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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官大嗎?
宋女士一句話,幾乎要把徐總氣得靈魂離體,她一雙眸子死死的盯着她,幾乎是咬牙切齒:“你是閻羅王,滿意了麽?”
看着那雙泣血的眼眸,宋挽月微微一笑,她趕緊把盤子往徐總的方向推一推:“吃瓜。”
徐如影真的是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她的臉跟鞋底一樣黑,“你所知道的一切,不能說與任何人聽。”
宋挽月不疊的點頭,“我知道的。”
天機不可洩露麽。
徐如影繼續看着她:“也不能再去找秦蕭尋什麽歪點子,再次窺探天機。”
一下子被發了二張警告牌,宋挽月點了點頭,表情也凝重了起來,“我明白。”
她低下頭抿了抿唇,長長的睫毛眨動,烏發劃過雪白的脖頸,顯得脆弱又可憐。
徐總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淡淡的問:“為什麽又裝?”
宋挽月聽了微微一怔,她擡起頭看着徐總的眼睛,眸含春水,楚楚可憐:“我沒有裝……我只是難過……可是我知道你們對我的幫助已經很多了,不敢再提什麽,更不敢再問什麽……”
徐總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皺着眉:“說人話。”
宋挽月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随便舒展了一下手腕:“請問徐總,我這與衆不同的身份什麽時候能恢複?”
若她真有那樣的能力,與其去依副別人,不如自己将明雨保護在懷裏來的實在。
徐如影的表情在一瞬的凝固,下一秒鐘,陰風起,窗戶被吹開,她的頭發瞬間飄了起來,一雙鮮紅的眼睛噴血一樣盯着宋挽月。
宋挽月縮成了一團,畏懼的看着徐總,徐總一雙眼眸盯着她,鮮紅的唇發出的聲音像是來自遠方空曠聒耳:“你終于問出了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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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月:……???
什麽?
徐總滿眼的欣慰,就連帶着那雙鮮紅的眼眸都似隐着期待與欣喜:“想要歸位了是麽?”
宋挽月抿着唇,一言不發。
什麽歸位?
她努力克制着內心噴湧而出的問號,盡量空着自己的情緒,不被徐總感知到。
她只是信任的看着她,眼裏寫滿了——是的,我都明白,請你繼續說下去。
徐總看她沉默許可的樣子,眼裏又多了幾分熱切:“放開吧,你已經離開百年,既然注定不能長久,為何還要自我折磨?”
宋挽月的腦門上都堆滿了問號,什麽?什麽身份?什麽離開百年?什麽注定不能長久?
天外,一道閃電橫空劃過,劈開了半邊天。
亮光照亮天地,徐總感感受到了來自天雷的懲罰,她怔了幾秒鐘,随即不可思議的看着宋挽月。
“宋——挽——月?”
咬牙切齒的“三個字”被徐總吐了出來,她的頭發絲開始冒出騰騰的白霧,就好像那一道道天雷砸在了她的身上。
宋挽月可真是無辜了。
自始至終,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徐總死死的盯着她看了片刻,擡起手,在唇角一劃,鮮紅的血滴順着手指滑落。
一滴,兩滴……
那血像是一朵朵盛開的彼岸花,将徐總瞬間包裹,天雷也仿佛在一瞬間被隔開,在這過程中,她一直盯着宋挽月看,像是生氣,更像是無奈,到最後,只化作嘴邊那一句。
——不愧是你。
不愧是你……
随着這四個字,徐總的身體向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宋挽月驚呼一聲,連忙扶着她,“徐總,徐總?”
徐如影被她抱在了懷裏,臉色蒼白,眉頭蹙了起來,“別吵,睡覺。”
宋挽月:???
這不是徐總的語氣。
這是她的明雨。
肖明雨這一覺睡得舒服,迷迷糊糊之中,她以為又回到了她們原來的家,轉身抱住了宋挽月的身子,臉頰輕輕的蹭了蹭,呢喃:“挽月,好困呢。”
宋挽月:……
就……來的這麽突然?走的也這麽突然嗎?
