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28天的上崗記錄
這還是織田作之助站在武裝偵探社門口裝雕像的時候。
江角晴鬥不好意思大聲, 只能低聲的一疊聲叫她:“織田小姐!織田小姐!”
織田作之助碎碎念:“我聽不見,我是一座雕像,我聽不見, 我是一座雕像……”
“……”
與已經習慣了的江角晴鬥不同, 事務員小姐姐愣了一下:“呃, 這位……委托人?”
織田作之助條件反射禮貌道:“你好,我不是來委托的, 我只是來找個人——”
“等會, 我是一座雕像……”她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窘狀和之前打定的主意。
事務員被她逗笑了, 笑出來以後她馬上憋回去:“失禮了, 那先進來吧,有什麽之後再說, 堵在門口也解決不了問題,對嗎?”
織田作之助轉頭呆滞的看她:“能解決, 只要我轉身就走。”
事務員:“诶?”
江角晴鬥哭笑不得:“但是織田小姐不是特意過來的嗎?這樣離開之後肯定會不甘心的。”
裏面傳來一道聲音:“先讓他們進來吧。”
事務員轉頭一看,看到發話的是亂步先生, 她立刻側身:“既然亂步先生這麽說, 那肯定是需要你們進來才能有進展的事情,所以還是先進來吧!”
她很熱情, 搞得織田作之助猶豫許久, 還是準備進去了。
但是……她的腳,沒有在挪!
江角晴鬥收好手機:“失禮了。”
然後硬生生從後面推織田作之助:“織田小姐!站在這裏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
織田作之助少見的哭喪着臉——雖然表情波動不大, 但江角晴鬥自覺讀表情已經相當出色——她掙紮着盡量站在原地:“可是……我就是問題本身啊。”
“……”
織田作之助僵硬地站在沙發旁邊,不敢坐下,就連表情都隐約痛苦了起來, 這在她身上是十分罕見的, 江角晴鬥愣了一下, 小聲問:“織田小姐哪裏不舒服嗎?需要我去預約醫生嗎?”
他沒等到回音,因為女人的目光不在他身上,反而在旁邊那個黑色卷毛的身上。
江角晴鬥知道那個人,他看過資料,是太宰治。
相當危險,即便現在他已經洗白上岸了,也是因為某種他們查不到的原因,他們根本看不透這個人,因為他的大腦太過出色,腦力太強,觀察力又很好,能想到別人暫時想不到的東西。
才思敏捷到了智多近妖的地步。即便是咒術界也很忌憚他。
——但沒有名偵探江戶川亂步強就是了。
織田作之助的目光定在太宰治身上,看到他露出的是兩只眼睛而不是以前的一只——而且面容比之在Port Mafia那段時間成熟得多——她這才有一種‘時間過去四年’的真實感。
她恍惚了一下,然後目光灼灼的看向他:“好久不見,太宰。”
一看到他,就讓她想起臨死前腦海裏過去的那些想法,只不過沒能說出口。現在看到站在光明一側的太宰治,整個人的心理狀态比之以往要強上不少,她心甚慰。
“能看到你這麽有活力,我也放心了。”
赤銅發色的女人說出這樣的話,讓太宰治心情又複雜又恐慌着。
雖然性別不一樣,但是那熟稔的态度,熟悉到讓他想落淚的眼神和表情,都讓他無比确定:就是她。
她是織田作之助,織田作之助是她。
即便不是一個人,同樣的經歷卻不會出錯。
可正因為如此,他反而開始懼怕着接近——如果接近的話,這個人,會變成泡沫吧?就像是童話裏的人魚一樣,在最後碰到水就化為泡沫了。
在之前所産生的懷疑和猜忌,在此刻都化為他心中的惶恐。
想更靠近一步,因為這是織田作之助,那個臨死之前都在挂念着他,想讓他到光明一側的織田作之助。他只要看一看就能确定,這個織田作之助還是那個熟悉的,會認真聆聽他的‘求救’的人。
在她面前,他只是太宰治,而不是什麽Port Mafia的五大幹部之一。
“織田作……”他喃喃出聲,卻仍舊不敢靠近。
其他人第一次見到太宰治這樣,都屏息凝神,不敢說話,靜靜的旁觀着。
一旁的江戶川亂步不知道什麽時候戴上了那副眼鏡,表情定格在嚴肅,很快又露出了些許感興趣的神色。
然後他從椅子上下來,在太宰治身後重重一推:“笨蛋太宰。”
真是個膽小鬼啊。
尋求着的幸福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竟然會因為之後可能會有的痛苦而全盤拒絕……從沒得到就不會痛苦嗎?
