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晉江文學城獨發!……
為了怕自己被發現,阿紫将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藏在水榭的石桌下,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注意不到,苦撐到天邊的魚肚泛白,她便趁着人少之際,悄悄前往西側門溜了出去。
她不敢耽擱,以最快的速度雇了一輛馬車奔向城門,待陸啓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出城了。
陸啓恨的牙癢癢,吩咐下去,日落之前找不到她,回來領棍三十。
于是一場你追我逃的戲碼開始上演了。
阿紫真是運氣好,出了城門碰到一支南下的商隊。商隊的領頭人是一位中年男子,年齡與阿紫已經過世的爹差不多大,當他聽完阿紫的哭訴後,特別同情她的遭遇,二話不說就答應幫忙,讓她假扮成小厮,混在商隊裏。
這支商隊走南闖北,可謂見多識廣,很擅長易容。
阿紫易容成小厮後,還挺像模像樣的,除非特別熟悉她的人,否則很難發現“他”是女的。
阿紫混在商隊裏一直往南,路過一個茶棚時,領頭停下叫大家歇歇腳喝點茶再走。
此時距離城門只有十幾裏路遠,阿紫擔心陸啓的人會尋過來,心裏有些焦急,連領隊遞來的茶水都沒心思喝。
領隊看出她的焦慮,寬慰道:“別擔心,你現在的樣子沒有人會認出你的。”
阿紫想想也是,朝領隊道聲謝,端起茶水小口喝着。
就在這時,一隊官兵策馬而來,所經之處揚起一陣塵土,很快來到茶棚前。
領頭侍衛從懷裏拿出一張畫像,驅馬上前幾步,大聲問道:“你們見過這位姑娘沒有?”
衆人仔細辨認之後紛紛搖頭說沒看見。
“真沒瞧見?再好好想想!”
衆人仍是搖頭,“真沒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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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只好收起畫像,帶隊絕塵而去。
阿紫這才敢出聲說話,方才她怕自己的聲音露餡,一直沒有開口。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商隊歇夠了腳繼續南行,一路再未遇過什麽差子,走了半個多月,終于順利抵達安城。
這半個多月,領隊對阿紫頗為照顧。一是對她的遭遇同情,二是他有兒無女,一直想要一個女兒,他見阿紫乖巧溫順,想認她做幹女兒,就不知她是否願意。
商隊抵達安城将貨物分別送往各大商行後就解散了。
領隊顧全琢磨着阿紫在安城人生地不熟沒有去處,斟酌着開口道:“姑娘暫時也沒有可去之處,不如先去我家再作打算如何?”
這半個多月相處下來,阿紫知道領隊人好,又受他一路照顧,再去他家打擾多不合适,婉言謝絕了。
顧全又道:“姑娘一口外地鄉音,很容易遭賊人惦記,一旦出事,只怕姑娘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阿紫一想也是,便沒再堅持。
顧全家的房子不大,人口也簡單。他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成家分了出去,小兒子還在讀書,準備明年參加春闱。
顧全的妻子是一個溫婉的女人,說話特別叫人舒服。她問什麽,阿紫就答什麽,一點都不覺得反感,反而将她當成長輩産生依賴。
一番問答下來,溫蓉也對阿紫挺滿意的。
溫蓉叫老仆收拾出一個房間,阿紫暫且住下了。她不想在人家家裏白吃白住,放下自己的包袱後,就去幫老仆的忙。
老仆年紀大了,腿腳有些不便之處,有了阿紫幫忙,頓時輕松不少。
老仆跟随溫蓉多年,便忍不住在她面前誇贊阿紫,如此一來,溫蓉便生出想收阿紫做幹女兒的心思。
她沒有生養過女兒,與丈夫很是羨慕那些有女兒的家庭。之前不是沒生過抱養一個的念頭,只是一直沒有尋到合适的,就這麽耽誤了。
當她将想法說與顧全一聽,竟與他不謀而合。
于是夫妻二人商量着如何能讓阿紫答應。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到了冬至這日。
上京城在冬至這日不論世家還是百姓之家都有吃餃子的習俗,陸府的大廚房從中午就開始忙起了餃子,到晚上,每個人都分得一碗飄香的水餃。
陸啓面前也擱着一碗水餃。
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只水餃,恨恨地一口咬下去,慢慢咀嚼起來。
這時,探子來報,說在北方的某個小城發現了阿紫的蹤跡。
陸啓聽完冷笑一聲,竟跑的那樣遠,待把她抓回來非打斷她的腿不可。
他決定親自跑這一趟。
與此同時,身在南方的阿紫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溫蓉關切地望向她,“是不是感冒了?”
