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教你贏

第42章教你贏

冬至過後,海城天就放晴了,有陽光的日子總是顯得沒那麽冷。第二天周六,又是聖誕節,這周五的下午就已經很有節日的氣氛,外面一路都打出“聖誕快樂”和“元旦快樂”的燈牌,到處都是出來玩的人,晚高峰從中午就堵起。

今天下午四點項目準時開标,梁天非常積極,一早就打電話,說他等得心急火燎的,越臨近了越難捱。林泊川讓他不要着急,他們很有勝算,但梁天還是說就這麽幹等着很煎熬,不如組個牌局,大家一邊玩一邊等時間會過得快一些。

“我又不會玩牌,牌局叫我做什麽?”坐在赴約的車上,臧白問道。

劉燃回海城過元旦,早上還約臧白出去玩,他當然不可能單獨去赴約,但不知道梁天今天會不會也叫他。前幾天林泊川還刻意提到這件事,臧白其實不太明白他的用意,總覺得林泊川因為他倆傳出閑話對林家名聲不利而不高興有點牽強。

照臧白的了解,梁天應該不是這種沒分寸的人。但萬一呢,他可不想再招林泊川生氣。

“這都你策劃的,答案揭曉不想去看看?”

“我不去梁天那裏也能看。”

林泊川審視的看了臧白一會兒:“怎麽覺得你有點焦慮,你們不是常在一起吃飯嗎?是擔心梁天叫了姓劉的,你倆在我跟前敗露?”

“……”這人是會心電感應,還是能掐會算,真是服了。

“你想我敗露什麽?”

“再說我只要沒在媒體上敗露,敗露什麽都不關你事吧。怎麽什麽都能吃醋,跟個中學生似的。”臧白故意嘲諷道。

林泊川哼哼兩聲:“你對自個還真自信。”

到了地方,臧白松了口氣,梁天沒有叫劉燃,也沒叫其他人,另外就只有一個謝逸風。

臧白這段時間和林泊川一塊忙着投标,有些日子沒見着謝逸風了。這次見面,發現他的髒辮剪掉了,頭發染回黑色,耳朵上沒戴東西,穿了短款羽絨服和修身牛仔褲。臧白才發現他個頭挺高,換成這幅打扮後還是個正經帥哥。

打了招呼,梁天抱怨他們來得這麽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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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白解釋:“今晚平安夜,到處都堵車。”

“難怪,瞧我這腦子,單身狗當久了節日一概記不住。”他臧白和林泊川領到牌桌上,“你們夫夫明天怎麽過節?”

臧白笑:“這種節日都是小情侶們過的,我們早不過了。”

“話可不是這麽說,日子要保持驚喜才有新鮮感。”梁天看向謝逸風,“逸風,你說對吧。”

林泊川從牌桌上抓了一把花花綠綠的籌碼,直問道:“打算玩什麽?”

“我随便,林哥你說了就算。”

林泊川看了臧白一眼,是打算将就他的意思,但臧白擺手:“我不會,我看你們玩。”

“看我們玩多沒勁兒,找個一學就會的,讓林哥教你。”

“那玩德州撲克吧。”林泊川拿過桌子上的撲克牌,一把散開,對臧白說,“很簡單,你應該也能學會。”

臧白莫名覺得自己的智商被鄙視了。

林泊川簡單把規則和臧白講了講,簡而言之就是每個玩家開始就有兩張底牌,然後由荷官分三輪另發五張牌公共牌,玩家從這五張公共牌裏挑出三張,再加上自己手上的兩張,組成一副牌,然後用這幅牌比較大小。

牌的大小順序依次是同花順子,四張加一張,三張加一對,同花,順子,三張加兩單,兩對加一單,一對加三單,和高牌。

“基本規則記住了嗎?”林泊川問。

臧白簡直想翻白眼:“記~住~了~林老師。”

一起跟來的華小豪先忍不住“嗤”一聲笑了起來,見林泊川的人都先笑了,謝逸風和梁天也開始笑。

林泊川看了臧白一眼,有點難堪。

“你倆感情真好呢。”梁天豔羨道。

林泊川假裝沒聽見,輕咳一聲:“具體怎麽下注,我們一起玩一把,就知道了。”

梁天叫來服務生,讓給他們找個發牌的荷官,卻被林泊川阻止了,他指了指華小豪:“自己人随便玩玩,讓小豪發牌吧,說話也方便。”

梁天稱是,只讓服務生拿一些吃喝進來。

在發牌前,每人下一枚盲注。臧白拿起一個數字是1的最小的籌碼,丢到牌池中間。他好奇這數字後的單位,便問道:“這代表多少啊?”

