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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華受傷一事……

陸華受傷一事,驚動了整個陸府。老夫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吓得底下人戰戰兢兢。

“啓兒呢,還沒回來嗎?”陸啓不在府裏,老夫人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沒頭沒腦地在屋裏走個不停,時不時跑到門口望一望。

“老夫人莫急,已經叫人給大公子遞消息了,相信大公子很快就會趕回來。”老夫人身邊的柳嬷嬷勸道。

“再派人去催一催。”

“好的,老夫人。”

陸啓得知消息後,卻沒急着趕回來,反而命人叫來一名姑娘給他唱曲。

那姑娘長得清純動人,聲音清脆婉轉,使人陶醉。待到一曲終了,那姑娘卻沒退下,紅着臉望望陸啓,欲言又止!

陸啓似乎沒感覺到似的,飲完杯中酒,将酒杯一丢,起身離去。那姑娘望着他的背影,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她娘聞訊趕來,一巴掌打到她身上,哭了起來,“你個死丫頭,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那樣的人,是咱們能高攀起的嗎?這些話我都說爛了,你怎麽就是不聽!”

等陸啓不緊不慢地回到府裏時,陸華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老夫人看見他,面上一松,“啓兒,你可算回來了,快來看看你弟弟。”

陸啓沒什麽表情地“嗯”一聲,走至榻前,做做樣子看了看。

老夫人見他不說話,心裏有些焦急,“啓兒,可查出來是何人動的手?”

“暫時不方便透漏。”陸啓淡淡道,“時辰不早了,祖母該去休息了,這裏有這麽多人看着,不會出差子的。”

老夫人還是挺怵這個大孫子的,不敢多留,帶着丫環嬷嬷走了。

陸啓命人将院子圍了起來,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放二公子出去。

随從見他擡手揉了揉太陽穴,便朝身邊的人打了個眼色。沒過多久,一碗醒酒湯就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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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啓剛喝一口就吐了出來,臉色陰得能滴出水來。

身邊的人見此,吓得跪了一地。随從壯着膽子詢問道:“爺,可是醒酒湯有問題?”

“不是這個味道,上次是誰做的?”

随從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愣。

陸啓将碗重重地往案上一放,灑出些許湯汁出來,吓得随從一個激靈驚醒過來,“都怪小的疏忽,小的這就叫人重新再煮一碗送來。”連忙上前将案幾收拾幹淨退了下去。

陸啓擡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閉目養神!

此時的廚房,姚大廚遠遠地瞧見大公子的随從往這邊走來,立馬吩咐廚房裏的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待命。阿紫站在最末尾,低着頭,不注意的話還真瞧不見她。

不待那随從走近,姚大廚已經笑眯眯地迎上去了。阿紫聽不見他們說什麽,不一會兒,姚大廚走進來問:“昨天晚上是誰最後一個離開廚房的?”

阿紫一怔,擡起頭左右看看,見無人站出來,只好硬着頭皮慢吞吞地站了出來。

“是你?”妙大廚眯起了眼睛。

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麽,只聽他接着問:“昨晚是你給大公子煮的醒酒湯?”

該不會出了什麽差子?

阿紫心跳如雷,不得不硬着頭皮點頭承認。

“那就再去煮一些送到大公子那兒去。”

阿紫愣住!

見她如此蠢笨,姚大廚卻是不耐煩了,“別愣着了,還不快煮。”

阿紫下意識問道:“鍋裏不是還有嗎?”

“讓你煮你就煮,哪那麽多問題?回頭耽誤了大公子醒酒,要你好看!”

阿紫立馬閉嘴,老老實實去做。

醒酒湯做好後,卻沒人去送,擔子自然就落到了阿紫的肩上。她沒去過大公子的院子,不認得路,跟在大公子的随從後面走得異常小心。

大公子住的院子比二公子大上一圈都不止,她踏進去後,一雙眼睛更加不敢亂看了,一顆心也跟着慢慢揪緊。

雖然進入農歷八月了,可這天氣卻沒轉涼,聽說大公子有嚴重的潔癖,阿紫怕自己身上的汗味熏到他,走到門口就停住不動了。

那随從扭頭看她,用眼神詢問怎麽了?

