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二次易感期

第98章第二次易感期

節後三月,一個春光明媚的日子,古鎮項目在天水鎮上舉行了動工大會。

這次大會由林白兩家合資的文化公司主辦,由天水鎮鎮政府協辦。說是鎮政府協辦,其實背後全是市裏的大領導盯着,鎮長絲毫不敢怠慢,辦得十分隆重。

來人除了茶城本地的官員和商人,還邀請了諸多文化名人、媒體,和其他城市來觀摩學習的政府代表。天水鎮唯一的五星酒店被圍了個水洩不通,車子堵了一裏路。

周闖和白桦在酒店腳不沾地忙了三天,會場已經布置停當。所有現場可能發生的緊急情況都做了預案,唯獨沒有想到堵車這個事。

這兒的鎮長姓湯,也是個三十多的青年人,很清楚這個項目是他職業生涯裏很能拿得出手的政績,絲毫不敢松懈,這幾天也一直在會場幫忙。

他這會兒苦着臉:“周經理、白經理,剛接到電話,市長和書記的車都堵在外頭進不來,這可咋辦?”

周闖看白桦,白桦攤着手:“我家老爺子的車也堵那兒呢。”

“我家林總的車也堵着呢。”

湯鎮長:“……”

“不然我們派個人去接一下?”

“派誰?”

兩人目光一起投向湯鎮長。

“……”

捕捉到了領導的遲疑,白桦提議:“我看吳局長已經到了,讓吳局長去接怎麽樣?”

湯鎮長:“……我能去支使吳局長?您二位饒了我吧。”

周闖眼睛一亮:“我給林總打個電話,讓他請吳局長去接。”

湯鎮長臉上的表情立馬松快了,催促周闖快打,白桦不可思議地看周闖怎麽支使他們林總的。

周闖說明情況,那邊只回了句“知道了”,壓力成功轉移,三人都松了口氣。

同在路上沒法往前開的林泊川和臧白,接到電話直接去接了市領導一行人,又恰好碰到堵在前邊的白家老爺子,一群人有說有笑進了會場。

上午是領導講話,市長、局長、白家代表白玉嶺,以及林泊川都挨個上去發表了一通關于項目的現狀,以及對前景的展望。媒體們“長槍短炮”對準臺上的人,這是茶城的大事,是未來好多天的新聞頭條。

午宴過後,下午是座談會。座談會上沒有媒體直播,都是內部人員,讨論得更多的是這個項目遇到的困難,以及政府将具體給予一些什麽樣的扶持政策。

“這個事情嘛,是個利國利民的好事。以前政府想牽頭,但就是沒找到合适的人來做,如今林總攬下這個活兒,有什麽困難盡管提嘛。”常市長關切道。

“主要還是資金的問題……”

“這個問題簡單嘛,茶市開發銀行的陸行長發話了,會盡量給你們支持的。”

沒得到市政的首肯之前,林泊川這才放了心。

他主要關心的是資金方面,而像稅務減免,商家進入古鎮政府給予的便利和優惠等重要問題,則由臧白二舅白玉嶺代表白家和政府談判。

這不是第一次談了,而是最後一次确認,最終是要在開工前,拿到政府紅頭文件,以保萬無一失。

這個過程漫長得有些煎熬,林泊川不知怎麽回事,從中午開始就有些心神不靈,心裏焦躁難安。他坐在東邊的首座,頻繁地換兩條交叉的腿,手指交叉放在腿上不停地繞着圈。談判進行得很順利,他眉頭卻一直皺着。

坐在他下位的臧白早就有些注意到他這些沒由來的小動作,示意他過來。

林泊川靠過去,臧白耳語問道:“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他像是反應有些遲鈍,轉頭看着臧白,兩眼直勾勾的。

“?”

這麽近距離和臧白對視,一瞬間,他腦子裏閃過無數雜念。林泊川舔了舔嘴唇:“……我先出去透透氣。”

說罷他退回自己的位置,默默起身離場。

在林泊川轉身那一刻,他帶起的細微氣流裏似乎夾雜了一點有別于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臧白看着他匆匆離開的身影,懷疑那是他信息素的味道,又懷疑是不是自己聞錯了。

在失去腺體後,他對Alpha信息素的感知也遠不如以前敏銳,而且那氣味兒也只是單純的氣味兒,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幾分鐘後,臧白也悄悄退了出去。

他在衛生間裏找到人,林泊川正撩起冷水洗了一把臉。臧白扯了幾張紙遞給他,擦幹臉上的水珠,可以看到他顴骨泛起的紅暈。

“你是不是易感期發作了?”

林泊川按着自己胸口,感覺那過快的心跳,但他很茫然,他也并沒有太多這方面的經驗:“有點像,但我不确定。”

“你現在什麽感受?”

“胸口發悶,有點呼吸不上來……”他有些喘氣,直愣愣盯住臧白的臉,“想…… ”

臧白幫忙拆開他的領帶,解開扣到頂的襯衣領扣,以便讓他呼吸更順暢些。

“想什麽?”

