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已征服 “願願

耳旁的呼吸更加粗*重。

許願膽子也大了, 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沒事兒, 都是男人。”

他才說完這句話就想反手甩自己一巴掌,許願你他媽在說什麽屁話!都是男人才奇怪啊!

原曜離得近了點,結實有力的手臂撐在床頭,也跟着他笑,“你不怕我對你做什麽?”

許願:“……”

救命,這題我不會啊。

平時隔得遠遠地看都是一道風景線, 更別說現在了。一張狙擊攝像頭的臉貼近了點,看得他的心髒卡在喉嚨裏,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許願說, “你不會的。”

原曜心氣高, 平時拽得二五八萬, 最開始看得許願經常想給他一拳, 所以激将法對原曜很管用,許願也賭對了。

“哦。”原曜低頭盯着他,擡手抹開打濕鬓角的汗水。

為了掩飾緊張, 許願伸手去幫原曜解開纏在身上的被子, 一邊整理一邊說:“被我說中了吧?”

“錯了。”原曜說。

“什麽?”許願愕然。

原曜搖搖頭沒回話。

他俯身, 更一步了拉近了和許願的距離。他稍稍側着頭,嘴唇停在許願的臉頰邊。

“許願,第二次了,你又沒有躲。”原曜的聲音很輕。

Advertisement

說完,他擡胳膊掀開了被子。

被子還在降落。

原曜的吻比它更快地落下了。

許願驚喘一聲, 很快地适應了貼在嘴唇上的溫熱。

偌大的被子宛如籠罩在頭頂的天穹, 遮蓋住兩個人的頭頂, 把他們的身體藏在了這一方小天地裏面。

許願這是初吻,不太懂得怎麽回應,卻無師自通,腿腳下意識地蹬了兩下,反手抱住了原曜寬厚的肩背。

他親得認真,眼睫閃動,一瞬間沉淪進了無比親密的接觸裏。

他大腦一片空白,沒什麽心思再去想征服不征服了,整個世界只剩原曜的吻,青澀、熱烈,帶着少年人的莽撞和急切。他難耐地動了動腰身,怪原曜貼得太緊了,弄得他腿腳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放置。

這一定也是許願十八禁的夢。

才睡下不久,兩個人嘴裏還有股茶香味。牙膏是許願前幾天在社區服務中心買的,當時只剩最後兩根了,許願覺得味道獨特,幹脆給原曜帶了一根。

唇齒交接間,許願在想,原曜自帶的牙膏不是還沒用完麽,怎麽就用和我一樣的了?

原曜睡覺只穿了一件短袖,許願的整個臂膀都能感覺到對方肌膚的炙熱。熱度和汗水混在一起,兩個人像彼此互相撕咬的小獸,弄得睡衣被拉扯得不成樣子。

雨斜斜地飄進來,雨水滴上許願懸在床沿外的腳背。

冬天的愛情總是和風雨雪有關。

許願想起有一年市裏下雪,鳳凰山靠北,東風渠都快凍上了,家屬區裏的雪積得挺高。南方的雪不大,融化得快,不需要人為去清理。院裏一群小孩沒見過家門口下雪,激動難耐,皮糙肉癢,全部跑到積雪的地方去掏髒雪。

許願戴了手套,一只手往雪裏鑿進去,挖出來一小塊雪。

他那會兒手還太小了,隔着手套都被凍得手發疼,卻還是強忍着痛意把那一小撮雪扔到了原曜的背上。

原曜也在旁邊蹲着,專心致志地掏雪。

他比較費勁,因為沒人管也沒戴手套,袖子挽得高,也掏了一塊給許願扔回去。

不巧許願突然回了頭,導致他這一下砸上許願的臉,砸得許願不知道順着鼻子流進嘴裏的是淚還是雪水,委屈了,嗷一聲朝原曜撲過去。

兩個半大的小男孩扭打在灰蒙蒙的雪地上。

那陣仗,和現在有點兒相似。

那時候許願個頭比原曜高那麽一小截,手上力道更重,把原曜壓得在地上撲騰不起來,小臉邊堆了冰沁刺骨的雪。許願還說,叫哥哥,叫哥哥就放了你,怎麽人這麽小,力氣還那麽大呀。