可是,人是感情動物,也是群居動物。
更何況,這個織田作之助出現在這裏可是不知道多少人為她自己送上的禮物,既然這麽幸運能在付出代價後得到了別人的饋贈——
——要好好收着呀,太宰。
确定把信息都記住了,江戶川亂步摘下眼鏡,重新把眼鏡眯成一條縫,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認親’大會。
太宰這幅樣子可不多見,而且他最喜歡大團圓結局了。
但情況和他想得不太一樣。
現場的情況從大團圓結局突進到歡樂喜劇人。
……
太宰治是猝不及防被推過去的,可他身體素質很好,當然很快就穩住身體——可還有另一只手比他更快:是織田作。
當然了,織田作的體術可以說得上是相當好,在那一群黑衣服裏也算得上是佼佼者,接到他很正常。
但是……
女人沒有變換模樣,更沒有消失。
并非幻影,并非泡沫,并非是出自于異能力。
雖然理智知道這不是他的那個織田作,可是……經歷近乎一樣的話,今年又是二十三歲,不像是有沉眠四年的樣子……說明,他能把他們暫時看作一個人吧?
對不起了,不知道是哪個世界的太宰。但是,他可不會放手的。
順着力道擡頭,太宰治想要再叫織田作,嗓子卻有些發澀,于是他站直,微微俯視織田作之助——這邊的織田作本身一米八五,而女性織田作有一米七六——這可是個新奇的感受。
他扯起嘴角,笑了,想要直接給織田作之助一個大大的擁抱——因為織田作之助可是先張開手臂要給他擁抱了啊——用行為來表達自己對她的歡迎。
“抱歉。”
然後下一秒,他就被推開了。
赤銅發的女人真誠道:“我剛才忘記了。”
“!”
太宰治懵了一下:“為什麽?”
織田作之助沉默了一秒:“不太方便。”
萬一血蹭他身上……雖然不至于這樣多,但這家夥鼻子太好使了,離得近聞到了再附贈一句‘你受傷了?’,她今天就真的可以把自己的臉扔出去不要了。
她的話當然不能制止太宰治的作——這可是唯一一個能容忍他一切的好友,多年不見,還不許他激動幾分鐘嗎?
下一秒,太宰治的聲音響起:“什麽?!織田作難道是有男朋友了嗎?不行,我不允許!嘤!”
織田作之助艱難道:“……沒有男朋友。”
她補了一句:“太宰,你這樣好像耍賴的小孩子啊,會跟家長要糖果的那種。”
江角晴鬥僵硬地推了推眼鏡,說不出話。
但是果然,智多近妖的太宰治,也是個普通人。
太宰治:“……诶,變了,你變了!”
織田作之助:“?”
太宰治大聲嚷嚷:“你會吐槽我了!”
織田作之助轉身就要走:“……總之,我先走了。”
她的情況,實在是不好耽擱了!現在還在努力憋着不要出第二波好嗎?!
太宰治拽住她的手臂,拉長聲音:“織田作——”
就,和悟還有點像。
這麽說來,他倆确實性格有點像。
泉鏡花和中島敦在旁邊站着,沒敢說話。
前者是本來就話少,向來安靜,後者是被驚的不知道說什麽。
然後泉鏡花拽拽中島敦的袖子:“看上去,好像渣/男,太宰先生。”
求複合的那種。
中島敦無奈,小聲:“……會被聽到的,鏡花。”
國木田獨步也推了推眼鏡,看了看自己的小本:“鏡花說的沒錯,不過他本來就是渣/男吧。”
谷崎直美抓住哥哥谷崎潤一郎的胳膊:“哥哥大人不會變成渣/男的,對嗎?”
谷崎潤一郎不好意思的把臉往後挪了一點,小小聲:“直美,大家都在呢,不要這樣……”在她越來越銳利的目光下,妥協:“我當然不會了,直美還不知道我嗎?我一直都陪着你啊。”
國木田獨步:“……”
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在這四個人中間好像很多餘。
他沉思了兩秒,回頭坐下繼續工作。
……
“那……與謝野醫生……我——”織田作之助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難以啓齒。
與謝野晶子沒在醫務室,她也出來看熱鬧了,聞言道:“嗯?”
太宰治的聲音立刻緊張起來,關心三連:“你受傷了嗎?在哪裏?嚴重嗎?”
然後——
“你身上有血/腥——唔唔!!”
織田作之助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麻煩您了,與謝野醫生,一點小問題。”
她趕緊湊到她旁邊,先一步走進醫務室,把江角晴鬥都擋在外面,比與謝野晶子本人都積極。
與謝野晶子關上門,轉身笑了,頭上別着的金色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飛起來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不僅是蝴蝶,還有與謝野晶子漂亮的眼眸:“是生理期嗎?”
