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臨江王府
“小姐,你看,這是花衣巷。聽說虞州有名的幾家青樓都在這巷子裏呢。”梅香坐在馬車裏隔着車窗向外張望着。
“青樓——?”
“是呀,聽說這幾家青樓頗有些名氣呢,裏面的頭牌姑娘都美若天仙呢!”
“是嗎?梅香,你都哪裏聽說的呀?”秦目晴心裏此刻靈光一現,有了個想法。“那我命你再聽說聽說,哪家青樓排場最大,生意最好,裏面的頭牌姑娘又是哪個!”
“小姐,你打聽青樓做什麽?”梅香警覺。
“你只管聽說,然後再來回報就是。”秦目晴一副高深莫測。
兩人一回到郡王府,剛下馬車,管家易貴便迎了上來。“哎呀,世子妃,您可回來了。您前腳剛走,世子後腳就回來了。世子問您去哪了,老奴又說不上來。世子已下令滿城去尋您了。”
“世子現下在何處?”秦目晴詫異易之揚這麽急迫的見自己所為何事。
“世子現下在攬月閣。”易貴恭敬答道。
“梅香,你先回去吧。我去一趟。”秦目晴吩咐梅香。
一走進攬月閣秦目晴就覺得氣氛不同于往常。只見易之揚靜靜地坐在書案旁低頭似在思忖着什麽。側臉也這般俊美,秦目晴不由得在心裏暗暗嘆了口氣。聽見動靜,易之揚擡起頭,嘴角又挂上了慣常的笑意,他身子往後一仰閑适地靠在椅背上,桃花眼眯了起來:“夫人好興致啊。看來夫人這世子妃當得還算惬意。”
“全仗世子擡愛。”秦目晴迎着易之揚的眸光,答得不卑不亢。
“今日夫人要陪我赴個晚宴,還望夫人能盛裝出席。”易之揚眉梢一挑,打量了一眼秦目晴,“一會兒讓易貴陪你到庫房裏挑些首飾。”
原來是這事兒。秦目晴松了口氣,懸着的心落了地。不知為何,自己一見這人就莫名的緊張。可一想到是要去應酬達官貴人,本能的排斥又湧上了心頭:“不用,目晴的首飾已足矣。目晴先去準備了。”
“我酉時(17:00)去接你。夫人不要讓為夫失望吆。”易之揚幾分調笑幾分認真地說道。秦目晴屈膝一福,轉身離去。
秦目晴回到鴛鴦閣看到梅香擔心探尋的眼光,回了個會心的微笑,“沒什麽事,梅香。就是晚上陪世子去赴個宴。”
“要準備什麽嗎,小姐?”
秦目晴腦子裏想起了易之揚的話,“嗯,世子說要‘盛裝’,你看着辦吧。我上去一下,好了叫我。”
“那我準備幾套衣飾,回頭讓你選。”梅香怎麽說也是京城大戶人家□出來的,“盛裝嗎?放心吧小姐。”
秦目晴全神貫注地伏案,時而凝思,時而微笑,時而翻看着什麽,時而描畫幾筆,書案上摞起着厚厚的一疊宣紙。不知不覺,太陽已經西斜,餘晖透過老虎窗灑下了一室的昏黃。
“小姐,已是申中(16:00)時分了,再不梳妝就來不及了。”梅香又上來催促道。
“好吧。”秦目晴擱了筆。
秦目晴簡單沐浴後身着白色絲質裏衣坐在銅鏡前輕輕擦拭着頭發。
“小姐,剛剛世子差人送了套衣飾。”梅香小心翼翼地捧着個精美的托盤給秦目晴看。秦目晴轉身看去,一襲水紅盈盈金色衣襟的絲衣,上面繡着大大的同樣金色的纏枝蓮紋。衣服上面的錦帕上還放着套首飾。秦目晴站起身細看着首飾,是一支蓮花金釵,一副紅寶石耳墜,一條金項鏈,還有副镂花紋的金手镯。金釵上面幾朵用薄薄的金片做成的蓮花錯落有致地排列着,其中一朵的蓮瓣由紅寶石鑲成,蓮花中間穿插着荷葉形狀的金葉子,金色荷葉上偶爾還鑲嵌着圓潤晶瑩的白水晶;耳墜則是由精精巧巧的金鏈墜着一朵紅寶石拼成的小小的蓮花花苞;項鏈的造型和耳墜差不多,只不過鏈子由好幾條細鏈組成,吊墜是一朵紅寶石拼成的盛開的蓮花;手镯則和衣服上的繡紋相仿是寬寬镂空的纏枝蓮紋式樣。這套首飾做工精美,樣式別致,奢華又不張揚,秦目晴一下子就喜歡上了。“梅香,這會不會誇張了些。”秦目晴有些猶豫。
