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變态
第68章變态
這邊條件不比當初在海城,林泊川的休息室只有一張一米二的窄床。
遮光簾拉得死死的,天光從窗簾邊緣的縫隙往裏透,眼睛适應了這樣的晦暗,也只大概能看清事物的輪廓。
不甚明亮的光線,總能讓人更放松一些。
兩人側身擠在這張窄床上,這狹窄的空間,讓他們不得不抱在一起。
上午暫時停歇的雨這會兒又下了起來,像是密集的鼓槌輕輕敲在窗玻璃,沙沙的聲音讓人困倦。
“林泊川……”
“嗯?”他手臂攬在臧白腰上,又往裏托了托,生怕他掉下去。
臧白埋在他胸膛,不知道是難以面對對方,還是難以面對自己:“我覺得你有點……”
“有點什麽?”臧白後面兩個字他沒聽清,林泊川低頭看懷裏的人。
“……有點心理不太正常,”臧白小聲抱怨,皺起眉毛,又有些羞恥,“你沒有那種需要,為什麽總這樣?”
林泊川注射藥物後,發高燒燒紅的臉,和那肉蟲子一樣綿軟的身體,交替出現在臧白腦海裏,他想不明白他做這些。
“總怎麽樣?吻你,還是觸碰你?”
“……你說呢?”
“沒有生理需要,但會有心理需要。”
林泊川的确沒有那種迫切生理的需求,但在給臧白帶來快樂的過程中,也能讓他快樂累積,最後達到一種無比滿足的狀态。所以事後,他也會和臧白一樣倦怠而放松地享受此刻的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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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讓你很不舒服嗎?我以為你有需要。”林泊川讨好地,甚至顯得自己有點無辜。
臧白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裏貼着他翻了個身,手從床邊垂下去,百無聊賴翻着床單的邊緣。
“所以說你變态……”
“……只是用一些方法,我說過不舉也可以做。”
臧白咽了一口唾沫,潤了潤他有些發緊的喉嚨,他不知道林泊川為什麽總是輕而易舉把這種話說出來,好像天生沒有羞恥感。
而他因為剛剛那一切——林泊川冷靜地把他的情态都看在眼裏,就像把他放在手心裏盡情把玩一樣,那不光是羞恥了,心裏還隐隐升起一些不快和氣惱——他暴露了所有不堪,而林泊川簡直冷靜得有些高高在上。
“男人不舉就是會心理變态。”
“……”
林泊川妥協了:“好吧,我承認。”
“……”
“你有沒有想過不要在注射藥物?生理正常了,心理也就不變态了。”臧白第一次說這個話,很難說出口,因為這意味着他原諒了林泊川,背叛了他自己。
可是不原諒又能怎麽樣呢,他們已經是這樣了,法律上是夫夫,也發生了這樣的關系,接受了對方所有的為所欲為,再說不原諒,就太矯情了。
可有些事就是這樣,人到了最後,哪怕違背一切,最無法違背的還是自己的內心。他突然有些理解他媽媽當初的選擇。
“我覺得這樣就很好,我能控制住自己。Alpha易感期都很狂躁,容易傷到自己的Omega,O的腺體很脆弱。”說着他把手指放到臧白後頸的止咬環上輕輕拂過。
蛇鱗狀的光滑金屬片服帖地覆蓋住臧白整個腺體,那些金屬片也被他的體溫給溫得暖熱。林泊川的手指舍不得拿開,在上面來回撫摸。
臧白不讓他摸,抓着他的手,環過自己,放到了身前。
Alpha的欲望構成很複雜,除了下半身的,咬穿Omega的腺體,标記他,也是一種根植在內心的渴望。交*的渴望和标記的渴望往往交織在一起,互相放大,最後能讓Alpha喪失理智般癫狂。
他記得臧白信息素的味道,只在很多年前聞過一次,卻那樣深刻地印在了他的記憶裏。
甫一想起,又忍不住縮着脖子,把呼吸埋在臧白後頸。
那裏除了臧白身體的味道,什麽味道也沒有,但沒關系,他知道止咬圈下有什麽就夠了。
這個想法讓他的犬牙開始分泌α2型信息素,這種液體信息素讓他口腔裏的唾液過于豐富,林泊川不停吞咽着。
臧白突然用手捂住了後頸,随後側臉避開,拒絕的意圖十分明顯。
“別聞了,真的很變态。”
這語氣讓林泊川猛然驚醒,臧白應該對這個很反感,他竟在意亂情迷中,把這點給忘記了。
臧白坐起身,背着林泊川開始一件一件穿上搭在椅背的衣服。
他的語氣也變得冷淡了不少:“債主該不會只有錢家一個吧?接下來又來了要債的, 你打算怎麽辦?”
