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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回去的時候子時在睡午覺,這幾個月胎兒長得很快,她不僅吃得多還很容易犯困,每天都要睡午覺。盛承光輕手輕腳的進去,本來只是看看她,可她睡得那麽香,竟令他也頓覺睡意翻湧,顧不上書房裏那幾份重要的文件,換了衣服在她身邊躺下了。

可其實哪裏有睡意?他躺在她身邊,看着她好夢酣睡,故意把臉湊的離她很近,她的呼吸撲在他臉上了,軟乎乎的……感覺上沒有過多久啊,可一晃怎麽外面太陽都西斜了呢?

這種平白浪費時間的蠢事,盛總還是第一次幹,坐起來摸摸鼻子,盛承光竟覺得臉上有些熱。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他過去也沒這樣蠢過啊!

怕被她醒來發現,他輕輕一躍下床,跑出去了。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簡直像小奶貓軟軟的爪子撓在人心上,盛承光受不了,幾乎要在安靜的客廳裏抓耳撓腮上蹿下跳,還好他這時及時的想起了謝嘉樹——怎麽能做出那種蠢貨的招牌動作呢?

原地轉了幾個圈,盛總端着自以為很嚴肅的臉去廚房做晚飯了——其實他應該去照照鏡子的,看看自己自以為嚴肅的那張臉上,笑容到底有多傻氣。

廚房裏,今天的菜已經送來了,大概是他不在家時子時收下的,今天有條活魚,她竟然也知道堵上水池放滿水、把魚放裏頭養着。

那條魚在水裏搖頭擺尾的很是活潑,盛承光用溫柔的眼神看了它一會兒,然後挽起了袖子,把它撈上來高高興興的殺了。

今早他出門前炖了一只老母雞,前天泡的海參這會兒也差不多了,正好熬一盅海參雞湯——海參富含蛋白質、礦物質、維生素,能消除疲勞、提高免疫力,而且含有大量的葉酸,對孕婦好極了。

不過進補還需得當,有魚有雞,其他的就只做幾個素菜了,他還特意煮了糙米粗糧飯。

自問營養搭配合理的盛總再一想,還是怕她不夠吃——魚會不會嫌腥?雞湯不愛喝的話,其他幾個素菜她也一般般,一頓飯沒有一個她喜歡的可不行。

立刻再給做一個南瓜布丁,還特地留下了南瓜盅,布丁做好了盛在裏面,好看又好玩,這個她肯定喜歡!

子時睡的渾身酥軟,醒來的時候一時想不起來自己在哪兒,過了會兒手慢慢的摸上肚子,安靜的在被子裏賴了好久才爬起來。

起來才發現他已經回來了,還做好了一整桌的菜——砂鍋裏黃澄澄的雞湯還在滾着小小的眼兒,旁邊有個小一點的砂鍋,濃白魚湯上浮着切的細細的蔥,幾個娃娃菜的菜心碧綠嫩黃的挨着魚頭。菜是炒魚片、蒜泥生菜、清炒菠菜和紅燒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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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道菜的量都不多,就是樣數這麽多,太費事了。

外頭已是暮色四合,屋子裏面四處燈光明亮,空氣裏暖暖的滿是飯菜溫暖的香氣,子時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卻發現他站在她對面,微微笑着,手裏托着一個小巧的南瓜,可愛極了!

仙度瑞拉的故事裏有王子和南瓜馬車,她的王子卻把南瓜做成了吃的。

不知道她的十二點鐘聲什麽時候響起呢?

她呆呆的盯着他手上看,盛承光還以為她被他的驚天廚藝驚呆了,走過去把小家夥放在她手上,揭開上頭的蓋子——“哇!”子時真心實意的驚嘆,真的口水都要下來了!

盛承光心裏得意的都開始滿地打滾了,嘴裏卻說:“這是飯後甜點,吃完飯才能吃。”

“……吃一小口好嗎?”子時和他商量。

盛承光不信任她,把南瓜盅拿過來,拿勺子喂了她一小口,然後就扣下了。看她眼睛還死死盯着,他忍不住笑,催她喝湯:“快吃,吃完飯就給你。”

子時端起碗喝了一口雞湯,鮮美溫香,好喝極了,她享受的吸吸鼻子,一小碗很快見底,盛承光又給她換了一小碗的魚湯。菜也是每道吃幾口,子時左顧右盼的,胃口大開,最後把糙米飯拌在雞湯裏,拿勺子舀着吃……盛承光給她夾了一塊雞腿上的肉,說:“你吃慢點!”

“剛才你還叫我快點吃的!”

