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小巫見大巫
忙碌起來日子過得越發快了,一晃月餘過去了。
這日,綠葉樓陳掌櫃見秦目晴下了馬車,親自出來把目晴迎到了後堂。“世子妃,請用茶。”陳掌櫃恭敬地親自奉了茶。看着目晴喝茶,陳掌櫃立在一旁喜滋滋地說:“世子妃,現在店裏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五成也不止。一些達官貴人的女眷也常常光顧了。再過些日子,世子妃貼進來的一萬兩銀子就能抽走了。”
“是嗎?”秦目晴一喜,複又道:“陳叔,你叮囑着夥計們點,可要一視同仁,就算不買也可以随便看的。現在不買并不代表将來也不買。我們店裏可不要勢利眼夥計。”
“是是。”陳掌櫃連連點頭,“世子妃經常提及的話老夫豈敢不重視?”想起什麽複又道:“世子妃,那套首飾已經打好了。說實話,一想起回頭還要毀掉,老夫還真有些舍不得。”說完吩咐一個夥計取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上。
秦目晴打開錦盒看去,一套精美的首飾靜靜地躺在猩紅的錦緞上,幽幽的光澤仿佛召喚着讓人來賦予它們綻放的機會。“陳叔,多虧了朱伯的手藝,比我想象的還要精美呢。這段日子朱伯和小朱都辛苦了,陳叔你一定不要虧待了他們。”
“這是自然,我已經都給他們加了薪銀。小朱也說自己磨練了不少呢。”陳掌櫃恭敬地答道。
“這套首飾我親自送去吧。也有幾日未見紫娘了。”秦目晴說着便吩咐梅香把錦盒包好拿上,向陳掌櫃又叮囑了些店裏的事,便往柳綠坊去了。
已是初夏,午後的天氣還頗有熱意。秦目晴想着就見見紫娘,是以和梅香二人只換了裝束,簡單描畫了眉眼,兩人在馬車裏互視覺得還尚可,便大大方方地下了馬車。兩人從柳綠坊的後門進入徑直去了紫娘的房間。
這個時辰紫娘午後小憩也該起了。秦目晴心裏想着便示意梅香輕輕敲了敲門。紫娘開門見是目晴,便欣喜地迎進門去。秦目晴和紫娘相交這段時日,兩人雖說年歲相差十餘歲,可惺惺相惜間頗有相見恨晚之意。紫娘雖人在風月場裏但頗講情義,是個性情中人,而且她很會泡茶制香,秦目晴對這些也很感興趣。紫娘也很欣賞秦目晴的睿智才情,兩人在一起倒是有頗多話題。只是秦目晴并未告知自己的身份,紫娘也并不好奇。這日不知不覺兩人就聊到了傍晚時分,紫娘留目晴梅香用飯,秦目晴也并不客套。用過飯已到薄暮霭霭的辰光,雖然坊裏已經開始忙碌,紫娘還是親自相送秦目晴出門。這段時日秦目晴經常出入柳綠坊,雖說都是去見紫娘,但坊裏的姑娘們對這位秦公子也有所知聞,一路上遇見幾個姑娘都恭敬地和紫娘招呼過再含羞地瞟一眼目晴,秦目晴只當作未見。
“紫媽媽,我們小姐想請秦公子過去說幾句話。”一個伶俐的小丫頭對着紫娘福了福身,
道。
“輕衣?”紫娘蹙眉。秦目晴剛想推辭,聽到紫娘的話遲疑了一下。是她,她找自己有何事?
紫娘望着目晴,秦目晴輕松一笑:“罷了,那套首飾我親自給輕衣姑娘吧。我也很想看看輕衣姑娘戴上那套首飾的樣子呢。”
廂房裏,秦目晴托着腮靜靜地看着輕衣。她真美,自己若是男子也會愛上她。輕衣紅着臉:“秦公子,輕衣為公子跳段舞可好?”
目晴微微笑着颌首。看着所謂的情敵曼妙的身姿翩翩起舞,秦目晴心中升起了一股幸災樂禍,看來是郎有情妾無意呀。易之揚嗎,你的女人背着你正向他人獻殷勤呢。不知他見到這一幕會是何表情?目晴陷入冥冥的遐想中,臉上情不自禁浮上了詭谲的笑容。
“公子。”身旁的梅香輕輕喚着,拉了拉秦目晴的袖襟。
秦目晴回神看去,輕衣已停了舞步,平靜地站着看向目晴的身後。梅香一副緊張兮兮的神情也望着秦目晴身後的門扉處。秦目晴不由得轉眸看去,竟是他,易之揚!想到剛剛還在腹诽他,秦目晴不禁紅了下臉。偷偷再仔細瞄了一眼那張俊美的臉,只有平靜嗎?秦目晴詫異之餘心裏竟又有一絲安心卻又覺得這人越發的讓人看不懂了。誰知下一刻那張臉就變了神色。
易之揚按捺住認出目晴後那一刻心裏的慌亂,上前一把抓住秦目晴的手拎起來:“你怎麽在這兒!”