阿紫搖頭,“沒有,也不知為何會突然打噴嚏。”
溫蓉放下心來,叫她去看年糕蒸好了沒有。
在冬至這日,安城的習俗是吃年糕,放河燈。
晚飯阿紫幫着燒了一大桌子菜,顧全夫婦的大兒子攜帶妻兒過來一道用飯,小兒子也下學回來了。
夫婦倆叫上阿紫與老仆,大家圍着桌子而坐,高高興興吃了一頓熱鬧飯。
飯罷,阿紫幫着收拾幹淨飯桌,又把鍋碗盆都洗了。
溫蓉見她勤快地幹活,略有些不好意思,從房裏拿出一錠銀子,非要塞給她。
阿紫怎麽都不肯收,急道:“我在這兒白吃白住,再拿銀子就真不是人了,夫人再這樣,就是折辱我。”
溫蓉見她有生氣的跡象,就沒敢再給了,收回銀子問道:“一會我們要去放河燈,你去不去?”
阿紫心想反正無事可做,也想去看看。
收拾妥當,衆人就出發了。
長臨河距離顧家不遠,衆人到的時候,河邊圍攏了不少人,河面上則平穩地飄蕩着一盞盞各式各樣的河燈,有荷花形,菊花形,兔形,花貓形,小狗形等。
衆人都在挑選河燈,阿紫也跟着挑選,選來選去,最後選了一只兔形河燈。
顧家小兒子顧軍見她選了一只兔形河燈,道:“原來阿姐喜歡兔子,趕明兒個,我給阿姐弄一只小兔子養。”顧軍只比阿紫小一歲,故喊她阿姐。
一聲“阿姐”瞬間勾起阿紫對毛蛋和毛氏的思念。如今她回不了家,也不知大公子有沒有為難他們。
“阿姐?”
顧軍見她走神,擡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阿紫回過神,忙道:“好啊。”
顧軍臉上一喜,随即問道:“阿姐會放河燈嗎?”
阿紫沒有放過,搖搖頭。
“那我教阿姐吧。”
顧全與溫蓉見小兒子與阿紫相處得來,相看一眼後不禁想,若阿紫乃清白之身,做他們的兒媳婦倒挺不錯的。
只是,可惜了。
在顧軍的指導下,阿紫将兔形河燈點燃,緩緩放入河面上,任它慢悠悠飄向遠方。
***
陸府!
陸啓吃過餃子,又飲了幾杯酒,微微有些醉意,單手撐着額角閉目養神。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撲鼻而來。
丫鬟春桃柔聲道:“大公子可要沐浴?”
陸啓沒睜眼,淡淡嗯一聲。
春桃心裏一喜,“奴婢這就準備沐浴的水去。”
不一時,春桃走過來道:“大公子,水已經準備好了,奴婢扶您進去罷。”
“嗯。”
大公子竟然沒有拒絕她?!
春桃又是一喜,扶着陸啓走進淨室,将柔軟的身子緩緩靠過去,擡手就要去解他的腰帶,卻聽道:“滾出去!”
春桃一怔,忍住懼意道:“大公子這陣子不得纾@解,奴婢見了實在難受,就想讓大公子快樂快樂。”
春桃的下巴被陸啓用腳尖擡了起來。
下一瞬,她便撞進一雙冷如冰窖的眸子裏。
“你既然這般為我‘着想’,我若不給些‘賞賜’,豈不叫人說我小氣,我便送你一場造化。”
春桃深深打了個寒顫。
“來人,把這個賤婢送到窯子裏去。”
“不要……”
春桃爆發出凄厲的尖叫,很快被堵了嘴巴拖了出去。
而後,陸啓吩咐近身小厮,“去傳我的話,以後再敢有人爬床,即刻杖斃。”
小厮領命正要往外走,卻被叫住,“今晚是誰守的門?”
小厮心裏咯噔一聲,垂首回禀道:“是德保。”
“看門不力,叫他去領棍三十。”
“是。”
小厮躬身退出後,背上生了一層汗。
處理完這些,陸啓才去沐浴。
當他泡進水裏後,腦子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閃過阿紫如何在他身下承@歡的模樣。
根本不能想,只要一想,某處就漲的疼痛難忍。
賤婢春桃說的沒錯,他是有一陣子沒有纾@解了,待他親自将阿紫捉回,定要百倍地“回饋”她。
次日一早,他遞了告假文書,帶上親衛快馬加鞭北上,趕往淮城。一連奔波幾日,終于抵達淮城。
陸啓來不及歇腳,順着探子給的線索尋到一戶小院前,用下颚示意親衛上前扣門。
扣門聲響了三下,很快有人前來開門,一名老婦從門裏探出頭來,見他們衣着不凡,疑惑道:“請問你們有什麽事情?”
“我們找人。”親衛将畫像展開,“就是畫像上的人,識相點的,把她叫出來。”
然而老婦滿臉疑惑,“這裏就住着我與小孫子,并未有畫像上的姑娘,官爺是不是找錯了?”
信息不會錯的,怎麽會沒有?
親衛倏地從腰間拔出明晃晃的佩劍,兇狠道:“你再不說實話,就別怪我劍下無眼。”
老婦吓得雙腿一軟癱在地上,老淚縱橫道:我是真的沒有說謊啊,各位官爺要是不信的話,可以進去搜。”
陸啓将下颚一擡,親衛得到指令魚貫而入。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親衛們空手而出。
“啓禀大人,屬下們将各處都翻了一遍,沒有發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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