阿紫将食盒遞過去,很小聲道:“小哥,我身上汗味重,怕薰到大公子,就不進去了。”

那随從不動聲色地聞了聞,卻沒聞到什麽,不過他家爺有潔癖,萬一被爺聞到了什麽,他被牽連不說,這丫頭肯定會被拖出去打死的。于是他便接過食盒,轉身打起紗簾進去了。

待眼前的紗簾輕飄飄地落下後,阿紫輕輕地吐了口氣。

那随從進去好一會兒了卻沒出來,也不知屋裏什麽情況。阿紫想走卻不敢走,正暗暗焦急着,眼簾的紗簾一動,那随從出來了,将食盒遞給她,“大公子喝完了醒酒湯,以後這邊再有吩咐,就由你做。”

阿紫沒聽明白,眨了下眼睛,“我做什麽?”

這話都聽不明白!

随從瞬間無語,只好說得更清楚些,“以後這邊再要醒酒湯,就由你做!”

阿紫嘴上答應着,心裏卻想沒有以後了,二爺已經準了她的假,明兒一早就收拾收拾走人,等回去後,再找個托辭不來了。

後半夜,整個陸府安安靜靜的,再沒過出什麽差子。

遠處的雞一鳴,阿紫就醒了。她沒敢拖延,抓緊時間收拾起來,不一會兒就收拾完了。

同屋的人除了子青會關切地問上一問,其他人見她收拾東西就跟沒看見一樣,該幹嘛幹嘛!她本想跟大家道個別的,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她将床鋪歸位到她住進來之前的樣子,拎起收拾好的包裹去找小伍道別,不想半路上就碰着了。還沒等她開口,小伍就将她往廚房方向推,嘴上噼裏啪啦道:“二爺醒了,大夫剛給他換過藥,這會餓了,想吃水烙馍……”

阿紫道別的話只好咽回肚子裏,放下包裹,挽起袖子幹活。

等她忙完,天色也不早了。她不想再耽誤下去,随便吃了幾口,拎起包裹就走,只才走到側門那裏,又被小伍攔了下來。

這回小伍可沒再給她好臉色,伸出一根手指頭直戳她的腦門,“我說你今日怎麽這般沒有眼色,二爺還受着傷,你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告假,要走也得等二爺的傷完全好了才行,現在,立馬把包裹放回去!”

阿紫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紅着臉說自己思慮不周,還望小哥莫再生氣!

小伍哪能真跟她生氣,見好就收!

二爺的院子裏有單獨的小廚房,一直閑置那裏沒用,如今為了方便他,老夫人發話下來,底下的人将小廚房收拾的幹幹淨淨,只等使用。

有了這個小廚房,阿紫就不用去大廚房跟人擠竈臺用了。

廚房裏采購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有好些食材阿紫聽都沒聽說過。不過也不用她做,她只需做她會的那部分就好。

二爺傷在腹部,且比較嚴重,自用過早膳,接着又睡,一直睡到午膳。

剛醒來,嘴巴裏都是苦味,他被小伍扶着坐起來,半靠着床頭,沒什麽精神。小伍端來茶水給他漱口,接着又端來熬好的藥。

他一看到藥就嫌惡地直皺眉頭,揮了揮手,示意趕緊端走。

都這麽大人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怕吃藥!

小伍哭笑不得,假裝把藥端走,喚來阿紫端進去。

阿紫也是被逼無奈趕鴨子上架,硬着頭皮幹巴巴地勸道:“爺,您就把藥喝了吧,喝完才能好得快。”

“苦,我不喝!”

阿紫想了想,“昨日有幸得了幾塊桂花糖我沒舍得吃,爺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去拿兩塊給您去去苦味可好?”

聽聽,這是把他當小孩哄呢!

他又不是她弟弟!

陸華眯起眼睛,“倘若你弟弟生病了你會怎麽做?”

阿紫一下子就被難住了,不知道怎麽接話。

看得出她緊張,陸華放輕聲音,“沒事,照實說就行。”

阿紫的心定了定,緩緩開口,“我先勸他一頓,如果沒用的話,我就會打他P股,直到他捂着P股說喝為止!”

想想那個畫面,陸華就覺得P股疼,“你打你弟,你娘就不管你?”

阿紫搖搖頭,“我娘知道了還會讓我打狠點兒。”

陸華已經什麽話都不想說了,端過藥碗,一口氣喝盡。

他真是吃飽了撐的問她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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