“小姐,奴婢看這套衣飾正适合您呢。別忘了,世子可是要你‘盛裝’,盛裝呀!”梅香只恐怕秦目晴放棄這套衣飾。“小姐,你先穿穿看嘛!”說着就動手給秦目晴穿戴起來。
秦目晴穿戴好衣飾,看着大銅鏡中的自己,略一躊躇,又動手調了水紅的胭脂,做了朵蓮花形狀的花钿貼在眉間。梅香呆呆地望着裝扮好的秦目晴。自己知道小姐很美,越相處越覺得小姐很美,無關樣貌,無關衣飾,是什麽呢,梅香搖搖頭說不上來。梅香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感受,只是不想移開盯着小姐的目光。
對于自己的外貌,秦目晴也在意的。可她在意的不是別人的看法,而是自己的感受。是以當看到易之揚那一剎那的怔愣失神,當感覺到府裏下人們偷偷追随的眼光,秦目晴心裏還是煩悶了,她并不喜歡被衆人注視的感覺。待到出府上馬車時,秦目晴才知道郡王、郡王妃也一道去的。秦目晴恭敬地給家公家婆行了禮,郡王郡王妃又熱絡地囑咐了一番,大家才各自上了馬車。一路上,秦目晴頗有些心煩意亂,一直轉頭看着窗外,是以并未留意到對面易之揚那有意無意瞟向自己的灼灼的目光。
秦目晴知道了今晚是去赴臨江王府老夫人的生日宴。來了虞州這麽些時日,對臨江王也有所耳聞。聽說是出身世家,因其戰功赫赫,皇上極為仰仗,是以将其父追封國公,将富秋江流域皆賜予此人,冊封其為“臨江王”。不用說,這虞州也是臨江王的地盤,易家是應該巴結着。
下了馬車,秦目晴才知道臨江王府竟是在天寶郡王府的隔壁。兩座王府俱是依據靈岳山而建,不過是背靠背而建,兩府間尚有大片的山林相隔。說隔壁也不盡貼切,秦目晴覺着馬車總走了半個時辰也不止,這隔壁也遠了些。
臨江王府門前此刻到訪的客人川流不息,絡繹不絕,府內更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一排排琉璃宮燈将偌大的王府照耀得恍若白晝。早有人恭敬地把天寶郡王一行人迎了進去。秦目晴一路走來,只覺得臨江王府的建築高大雄壯,氣勢恢宏,一點兒也無江南建築的委婉小巧之風。還真是領兵打仗的将才出身,目晴心裏暗忖。一行人被引至一個雕梁畫棟,高闊雄壯的廳堂上坐下。天寶郡王和郡王妃被安排坐在堂上主位下右邊首位,易之揚和秦目晴則被安排坐得遠了些,和一些年輕的氏族子弟坐在一起。方一坐下,秦目晴就明白了為何易之揚特意強調了盛裝,後來又幹脆送來了那套衣飾。放眼望去,這些氏族子弟無不是華服錦衣,冠冕堂皇 ,那些随行的女眷更是個個珠翠羅绮,花枝招展。秦目晴不由得打量了眼身旁的易之揚。只見易之揚穿着件玄色金領繡金色花紋的緞衣,束了條金色的腰帶。一頭墨黑的長發在頭頂梳了一個髻用一個精致的金冠箍着,整個人看上去顯得俊美飛揚,秦目晴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等等,那金冠上镌的是朵。。。。。。蓮花?再往下,腰帶上綴得是紅寶石拼成的。。。。。。蓮花?身上的金色花紋,也是纏枝蓮紋?這是什麽?夫妻裝嗎?秦目晴一下子紅了臉。不時有人來與易之揚敬酒寒暄,有意無意瞟一眼易之揚身旁的秦目晴。易之揚還是那般慵懶閑适,漫不經心地應對着客套的來人。目晴心裏雖尴尬不悅,面上卻還得應酬,心裏越發不喜這樣的宴會,只盼着快點結束。
“壽星毅國公夫人駕到!臨江王駕到!”
