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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以來的第一句“生日快樂”。

子時茫然的看着眼前男人,心裏默默的在想着:這樣的一個他,是不是上天給她的補償呢?

盛承光,是不是她這十八年的渾渾噩噩換來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好劃算啊!

子時閉上眼睛,靜靜的靠在他懷裏。

他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兩具身體裏的兩種心跳漸漸一致,是有一顆心在陪着另一顆心一起跳動。

“盛承光……”子時聲音輕的像是在做夢,“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一個生日,以後我不必每到子時便幻想今天是不是。

謝謝你,令我重生一次。

盛承光此時此刻滿心憐愛,不住的輕吻着她臉頰,呢喃的問她:“你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她搖頭,她什麽都不想要,像這樣被他擁在懷裏愛憐的親吻……沒有什麽禮物比這樣的幸福更好了,她已心滿意足。

盛承光知道她的傻氣——她像一張白紙,他往上面随手塗抹任何顏料,對她來說都是缤紛色彩。

真可憐,他心底裏多少有些不忍,溫柔的哄她說:“生日的時候可以許三個願望,你把其中的一個藏在心裏,還有兩個現在告訴我。”

子時那麽好哄,他說什麽她都會照做的,她乖乖的認真想,然後告訴他:“那……我想去很遠的地方。我想坐飛機去。”

她因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信息,所以從來也沒有坐過飛機。至今她去過最遠的地方是隔壁省的C市,公交車颠簸了五個小時才到,她沒有身份證不能住酒店,只能當天來回,下車後就在C市的車站吃了兩根關東煮,然後再坐五個小時的公交車回去。

盛承光似乎是嘆了一口氣,抱得她更緊了一些,低聲答應了她:“好,以後我帶你去。”他撫着懷裏人柔順的長發,“等這次的事情結束……我帶你坐飛機去很遠的地方——去挪威吧,或者芬蘭,我們去看極光。”

“極、光,”子時輕聲的重複,“極光是……夜裏的光芒,對嗎?”

“嗯。”

“真的嗎?”她在黑暗裏睜大了眼睛,“夜裏真的也會有光芒嗎?”

“有啊,”盛承光被她的傻氣問題逗笑了,“而且很美很美。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

他溫聲許下承諾,子時卻沒有回答。環着他腰的手緊緊抱住他,她貼着他胸口,慢慢的閉上眼睛。

**

有人在這子時深夜相擁纏綿,也有人正大發雷霆——謝嘉樹精心舉辦的盛大生日Party,生日的主角卻沒來。賓客盡散,謝大少怒的暴跳如雷。

他不許他的二十四小時助理走,命令她圍觀他發脾氣。

把重金布置的會場砸的一片稀巴爛,謝大少狠狠的出了這口惡氣,兇神惡煞的站在一片狼藉裏粗喘着。漂亮的卷發耷拉了一縷下來,他憤怒的一吹氣把它吹上去。

目光一轉,見角落裏蜷縮着的人正雙手抱着頭、看都不看他,謝嘉樹眼角一抽,沖她怒吼:“你他媽就不能過來勸勸我?!”

沒看見小爺這麽生氣?還不趕快滾過來哄小爺高興!

馮一一堅定的抱住腦袋,生怕魔頭生氣殃及池魚。可越是這樣謝嘉樹越是不放過她,走過去一把把她給拽了起來,馮一一又怕他拽斷她胳膊,連忙求饒:“放手放手!輕點輕點!內什麽——要不我給你吹首歌吧?”

“就你會的那一首,你覺得合适我現在聽麽?”謝嘉樹冷笑連連。

“我還會別的呢!”是為了今晚特意學的!馮一一連忙獻寶說:“《生日快樂歌》!”

噗嗤!狠狠一刀插在了謝嘉樹剛剛止血的傷口上……魔王仰天怒吼!

怒的原地團團轉,謝嘉樹恨聲說:“他這會兒一定是跟那只熊在一起呢!”

馮一一怕他遷怒子時,連忙提供情報為好友開脫說:“不會吧?他們好像分手了!子時都不知道老板生日,老板也沒有邀請她來今晚的趴體呢!”

“切!他怎麽可能邀請她到這兒來!”謝嘉樹順嘴說完,忽頓了頓,挑起了眉:“你剛才說什麽?他們——分手了?!”

馮一一點頭,謝嘉樹頓時一蹦老高!

他立即喜氣洋洋的立刻撥通了子時的電話,也不管這三更半夜的她睡了沒有。

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只是對方低沉黯啞的嗓音令謝嘉樹渾身一哆嗦:“承光哥?!”他不敢置信的放下手機确認自己撥出的號碼,又看看角落裏的落地鐘——這個點……他們兩個在一起?!

謝嘉樹傻眼了。

“這麽晚了你找她有什麽事?”盛承光語氣很是不友善,“她睡着了。”

“你們兩個……睡了?!”謝嘉樹艱難的從齒縫裏擠出一句話。

可盛承光完全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嗯”了一聲,直接挂斷了電話。

馮一一聽到他那句“你們兩個睡了?!”,再一聯想下午老板把她叫去問話後急急追了出去……她頓時全身汗毛倒立,知道肯定是闖禍了,趁着魔王還握着手機愣在原地,她貼着牆邊蹑手蹑腳的往外逃。

可她還沒摸到門邊呢,謝嘉樹咬牙切齒的罵了句髒話,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拎起她就往外拖……

**

謝嘉樹選的會所在城外郊區的一片山裏,從這裏開車進城,即使是在大半夜路上沒有堵車的情況下也要三個多小時。

謝大少倒是飙車的一把好手,奈何身邊坐着個車速超過八十碼就白着臉哇哇叫的膽小鬼。所以他們回到城裏時,天都已經大亮了。

馮一一這是從小到大第一次熬夜,整個人都不好了,謝嘉樹把她扔在她家小區門口,他調轉車頭氣勢洶洶的殺去了盛承光住的地方。

那個地方,清晨的陽光正照亮全新的一天。

一夜纏綿的男女相擁熟睡着,門鈴急促的響起,盛承光伸手捂住懷裏人耳朵,安撫了她繼續睡,給她套了件他的襯衣,他才下床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臉兇狠的謝嘉樹,猶如一只決鬥前的賽犬惡狠狠的盯着他。

盛承光臉上還殘留着剛睡醒的放松神态,淡淡的看他一眼,“什麽事?”