林泊川也坐了起來,有些嫌棄地拎起那件被揉起了褶皺的襯衣。但這地方沒有裝衣帽間,只有櫃子裏放了幾套應急的衣服,沒有和他今天的外套搭配的襯衣。只好勉為其難穿上。
“不知道,來了再說。”
“你不要擔心,這些問題我都會解決好的。”扣子還沒扣,領帶也只挂在脖子上,林泊川起身繞到臧白跟前,“我幫你。”
臧白敞開手臂,心安理得接受着這位大少爺的伺候。大少爺給他扣好扣子,又打上領帶,找來梳子替他梳好頭發。臧白十分受用,光明正大地看對方露出的飽滿胸肌,塊與塊之間界限分明的腹肌,再往下逐漸隐沒在褲腰下的人魚線……
“沒想到大少爺也這麽會伺候人。”
“還滿意嗎?”
“還行。”
“輪到你伺候我了。”林泊川捉了臧白的手,放在自己胸膛。
--
可能是錢家的工程隊接手了錦川這個樓盤的再建工程,釋放出來了某種信號,從開工到現在兩三個月了,暫時還沒有其他債主找上門來。
工程項目進展得很順利。錢家在茶城深耕多年,對各個環節都非常熟悉,幫林泊川這種初來乍到的開發商省下了不少事兒。
兩組施工隊,一組一百多人,這從經理到下面的小工一共三百來人,兩班倒,日以繼夜地幹活。對于林泊川來說,時間就是金錢。第一期越早完成,越能給所有看着他的人以信心,也能解決一大筆債務。
工地進展速度很快,現在望出去,一期已經初具規模。新建的二號樓地基已經鋪完,而一號樓已經建了七八層了。同時,林泊川賬目上的資金也在急劇減少,一筆筆的巨款變成了一塊塊壘起來的方磚。
茶城的盛夏熱得死人,每天明晃晃的太陽像甩幹機一樣抽取着這個世界的水分。樓盤旁邊的茶江眼看着就慢慢幹涸,露出江邊的鵝卵石和江心的大石頭。
和這天氣一樣火熱的是廣川地産的辦公室,月前又把隔壁那間辦公室也租下來,打通了,目前公司裏的員工也快要超過一百人,一副繁忙、蒸蒸日上的景象。
一大早,周闖給林泊川彙報工作。
“林總,我看天氣預報說是接下來一周,茶城溫度會達到42度。”
“你去和錢揚說,讓他把白天的施工停了,夜班還繼續。”
說道夜間施工的問題,周闖面露難色:“我們又被對岸的居民投訴了。”
“我們有夜間施工的許可。”林泊川皺了眉,他們這小區附近并沒有居民區,而且他們的施工也完全符合規定。但規定是一回事,有人找茬是另一回事。
“有是有,但……其實也可以不用管他們,愛投訴投訴去。”
林泊川撐着額頭,有點煩惱的樣子:“投訴多了,有關部門也煩,你找個口才好的,組織組織去和那幫居民協商一下。告訴他們我們符合規定,送點糧油水果,但不能給現金補償。”
“明白。”
“還有事嗎?”
其實還有點事,聽工地門衛說,最近有幾批人來看樓盤,還問這問那的。門衛說可能是之前的購房人,聽說工地重新開工了,來确認施工情況。
周闖叮囑門衛不要亂說,下次還有人來就給他打電話。門衛連連點頭。
“沒事就先去忙你的。”林泊川說。
周闖點了點頭,暫時沒有說這件事。一時覺得這不是多大個事,二是他沒見到那幫人,不清楚具體什麽情況。
天太熱了,空調也不怎麽頂用。Omega的身體素質相對差,臧白前幾天也不知怎麽就中了暑,一時緩過來了卻病恹恹的,林泊川就讓他這段時間都在家休息,等這最熱的天過了再說。
到了中午,林泊川都回家吃飯。
茶城房價相比海城便宜很多,既然要在這地方長住,他在河對岸的高檔小區買了一套五居江景大平層。這和海城家裏沒法比,但總算是有個長久的落腳點。
華叔留在海城,除了要處理一些問題,也能和林泊川還有臧白的母親互相照應。廚師保姆什麽的帶不走,就在茶城當地找了一個做飯和做衛生的阿姨。
從公司開車十分鐘到家,阿姨已經做好清潔和飯菜離開了。
林泊川在玄關脫鞋,看着空蕩蕩的屋子,下意識喊道:“臧白?”
正在他懷疑人是不是不在家,就聽屋裏傳來他的聲音:“在書房。”
林泊川去浴室快速沖了個澡,從櫃子裏碼得整齊的白T和內褲裏各抽了一件穿上,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去了書房。
“餓了嗎?餓了就先吃飯。”
臧白和他穿得差不多,寬松白T和熱褲。他坐在寬大的書桌上,一條腿垂着,腳尖點地,另一條腿曲起,踩在書桌邊緣,下巴頂在膝蓋上,挖這冰淇淋吃。
前面是一幅支起來的畫布,但上面什麽都沒有,再往前,是一片開闊的江景,正中間正是錦川那個樓盤。
林泊川走過去,也靠在書桌邊緣,對臧白張嘴:“先吃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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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