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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成員,什麽家庭,你什麽時候有新的家庭成員了?嘔---”
裝死的林河暈乎乎的聽到了這幾個字,鬼哭狼嚎的在他身上耍起瘋來。
徐南起懶得理他,手法熟稔并且毫不留情的在林河脖頸後邊一捏,耍瘋的少年立刻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暈了過去。
徐南起與老板打了個招呼架着人就往宿舍走,手裏攥着的雞翅給揣到了兜裏,還往深處擱了擱,寶貝的很。
他琢磨着現在時間也不晚,或許還能去看看自己的那只小烏雞。
聯邦大學有嚴格的就寝時間管理,大四之前的年級所有學員一律須得淩晨十二點前到寝,遲到不但要罰錢,還要當衆演講五千字的真情實感小作文。
大家都是高中畢了業的青少年,正是好面子的時候,誰也不想這時候再體驗一次當衆‘演講’的感覺,徐南起雖然覺得演講沒什麽事,可罰錢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尤其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了。
少年黝黑的眼眸在黑夜中亮的像顆星子。
他不在乎自己的異種等級是什麽,能力強不強,能不能叫他過上人上人的日子,說得矯情一點,他就想像老板一樣,有個牽絆。
那種夜裏起床還能看見點東西,冷了還有個暖床的小家夥的感覺。
真他媽想起來都讓他心裏酥麻。
徐南起做夢都想要一只異種,類烏雞好啊,還身材嬌小,省的他們爺倆還得省吃儉用,要是是林河分配到的黑豹那等級,還沒等他們建立感情呢估計就能把徐南起吃得褲兜叮當響,到時候估計就只能上街要飯了。
少年滿腦袋父子情深的踩着一路夜燈回到了寝室。
他們生命系的寝室都在南角樓五層,周圍環繞着大片森林,冬冷夏冷,要不是供暖都活不過A區的冬季。
林河寝室在501,臨到寝室樓下邊就被他跑步回來的舍友給認領了回去,倆大高個兒一左一右架住暈乎乎的林河,向徐南起表達了真摯的問候:
“南起,聽說你分配到,那啥,一只烏雞?”
大男生滿臉打探八卦的好奇。
徐南起笑了聲,揮了揮手:“類烏雞,比烏雞可可愛多了。”
男生高挑的身影閑散晃悠着上樓,怎麽看怎麽樂呵。
後邊倆男生看傻了眼。
“你說南起兄弟不會真被他哥給刺激傻了吧?分配到一個低級異種有什麽可高興的,不應該哭天搶地嗎?”
另一個也摸不着頭腦,冷風吹過縮了縮脖子。
”那我哪知道去,走吧,回屋吧,說不定真就長得萌倒男子漢了呢。”
被萌倒的男子漢徐南起這時候正蹲在衣櫃前搜刮自己為數不多的衣服。
聯邦大學每個系都有自己的系服,他們生命系就是純白的一身西裝,肩側點綴着聯邦的雄鷹徽,吊郎當的穿起來都能一秒變正經精英,不過價錢也不親民就是了。
虧得這些系服他那個便宜爹給報銷了,加上徐南起從E區帶回來的那點家當還有幾身衣服。
徐南起蹲在衣櫃前仔仔細細把厚實點的都給包了起來。
因為異性和蟲族的入侵,聯邦聯盟也逐漸形成了實力為上弱肉強食的準則,窮不可怕,弱卻是原罪,哪怕在被稱為人間天堂的A區也很難活下去。
而這種準則在沒用就要被淘汰的異種之間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雖然還沒有見過,徐南起大致也能猜得出來小家夥出生的這三個月過的是什麽日子。
之前是之前,現在可不一樣了,他兒子有了爸爸,他徐南起就是整個聯邦最靠譜的監護人。
當然,就是有點窮。
不過這不妨事,畢竟他有愛嘛。
少年哼着歌翻箱倒櫃,就差整個人都埋進去從零星幾件衣服裏挑出幾件好的來。
宿舍門也是這時候被打開的,清脆的靴子觸地聲音在耳邊炸開,徐南起立刻察覺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或許是同類之間的敏銳感覺,他這位舍友兄弟似乎格外喜歡打探他。
埋在衣服堆裏的徐南起鑽了出來,擡眼朝高狀的像是一座小山一樣的舍友揚了揚嘴角:“回來了,兄弟。”
那人視線自上而下掃視了他一圈,最後低沉應了聲,邁開軍裝包裹的長腿朝寝室內走去。
寝室門嘎吱一聲被合上了。
徐南起的情況有些特殊,他是中途被塞進來的,他那個便宜爹三個月前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在貧民窟摸爬滾打的兒子,使了點法子叫人把他給弄了出來,可偏偏又不想見到人,徐南起連徐家大門都沒進,直接就被人安排到了聯邦大學。
他大致能猜出來原因,沒別的,他和他媽那張禍國妖民的臉長得太像了。
他老爹看見興許都能再一次氣暈過去,老頭現在年紀大了,比不得十幾年前還能嚷着私奔的健朗身體,他琢磨了幾秒,覺着還是別出現的好,于是拎着包袱直接搬到了寝室。
大三生命系的學員正好是個整數,四人一間的寝室也被包圓了,學校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上尉的兒子單拎出來一個,于是徐南起就被塞到了隔壁作戰系寝室裏充個數,舍友也就身邊渾身冷峻氣勢的大塊頭,作戰系中出了名的陳俊。
徐南起收拾好了東西,把書包在身後一甩,甩到了肩上,好在這個動作好歹是引起了寝室另一個人的注意,陳俊坐在書桌前摘下來斥白的手套,偏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出去?”
