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節
握着方向盤的手在收緊,手背上青筋剛剛的凸起。
車子在路上疾馳,街燈連成一條線在車窗玻璃上閃過,許天一揉着自己紅腫的手腕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街景愣神。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她并沒有害怕,也沒有好奇,從自己滿十六歲起這樣的場景就一直重複,真不知道是自己不吸取教訓還是許振國不吸取教訓。
第六節:賤人生的也是賤人
車子停在別墅的花園裏,許天一平靜的推開車門往裏走,還沒走上兩步,許振國就已經抽了鑰匙趕上來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她臉上!
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打得許天一耳朵嗡嗡作響,半張臉都麻木了。
這些年,許振國雖然生氣,但還是顧忌形象的,從來沒在公衆面前動過手。
想來今天是氣壞了吧,只是不知道他是在生氣合約,還是在生氣他心裏的傷疤再一次被她揭開!
“許振國,這麽爛的招數,也只有你在用了。”許天一側着頭,嘴唇扯動着破了的唇角,每說一個字就将傷口再拉開一分。話音落下,她恍然大悟的譏諷:“哦,不對,你的招數應該是爛招裏面最新鮮的,那些人,哪舍得将自己的女兒當成籌碼呢。”
“啪”。
又是一巴掌狠狠的落下,這下,許天一直接被掀倒在地上,她仰着頭,眼睛裏映着暖黃的燈光,連恨意都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許振國雙手緊握,咬牙切齒的低吼:“踐人生的也是踐人。”
“呵——”許天一眯着眼睛笑,重複着他的話:“是呢,踐人生的也是踐人。”
許振國深吸了一口氣,擡起的手再也打不下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總之,一個星期內我要拿到郁諾南手上的那份合約,若是不然,你最好想想念初是不是也和你一樣這樣想死。”
許天一的身體微微一僵,許振國已經轉身大步離開了。
車門劇烈被甩上的聲音在夜裏格外的清晰,他的車剛離開,別墅的門就已經應聲開了。
許念初聽見車門合上的聲音,急忙開門跑出來,只看見車子的尾燈在大門口閃了一下,随後沒入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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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的視線下移就看到狼狽的坐在地上的許天一,她正用手擦着臉上的血跡,紅紅的血漬染在手上,她卻恍然未覺一般。
“姐姐,爸爸又打你了。”許念初急忙将許天一扶起,速度迅捷的握住她的手,不動聲色的将印在她手背上的紅色抹掉。
“我沒事。”許天一安慰的沖她扯了扯唇角,視線落在被念初握着的手上,手背上還殘留了一點點比皮膚略深的顏色,明明是血,印在她眼裏卻是灰色的。
毫無波動的灰色!
從那天鬧過之後,許振國倒是連着三天沒出現在許家姐妹面前,許天一難得平靜三天,但都是在家裏養傷。
腳踝處腫的高高的,雖然擦了藥但絲毫不見得消。
許念初白天要上學,晚上十點才下晚自習,許天一唯一的消遣也就只剩下電視了。
今天周六,難得許念初不上晚自習。
許天一拿着遙控板換臺,許念初在一旁上網,轉過頭的時候電視剛好停在財經頻道,話音剛落廣告也剛好結束,寸的大屏幕上出現了郁諾南俊逸出塵的側臉,他就靜靜的站在角落不搶眼的位置,卻成了全場最耀眼的焦點!
“郁家獨子于一個星期前回國......”
不知是不是錯覺,許天一總覺得導播的聲音有些激動。畫面上,人潮擁擠,郁家現在的掌舵人也就是郁諾南的父親郁鏡淵也出現在鏡頭前,他的身側站着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子,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倚在華發漸生的郁鏡淵身邊。
郁諾南離得有些遠,但無形中卻透出了一種厭斥,那是前兩次見面不曾有過的情緒波動。
第七節:丁瑤(新加章節)
郁家是名門望族,遺傳着英國王室貴族的血統,每代人都是從政,可謂是高不可攀的官場世家,直到郁鏡淵這一帶才轉入商場,短短十年,郁氏的産業已經是遍布全球,成了新一代的豪門世家。
但郁家向來低調,如今郁諾南回國,這位郁家的掌舵人倒是一改往常低調的行事作風,高調的出現在了大衆的面前,甚至還帶着三年前才剛娶的新妻!