這一切都太戲劇了。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上,宋挽月看着蹲在地上給小月月喂狗糧的徐如影還有點緩不過勁兒來。
一個人的靈魂到底有多重要?
她居然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她的明雨,都不需要開口去問。
徐如影摸着小月月的腦袋,看它發狠的吃着狗糧,心情不錯:“小家夥,怎麽這麽愛吃?跟你媽似的。”
黃蘭在旁邊打了個哈氣,“還說呢,我大孫孫昨天不知道怎麽了,平日晚上都睡得跟小懶豬似的,昨天哼哼唧唧的好像做噩夢了。”
宋挽月聽了看着她們問:“你們聽到打雷了嗎?”
打雷?
黃蘭和徐如影一起看着宋挽月,好笑的問:“這天,怎麽可能打雷?前幾天才剛下了雪。”
挽月是不是做夢了?
宋挽月不再說話,幽幽的目光盯着徐如影。
徐如影雖然身體還是沉甸甸的,但是勝在心情不錯,她是看出來了,葉琳對挽月沒有什麽非分之想,那就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
徐如影含笑的看着挽月:“聽阿姨說你會做蔥油餅了?”
宋挽月一雙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我不會。”她又去看黃蘭:“阿姨,我什麽時候會做的餅?”
黃蘭:……
徐如影:……
得,大小姐又犯懶了,還得徐如影伺候她們二個。
她做了黃蘭愛吃的小米粥,弄了挽月愛吃的面條,順便給自己煎了個蔥油餅,又給小月月把牛奶倒好,一家從上倒下都伺候好了。
中途,徐如影接到了小荷的電話,說哪兒哪兒的合作夥伴為了表達感謝,要團建說帶着去哪兒玩,公司上下都很開心,想要問徐總是否加入。
徐如影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她現在的時間不多了,每一天都格外的珍惜,恨不得日日都粘着兩個人。
感知到她的情緒,宋挽月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我今年年假還沒有休。”
黃蘭喝着粥看着她,“然後呢?”
徐如影:……
這娘倆這一年在一起待的,真的是越來越默契了。
宋挽月長長的睫毛眨動,“阿姨,我們回老家看看吧,我好想那裏。”
黃蘭嗝了一下,“這……這能行嗎?你不還有課麽?”
宋挽月微微一笑:“馬上要過年了。”
徐如影:“你是不是還沒睡醒,還有一個多月才過年呢,馬上就要期末了,宋老師。”
宋挽月看着徐如影,“老師她自有主張。”
……
挽月真的是為了這次出行豁出去了。
她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給老師們調課,安排行程,每一天都連軸轉。
徐如影幾乎每天放學都去接她,看她累的黑眼圈都出來了,很是心疼:“要不就別回去了。”
那麽拼做什麽?
宋挽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她就是這樣,溫溫柔柔的,看着好像挺好勸的,但是一旦做了決定,誰都無法改變。
回到家,晚上吃了飯,黃蘭看着挽月又去忙乎教案什麽的,她看的也是心疼:“要不別回去了?”
挽月看了她一眼,“回去看看吧。”
這臨近過年了,她知道,黃蘭和明雨心裏都是想要回去的。
這一次,或許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黃蘭知道她的脾氣,不再去勸,只是看着挽月挺俏鼻梁上架起的金絲眼鏡,“最近怎麽總戴眼鏡?”