織田作之助臉好像熱了熱,她忙不疊點頭。
*
醫務室外。
太宰治見織田作之助進去了,他面上的表情立刻就沒了,轉頭看向棕色短發的江角晴鬥,透過他的眼鏡與他同樣棕色的眸子對視:“你,知道織田作怎麽了嗎?”
事關織田作,他周身一直被收斂着的氣勢被放出,而為了讓自己顯得無害才挂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周身的黑色陰郁氣息仿佛都具現化了,江角晴鬥‘呃’了一聲:
“那個,織田小姐的話,似乎就是剛剛不舒服的,來之前并沒有這樣的情況,所以我其實也并不是很清楚,很抱歉我沒辦法完美的回答你的問題。”
……等等,他,為什麽全都說出來了。
是這個人身上的壓迫感太濃了嗎?!
他可是直面過最強咒術師五條悟的勇士!他連開口怼都能做到,怎麽能在這裏失敗!!
江角晴鬥挺直腰板,一身黑色的西裝筆挺,讓他看起來像是那些Mafia的人——而且還戴了眼鏡。
他順手推了推:“等織田小姐出來,她願意的話,也許她會向你解釋,回答你的問題,恕我無可奉告。”
……雖然有點晚了!
他平時都負責任務的接收和整理還有報告的撰寫,倒是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雖然得體,但也暴露出一些信息。
——可以是織田小姐親口說出去的,但是不可以是他洩露了什麽,他還是很有職業涵養的。
‘咔噠’一聲,醫務室的門開了。
還穿着那身衣服的織田作之助走了出來,身後是笑眯眯擺手的與謝野晶子,她對太宰治看過來的眼神表現出的只是聳聳肩——反正确實不是什麽大事——太宰治這才收回目光。
織田作本人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
太宰治一扭頭,看到江戶川亂步無所謂的表情,他忽然反應過來了——織田作是女孩子!
原、原來如此!
即便是太宰治,想到這個原因的時候思維也忍不住卡住。
就,還挺意外,但又很意料之中。
‘叮咚。’消息的提示音讓織田作之助想低頭查看,她看了看太宰治和屋裏的大家:“今天實在是打擾你們工作了,抱歉,我看一下信息。”
“太宰,我們等下再說。”,她露出歉意的眼神,然後看看太宰治身上幹淨……不,應該說是幹爽的衣服,滿意的點頭:“看來今天你沒有入水呢,應該誇獎。”
她似乎露出了一個細微的笑容,不仔細看都看不到:“幹得漂亮,太宰,我很高興看到的是這樣的你。”
太宰治愣了一下,呼吸窒了一瞬間,但他很快調整過來,抓住重點:“什麽叫這樣的我?還有別的我嗎?”
織田作之助:“有啊,我認識的那個太宰變成了Mafia的首領……雖然也許并不能站在同一立場,不過我很感激他所付出的一切。”
江戶川亂步:沉思.jpg
太宰治也摸了摸下巴。其他人收回八卦的目光,光留了耳朵在這裏——實在是一開始還以為那個禦姐是來讨情債的……和真相相比過于尴尬的猜想讓他們保持友好的态度,默默點頭。
織田作之助呆滞了,她看着手機裏莫名其妙越來越離譜的消息,大腦好像停轉了。
尤其是最新一條,那是什麽啊——
【作之助是喜歡我嗎?那完美的五條先生就允許你保留這份小心思吧,我超體貼的~】
他還嫌不夠,直接一個電話過來:“作之助!是對完美的五條先生有什麽念想嗎?我允許哦!反正……我這麽完美,大家都該喜歡我嘛。”
織田作之助把手機拿離眼前,皺眉看上面的人名,又放回耳邊:“……”
他在說什麽玩意……試圖措辭,措辭不出。
太宰治瞳孔地震,湊到織田作之助旁邊控訴:“你都有我了,怎麽還招惹別人?”
他的聲音少有的柔軟,還有種甜膩的感覺,像是粘人的黑貓一樣,讓織田作之助忍不住心軟。
她下意識張嘴:“我沒有——”
與此同時,響起的還有無良教師的控訴:“作之助,你難道不想與我一起撫養惠醬了嗎?上次你也同意了我像爸爸你像是媽媽這樣的說法吧?吶,作之助?”
就算客觀上來講,是的,但!是!
好友就在旁邊用blingbling的眼睛看着她——!
織田作之助像個蚌一樣,閉緊了嘴,眼神飄忽到簡直要上天和太陽肩并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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