原曜那張巴掌大的臉蛋上濕乎乎的,他沒吭聲,倔得要命,一個鯉魚打挺,一頭撞到許願的腦門上。

嬌氣得在方圓十裏出了名的許願又嗷一聲,真哭了,疼哭的。

時光流轉,現在的他卻在想……

原曜嘴巴那麽硬,親起來怎麽能那麽軟。

五六斤重的棉被蓋在他們身上,許願卻覺得它輕飄飄的,因為自己好像在做夢。

他懵懵地盯住眼前的原曜。

剛剛我們在幹什麽?

接吻嗎。

我和原曜嗎?

許願輕輕喘着氣,睡衣被胸膛帶出起伏的小弧度,兩個人不再靠着床頭互相啃了,而是坐了起來,許願想要窗外的冷風讓腦袋清醒一點,指尖還沒夠着窗簾,又被原曜拖着腰身一拽,拉到了床邊去。

接過了吻,原曜柔和多了,他撥開許願亂糟糟的睡衣衣領,問:“拉窗簾幹什麽?”

“我……”許願不太敢看他,“我頭暈。”

原曜用指尖抹了一下唇角,哼笑:“初吻是這樣的。”

許願拉住他短袖的衣擺,“你怎麽知道就是初吻!”

“感覺你什麽都不會,和我一樣,”原曜低沉的嗓音回蕩在房間裏,話語在黑夜中生出一番隐秘的味道,“只知道咬和舔。”

許願臉上臊得慌,一把火燒到了臉上,“說這些話你怎麽都不害羞。完了,我這算不算帶壞未……”

原曜又笑了。

他拉過許願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的雙手,喊:“願願。”

他口中的這個稱呼一出,聽得許願瞪大眼睛,見了鬼一樣望着他,原曜這是在撒嬌嗎?

原曜繼續說:“我今天滿十八了。”

這會兒許願才明白,為什麽站長會輕飄飄地扔下一句,有些同學快滿十八了。

操,那書白看了!

不用學教程,他無師自通,已經征服了全區最英俊的少男。至少許願長這麽大沒見過比原曜好看的。

許願重複一遍:“今天?”

他不知道原曜的生日還挺正常的,畢竟高三開學那麽久了,他連原曜的身份證都沒見過,唯獨有一張證件照,還被自己夾在理綜的書頁裏。

“嗯。”

原曜回應完,抓過棉被蓋好許願的腿,翻身下了床。

他沒打開卧室的燈,而是按開了書桌前的一盞臺燈,拉開了書桌上的塑料小抽屜,那是他拿來放重要證件用的,裏面還躺着原向陽的二等功勳章。

在黑暗的房間裏待久了,許願的眼睛已經适應了光線。

他看原曜從小抽屜裏拿出了什麽東西,原曜的動作小心翼翼,像捧着什麽珍寶。

借着臺燈微弱的光線,原曜坐上床沿,許願也盤腿坐起來。

勳章被原曜找了絲絨布袋裝着,布袋下墊有一個巴掌大小的牛皮紙袋。原曜絲毫不臉紅,拉過許願的手握在掌心裏,捏了捏他。

“看,”原曜松開絲絨布袋的收口,動作謹慎,“這是我爸的。”

許願一愣,目光落到這枚銀色勳章上。绶帶中間有一道赤紅色的豎線,盤底為圓,中間放一顆端正的五角星。

它安靜地躺在原曜掌心,宛若自帶一束光。

許願心跳得很快,一看到這麽珍貴的物件,更緊張了,不由得往原曜身側蹭了蹭,小聲道:“原叔叔還有這個啊……”

他們好像在推心置腹,聊一些不可為外人道的事情。

原曜點頭,打開牛皮紙袋的扣,從裏面夾出來一疊紙,“嗯,這是原因。”

借助臺燈溫柔的光線,許願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那些紙基本都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內容很一致,全和區上的禁*毒宣傳有關,零零碎碎有二十多張,有的已經泛黃老舊。

報紙碎片的後面,是十來張紙,每張紙上都有個名字,全部是家長簽字。

要麽是姜瑤,要麽是原向陽。

許願摸着那些紙質,猜測是從成績單或者試卷上剪下來的。

“姜瑤……是阿姨?”