這話說的宋挽月心裏一抖,她微微一笑,看着黃蘭:“現在流行文藝範兒。”
她的五感還在逐漸的衰弱流失。
現如今,她已經完全嗅不到,嘗不到味道了,而最近,她看東西逐漸迷糊,就好像是近視一樣,可她偷偷去眼鏡店試着配過眼鏡,并沒有用,後來導購小姐尴尬的看着她:“女士,建議您去醫院看看。”
黃蘭聽了笑了,她往後退了退,打量着挽月點了點頭:“嗯,可不是真俏。”
常年的在校園裏熏陶的,宋挽月本就有一股子學者的風範,她人白,眼鏡戴在她臉上又有一股子禁欲的氣質。
宋挽月美滋滋的:“怎麽個俏法?”
黃蘭想了想,“就像是我前幾天小說裏看的衣冠禽獸。”
宋挽月:……
這老太太,越來越不會說話了。
娘倆是越來越親了。
徐如影下午過來幫着收拾行李的時候,就看見宋挽月剛洗了澡,她手裏拿着作業在批,似乎有點累了,跟黃蘭背對背靠着,而黃蘭手裏拿着一個老年機,這次沒玩鬥地主,在那看小說。
現在天氣雖然很冷,但是午後的陽光和煦,從窗戶透了進來,灑在這娘倆身上。
徐如影不眨眼的看着,心裏突然的酸澀與幸福。
宋挽月擡眼看了看徐如影,她沒有戴眼鏡,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偏着頭,微微一笑:“在看什麽,那麽出神?”
黃蘭瞥了她一眼,“是不是覺得我倆這樣特別和諧美好啊?想要加入麽?”
加入?
黃蘭:“你去給我們切點水果,我就帶你玩。”
徐如影:……
誰稀罕啊。
她一邊嫌棄着一邊走進了廚房裏,“吃什麽?”
宋挽月笑眯眯的起身,她跟着走到了廚房,拉開冰箱門:“我昨天去買了健力寶,你不是一直想喝嗎?阿姨。”
徐如影:……
她就是昨天無意提了一嘴小時候最喜歡喝健力寶,就被挽月嫌棄歲數大有代溝上了,她冷哼一聲,低頭切橙子。
宋挽月随手去拉健力寶的拉環,一個寸勁兒,把上面的拉環拉壞了不說,還不小心蹭着自己的手了,血珠一下子沁了出來,她還沒有反應,旁邊的徐如影先不樂意了,“怎麽開個飲料還劃着手,拿來給我,一邊去,別再傷着自己,一會兒我去給你拿創口貼。”
她一下子把挽月的健力寶奪了過去,看着拉環壞了,她順手拿起水果刀準備撬開,一個寸勁兒,刀鋒一偏,一下子悲劇了,她手上的口子比挽月的傷口還要大,鮮血橫流,順着指尖直往下淌。
宋挽月驚呼一聲,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是笨蛋嗎?!”
一瓶健力寶引起的血案引發了客廳裏黃蘭的關注,她匆匆拎着藥箱走了過來,不滿意的抱怨:“小徐,你今天怎麽了,怎麽也笨手笨腳的?”
宋挽月敏感極了,“阿姨,什麽叫也?”
徐如影笑了笑,她看着還按着她手的挽月:“行了,被按着了,不疼,血都流你手上了。”
黃蘭往外掏消毒酒精,不愧是最近惡補小說的老年人,百忙之中還不忘評價:“你們這就叫血□□融。”
徐如影和宋挽月一下子都抽回了手,臉紅的看着黃蘭。
!!!
這個老太太,不會形容就別瞎用詞,光天化日之下開車調戲誰呢?
可不是麽,挽月低頭一看傷口,徐如影的血都滴在上面了,熱乎乎的,還有點殺着疼。
地上的小月月轉了一個圈,非常興奮的跑過去,它也不嫌棄,低頭就舔地上的血,一邊舔還一邊瘋狂的擺着尾巴,似乎十分興奮。
宋挽月嫌棄的一腳把它扒拉開:“怎麽什麽都吃?髒不髒?”
小月月委屈的擡起狗頭看了看她,尾巴耷拉了一下,又去舔,徐如影趕緊按住她,把地面給收拾幹淨了。
這沒眼力價的小臭狗,沒看見主人都發脾氣了嗎?
