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別碰你?
第12章別碰你?
和臧白想的一樣,這趟出行全程都讓人安排好了,吃喝拉撒都有人伺候,時間也不趕,還全是去的風景絕美的地方,高端定制游也不過如此。然而這對他來說卻相當難熬,因為結婚照有很多親密動作,即便沒有親吻,摟摟抱抱不會少。當他全身被林泊川的氣息籠罩着時,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們在冰島還真就碰上了極光,臧白第一次親眼看到這樣的景象,也不得不驚豔于大自然磅礴的美,并為之動容。
這種契機不容錯過,攝影師臨時加片,林泊川一會兒拉他的手,一會兒摟他的腰,以如此瑰麗的美景作為背景,拍了一系列照片和視頻。等終于熬過那一刻,回到酒店後,臧白突然悲從中來。
如果這個人不是林泊川,換作另外的無論是誰,單就為了這樣一場奢華又用心的婚禮,他都願意去了解對方,并試着去喜歡他。
臧白想,老天還真是對他不薄,給了他狹隘到無從選擇的生活,又給了他一個無法原諒又不得不選擇的對象。
他只能寄希望于婚後不用繼續這種表演,不要再有這麽多的接觸,能讓他有點空間喘口氣,不然他真的快要窒息了。他知道會很難,但沒想到會這麽難。他以為這麽多年他已經擺脫那種陰影,他可以對林泊川笑臉相迎,但身體的記憶遠比他腦子的記憶深刻許多。
兩周的煎熬終于結束,回程在哥本哈根最後一次轉機,林泊川也是第一次來丹麥,他讓随行人員帶了行李都先回去,在這裏多滞留了一天。臧白跟他一起留下,在異國他鄉,身邊終于沒了其他人,兩人終于心照不宣地分道揚镳。傍晚到機場時,每人都多了兩只行李箱,前面都忙正事,到這最後一站才有了時間購物。
夜間航班的頭等艙裏也只有他們兩人,位置緊挨着。空乘過來幫忙放置行李,手還沒碰到林泊川的箱子,就被他阻止。空乘聞言,聳聳肩,走開了。林泊川的東西不喜歡讓外人碰,這是臧白這一路上得出的新結論,怪人就是毛病多。
林泊川舉起自己兩只箱子,三下五除二放到了頭頂的置物架裏,然後坐下來抱着胳膊。他已經把這邊的位置全部占完,臧白只好往對面的置物架上放。
他費力地把一只箱子放上去,喘了口氣。臧白拎起最後一只箱子,這裏面有個陶瓷工藝品,比剛剛那只更重。
臧白暗罵一句髒話,他甚至懷疑林泊川是故意把空乘支開,只是想看他的笑話。他才沒那麽容易就讓人看了戲,提起一股勁兒,一鼓作氣把箱子舉了起來,但前一只位置沒放正,這只不好塞進去。他只得騰出一只手想去把另一只箱子撥正,結果這邊臂力不支,箱子重心不穩,帶着他一起往後倒。
眼看就要摔倒,電光火石間,一只大手有力地支住了箱子的另一邊,把它推進了置物架,另一只手扶住臧白的腰,幫他穩了重心。
沒有征兆,也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臧白就被林泊川那股熟悉的氣息籠罩。突然一陣惡寒從心底升起,汗毛随之炸開,應激反應差點讓他叫了起來,臧白條件反射推了林泊川一把。
林泊川的力氣都還使在箱子上,被臧白突然轉身大力一推,往後退了一步,大腿後側被椅子扶手狠狠撞了一下,他一屁股跌在座椅上,形容有些狼狽。
林泊川皺眉看臧白,只聽到一句厭惡的“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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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泊川沒說話,站起來整整衣服,挪到了靠窗的位置。臧白也有些狼狽地坐下,就在林泊川旁邊,卻小心地抱着胳膊,避免和他挨着。
林泊川冷冷地瞥了臧白一眼,仍然皺着眉:“你是有什麽毛病嗎?”
臧白似乎還沒從那種驚吓中恢複,神游天外一樣,眼睛盯着前面的虛空,好像沒有聽到林泊川的話。
林泊川突然湊過來,掐着臧白的下颌,讓他看着自己:“我問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臧白突然看到眼前的人,就近在咫尺,他驚慌得瞳孔放大:“你,你讓開……”
林泊川把那只壓在自己胸膛上推拒的手抓住按在了椅子靠背上,他整個人都靠過來,像一團烏雲罩在了臧白的上空,逼近他,直視他,觀察他,兩人已經到了呼吸可感的距離,臧白後面是椅背,他退無可退,只能扭着脖子側着臉,盡量遠離林泊川。
随着慌亂而起的是憤怒,臧白急赤白臉地呵斥:“滾開啊。”
林泊川掐着臧白的下颚,把他的臉扭回來,陰沉沉地逼問:“我問你是什麽毛病?還是覺得自己金貴得不能碰?”