也難怪郁諾南心情不快,他父親娶的新妻看起來比他還要小上幾歲,一直讓外界好奇的是,這麽年輕貌美的妻子,郁鏡淵卻從來沒有帶到公開場合過,這是第一次!
正想換臺,許念初已經坐到了許天一身邊,目光灼灼的看着電視裏出彩的男人,“姐姐,這次爸爸的新合同好像和郁家手裏的一塊地有關系。”
“嗯。”許天一點頭,倒是也不隐瞞,“這次那個男人是勢在必得。”
“那.....這次爸爸也會用以前那種方式嗎?”許念初的臉有羞澀的紅色,只是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許天一并沒有發現,念初頓了頓才咬着唇問:“姐姐見過郁先生了嗎?”
許天一嘲諷的勾起唇角,“見過了,不過只要是許振國想得到的,我都不會讓他如願。”
放在一側的手機響了,也打斷了許念初張口欲言的話,屏幕上跳躍的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眉頭下意識的蹙起,想了片刻,是真的覺得陌生。
“喂。”
那頭沉默了許久,才傳來一道黯啞低沉的聲音。
“我回來了。”
這下,換做許天一沉默了,握着手機的手在緊緊收攏,骨節泛白。
尾音上揚,有種玩世不恭的戲谑,這是獨屬于他的音韻。
一個七尺大男兒偏偏有個女人的名字——丁瑤。許天一的眉頭微蹙,現在這樣的心境遇到以前的朋友讓她有些手足無措,至少電話那頭的人是她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去面對他!
那頭似乎早料到了許天一的反應,也不覺得尴尬,笑得一臉得瑟,“許天一,你現在一定是在想我為什麽不被非洲那群原始妞拖到原始森林給XXOO,死了算了。”
許天一仰頭望天,她保證,她是真沒這個想法。這一切都屬于丁瑤那個将成人錄像裝在腦袋裏的人胡亂臆想,虧他說得出來,非洲妞怕是也見不慣他那張嘴。
“我在你家門口,不過,你家可真醜,你看那花都凋謝了。”
許天一忍無可忍,咬牙切齒的問:“你有見過不凋謝的花嗎?”
丁瑤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公子哥,許天一敢保證,他連土豆是長在土裏的都不知道。
“我家的花就一年四季花開不敗。”丁瑤回答的理直氣壯。
許天一無語,而且是徹底無語,一年四季?花開不敗?每季的花種都不一樣,能敗嗎?
真是替丁家的園丁惋惜,花開種上,花敗移開,再種上另一種開了的花,這麽辛苦的勞作直接被丁瑤這個白目以為花都不會凋零。
不想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繼續裝沉默!
“許天一,出來,我今天第一天回國,你得給我接風洗塵。”丁瑤慵懶的靠在車座上,推了推臉上的黑超。
第八節:這次喊,許天一,我愛你(新加章節)
“不去。”許天一直接準備挂電話。
過去,就像是一道勉強扶上去的泥巴牆,稍微有外力的沖擊就會立刻垮塌,潰不成軍。
“許天一,你只要敢挂電話,我就喊了。”丁瑤坐直身子,望着窗戶裏透出的橘黃色燈光,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意正在逐漸增大。
認識了六年,相處了三年,丁瑤太了解她的小動作了。不用看,也知道她現在的手指正按在挂斷鍵上!
“随便你。”
挂上電話,許天一準備洗漱睡覺,這裏是本市最為密集的別墅區,風景秀麗,房距也隔得比較開,就算丁瑤在外面扯開喉嚨喊,也不會太擾民。
可是,她顯然是嘀咕了丁瑤的臉皮厚度。
丁瑤早就料到了後果,聽着電話裏傳來‘嘟嘟’的挂斷聲,他也不惱,直接從副駕駛的座位上拿出一個高音喇叭對着那棟淺黃色的別墅。
“許天一小姐,我丁瑤對你絕對是真心實意、心甘情願、掏心掏肺的,求你了,你就出來見我一面吧,這樣,我死也瞑目了。我剛剛從美國回來,人生地不熟的,長得又這麽俊偉不凡、風姿卓絕,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就忍心看着我出去被女人強了嗎?你不為我想,你總得為你後半生想吧,強了就強了,萬一染上艾滋病了,我可怎麽對得起你啊。天一,我是真的......”
“丁瑤。”
‘愛你’兩個字在許天一驚天動地的吼聲中偃旗息鼓,丁瑤看着從房子裏跑出來,還穿着睡衣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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