衆人噤聲望去。秦目晴不由得也轉頭望去。遠遠地只見一個月白衣衫颀長挺拔的男子攙着位瘦小白皙的婦人走上堂來在主位上坐下。衆賓客紛紛陸續上前賀壽,氣氛複又熱鬧起來。
“天寶世子,世子妃,天寶郡王喚二位過去。”一位侍從在易之揚和目晴的桌前躬身恭敬地說道。
秦目晴不由得向家公家婆的位置上望去。遠遠地看見家公好像在熱絡地和國公老夫人在談着什麽。易之揚看了眼秦目晴,率先起身上前,秦目晴也緊随在易之揚身後垂目走去。兩人走在廳堂中間留出的甬道上。一路走來,一道道豔羨的目光追随着二人。易之揚旁若無人,還是那般的随意,而秦目晴卻如芒在背,覺得甬道是那麽的長。
“來,來來,之揚,晴兒,來給毅國公夫人、給臨江王敬杯酒!”天寶郡王看到兒子兒媳走來,吩咐道。
早有侍從拿了酒壺杯盞立在一邊。秦目晴随着易之揚叩拜祝辭,接過侍從遞過來的酒杯上前敬酒。
“唉,之揚也娶妻了。來來,之揚領你媳婦兒上前些,讓伯母仔細瞧瞧!”一個細細柔柔的老婦人的聲音傳來。
易之揚嘴角一挑,看也不看秦目晴,一手攬過目晴往前走了幾步。秦目晴不由看了眼易之揚,“那只羊”還是那樣漫不經心地笑着。“哼,就知道擺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秦目晴心裏暗暗恨道。一邊的侍從接過兩人手中的酒杯奉了上去。
秦目晴擡起頭打量着主位上的人。只見老婦人四十多歲模樣,慈眉善目的,看着甚和善。眼一瞟,又捎帶看了眼老婦人旁邊那位臨江王。這一眼之下,秦目晴卻大吃了一驚。心裏暗暗嘆了口氣:“這世間竟這般小嗎?哪怕是善意的謊言也這麽快就被戳穿了嗎?饒是秦目晴性子再淡漠,再鎮定,面對幾個時辰前用謊話糊弄過的人,現如今當面被戳穿了還是頗覺尴尬的。那份不自在讓秦目晴恨不得挖個洞立刻消失。
而臨江王肖淩也好不到哪去。從二人前來,就覺得那女子似曾相識。待到那女子到了近前擡起頭,肖淩好奇地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肖淩仿佛覺着被一柄大錘重重地錘在了心胸,那一刻竟無法呼吸。死死盯着,是她?是她!。。。。。。“早知她定非比尋常。是呀,自己好不容易心儀的女子怎會尋常?可她,竟是天寶世子妃麽?”巨大的苦澀從胸口溢出,肖淩深邃冰冷的眼眸瞬間失了神,手緊緊攥着酒杯,一飲而盡,只覺着從未喝過這般苦的酒。
易之揚覺察到秦目晴的一滞,再看到肖淩的失态,嘴角玩味地抿了起來。
“哎呀,天寶郡王,你好福氣呀,讨了個仙女兒般的兒媳,來年可不就等着抱孫子了?”毅國公夫人打趣着天寶郡王。
“哎呀,借老夫人吉言!老夫倒是想啊,就是不知能否如願呀?”天寶郡王睨了易之揚一眼。
只見易之揚邪氣地一笑,攬過秦目晴的纖腰,對着父親道:“父王,您就擎好吧。我和阿晴兒争取努力讓您三年報倆兒。”說着沖秦目晴壞壞一笑。什麽,這都什麽呀,秦目晴只恨自己怎麽還不暈倒。
從臨江王府出來,坐在回府的馬車上,秦目晴還是心煩意亂着。易之揚對自己。。。。。。搖頭,煩。怎麽那人竟是臨江王?算了,随他去吧。他對自己不也沒有坦誠嗎,反正又不是自己在意的人。唉,還有正事要辦呢。秦目晴左思右想地默坐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是以還是未發覺對面易之揚若有所思探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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