林泊川已經忍了一路了,拍婚照時,每次擁抱,臧白都是這樣一幅忍着什麽惡心的東西的樣子,強迫自己繼續下去一樣。那些鏡頭裏的甜蜜笑容都是假的,每次他一碰到臧白,特別是從身後抱着他時,他那種微微的顫栗和僵硬的肢體,渾身上下都在表達自己的抗拒。每次拍攝的過程不僅是他在忍耐,林泊川也在克制自己的憤怒。
林泊川不知道原因,但他的确被這件事搞了一肚子氣,剛剛臧白那一推便是導火索。既然這麽反感他的觸碰,林泊川突然升起一陣沒由來的惡意。
他的手滑到臧白脖子上,他捏着臧白的脖子,手裏是他熱燙的皮肉和冰涼的止咬圈,還有動脈因為緊張而加速的搏動,和一層密匝匝的雞皮疙瘩。
臧白左右扭着脖子,手腳并用想把林泊川推開,低聲怒罵:“你這個變态,他媽的別碰我,滾開……”
“別碰你?”林泊川冷笑一聲,把一條腿橫在臧白的腿上,整個身體都壓了下去,完全禁锢住了懷裏的人。他把臉埋在在臧白的脖頸處嗅聞,沒有觸碰到,但那濕熱的氣息一股一股打在他皮膚上,和着他身上冷感的古龍水味道,就像毒蛇的信子,冰冷滑膩的在臧白頸間纏繞攀爬,像極了他口中的變态。
“你該不會這麽天真吧?我花這麽多錢和你結婚,我為什麽不碰你?我不僅會碰你,還會咬遍你的每一寸皮膚,咬穿你頸後的腺體……”林泊川的手指摩挲在臧白後頸那邊冰涼的金屬貼片上,随着說出口的威脅,模拟着噬咬,往下壓着用力。
聽到這些話,特別是最後一句,臧白渾身肌肉縮緊,只覺得腦子“嗡”地一聲,虛汗不斷從他後背冒了出來,理智的弦終于斷了。他像一只被捏壞了脖子的天鵝,無力地癱軟在座椅上,眼淚不可遏制地從大睜的眼角滾下來,他哆嗦着:“不要……”
“不要?你這是欲拒還迎,還是在勾引我,寶貝兒……”
林泊川惡劣地笑,擡起頭卻對上臧白紅透的眼眶和淚流滿面的臉。他愕然了一會兒,臉上那種肆無忌憚的笑斂住了,恢複了一以貫之的漠然,突然覺得沒意思,他以為臧白有多狠呢。他放開他,也撤回了自己的位置,抱着胳膊。
“我以為你會咬我一口,竟然哭了。”林泊川帶着點難以置信的冷笑。
臧白沒說話,他還沒從那種驚懼中恢複過來。
“臧白,我再說一次,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別總往自己臉上貼金,覺得我會把你怎麽樣。”林泊川轉頭看他,眼神冷冽冽的,絲毫沒有因為剛剛那些話,那些動作沾染上哪怕一丁點情欲,他對臧白說,“因為我要是真的想對你做什麽,你根本沒法反抗,就像剛才那樣。”
對這個總是跟他唱反調、不配合的O,林泊川已經沒了耐心。
這時候乘務人員進來提醒他們系好安全帶,飛機要起飛了。林泊川替臧白要了一杯水和毯子。
臧白端着水杯,抱了毯子,在飛機滑行的搖晃中,坐到了過道另一邊的位置。
飛機起飛不久,臧白就開始暈機。空乘送來暈機藥也沒用,剛吃下去沒一會兒他就開始吐。如果沒有剛剛的矛盾,林泊川可能還會關心他一下,但現在,既然有空乘照顧,他索性戴了耳機,閉着眼睛開始補眠。這趟行程快十個小時,打發這種無聊時間最好的方式是睡覺,很快他就在乘務人員淩亂的腳步聲中睡着了。
半夜時林泊川醒過來一次,臧白的嘔吐好似已經停止,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在幽暗的光線裏,他看着和自己隔了一條過道的躺椅,臧白蜷縮在上面,裹着毯子背對着自己,看樣子還在難受。
一個有些單薄的背影,夜深人靜時,林泊川想那個恐吓的玩笑是不是開得有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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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不好看啊,都沒啥留言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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