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答應她的請求
望舒的小心肝漏跳半拍,連忙換上狗腿子的笑容。
“舒兒很乖,保證不鬧。”
聽到她這麽說,帥渣爹換上一副勝利者的表情,只不過是一個小丫頭,就想算計他,還太嫩了。
望舒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芳芝,從端來甜粥以後,她就沒說過一句話,哪怕別人聊得再火熱,她都安靜像個小奶貓,這讓望舒越發的于心不忍。
想了想,望舒站起來伸手摟着帥渣爹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頸脖之間。
江岱煦身上有淡淡香味,不甜,反而帶着微微的辛辣,還有一些洋甘菊的氣息,因為是來看女兒,所以他換下朝服,也沒有冠發,長長的發絲服帖的披在身後,就好像古風插圖裏面的一等美男。
但是望舒身為他的女兒,對他的俊逸,純粹就是欣賞而已。
四十歲的美大叔,真的只能欣賞。
“爹爹,讓芳芝姐姐陪我一起去嘛。”
殺手锏都使出來了,要是帥渣爹還不妥協的話,她也沒辦法了。
知難而退向來都會她的優秀品質,一些無謂的掙紮,她才不會做。
帥渣爹拽着她的手臂,輕輕一甩,就把她甩到一邊去,臉色陰晴不定有些奇怪。
也許是望舒不喊他“父皇”,而是喊他“爹爹”。
又或者是從來沒被哪個女兒這麽親密無間的摟着,畢竟他雖然是一朝天子,也有九個女兒那麽多,但是其實他并沒有什麽女兒緣,關系淡漠的還比不上商議的朝臣。
但是這也很正常,要知道康熙帝在冊記錄的孩子,足足有五十五人,其中有一半活不到成年,相比之下其實帥渣爹也沒那麽渣,至少他沒有一個孩子夭折。
“父皇?”
望舒看着他似怒非怒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罷了,你想讓她去,就一起跟着去吧,反正騎馬裝也有多。”
江岱煦看着她受驚兔子般的模樣,長嘆了一聲,終于妥協了。
“真的嗎,芳芝,真好。”
望舒聽了頓時兩眼發光,轉身拉過芳芝的手,笑着說道,如果再不答應,她都沒臉皮繼續磨下去了。
江芳芝也很開心,可是她卻沒有像望舒那麽明顯的表現出來,而是淡淡一笑,然後站起來,站在江岱煦跟前,重重的行禮乖巧的說道:“芳芝謝過父皇。”
“嗯。”
江岱煦輕微的點了點頭,目光卻始終不在她身上落下,江芳芝的小心翼翼源自于她從前的機遇,幼小的她想要活下去實在是太難了,所以她很懂如何隐匿自己和看眼色形勢;但是也正是因為這樣的規規矩矩和小心翼翼,讓她和江岱煦之間的感情,始終都如同陌生人一樣。
“父皇,你說話可要算數哦。”
望舒不忘補充一句,她沒有尊稱父皇,帥渣爹竟然也沒有生氣,這很出乎她意料。
“朕從不食言。”
他說着站起來,把手背在身後,一旁的元祿見狀,連忙走上來,小聲問道:“皇上這是?”
“去明軒吧。”
他來這裏只是為了散散心,散完心以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春郊狩獵五天的時間,看來今晚他要通宵才能把事情昨晚。
“皇上起駕。”
元祿退後一步,大聲說道。
望舒跳下卧榻,走上前去笑着說道:“舒兒明天能和父皇同乘一輛馬車嗎?”
江岱煦低頭看着她,伸手按在她的頭上,然後一頓猛搓,把她紮好的發辮全部都搓亂了。
“好。”
說完以後,他轉身大步離開,元祿還有一旁四個手執六角羊皮燈籠的宮女,跟在身後離開,原本就不算大的住所,頓時安靜下來。
等江岱煦走不見影以後,望舒才悄然的松了一口氣,就算她現在是江岱煦比較上心的女兒,好像很多事情因為她都能變得特例,可是她知道伴君如伴虎,沒有人能保證下一秒鐘,她是否還能安然無恙。
皇後和瑞貴妃等人不對她動手,不是因為她運氣比別人好,而是因為她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帝姬,還因為皇後和瑞貴妃日等人不僅有女兒,還有兒子,如果為了一個帝姬而惹惱皇上,從而牽連到自己的兒子,那才叫一個得不償失。
所以望舒能絲毫無傷的活到現在,不是運氣好,也不是有誰在背後保護。
只是一個沒用,總有一天要成為籌碼嫁出去的帝姬,哪怕再得到皇上的寵愛,撐死也不過到十五歲,在她身上花費心思,根本就是浪費時間,暫且就讓她嘚瑟幾年吧。
她轉過身,抓住芳芝的手,笑着說道:“真好,我們能一起去狩獵了。”
“都是托了望舒的福,我才能去。”
江芳芝也笑了起來,不管是因為誰的緣故,總之她現在能跟着去狩獵,那是從前根本不敢想的事情。這是不是預示着她的好日子,會慢慢道來呢?
“那也得芳芝比讨父皇喜歡啊,我得去找念芯,要不她能通宵不睡。”
說着,她帶上小安,朝着念芯的房間走去。
念芯果然挑燈夜戰中,她刺繡的功底很好,認真起來一晚的時間能做出一件不錯的騎馬裝。
“念芯,父皇剛才來過了,給我帶了騎馬裝。”
念芯擡起頭,她太專注了,以致于根本不知道皇上來過。
“而且父皇還答應了,讓芳芝和我們一起去,念芯這幾天可以在家裏偷懶了。”
“小公主這話說的,我哪敢偷懶啊,趁着小主子不在,把這裏認真打掃一番呢,誰跟着一起去,八公主?”
念芯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對啊,其實芳芝很想去,只是不知道怎麽提出來,我試着和父皇說,他就給答應了。”
“是嗎?”
念芯聞言,笑了起來。
江芳芝的謹慎細微,有時候讓人覺得心疼。
“我估摸着狩獵的時候,大家都很忙,根本不會有人管我,到時候芳芝能陪着我聊天,也是好事。”
望舒也跟着笑了起來,坐在念芯身旁,看着桌面上的針線等,不過是一小會兒功夫,芳芝已經裁剪了布匹的輪廓。
“既然做不成騎馬裝,就給小公主做一件春裝吧,等小公主回來以後,就可以穿了。”
別看念芯平時細細柔柔的,骨子裏卻很執着,認定的事不輕易改變,就算不做騎馬裝,她今晚也沒打算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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