“嗯,出去,”
徐南起應了聲。
他習慣亂糟糟的E區貧民窟,也習慣執行任務的一個人,對于要相處兩年的舍友是個冰塊這件事适應良好。
“留門?”
“留吧。”
兩人這就是完成了交談。
陳俊這人看着冷清,可人還算是義氣,靠譜,徐南起擡手看了眼表,還有三個小時到十二點,他得快着點。
男生邁開大步出了宿舍門,臨走時還特意把關門的聲音放小了些。
他們都是一類人,常年處于警惕的環境中,身體已經被鍛煉的對聲音格外敏感,有時候小小的一點刺耳聲甚至都能引發頭痛。
今天的聯邦大學注定是個學員晚歸的夜晚,畢竟生命系全員分配完之後時間已經過了晚上六點,人生頭一次揭開賭注,迫不及待想與自己的異種見面的可不止徐南起一個,當然,除了林河那個異種恐懼患者。
飼養基地就處在聯邦大學內部,外邊環繞着高達百米的鐵牆,能抵得住A級異種的一次全力攻擊,針對于一堆剛睜眼的異種幼崽來說防護程度已經完全足夠了。
徐南起有點控制不住見崽子的激動,盡量沉穩的走在路上,帶着放射性循環射線的路燈昏昏暗暗的,籠罩着一路神色各異吵吵嚷嚷的人群,上空則時不時劃過巨大的懸浮車車影,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響。
這些平時都能成為他睡不好原因之一的景象今晚都變得順眼起來。
“身份核驗通過,生命系徐南起,可通過。”
徐南起将校牌貼在銅牆鐵壁的牆門上,只一秒就通過了身份核驗,面前的鐵牆呈不規則形狀開始扭轉,最後呈現出一人可通過的空間,與他一起進入的還有幾名學生,看起來都有些激動。
徐南起算是生命系的紅人,長得漂亮幹淨,性格也不錯,傳聞還是來自E區那個有名的吃人區,渾身上下幾乎都寫滿了‘引人好奇’四個大字。所以雖然只來了三個月,人緣已經算得上旺盛了,這時候注意到他那頭有些顯眼的狗啃微卷毛的幾人也跟着上來搭話。
“哎,南哥,怎麽來的這麽晚,”
一男生大咧咧問道,在徐南起肩上拍了拍。
一天而已,論壇衆說紛纭,徐南起接受一只低級異種的原因已經從苦情豪門劇中被逼迫的小可憐直線上升到那個低級異種傾國傾城人見人愛的程度上。
猜測多如牛毛,不過大部分學生都堅信徐南起對他這只小異種喜歡的很。
畢竟是一輩子只能綁定一次的異種,再有多少原因也不可能越的過去自己喜歡。
徐南起與他們打了招呼,對着衣兜拍了拍,露出一口白牙:“給我小崽買了點吃的。”
“呦呵,南哥,貼心。”
幾個少年立刻起哄起來,也顧不得先去看自己的異種了,這麽好的能親眼見證傳說中的那個人見人愛小異種的機會,可不得親眼見識見識嗎。
飼養基地對異種分配也有完善的規定,破殼三個月之後的幼崽才能參與分配,在此之前一律需要進行嚴格的化驗篩選,等級低到完全沒有一點價值的異種根本不會有機會進行分配,全部等成年後流放出去,或者被訓練成最低等級的人肉‘武器’。
而等級高的,也輪不到這些這些普通學員,早在一确定基因等級後就被秘密送至軍部訓練處或者高層子弟手中,而在這其中,只有極少數的異種基因等級會發生變化,幅度也最多跨越半個等級,并不會有太大變化,但是要是從A級跨越到A+,這變化就不得不引起軍部的關注。
至于分配之後的三個月內,為了避免等級發生變化後過于優秀的異種流落在外,除了監護人本人以及基地飼養員之外沒有人有權限進入異種的‘房間’和‘新巢’,力求最大程度上避免小異種與別人建立情感聯系。
至于他們,在外邊偷看一眼萌若天仙的‘小烏雞’總不算過界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被撓的徐戴迪:膨脹
下章嘗試九點!試完一圈最後定下時間嗷嗚,挨個揪起小可愛rua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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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