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誰是背後黑手

呼吸,沉重的呼吸…。

“吱呀——”只聽一聲開門聲,葉靈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葉靈翻身起來,卻看見一個黑衣人身負重傷,血液染紅了他的黑衣。

“你是誰…。?”葉靈有些顫巍巍地問,眼睛裏滿是驚恐。

“我…。”他的一句我字還沒有說完,他就轟然倒地。王府中立即有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葉靈大驚失色,忙去關了門。

傍晚,西天的落日輕盈的灑下一層緋紅的薄紗,将天将地将江河将山岳草木皆籠在一片明輝豔光中,飄移的雲彩在江面投下婀娜的影,徐徐江風拂過,與水草、葦影和着暮歌搖曳起舞,波光粼粼中滲出那壯麗妩媚。

一片白帆輕輕破開那襲輕紗,輕盈的仿似游弋于天地間的一片白羽,又迅疾如一道白箭飛過江面。

江邊,有人匆匆趕路,偶一擡首間不由被這瑰麗的晚霞江景所惑,停下腳步,目光迎着那片白帆。漸漸近了,舟頭一道淺綠身影矗立于這緋芒霞光中,分外鮮明卻無違和感,這滿天滿地滿江的豔色仿就是為他而生的,有如蒙蒙紅霧中淩雲挺立的蒼翠玉竹,绮豔華麗中更添一份清絕,如畫的暮色瞬間鮮活靈秀,江邊的人只覺又重返了人間。

“事情辦成了?”一個身形俊朗的人問。

“沒有,望主子饒恕!”

那個身子的主人怔了一怔,他原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他輕輕搖了搖頭;“無妨,這個可是在意料之內。”

“主子,再給屬下一個機會!”那個黑衣人以為他要殺人滅口,可他卻并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轉過身子。

輕舟劃過眼前,江邊的人情不自禁的對着舟頭那道淺綠身影微笑起來。其實彼此離得很遠,身形模糊面貌更是看不清,可江邊的人就是覺得對方也回了他一個微笑。那一刻,他滿心歡喜起來,一路的疲倦頓掃而光,目光追着那道身影,追着箭逝的舟影,直到天昏地暗。

“你盡快離開這裏!”

“是主人!”黑衣人有些幸喜。

蒙蒙蒼天暮色中,江邊的人回過神,看着空蕩蕩的江面,隐隐生出悔意,後悔剛才沒有出聲和舟上的人打個招呼,後悔沒和舟上的人相識,若是和那人結識了多好啊,那樣就是他入江湖以來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了。

若那一次他們相識了,他們或是另一番景象。

城西一條不算很熱鬧也不算很偏僻的街上,有着一處不算很富貴但也絕不貧寒的宅院。黃銅裹着朱漆大門,門前雖沒有立什麽石獅子石老虎的以增威勢,卻有兩個彪悍的家丁守着。

占地數畝的寬闊庭園裏,無雕欄玉砌,幾道回廊蜿蜒如帶,數處樓閣亭立于花樹間,疏朗舒曠。籬架上的薔薇簇簇擁擁遠望如粉雲,一樹榴花如火當庭怒放,庭中心卻是一方圓數丈的池塘,池面數葉青荷幾枝蓮苞,小小的亭子獨立水中央,竹簾四面環繞,習習涼風輕舞。

一群人闖入了這裏,兩個彪悍的豪奴也被挾持。唐培元端坐在大廳,前日的事情萦繞心間。他心神不寧,但仍舊故作平靜。

“王爺,請交出刺客!”

唐培元聞言心下大驚,但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他冷笑了一聲;“我王府,并無刺客!”

“王爺,屬下是奉了皇太後的命令,請您配合!”

“那就搜吧!”唐培元心想;“反正那個刺客已經逃之夭夭,你們搜又如何?”

“給我搜!”一聲令下,四下的物品都被翻開。唐培元雖然有些惱怒,但是一直在隐忍。“你快走!”

“我這樣沖出去萬一被抓到…。就會…就會連累到你了!”

“我沒有事,你快走!”葉靈忙拉他朝外邊一陣瘋跑。随即那些士兵也搜索過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西城街上一個藍衣滿血的少年正愁眉苦臉的走着,偶爾目光瞟向一家飯館,咽咽口水然後收回目光繼續慢慢走着。

這少年叫趙浩,他慌慌張張的從王府沖出,卻忘了撿落在院中的東西,以至現在身無分文。午飯時,聽信了黑衣人的一面之詞,他一怒之下要去皇宮讨回公道,根本忘了吃,而此刻,正是晚飯時分,街上行人匆匆往家趕去,一家家酒樓飯館皆傳出濃濃的飯菜香,令他肚中空城計鬧得更歡,可實在沒臉回聶府去要回銀葉。

怎麽辦?怎麽辦?沒了錢,便沒有飯吃,也沒有住的地方,更不用說以後的闖蕩江湖了。可是就算是想回家也難啊,而這裏又沒有相識的人可以借,怎麽辦啊? “不要傷了他人。”那清和的聲音隐約響起,似在勸誡某人。

“可搜到黑衣人沒有?”唐培元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意思。那個領兵的人羞愧,抱拳作揖道;“請王爺海涵!”唐培元冷眉看了看他;“你今天毀壞的,以後就在你的俸祿裏克扣。”

“是是,王爺盡管克扣。”那個領頭的士兵有些為難,但也無法。

“我們走!”一群士兵灰溜溜的走了,半點搜獲都沒有。

這日,唐培元覺得心悶便提刀外出。

樹林之後卻是一片竹林,森森鳳尾,青青翠翠,随風輕擺,悶熱煩躁頓消。那琴音依是清泠,那“叮”的銳響依間隔一段響起,只不過不再令人心跳失律。

穿過了竹林,頓時眼前一亮。

前方是數丈高的山壁,爬滿蒼綠草苔,細細流水緩緩而下,直落清湖,湖上玉瓊飛濺,田田青荷如蓋,朵朵白蓮玉立,湖邊一棟古樸雅致的木樓,有浮橋一座通往湖中,湖心青荷白蓮中隐有小亭一角。

唐培元是見着這樣的地方只覺心靜神怡,所有的憤然頓掃而光。腳下移動,沿湖走了一段,然後踏上浮橋,直往湖中心走去。外看只見青蓮團簇,走入才知這湖極廣,走了半盞茶的功夫,琴音頓清,擡目望去,小小的石亭中兩名男子相對而坐,一撫琴,一彈刀。

此刻地面上赫然形成了一個大洞,那洞穴竟然就是被大刀生生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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