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兩兩相知
第八章：兩兩相知
——新預：我想清楚了
“你回來了，江凡。”
江凡剛邁進自己院子，新預就已經在這裏了，倒是江凡吃了一驚，雖然新預亂竄他的小院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但這些天兩人的關系有些疏遠，沒想到新預會突然出現。
“這個小姑娘……？”這時江凡才注意到新預正拉着一個身上髒兮兮衣服破舊的小姑娘，看起來像是街邊乞讨的孩子。
世道正亂，這樣的孩子也不少見，江凡猜想新預是一時心軟把她帶回了家，又不敢告訴蘇岚就帶到他這裏來，但又覺得似乎沒那麽簡單。
果然，新預有些苦惱地笑道，“這孩子叫唐紫朔，是逃出來的私奴，她有些靈力，我見到她時身上就全是傷了。”
說着還把她的身子扳了過來給江凡看看她後背撕裂開的衣服下露出的道道鞭痕，“我看她實在可憐就偷偷帶她來這，所以你看……”
江凡的眼神深不可測，唐紫朔有些害怕的往新預的身後縮了縮，怯生生地看着江凡，好像生怕他把自己送回去似的。
新預看他們大眼瞪小眼，又拉出唐紫朔來，柔聲道：“紫朔別怕，江凡哥哥是好人……”
“我們這些人，哪個不可憐。”江凡突兀地說了一句，的确，即使是他和宮丘益現在已經可以自食其力了，可仍算不上是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一個普通百姓能擁有的他們都不能擁有，連人類的戶籍都沒有，沒有戶籍甚至連平頭百姓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奴隸。雖然是這麽想的，江凡又覺得這麽說有些嚴厲了，便補充道，“這些事太多了，新預你管不過來的。”
聽懂了他的意思，唐紫朔害怕地抓緊新預的胳膊，似乎在哀求，新預卻沒有生氣，只是溫聲道：“可是我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放着不管，你說是不是，這孩子還小。”
江凡也不知道是聽進去了沒有，而是反問道：“你怎麽看我們呢，新預？”你怎麽看我的呢，新預？
“呃？”新預被他的反常搞得有點莫名，只好道：“雖然我沒有靈力，可大家都說我是妖精的孩子，從小就是這樣，所以江凡你們的感受，我稍微能體會一些。”
江凡嘆了一口氣，新預還是沒理解他想問什麽，又不敢再問下去了，只好蹲下來和唐紫朔平視，“紫朔聽說過妖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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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她加入妖師太危險了吧？”小姑娘還沒有開口，新預就不贊同。
“我會照顧她的，你成親後我就走。”
“你說什麽！”
院子裏靜的吓人，這時，唐紫朔輕聲說道：“妹妹……”
撞上江凡銳利的眼神又低下頭，不斷地絞着手指，好像在下定決心似的，又提高了聲音，“妹妹還在壞人那裏……”
江凡毫不憐香惜玉地按住她的腦袋，冷聲道：“等你有本事了，自然能救回來。”
“你真的要走？”新預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凡，那傷心的眼神看的江凡心都要碎了，但又硬是忍住，冷聲道：“反正你也要成親了。”
這句話的尾音竟然有點輕顫，可新預卻沒有發覺，只是茫然地睜大眼睛，仿佛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我先帶她去初辛那裏吧。”說話間江凡已經領着唐紫朔，朝院外走了，新預這才有些恍然回神，“等等……”
江凡馬上止住腳步，等他下文，天知道他有多麽緊張。新預卻沒有發覺，他有許多想問的，可先問出口的還是，“如果我不成親，你會留下嗎？”
這不是成不成親的事，江凡心裏暗暗嘆氣，“你能反抗得了老爺嗎？”從小受禮教約束的新預和他是不一樣的，尊敬長輩已經是他根深蒂固的習慣了，要新預反駁蘇岚的決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果然，看到新預垂下了頭，江凡又道：“新預，跟我走吧。”
“……你說……什麽？”新預的眼睛張得無辜而又震驚。江凡再也忍不住了，松開拉着唐紫朔的手，一把摟過新預。
幻想了多久了，把他擁入懷裏，新預比他略矮一點，江凡稍稍低頭便能與他對視。望着他粉嫩的丹唇，江凡咽了一下口水，慢慢地伏下頭吻了下去，新預沒有反抗，也可能是太過于震驚了，竟然任由他擺弄。
“啧啧，在這裏偷看，會長針眼的。”小院的牆上露出一截小小的腦袋來，果然是宮丘益在偷看，正到了最緊張的時候，自己突然被從後面抱住，雙臂環住他的腰，熱氣噴在耳邊，宮丘益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哆嗦，還好已經快要習慣了他的身體了，身後的人手不老實地伸到他的身下，聲音還是笑吟吟的，“我們也來試試呗。”
“混……唔……”接下來的話被生生堵住的宮丘益表示，誰來救救我啊T^T
不知道吻了多久，久到新預一定會明白他的心意了。新預沒有拒絕，這讓江凡很高興，戀戀不舍地松開手，江凡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天生就帶着幾分柔美的新預眼底都有些泛紅，在江凡眼裏果然比江闵那時的樣子要魅惑百倍。
“跟我走好嗎。”江凡再又認真地慢慢地重複了一遍，眼裏寫滿了認真。
新預看着他的眼神晃了晃，明顯有些動搖，“可是父親……”
“他日我定破開烏城大門，當面向老爺請罪。”
了解江凡的新預能看出來，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江凡知道不能逼他過急，便道：“你想清楚了再決定，我先送走這孩子……”
剛要轉身卻猝然被新預拉過，在他側臉落下了一個輕吻，新預垂眼，睫毛遮住眼睛，溫聲道：“你先去吧，我，我……”
“我知道……謝謝你。”
這一刻，他們的心意兩兩相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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