“這能有多少,小玩幾把,盡情玩就是了。”梁天下了兩枚,他是大盲注,一枚的是小盲注。

華小豪給一人發了兩張牌,第一個說話的大盲注的下家,也就是謝逸風。他看了自己的牌,加注到了5。接着是林泊川,5跟了一手。臧白翻開自己那兩張,一個黑桃4,一個梅花7,怎麽看都不會是好牌的樣子,他選擇不跟。

梁天還詫異:“咦,flop都還沒發,你就棄牌了啊。”說着,他看也沒看手上那兩張牌,直接跟了5。

接下來華小豪flop一下子發了三張。又該謝逸風下注,他一下子把下的注提高到了20,臧白心想,這人手上的和新發下的三張一定組成了大牌。

接着林泊川棄牌了,跟着梁天也棄了牌,謝逸風贏下了牌池。

“你拿到了什麽牌?”臧白好奇。

謝逸風笑:“這可不能告訴你,想看對手的牌是要下注開牌才行。”

臧白玩了幾把,但很難拿到好牌,全是些上不得臺面的小角色,所以他都扔了。直到有一把,他20的注跟了一輪便棄了牌,林泊川和謝逸風還有梁天三人20的注輪了兩輪,在最後一張牌發下來時,林泊川突然all in。

臧白算了一下,所有籌碼加起來是200,林泊川還贏了一點,他所有籌碼快300了。

梁天和謝逸風對視一眼,梁天突然問道:“你信他嗎?”

梁天若有所思地說:“前面兩輪他都沒加注,只是跟注,這一下突然all in,很難讓人不懷疑他在使詐。”

“使詐?”臧白問。

“就是明明是小牌,但讓人覺得他是大牌。”謝逸風解釋,“但也有可能是在釣魚。就是拿了大牌,但前兩輪不加注,讓我們放心跟,當牌池的資金足夠多,已經跟了的人更傾向于和他一起all in,這樣他能贏得更多。”

梁天問:“你信不信他?”

謝逸風看了看林泊川,他什麽表情也沒有,要說他從坐上牌桌就什麽表情都沒有,加注和棄牌也全無規律,經常玩牌的人會很清楚他這種類型很難搞。說到底,玩這種牌,除了運氣特別好,能夠拿到平均概率以上的大牌會贏,更多時候玩的都是心理策略。

謝逸風笑了笑:“林總看起來這麽可靠,我當然信他。”說着他把牌棄掉了。

“可我怎麽就是不信呢。”梁天也all in了。

一開牌,林泊川手上一對3,梁天手上是A為最大的高牌。林泊川把梁天所有籌碼收入囊中:“梁總,客氣。”

梁天只苦笑。

臧白翻開自己扔掉的牌:“我對8都扔了,你一對3竟然all in,瘋了吧。”

謝逸風附和:“是啊,你們這些人玩個牌也太詐了,光欺負我們老實人。”

臧白順手把謝逸風的牌翻開,和牌池五張組合起來,最大的才是10,就這爛牌,還跟着20的注走了兩輪。他不可思議地問:“你這是老實人?”

謝逸風哈哈大笑:“我是替你委屈。”

臧白咬了咬嘴唇,又皺起鼻梁。

梁天又笑:“要怪就怪你老公,他最不老實。”

林泊川看到臧白這副吃了悶虧的樣子,露出了今晚第一個笑容。

臧白真是氣得要死,他發憤圖強,把好牌的标準往下調了調,對子也敢和人跟到最後。果不其然,沒多一會兒,他就輸得個精光光。他兩手一攤:“輸完了,不玩了。”

“哪兒輸完了,不過就是左手倒右手,全在你老公那兒嘛。”

臧白瞥了一眼林泊川跟前堆成小山的籌碼。林泊川倒是沒贏他的,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能被謝逸風和梁天逮着薅。因為他輸光了,第一個all in輸光的梁天現在還贏回來不少。

“繼續繼續,臧總快下注,這把暫時讓林總幫你下一個,反正他贏了那麽多。”

臧白有點不服氣的,但要讓他向林泊川要籌碼,他又拉不下臉。他正想要不要讓謝逸風也借他10個,說不定就和梁天一樣翻本了呢。

他正左右為難,林泊川突然站起來:“我不玩了,你來我這兒。”

“也行啊,你倆本來是一家。我甚至懷疑你倆有什麽暗號,看着輸光了吧,林哥可是大殺四方。”

“就他這個水平,你讓他出老千他也學不會。”林泊川寬容地說,把臧白按在他位置上。

話是讓臧白幫他玩,但林泊川也沒走開,而是坐在臧白身後。

新一輪開始,華小豪給他們發了底牌。臧白伸手去拿牌,林泊川突然按住他的手,在他看牌之前,湊近他耳邊輕聲說:“看了牌先不要棄,我教你怎麽贏他們。”

随着他靠近,林泊川的氣息也彌散過來,臧白又聞到了他身上冷感的古龍水味道。還有他的話,鑽進臧白耳朵眼裏,像有人拿着棉花球在掃,臧白後頸升起一片雞皮疙瘩。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不再害怕林泊川的靠近,還是會覺得異樣和起雞皮疙瘩,但這些雞皮疙瘩像是被輕微的電流帶起,讓他不由得一陣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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