許願依稀記得院裏的大人們叫過原曜媽媽的名字,在原曜還在襁褓中的時候。等原曜長成能滿地打滾的小男子漢了,姜瑤就沒有了名字,變成了原曜媽媽。

“是啊。”原曜動了動喉結。

許願的手指落到那些報紙的碎片上。

他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藏了無數血汗的文字,心裏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許願反手握住原曜的手腕,問得急切:“你身上的傷和原叔叔有關系嗎?”

原曜直直地盯着許願。

躲不過的,無法回避,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他張嘴,唇連着下巴被臺燈照映出冷硬的弧度,說出來的話卻那麽委屈:“……有。”

許願得到了最不願意得到的答案。

“你轉過來,”許願喉嚨發疼,眼睛倏地一下紅了,他第一次有些懼怕看見原曜的身體,“衣服捋起來。”

原曜不捋,伸手按住了許願在衣擺作弄的掌心,安慰似的摸摸他,“過去了。”

許願快要咬壞嘴唇,忍着想跌出眼眶的淚,問:“幾歲?”

原曜沉默幾秒,扭頭往窗外家屬院裏望,像要透過窗戶玻璃去看當年的車窗玻璃,“十來歲的時候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路上來往的車輛也很多,我分不清哪一輛是沖我來的。”

他這麽一說,許願才反應過來為什麽每次下雨的時候原曜情緒都不太好。

他又想起那天自己在雨中摸到的、來自原曜後背的觸感,像蜈蚣破土爬行在鳳凰山後的空地上。

還有撕掉小廣告後露出來的禁*毒宣傳單、對校外酒吧的排斥、看到自己被陌生面包車靠近後的緊張、看不下去的紀錄片,以及父母萬分憐惜的态度。

一切的一切串聯起來,只有一個答案。

他早該想到的。

見許願難受得說不出話,原曜又摸摸他的手背,“我只是想告訴你一開始為什麽那麽不願意和你親近。”

許願抽出手來捏住原曜發紅的耳朵,咬牙道:“我以為你真讨厭我。”

原曜任他捏着,說:“你招人疼,不會有人不喜歡你。”

繼續往後翻,許願摸到一張硬卡片,抽出來一看是原曜的身份證。

這證件照有好幾年沒去更新過了,照片上的人還是初中的臉蛋,神情冷淡、不羁,嘴唇薄,眼角上挑,對照相機的态度都不友好,一看就是個不好管教的主。

看完那排出生年月日,許願詫異道:“今天還真是你生日。”

原曜朝許願那邊靠一靠,不動聲色,用手臂把許願圈進懷裏。許願的注意力全在手裏的身份證上,沒察覺到兩個人又近了。

原曜低聲說:“我騙你幹什麽?”

許願哼道:“你騙我還騙得少了嗎。不過對不起啊,才成年的第一天就讓你幫我打架。”

原曜點頭,若有所思:“這不正好麽。”

“嗯?”許願小心地收好身份證,發現有一張小照片從身份證後掉下來,掉到了床單上。

“成年的第一天,學會怎麽保護喜歡的人。”

原曜說完,

許願恰好也翻過了那張小照片。

是前段時間晚自習放課後,原曜從許願手上拿走的那張證件照。

證件照上的少年有一對琥珀色的眼仁,唇角上翹,清瘦膚白,輪廓漂亮鋒利,不笑也是副平易近人的親切相貌。

許願拿起這張照片,花了好幾秒才确定照片上的這個人的确是自己。

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原曜。

如果說剛才的吻是一時沖動、青春期荷爾蒙分泌上來了控制不住,那現在這張照片推翻了這些可能性。

一枚勳章一疊剪過的報紙和家長簽字,組成了原曜的這十多年。

那麽新放進去的這張證件照,意味着下一個十年的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N久沒寫文的人提問,現在停車場一般在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