秦目晴狼狽地被迫站起身,迎着易之揚的目光:“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
“你!”易之揚心裏煩怒,冷笑一聲,拉着秦目晴的手便往外扯。
“你幹嘛?放手!”秦目晴也怒膽橫生,瞪着易之揚。
“不想出醜就乖乖跟我走。”易之揚冷冷道。
“你放手!我走!”秦目晴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易之揚睨了秦目晴一眼一甩手走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柳綠坊。輕衣看着秦目晴的背影若有所思,待欲詢問梅香,梅香一轉身也走了出去。
“回府!”易之揚把秦目晴塞進自己的馬車,對随從喝道。
一把把秦目晴掼到馬車裏的錦榻上,易之揚欺身上前,手捏着秦目晴的下巴使她的頭轉向自己與自己對視,惡狠狠地說道:“那種地方是你能去的嗎?不要去惹輕衣!惹上她沒你的好處!”
一股酸澀漫上心頭,可秦目晴豈容它在心裏泛濫?她冷冷看着面前那雙仿佛要把自己吞掉的眼眸,一抹嘲弄的笑意浮上嘴角:“怎麽,天寶世子,你怕我怎麽着你的相好?至于那麽緊張嗎?實話告訴你,你的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我才懶得去管呢!”
“你!”易之揚眼裏噴出火來,拳頭攥地緊緊的,真想把這個女人捏碎。
秦目晴看着易之揚生氣的樣子反倒一點也不緊張了,心裏倒有一絲快慰。可是這只羊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呀,秦目晴偷偷瞄了一眼易之揚,只見易之揚抿着薄唇,閉着眼不再理會秦目晴。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坐着,各懷心事。
“世子,到珍園了。”随從立在馬車外恭敬道。
秦目晴剛欲起身,誰知旁邊的易之揚一把拉着秦目晴的手走出馬車,自己縱身躍下,返身一把把秦目晴抱下來。
“易之揚,你幹嘛,放我下來!”秦目晴在易之揚懷裏掙紮着。
“別動!摔出去我可不管。”易之揚冷冷道。
秦目晴使勁掙了一下,掙不出,只好作罷。易之揚一路抱着秦目晴到了攬月閣。府裏的下人從未見世子如此神色,一時不知發生了何事,紛紛心裏惴惴地也不敢上前。
易之揚把秦目晴摔在攬月閣的美人榻上,立在一邊,靜靜看了一會兒。秦目晴被摔得生疼,擡頭向易之揚瞪去,咋一看易之揚安安靜靜的樣子不禁愣住了,這個人到底想要怎麽樣呀?
少頃,易之揚恢複了慣常的樣子,只是聲音有那麽一絲的冷冰冰:“世子妃認識臨江王?不知是新相識還是舊相識?”
秦目晴不防他竟問起此事,一時竟然嗫嚅起來:“他,他以前救過我。我只和他吃過一次飯。可,可那時我并不知他是臨江王。”
“救你?這麽巧?”易之揚嗤笑道:“如今還興‘英雄救美以身相許’這套嗎?”
秦目晴聞言一時無語噎住,心裏苦笑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我沒想到世子妃如此風流,如今連風月場也去得了。你竟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嗎?”
“身份?什麽身份?你放在心上了嗎?我和你相比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秦目晴被易之揚的無理取鬧激怒了。
“啪!”一個錦盒擲在錦榻上秦目晴身旁,目晴吓了一跳,擡眼瞪了易之揚一眼。
易之揚睨着秦目晴,嘴角挑着,露出冷冷的笑:“世子妃不眼熟嗎?何不打開看看?”秦目晴聞言疑惑地望了眼易之揚,伸手打開了錦盒,不禁呆滞了,這些個怎麽會在他那兒?。
“你當真以為你做了些什麽我都不知道嗎?堂堂世子妃竟連聘禮都當掉?你何事這麽缺錢?如今我可真要對你另眼相看了!”易之揚冷笑着,俊美的面上冰冷一片。
秦目晴蓋上錦盒,站起身望着易之揚,從他眼裏隐隐地看出一絲怒意,他很在意嗎?“把首飾當掉是我不對。我把錢投到綠葉樓去周轉了,我本打算近期去贖的。”秦目晴平靜地解釋道,“錢,我會盡快還你。”
易之揚的面色剛稍緩和一些,聽聞秦目晴的後話不禁又黑臉了:“你——随你!”易之揚疾步到羅漢榻前一屁股坐下,不再言語。
秦目晴扭頭看了一眼易之揚,這個人是在賭氣?他到底想要怎樣,怎麽這麽別扭,像個小孩兒一樣陰晴不定。莫名的一絲柔軟漾上心頭,這個人在虞州本該是自己最親近的人。秦目晴走到榻前,倒了杯茶水輕輕放到易之揚面前,輕聲問道;“晚膳可曾用過?”
易之揚擡頭看了目晴一眼,半晌發出一道漠漠的聲音:“未曾。”
是啊,他原是去找輕衣的,本要在那裏用飯的,秦目晴心裏閃過一抹酸澀。秦目晴叫過翠屏去安排了晚膳。靜靜陪着易之揚用了膳,接着秦目晴又拿過漱口盞遞給易之揚。下人們似從未見過世子如此模樣,都屏着氣輕手輕腳地小心翼翼着,一室的靜默連空氣都如凝滞了般。“以後綠葉樓有什麽事情你可以找我說,那本就是我們的生意。”易之揚的一句低語在靜室裏略顯突兀。秦目晴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句話是和自己在說。靜靜看着面前這個男子俊美的側臉,他是為這個生氣?“我們”?是說他可以給自己依靠嗎?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但心底的那份沒由來的安心卻異常得篤定。“嗯。”秦目晴輕輕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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