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抱抱，親親，對不起

婁墨的心猛地落了地，喜悅和甜蜜咕嚕嚕地從心底冒起了小泡泡，慢慢泛了上來，婁墨覺得自己就像情窦初開的十幾歲少年，開心得臉都紅了。

“寶寶，我、我真的太開心了。”婁墨咧着嘴笑，“我們現在算是交往了嗎？你是我男朋友了嗎？”

宋宴也被他搞得有點臉紅，矜持地點點頭。

婁墨一把将他擁進懷裏，從他的額頭開始親吻，眼睛、鼻子、臉頰、嘴唇，耳朵，哪哪都不放過，一直親到脖子和鎖骨，宋宴才扯着他的頭發将他拉開，“別這樣。”

婁墨靠在他肩上喘氣，“寶寶……”

婁墨沒說叫他幹什麽，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抱在一起，良久，婁墨動了動，“我抱你去洗澡？”

宋宴從他懷裏掙脫，“我自己去吧。”

“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說着，婁墨突然站了起來，宋宴急忙把腿纏在他腰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以一個樹袋熊的姿勢抱住婁墨這棵大樹。

婁墨托着宋宴的屁股，先在客廳裏轉了一圈，然後又到各個房間都轉了轉，連廚房和陽臺都沒放過，最後才進衛生間。他把人放在洗漱臺上，親了親他的鼻子，“水涼了，我先換水。”

宋宴輕輕點頭，“好。”

“乖。”婁墨又在他下巴上碰了一下。

婁墨認認真真地把浴缸裏的水全部換過一遍，才回到宋宴身邊。宋宴乖巧地坐在洗手臺上晃着腳丫子，嘴裏還在哼着小曲兒，見婁墨過來，他很自然地伸出兩只手臂，婁墨先幫他把上衣脫掉，然後把他從洗漱臺上抱下來，勾着褲腰要給他脫褲子，被宋宴攔住，“好了，你出去吧。”

婁墨不放手，“一起洗吧，我保證只是洗澡。”

這話就跟那些欺騙清純女孩說“我就蹭蹭不進去”的渣男們一樣，特別不可信，婁墨說完自己都尴尬得不行，但他還是一本正經地看着宋宴，想用表情征服他。宋宴不吃他這一套，捧着他的臉往旁邊轉開，“聽話，幫我去房間拿套睡衣。”

婁墨指指架子上的浴袍，“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宋宴不上當，“乖，我不喜歡穿浴袍，我想穿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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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怎麽都不願意了，婁墨沒辦法，纏着他又接了個深吻，才依依不舍地轉身出門。走到浴袍旁邊的時候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你那個律師朋友呢？”

“啊？”宋宴正準備要脫褲子，聽見他問很自然地回道，“哦，他回美國了，走了一個多星期了。”

“他是美國人？”

“算是吧，他一家很早就移民美國，大學期間回國做交換生，畢業後就一直留在國內工作，現在是去美國度假。”

“這樣啊，”和婁墨查到的差不多，“你們怎麽認識的？”

“一出生就認識了，我爸出事之前我們是鄰居，算是發小吧。”宋宴說，“後來我家搬去鄉下老屋，他跟着他爸媽出國，那以後好幾年我們都沒見過面，直到他大學回國後在電視裏看到我，才聯系了我。這次他回國，主要是幫我處理合約糾紛，事情完結了他就回美國繼續度假去了。”

“那他回國這段時間，是在你這兒住的？”

宋宴點頭，“他家裏很久沒人住了，住酒店又不方便，我就讓他來我這兒湊合幾天，他睡客房，我睡主卧。”

宋宴拎着褲子，就那麽站在那兒看着婁墨，耐心地解釋着婁墨提出的每個問題，溫暖的燈光勾勒着他柔和的臉部輪廓，親吻着他瘦而不柴的身體，襯得他整個人猶如一枚上好的寶玉，讓婁墨恨不得将他揣進口袋再也不見世人。婁墨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強的獨占欲，他甚至開始唾棄自己，唾棄自己怎麽就沒早點發現自己的感情，而平白浪費了那麽多令人快樂的時光。

宋宴的解釋很合婁墨的心意，他哼着宋宴剛剛哼過的曲子，轉身出門，臨走前貼心地為他關上浴室門，“好好洗啊寶寶，洗完了叫我，我抱你去房間。”

宋宴當然不可能再叫婁墨抱他去房間，泡完澡出來，婁墨不在客廳，宋宴穿上他放在門口的睡衣，走到陽臺上，看着天空中的浩瀚星海怔怔發呆。

結實有力的大手從身後環住他，“在看什麽？”

宋宴仰頭，把頭擱在婁墨肩膀上，“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怎麽看？”

“數星星，”宋宴說，“聽說人在做夢的時候連十個以內的東西都數不出來，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那你數到多少了？”

“11。”

婁墨捧場，“我們寶寶好厲害。”

婁墨富有磁性的嗓音覆在他耳邊喊“寶寶”兩個字，把他臉都喊熱了，宋宴縮了縮脖子，粘粘膩膩地說道：“別叫我寶寶了。”

“不行，”婁墨強硬地拒絕，“你就是我的寶寶。”

宋宴拿他沒辦法，只能随他去了。高檔小區內一到晚上就沒什麽人出來走動，安靜得很，兩人又才互通過心意，花前月下，氣氛好得讓人想哭。宋宴收回目光，轉身偎進婁墨懷裏，“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麽事，別放開我。”

婁墨覺得他這話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好。”

“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一輩子都是你的人，”宋宴說，“別忘了我們之間的契約。”

婁墨抱緊他，“好。”

這一晚，兩人相擁入眠，就像曾經的很多個夜晚，宋宴睡着睡着就會滾進婁墨懷裏，婁墨習慣性地圈住他，如同正常情侶一般。現在他們終于成了真正的情侶，婁墨就更不會放開他了。

确立關系後，兩人感情持續升溫，婁墨提出想搬回宋宴家住，被宋宴拒絕了，原因是宋宴最近想安心研讀劇本，住在一起會讓他靜不下心來，婁墨覺得自己不該打擾愛人發展事業，只能尊重他的決定。

又過了大概半個月，婁墨開始恢複工作，莊姐幫他接了一個慈善廣告，需要他去貧困山區和那裏的孩子們一起拍一組公益視頻，時間大概一個星期。出發前夕，他去宋宴家陪宋宴吃了頓飯，當晚他提出要留宿，被宋宴以第二天要早起趕飛機為由趕了出來，婁墨委屈極了，扒在門上用指甲摳摳，“寶寶，我就想抱着你睡，什麽也不做好不好？”

一層樓就住了一戶人家，他不怕被人聽到。

“不好，”宋宴果斷拒絕，“趕緊回去睡吧，記得明天早起，別誤了飛機。”

“……好吧。”婁墨見他鐵了心，只能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婁墨離開後，宋宴站在門內，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對不起啊婁哥，我是一個報複心很強的人，其實我還在生你的氣的，為了讓我消氣，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