“你真把她睡了?!”謝嘉樹憤怒的捶着門咆哮。

“安靜點。”盛承光皺眉。

謝嘉樹忍了忍,聲音小了幾分,語氣卻仍然憤怒的很:“你也太那什麽了!雖然……可是!你太過分了!”他語無倫次的表達着震驚與憤怒。

子時這時從房裏走出來了,她一頭毛茸茸的亂發、揉着眼睛,一看就是剛剛睡醒。盛承光的襯衫穿在她身上成了及膝連衣裙,領子扣到最上面的一顆扣子,仍然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那上頭啃噬親吻留下的暧昧紅痕點點……謝嘉樹眼睛都瞪圓了!

子時吓得頓住了腳步。盛承光扭頭對她說:“回房間去。”

他一發話,子時轉身就跑,只聽謝嘉樹在門口那兒暴跳如雷的怒吼:“你等着吧!以後有你哭的!”

子時一手揪着領口,跑得飛快,生平第一回偷偷的在心裏面罵人:蛇、蛇精病啊……

**

盛承光後來是怎麽打發謝嘉樹的子時不知道,他敲門進來叫她吃早餐時謝嘉樹已經走了,她沒有問,盛承光也沒提。

吃過早餐他要去上班,卻安排她在家休息。子時乖乖的留在家補覺,到了下午卻接到馮一一的電話,馮一一今天也請假休息,約她碰頭——吐槽謝嘉樹。

兩人約在經常一起喝茶的地方,馮一一放下包就開始滔滔不絕的控訴魔王的罪孽累累,連從來不議論別人的子時都忍不住附和了好幾聲。

說出來都是淚,簡直是一本完整的《謝魔王蛇精病記》!

不過說出來之後心裏就舒坦多了,兩個姑娘讨論着謝嘉樹漂亮的卷發和精致的衣着搭配,輕松愉悅的準備結束這次會晤,子時叫人來買單。

她打開錢包,盛承光給她的那張信用卡“啪嗒”掉在桌上,馮一一好奇的摸過去拿在手裏研究:“土豪!這是不是傳說中男主角必備的黑卡啊?!”

子時也不知道。

馮一一就拿出手機來查,查到後一對比,歡樂的驚呼了一聲:“真的是黑卡!活生生的黑卡!”她翻過去看,見卡背後是盛承光龍飛鳳舞的簽名,“這是老板給你的嗎!”

子時沒辦法不得意,甜蜜的點點頭,“他叫我以後都花他的錢。”

“不過,”她好奇的問馮一一:“因為顏色是黑色所以叫黑卡嗎?”

“沒見識!”馮一一訓斥她家作者,“這是信用卡當中的卡中之王!年費就要一萬人民幣!叫——”她忘詞了,拿起手機來照着讀:“U、l、t、i、m、a!”

讀完以後她特別痛心疾首的教訓子時:“叫你不看耽美!眼界淺薄了吧!你造嗎!全肉彩漫裏經常會有這張卡哦!小攻他必須甩這張卡在小受臉上然後才能對小受bi——”

“那個,”子時弱弱的打斷提問:“可是我畫的是卡通啊,森林裏又沒有信用卡……”

馮一一把卡還給她,歡快的催促:“你快刷一個看看這卡是不是真的!”

子時默默的接過卡付了帳。她簽名時一筆一畫的簽“盛承光”三個字,馮一一看着就感慨的說:“話說我們老板可真是深不可測啊!一出手就是黑卡!”她啧啧贊嘆,想起來又告訴子時說:“你的《熊》啊,版權明明都賣給天辰啦,可是這幾個月我們網站砸的宣傳費比天辰那邊還要多呢!”

兩個都是心無城府的姑娘,馮一一說的漫不經心,子時聽了更是只覺得自豪,點頭開心的說:“嗯!他很厲害的!”

她太開心了,語氣難免驕傲滿足,令全肉彩漫的忠實讀者馮一一同學頓時想歪了,立刻用一種邪惡又暧昧的眼神看向好友……子時慢慢的低下頭,臉紅了。

馮一一真誠勸告:“年輕人,縱欲傷身喲!”

子時:~(@^_^@)~

**

作者有話要說: 盛承光(微眯着眼睛冷冷質問):請問作者,為什麽昨晚脫下褲子的是我,穿上褲子就變成了謝嘉樹?

作者(毫無節操的谄媚):BOSS大人!那是因為你沒必要穿褲子!這樣你可以一直吃肉哇!一直吃肉一直吃肉一直吃肉!

盛承光(冷笑):呵呵,最好是這樣。

謝嘉樹(提着那條随便的褲子):請問作者——

作者(遷怒):給你加戲你還啰嗦!滾一邊撓牆去!

謝嘉樹(暴跳如雷):你特麽才随便套上條褲子!你見過小爺随便套褲子麽!褲子顏色不得搭配發色膚色和今天的心情麽!

(作者被一只狂躁的謝嘉樹追着滿場狂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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