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嶄露頭角

太傅來了?

望舒呆呆的坐在一旁,反正她動如脫兔,靜如處子。

從門外走了一個人進來,正是鄭青增。

“老臣見過皇上,願皇上……”

鄭青增雙手作揖說道,可是話說到一半,看着坐在江岱煦身旁的望舒,就停住了。

為什麽一個丫頭會坐在這裏,實在是大不敬。

“皇子,這……望舒?”

鄭青增看着江岱煦,喊出望舒的名字。

江岱煦有些意外,太傅竟然認識望舒,哦,對了剛才這小丫頭好像說她去了國子監,還和太傅見面了。

“什麽事?”

他看着鄭青增,雖然鄭青增的年紀将近比他大一倍,但是在氣勢上,依舊還是咄咄逼人。

“讓望舒帝姬回避一下吧。”

鄭青增看了望舒一眼,一把年紀了,甚少有事情能讓他驚訝,但是陛下身邊坐着一個小丫頭,還是讓他無法接受。

“太傅有什麽話不能讓舒兒聽到的嗎?”

望舒歪着頭,把賣萌事業發揮的爐火純青。

鄭青增卻沒有再看她,甚至連眼角餘光都不曾瞟一下,仿佛很厭惡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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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她坐在了皇上身邊。

這個位置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坐的,也許會有皇後、太子、太後,還有功臣們,但是絕對不會是一無是處的帝姬。

“元祿,帶她出去。”

對江岱煦來說,望舒不過是覺得好玩的消遣罷了,拿她和太傅相比,簡直沒有任何對比性,太傅的一句話,足以讓她靠邊邊站。

“喏。”

元祿連忙答道,然後低着頭走到望舒跟前,也不管她願不願意,直接把她抱起來。

望舒也懶得去掙紮,反正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贏的,使性子的話,很有可能會連着好不容易才争取得來的好感揮霍殆盡。

于是她臉上揚起笑意,看着江岱煦和鄭青增說道:“舒兒拜過父皇,拜過太傅。”

不管什麽時候,乖巧懂事的女兒,都比一個使性子的女兒,要讨人歡喜。

江岱煦看了她一眼,然後就把心思放在鄭青增身上。

望舒不知道,鄭青增不僅僅是太子他們的老師,也曾經是江岱煦的老師,身為三朝元老,他的每一句話都很有分量。

念芯看到元祿抱着望舒走出來,連忙走過去,從元祿手中把望舒接了過去,從上到下從裏到外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确定沒少胳膊斷腿才放下心來。

“喲,你這着急勁兒是怎麽回事?”

元祿看到她這麽緊張,打笑說道。

念芯這才擡起頭,看着元祿,雖然嘴兒欠了一點,但是畢竟是皇上身邊的人,可得罪不得。

“元祿大哥,你也知道,陛下可是從來都不抱小公主的,陛下剛才的舉止可把我吓壞了,要是有個閃失,到時候良妃怪罪下來,我一個小宮女,可擔待不起。”

“陛下他呀,對小公主可……”

元祿說到一半,停頓下來,男尊女卑的思想,在每個人的腦海裏紮根着,他可說不出,一直伺候着的皇上,竟然叫他給望舒騎大馬的事。

“呃?”

念芯看着他,見他不往下說,以為是什麽不好的話,又緊張起來。

“算了,總之現在陛下和太傅在商議政事,你們快走吧。”

元祿說着,還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

要知道剛才在屋裏,元祿可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望舒看着元祿,也不生氣,她知道這是每個人在宮中的生存之道,在人分三六九等的朝代,講什麽人人公平只是一紙空談,為了活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手段。

而她,不也正是用着自己的手段,在宮裏活下去嗎?

————————————

“太傅這個時候來找朕,有很重要的是嗎?”

江岱煦坐的端正,看着鄭青增問道。

如今鄭青增年事已高,江岱煦體恤他,讓他不需要再每日上早朝,在府中安享晚年,俸祿照領,官階仍再;但是鄭青增不服老,也不願白領俸祿,請命為太子、皇子們上課。

雖然不需要再上早朝,但是鄭青增卻依舊關心國事,每每提出的建議,江岱煦都虛心聽取。

“回皇上的話,老臣這番前來,是關于望舒小公主的事。”

鄭青增颔首垂眉,朗聲說道。

江岱煦挑了一下眉毛,随意回答:“朕不過是覺得一時好玩,才把她抱來這裏逗樂一下罷了,不想太傅消息這般靈通,馬上就知曉了。”

“老臣說的并非是這種小事。”

鄭青增搖搖頭,雖然說皇上應該把心思都放在培育太子的身上,但是皇上想和小公主逗樂一下,那是皇家的家裏事,鄭青增再怎麽多管閑事,也不會管到這方面來。

“那太傅想說什麽?”

江岱煦微微皺起了眉頭,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還需勞煩太傅特地跑一趟。

“今天下午,望舒小公主随着太子等人,到了國子監;原本想着把她請出去,可是已經到了課時,便讓她留下來。老臣看着她約莫也就三歲多一點而已,竟然能說會辯,聽寫讀默也不錯,甚至她自己還是,億以內的算數也不成問題。”

“小孩子,多半是随便瞎說。”

江岱煦有些不以為然,小屁孩能懂什麽。

江睿炘曾經被衆多學士贊賞為少有的天才,可是四歲的時候,也依舊是一副孩童模樣,也不過是比同歲其他孩子伶俐一些罷了。

“老臣自然是親自驗證過,才會向皇上說。”

“那麽太傅打算做什麽?”

他知道太傅不是那種閑着無事随便說說的人,這個時候來找他,肯定有什麽事。

“老臣想着,也許望舒小公主天賦異禀,是難得的奇才,雖然南書院那邊規定,帝姬滿六歲以後,才能上學堂,但是好苗不能遲,老臣想着一個折中的辦法,既去南書院上學堂,又由老臣親自傳授解惑。”

鄭青增認真的說着,看來這個提議他經過深思熟慮,才提出來的。

“只不過是一個丫頭,也讓太傅這麽費心?”

江岱煦不以為然,有這副心思,不如放在教導太子身上為重。

“可是,皇上對這個丫頭,不也別其他帝姬更為上心嗎?”

鄭青增不甘示弱的反問,連挽宮是誰都不知道,卻抱着望舒到明軒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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