“想要你……”這話一出口,就情不自禁抱住眼前的人。

領子解開,那些被束縛着的氣味兒瞬間湧了出來,不用聽林泊川說話,他也知道這人又易感期發作了。

真是夠糟糕的,偏偏在這種時候。

那人的手已經不聽使喚,輕車熟路從西服下擺伸進去,隔着襯衣揉搓臧白的背脊,二話不說把他紮進褲子裏的衣服扯出來,一手向上,挑逗地順着背溝撫摸,一手向下,鑽進褲腰裏,捏了一掌心的肉就開始揉捏。

臧白被這突然襲擊吓了一跳,他一把把林泊川推開,着急地把扯出來的襯衣往褲腰裏塞,把對方解開的領帶重新系好,有些慌亂地加重語氣:“不行,這種場合,你別胡來。”

林泊川用力眨眨眼,恢複了一些理智。

臧白一琢磨,這人随時都可能失控,得立馬把人帶走。

“你在這裏等着,我沒來之前你先別出來。”

林泊川又捧水拍了拍自己臉,點了頭。

臧白轉身出衛生間,拿過“打掃中”的牌子立在門口,避免別人闖進來。他先去找了白老爺子,讓老爺子一會兒跟白玉嶺說林泊川得先走,會場的事情讓白二舅多擔待點。

緊急交代了這些,他找來一瓶香水,往林泊川身上一通狠噴,壓住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後,匆忙帶人離開了現場。

根據上一次經驗,他從初發到無可忍受中間還有些時間。既然抑制劑沒有用,他的情期至少要持續三天,臧白想來想去,還是只有把人帶回家裏。

臧白開着車一路疾馳,不光是要盡快将林泊川帶回去,還有接下來這幾天的工作要安排。

剛剛走得太急,這會兒才有空和周闖打電話說一聲,順便交代他做好會議記錄,以及有任何問題都立馬和他報告。

這邊的事情交代完,茶城那邊還有一攤事兒也等着林泊川拿主意,他又給華小豪去了個電話,讓工地上的事他這兩天多費點心盯着,有事和錢揚商量,實在拿不定主意就給他打電話。

車廂裏海鹽味的信息素越來越濃,臧白開了窗戶。洶湧的風從車窗湧進來,有那麽一刻,臧白似乎又置身于海邊。

“還好嗎?”一通手忙腳亂,臧白這才騰出空來,偏頭看了副駕駛上的男人一眼。

男人高大的身材在座椅上使勁弓着背,他抱着自己的腰,臉幾乎埋到了膝蓋上,臧白注意到他的肩膀不停地發着抖。

“怎麽樣?還有一個小時到家,很快的。”

林泊川還是保持原有姿勢,沒有回答。

臧白有些擔心,提高聲音:“你怎麽樣,還能忍住嗎?”

林泊川擡起臉,汗水已經濕透了他的鬓發,臉紅得像是喝醉了酒。他眼神迷離,喉頭不停地吞咽着,張嘴說話時,副齒分泌的信息素順着嘴角淌出來,滴落到褲子上。臧白順着那不斷滴落的液體,注意到他一塌糊塗的下半身。

“我,我可能,快要,忍不住了……”不停的吞咽使他說話只能斷斷續續,殘留的理智讓他為自己的樣子感到抱歉,“這次好像,比上次更,更強烈一些……臧白……你再快點……”

他用了所有意志力來克制住自己去觸碰對方的沖動,因為他一旦碰到了,他敢肯定自己再也停不下來,而他們現在正在高速路上。

他的難忍臧白看在眼裏,心裏焦躁不由得提高速度。

但是再快也至少還需要一個小時,看他現在這樣恐怕忍不到了。

路牌标識五公裏外就有一個下道口,也不知道是去什麽地方,臧白直接下了道。再開出去兩公裏,發現這是一片水果種植區。道路兩邊都是果樹,這時節,桃花開得像一片片粉色的霧。

為了方便運輸,果林和果林之間也有修了車道,臧白選了一處茂密的林子,就把車子開進這片粉色的海洋深處。

他停車關窗開空調一氣呵成,話要說出口,還是有些難為情。

“那什麽,我們就在這兒先……”臧白咽咽口水,桃色的紅暈也從脖子蔓延到他臉上,“……先做一次吧。”

林泊川撲向他,無法止住的信息素像按住獵物時唾液從利齒間滴答落下的餓狼,兇狠地幾乎是撕扯地剝臧白的衣服,仿佛剝掉這層外殼,就要把人拆吃入腹。

這次易感期前所未有的猛烈,讓林泊川用盡理智也無法克制住他這樣狂躁野蠻的動作,可究竟還是人,并沒有真的變成野獸。尚存的理智讓他愧疚羞恥,他撕扯着臧白,卻一遍遍道歉。

“對不起……我不想傷到你……不想讓你痛……”他說着這話,卻咬住臧白的脖子,把一些嗚咽的聲音堵在自己喉嚨,“不想這樣對待你……”

臧白眉頭突然緊皺,咬緊牙關,想要忍住那一刻鑽心的痛楚,但還是難忍地哼出了聲。

林泊川聲音急切地發着抖,仿佛他比臧白更痛苦:“真的…真的不想這樣……對不起……睿睿……對不起……”

他想說不要緊,沒關系,但過于猛烈的沖擊讓他什麽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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