢的臉頰,他的胡茬刮在皮皮膚上傳來輕微的刺痛感。
“我沒有剃胡子!” 他突然傳出一聲浮誇的聲音,好像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
白年被他一驚一乍弄得一愣:“不然你以為呢?” 白年嘲道,“你不會以為你現在是副光彩照人的模樣吧?”
遲等立刻揚起脖子,把自己脖子上綁着的麻繩露到白年眼皮底下去:“白老師。
我需要洗個澡、洗個臉再剃個胡子。”
白年垂下眼睛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控制器,不急不緩地說道:“不急,先測試一下産品的性能。”
遲等聞言眼睛沉了沉。
白年按下開關按鍵,遲等瞬間感覺自己脖子處有細小電流通過而傳來的輕微麻痹感,遲等略不自在地扭動了下自己的脖子。
白年盯着遲等的表情,随後食指一擡,挪到了 “低” 字那個按鈕上。
遲等覺得自己耳邊隐隐聽到鎖扣 “咔噠” 的聲音,而後是些細微的麻痹感。
一兩秒之後,遲等臉色開始發白,他身子有些不可控地顫了顫,最後一個伏身直接倒在了他面前的沙發上。
他赤裸的胸膛貼在冰涼的皮質沙發上,他從喉嚨裏吐出了幾聲滾燙的呻吟聲。
在恒溫二十二度的室內,遲等臉上因為痛苦而猛然冒出的汗水,幾乎成小溪狀在他臉上流淌,他眼皮上也挂着幾滴汗水。
他貼在沙發上痛苦地呻吟了數聲之後,聲音有氣無力,不仔細甚至都難以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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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等呓語般說着:“求求你啦白老師,別折磨我了,我很難受。”
白年松開手指,按上了關閉按鈕。
遲等躺在沙發上長長地喘出了一口氣。
他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白年倒也沒催他,他眼神十分認真地觀察着遲等此刻的恢複狀态。
在第九十七秒的時間,遲等再次開口說話:“本來只是腦子疼,現在全身都疼了。”
白年點了下頭,在大腦中記錄數據。
随後聽見遲等的沉悶的笑聲,遲等側過頭看向白年,他眼睛珠子很沉,濃郁到散不開的黑色在燈光下看起來十分明顯。
遲等胸口起伏着笑了兩聲,笑聲的震動通過兩人共同觸碰的沙發傳到白年身上。
白年幾乎有些興趣盎然地看向遲等。
他從茶幾抽屜裏拿出剪刀。
遲等俯趴在沙發上,他笑着問道:“白老師是不是有虐待別人的癖好?” 他緩着嗓子,聲音中幾乎藏着些隐約的亢奮,“喜歡看別人痛苦、喜歡看別人難受。”
遲等從鼻腔裏笑出了一聲,“白老師會因為別人的痛苦,而變得興奮起來嗎?”
白年彎腰過去解開綁在遲等伸手束縛着對方胳膊的麻繩。
繩子很粗,是好幾股細小的麻繩擰成的一根兩指粗的粗繩,剪刀剪起來略微有些費勁。
白年沒有絲毫被冒犯,也完全沒有跳進遲等的思維中去,他輕笑了一聲,語氣平淡地反問道:“你是人?”
麻繩被白年剪刀刀刃割了數下,終于割開。
遲等感覺到自己身上繩子被松開,他扭動着手腕,自己動手抽開了纏繞在自己身子的繩子。
全身徹底得到自由後的遲等顯然又興奮了起來,他從沙發上豎起身子,扯掉脖子上的麻繩,随手往地毯上一扔,而後擡起右手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鐵質項圈。
“好像狗。”
他扯着嘴笑着說道。
沒有絲毫尊嚴受辱的成分在語句裏,反倒亢奮異常。
“很有自知之明。”
白年贊賞道。
遲等站起身,渾身上下又帶着一種想要往白年身上撲過去的躍躍欲試,他想要把白年撲倒在沙發上,用牙齒咬開白年肩頸處的皮肉,然後像品味佳肴一般品味白年的血液。
白年坐在沙發上,他擡起手,右手食指勾着挂着控制器的一個圓型鐵環,他像是晃動鑰匙一樣晃了晃這個控制器,随後漫不經心地問道:“接下來試試中檔嗎?”
遲等的右腳微微往後退了半步。
他說:“白老師,浴室在哪,我能借用一下您的浴室嗎?”
白年下巴往浴室方向揚了下。
遲等轉頭望過去:“謝謝白老師。”
他轉身就準備進浴室給自己好好梳洗打扮一一下。
“等等。”
白年喊住他。
遲等停下腳步,回望白年。
白年伸手指了指随意被扔在地上的垃圾:“你該不會覺得我家是垃圾場吧?” 他問。
遲等就十分聽話地走了回來,他撿起地上纏成一團的繩子,捧在自己胸前,張嘴就來:“白老師第二次見面送給我的禮物,我需要收藏起來。”
白年眉頭蹙起來,他十分不喜歡遲等的說話方式,像是個馬戲團裏頭頂皮球逗人笑的小醜。
“你的表演欲望有些旺盛。”
白年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果斷地給遲等打上了一個标簽。
手中拿着筆記、筆、以及項圈控制器擡步往自己書房的方向走去。
白年邊走邊說道:“出來後記得把客廳你制造的垃圾打掃幹淨。”
他頓了頓,着重提醒,“地毯上你碰過的地方要清理,消毒液在衛生間。”
遲等背靠着浴室的大門,手捧着斷開了的麻繩,感嘆出了一聲:“無情的白老師。”
白年在自己書房口斜了他一眼,遲等立刻收腿站立,甚至伸出手兩根根手指在自己額前位置比了個 “收到” 的姿勢:“沒問題,白老師。
保證完成任務。”
他說道。
白年打開書房的門。
遲等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他笑嘻嘻地提醒到:“白老師,我脖子上這玩意的控制器您得收好,” 他拖長着語氣說道,“如果不小心被我撿到了,我會以為是您在告訴我,接下來我可以對您為所欲為了。”
白年在書房門口啧了聲,聲音不耐煩中帶着懷疑:“請問你這又是在挑釁我嗎?每隔五分鐘一次來挑戰我的耐心?”
遲等突然大起嗓子,小學生報告一般:“白年老師我要去洗澡啦。
請問我今天晚上睡在哪裏啊?”
白年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啪” 得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再沒有回答遲等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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