折騰了大半天,飲料來了,水果也切好了。
說到做到的黃蘭笑嘻嘻的把徐如影拉入了她和挽月背靠背的相親相愛隊伍,徐如影想要掙紮的,可想着畢竟是老人家了,胳膊腿都沒有年輕人那麽結實,萬一她一推再骨折了怎麽辦。
這下子,變成了三個人互相靠着,感受彼此的溫度。
挽月依舊在批卷子,她的發香輕輕的飄入徐如影的鼻中,而身側就是從小将她養大的母親。
一時間,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在她身邊。
徐如影感動的想要流淚,就想要這麽跟她們坐到天荒地久。
可理想與現實總是有差別的。
背對背坐了五分鐘……
徐如影尴尬的晃動了一下生鏽了一樣的脖子,她把飲料和橙子都吃完了。
背對背坐了十分鐘……
徐如影兩個小手攪在一起,無聊的玩着支撐着。
背對背坐的二十分鐘……
徐如影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大傻子,偏偏身後的兩個女人還在忙碌。
小月月在地上擡起後爪撓了撓頭,它擡了擡頭,看着身子僵直的徐如影“汪”了一聲,傻瓜呀,在幹啥子?
“月月,怎麽能這麽嘲笑媽咪?”
宋挽月擡起頭教訓着小月月,随即愣住了。
她……她這是讀懂了小月月的話?
徐如影簡直要用腳趾摳出三室兩廳了,她趁機站了起來,晃動着胳膊,給自己找臺階下:“瞎說,小月月怎麽會嘲笑我?它肯定是又餓了。”
黃蘭一聽也跟着站了起來,“說着說着我也餓了呢,都休息一會兒吧。”
兩個人都離開了。
只有挽月還保持着停直的身子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地上的小月月被徐如影抱了起來撓脖子上的癢癢,它偏着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宋挽月,又“汪”了一聲。
宋挽月手裏的筆掉在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小月月。
她真的真的聽見小月月說話了!
午後,天外的雲朵翻滾,厚重的火燒雲一團一團的滿眼的鮮紅。
徐如影、孟婆、黑白無常都背着手站在雲層之上,而她們的身側是看不清的黑色身影,大家全都屏住呼吸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幕,今天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地府領導層,專門來見證奇跡來了。
命運就是這樣,一切不過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于冥界使者來說,她們的血液中流淌着神秘與力量,不僅僅是陰陽兩界溝通的橋梁,更是打開某種玄機的鑰匙。
就好像之前明雨與徐總的溝通通過血液,秦蕭同樣用血的力量讓挽月看到過明雨。
如今,宋挽月的血染了徐總的血,只要她願意,只要她肯放開,她曾經擁有的一切都會再次得到。
她将回到她本該在的位置上,而不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輪回嘗盡人間苦楚。
徐總對此非常有信心。
她太知道宋挽月渴望的是什麽了。
她想要擁有力量,擁有可以不去依靠任何,斬破天地的力量。
不僅僅是她渴望擁有,這世間衆生,誰不想擁有?那力量可不是人間的金錢權力物質可以匹敵的。
宋挽月依舊是不相信,她甚至做了一個不符合聰明伶俐宋女士身份的動作,掏了掏耳朵。
小月月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它吐了吐粉嫩的舌頭,又“汪?”了一聲。
——你怎麽了?不認識我了?
這下子,可以确定了,宋挽月滿眼的不可思議,她僵硬着身子站了起來。
冥界全體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滿滿的全是期待,大家腳下踏的
宋挽月走到小月月身邊,将它抱起,舉高高,眼睛對着眼睛,沉默了半天,她緩緩的問:“徐總?”
今天怎麽跑月月身上來了?
天上的火燒雲抖一抖。
不愧是人間美好宋女士,一句話把冥界衆位領導都抖了下去直接送走。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健力寶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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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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