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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一切的溫柔假象都是為了之後的壓迫。
八十九傻吧唧的被少年當成免費的石塊勞力壓在冰塊上的時候如是想着。
冰面下的河水在屁-股下邊嗖嗖流竄着,這對于八十九可以溫控的身體來說不算是個難事,可當它被少年懷抱着,一臉笑眯眯的扔在這裏做化冰的工具,八十九才後知後覺的覺出自己好像上當了。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狡詐的生物呢。
八十九兀自蹲在冰塊上,甩了個響鼻表示對少年的不屑。
區區冰塊,它一爪子下去就會碎成冰沙,還需要什麽卧冰化水嗎?
小怪物在冰塊上踢踢踏踏的走着,餘光掃着岸上不知道在做什麽的少年,鼻子則時不時貼在冰塊上嗅一嗅。
最後停在了一塊冰面上,黑乎乎的小爪子‘啪’的一下重重拍在上邊。
起初,冰面并沒有任何變化,再過了三秒鐘,以小怪物為圓心擴散到周圍一米的範圍,整塊冰面均勻又快速的龜裂,然後在一瞬間之內化作了粉碎。
八十九順勢鑽入水中,只一秒鐘就叼着一只大魚得意洋洋的漂了上來。
看吧,就是這麽簡單。
八十九視線在岸上追尋着那人的蹤跡,一邊靈活的抖着身上的冰水。
可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原本還懶散的小異種瞬間縮窄了獸瞳,猛然甩開嘴裏的魚,準準将其投到岸邊上。
大魚重重跌落下去,然後沒了動靜。
冰面上一道黑影快如閃電的朝岸邊飛去,低沉的轟鳴聲随之響起,這位年幼的領地主人在捍衛自己的所有物。
八十九眼睛都快噴出火來了。
是那只,該死的白色動物!
騙完崽子的徐南起老大難的在岸邊尋找柴火。
天知道他怎麽一時興起想要給八十九這家夥做烤魚。
異種,那可都是猛獸裏的猛獸,就是只烏雞也是最猛的那科目,生吃了他都完全沒有問題,所以說他為什麽要給自己找這個難題呢?
要知道這破地方別說是石頭了,就是樹都長得千奇百怪生命力頑強,一年四季都漲個不停,想從它們身上抜兩根樹枝,那可真是比剛入學的徐南起考上三好學生還困難。
徐南起憂傷的四十五度角看着高聳入天的大樹,所謂一根樹枝難倒英雄好漢,就是他近戰能力有多能夠,也總不能一拳頭把樹打倒了吧。
況且打不打得倒的先另說,這些堪稱活化石的樹真要是死了一顆,把他自己和八十九打包賣了都賠不起賠償金。
剛剛壓榨完崽子的惡毒老父又開始打起小異種的腦筋。
正所謂物盡其用,異種的身體結構他再清晰不過,那身皮子摸着簡單,可實際上估計冰山火海,極致的溫度變化都很難對它産生任何影響,只一摸,徐南起就确定下來,更別提那幾個小爪子,眼瞧着就是爬樹的利爪嘛。
自家崽崽,不用白不用,大不了到時候自己多分它幾條魚喽。
徐南起拍着手站起身來,心安理得的說服了自己使喚小異種。
不過這一扭頭可是給了他另一個大驚喜。
一只通體純白的獅子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這個外來獵物。
出來打個零嘴都能碰見野獸,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徐南起不動聲色的內心苦笑,身體則在瞬間緊繃起來,做好随時回擊的準備,同時快速的朝冰塊上掃去。
這一下才是真的慌了神。
八十九竟然消失了!
兒子沒了,徐南起心都提起來了,他竭力穩住自己,謹慎的朝蹲守眼前的白獅子看去。
這個還沒成年的小獅子蹲守在岸邊的石塊上,視線一眨不眨的盯着這個陌生的怪人。
它抽了抽鼻子。
這個家夥身上有種熟悉的味道,好像是這幾天在外圍四處作惡的那只黑球的。
小獅子頗為神奇的甩了甩尾巴。
難不成這個人剛剛和小異種戰鬥過?
它想不通除了近身作戰還會有什麽原因會使這個人身上有那麽重的異種味道。
它的能力完全足夠養活自己,也足夠敏捷,每次都能逃脫來自同類的襲擊,只在那只小異種身上吃了個暗虧,更別提還是當時年幼的異種。
小獅子雖然脾氣随意,可不代表它不記仇,更別提那只異種性情殘虐無知,沒有一點同理心,下次再碰上它不一定會有什麽下場。
所以如果能趁機弄死它,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于這個人類—
小獅子慢悠悠的從石塊中站直了身體。
它謹慎的環繞四周一圈,沒有發現那只異種的身影才放下心來,獅子碎步的朝人類走過去。
那雙獸瞳的确很能給人壓力,可徐南起并不怎麽懼它。
說實在的,他有五成的把握能從這只一看基因等級就不低的異種手下逃脫,可現在的重點是他崽子不見了,這才是徐南起焦急的原因。
徐南起做好了準備等着這只大型貓科動物的一擊。
這種動物,最喜歡的就是漫不經心的打亂敵人的步伐,然後出其不意的給與致命一擊。
徐南起慢慢後退着,視線卻沒有別開。
在與猛獸對上的時候,一旦先離開視線,就代表着示弱,這會立刻叫他陷入狂亂的攻擊中。
那只獅子動了!
徐南起眯了眯眼,腳步橫開。
也是在同一時間,異種的低吼聲同時傳達。
該死的野獸,竟敢打它獵物的主意。
八十九從來沒有跑得這麽快過,它眼睜睜看那只獅子朝少年的方向撲去,一時之間身體被發揮出了最大機能,血液在耳邊膨脹炸開的聲音刺激着身體每個關節。
快如閃電的異種在岸邊上重重一踩,整個身子靈活的躍起,直接朝着白獅的方向撲去。
小異種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這邊的一人一獸還沒反應過來,剛剛要成功撸到人類的白獅就被重重撞了出去,它在砂礫地面上蹭着劃出去了将近十米的距離才停下,發出了一聲哀叫,肋骨重創,一時半會也沒能爬起來。
徐南起則整個人沒回神來。
那只黑乎乎的小家夥暴躁的站在他身前,尾巴高高卷起來圈在他的腿上,頭部低俯着,四個爪子牢牢扣進了沙地裏,滲人的低吼聲從它的喉嚨中發出來。
這才是異種被惹怒的震怒聲。
明明是獸類常見的低吼,可聽起來卻完全不同,像是來自幽深海洋深處的異形吼叫,帶着無限神秘的力量和壓迫感。
徐南起竟然都被震住了一秒,然後看着圈着自己腿的尾巴,嘴角彎了彎。
所以說,就沒有白養的崽子。
作者有話要說: 但是崽子會玩撲倒這回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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