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不是每個人都能賣萌
走進屋裏,江岱煦松開牽着望舒的手,全程下來很自然,估計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璟立怎麽了?”
江岱煦坐在一旁,看着被子裏裹着的小兒子問道。
“回皇上,禦醫來看過了,幸而不太嚴重,已經讓彩雀去熬藥了。”
瑞貴妃連忙答道,滿心滿眼都是擔憂和愁緒。
“沒事就好,朕已經問過太醫了,小孩長個兒都會這樣,你不必太擔心。”
“臣妾謝皇上關心。”
瑞貴妃說着,從袖口裏掏出手帕,在眼角處擦拭了一下,可是愁容裏卻又掩蓋不住皇上來的喜悅。
“既然沒什麽事,那朕就回去了,已經吩咐太醫院時刻照料。”
果然是個渣爹,自己兒子發燒了,只是來看一眼,連五分鐘都沒有待夠,就想直接走人。
望舒一開始以為,他的淡漠只是對待一無是處,只能嫁人用來鞏固換王朝的女兒,想不到對待兒子也是那麽淡漠。
“皇上一路走來勞累了,臣妾備了一下糕點和熱茶,不如暖暖身子,立兒知道他父皇在這裏,也會很開心的。”
瑞貴妃連忙說着,臉上希冀的神情,瞎子都能看出來。
望舒站在一旁,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于是便打算離開。
“你過來。”
但是她還沒走到門邊,就被江岱煦一聲沒感情的聲調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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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叫舒兒有事嗎?”
望舒緩緩的回頭,然後邁着歡快的步子,蹦跶到江岱煦的跟前,還沒站穩,就被江岱煦一記暴栗擊中腦門,小身子一歪,一屁股坐直地上。
鑒于這個游戲從小玩到大,她就大人有大量,不和這個老男人計較。
她馬上爬起來,臉上挂着傻傻的笑,繼續伸手求抱。
瑞貴妃在一旁,全程看下來目瞪口呆。
她的女兒江硯心已經十二歲了,但是據她這個做娘的觀察,雖然皇上對她這個女兒,比其他帝姬稍微上心一點,但是卻從來沒有這種舉動。
“皇上,你這?”
驚駭的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江岱煦看着瑞貴妃,不以為然的答道:“朕跟這丫頭玩。”
這哪是玩,分明就是單方面虐待。
望舒忿忿的想着,已經走到江岱煦的跟前,抱着他的腿,現在她的身高已經超過了椅子,能看到的東西也更多了。所以她能輕易的看到瑞貴妃震驚到不能控制的臉龐,還有江岱煦一臉無所謂的态度。
“可是,她是……”
瑞貴妃意識到,此刻她說什麽都沒有用,于是趁着江岱煦喝茶的空隙,低頭對一旁伺候的彩雀說道:“快把硯心叫過來。”
彩雀得令後,連忙轉身離開。
望舒看着瑞貴妃一副吃了翔,想要發作又不敢發作的表情,于是熊孩子上身,張開雙臂朝着帥渣爹嚷道:“父皇,舒兒要抱抱。”
江岱煦自然不會讓她輕易如願,張腿一蹬,把她蹬到幾步開外。而望舒本着打不死小強的精神,繼續往前撲,撲在他的腳上,然後順勢努力往上爬,一番功夫以後,總算爬到帥渣爹的懷中。
對于望舒這般出格的行為,江岱煦似乎沒有任何的不滿,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同。
江硯心幾乎是小跑過來的,在門口停住,整理好衣擺和發飾,平緩了呼吸,換上無可挑剔的笑容,才走進去,甜甜喊道:“硯心參見父皇。”
“嗯。”
江岱煦根本沒擡頭,門外走進來的人,對他而言,仿佛根本不值得一提。
江硯心站在一旁,和阿娘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到父皇懷中的望舒,驚訝的張大嘴巴。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絕對不會相信,世上會有這種事。
“父皇,我功課拿了第一,崔尚宮還誇了我。”
公主不由太傅教學授課,而是由尚宮局女官負責。
“嗯。”
江岱煦依舊不在意,公主的課程向來簡單,雖然也涉及到詩詞歌賦,庸禮大道,但是偏向于相夫教子一類,算紅妝內務;他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不會吧這種事放在心上。
見父皇如此不上心,江硯心扁了扁嘴,已經開始打退堂鼓。
但是瑞貴妃銳利的眼神,卻如同刀子一樣在她身上掃視了一圈,讓她不得不上前,露出自認為最好看,最崇拜的笑容,說道:“父皇和望舒妹妹玩什麽,女兒也想跟着一起玩。”
望舒躺在江岱煦的懷中,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江硯心,其實望舒不算是躺在江岱煦的懷中,因為江岱煦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抱的動作,望舒必須很努力的掌握好平衡,否則分分鐘從懷裏往地上摔。
這要是摔下去,肯定得疼死。
經過江硯心的提醒,江岱煦似乎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這個小不點,竟然鑽到自己懷裏。
而自己,竟然有些不讨厭,沒有馬上把她攆走。
“爬上來做什麽?”
江岱煦看着她,軒昂的眉宇皺了起來,還是那麽好看。
“和父皇玩,騎大馬。”
望舒歡快的說着,雖然她對騎大馬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是如果江岱煦願意給她騎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過,這種事情,高高在上的帝皇是絕對不會做的。
“元祿。”
江岱煦想起昨晚被鄭太傅打斷的騎大馬,心想這丫頭真是玩心大,睡了一晚上竟然還記得。
元祿一聽,馬上走了過來,雙手拂袖,趴在地上,屁股撅得高高的。
這一連串的動作,把江硯心看呆了,原來望舒還真的沒說謊,父皇喜歡玩騎大馬,父皇連這個蠢貨都喜歡,那麽肯定會更喜歡自己的。
想到這裏,江硯心暗自深呼吸幾口氣,然後綻出一個笑臉,撲上去說道:“父皇,硯心也要騎大馬。”
她撲過來不要緊,那點兒力道對江岱煦來說簡直不痛不癢,可是對望舒來說就是龐然大物了。
剛才就交待了,望舒是自己爬到帥渣爹懷中,帥渣爹可不會照顧小孩,連最基礎的抱小孩都不會,純粹讓望舒自己坐着,根本連扶都沒扶一下。
所以江硯心撲過來,只需要稍微碰一下她,她就好像一個圓滾滾的鹌鹑蛋,晃了一晃,一頭往地上栽。
“咚。”
一聲悶響,望舒頭着地撞了一下,又滾了半圈,坐在地上,懵了懵,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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