居然敢頂嘴,盛承光揭開手邊的南瓜盅就伸勺子,她看到後急的脖子都伸長了,盛承光笑的不行,故意送到了自己嘴邊了才又轉而喂到她嘴裏。

子時吃的笑眯眯的,盛承光沒吃多少都已經飽了,她的注意力都在南瓜盅上,他就能放任自己目光溫柔的看着她——她最近真的是胖了,看着簡直圓乎乎的,更加漂亮了。只是燈光下看她臉上一層透明的絨毛,怎麽看還是個孩子呢……盛承光心想自己這算不算禽獸?一面又暗覺得意。

她還這麽小,現在就開始生的話,要兩個孩子應該可以吧?三個?

她這麽小,孩子生下來他可以連帶她一起教了。

“對了,”他喂了她一口魚,聲音不由自主的溫柔不已:“齊光說想見你,約了明天下午。”

子時一愣,擡頭說:“可是我已經約了一一了。”

“沒事,齊光應該不會介意的,一起吧。”他說,“明天我有事,我叫人送你去,回來的時候我去接你好不好?”

子時把那口魚肉咽下去,對他笑笑。

**

謝嘉雲這一段的境況并不比盛承光輕松,盛承光把子時過了明路,她卻日夜提防着葉祁遠的事情被盛家挖出來利用,還有她的寶貝弟弟,也不是個省心的——盛明華只是比喻,謝嘉樹可是真敢動手把人抽筋剝皮的。

謝嘉雲自己分|身乏術,但是用人得當,把拴着謝魔王的鏈子交到了馮一一手中。

馮一一起先還很開心的以為自己是去溜謝魔王的,後來發現謝魔王根本不聽使喚,簡直是他把她當風筝在放。

為此馮一一已經把子時的電話當做吐槽熱線了。

盛承光安排的地方環境自然很好,而且中午就提前清場了,一下午都只有他們一桌人。齊光和子時還好,馮一一對這陣仗驚嘆不已,挨個的看子時那群肌肉健碩的黑衣保镖,口水都快淌成河了。

謝魔王因為鏈子和馮一一拴着,當然也來了,但是他臉色很不好看——他今天和齊光撞衫了。

一模一樣的藍色羊絨大衣,齊光在裏面穿的是米色的羊絨衫,裏頭翻出與大衣同色系的藍色襯衫領子,既青春朝氣,又儒雅得體。

謝嘉樹則穿了一件和大衣一個牌子的聖誕限量款毛衣,黑色上面五顏六色的圓點點,他穿着當然是時尚但是……被馮一一吐槽像某種昆蟲以後,在座的多多少少都噴笑了,要不是毛衣裏面啥都沒有,謝嘉樹當場就能脫下來塞垃圾桶裏去。

一見面發現撞衫,齊光就笑了,對謝嘉樹說:“晴空藍是我的顏色啊,你不是應該穿熒光黃嗎?”

這個牌子盛明華常常光顧,正好她在歐洲時新貨上櫃,店家提前送了冊子到家裏給她看,她挑了自己的又給趙懷章和齊光挑,齊光當時掃了一眼,還心想他認識的人裏面這種熒光黃大概只有謝嘉樹能穿,只是沒想到謝嘉樹如此騷包,歐洲新上的款他這麽快在國內也穿上了。

謝嘉樹臭臉不說話,一旁幸災樂禍的馮一一歡快的搶答:“其實他把國內這件大衣所有顏色和號碼都買了!”

這樣還能撞衫,所以謝魔王才氣得快發瘋了!

齊光和子時一齊笑起來,這兩個人捧着奶茶、垂眼笑起來的樣子可真是像!

謝嘉樹氣的想站起來走人,可他知道盛齊光的身高比他高兩厘米,這會兒穿着同款大衣,自己絕對不能和他比肩站着,所以只能咬牙切齒的拍桌子了:“你們說點兒正事行不行?!”

齊光攤攤手,溫和的笑:“有什麽正事?”

今天是兄妹和閨蜜的聚會——只有謝魔王一只是附屬品。

誰知那只附屬品沖着子時挑眉:“小熊,聽說你懷孕了?”

子時還沒想好怎麽回答,齊光環顧四周已經豎起耳朵的那些保镖們,他神色變得嚴肅,沉聲質問謝嘉樹:“誰告訴你的?!”

“我姐。她早就知道了。”謝嘉樹一副驕傲又不屑的神情:“我姐可是幫你們瞞着呢,她誰都沒告訴,不然這時候你們還能這麽安穩的坐在這兒?我們家那些人早就沖到盛氏去了!”

子時看看齊光的臉色,轉頭小聲的問謝嘉樹:“這個孩子……有這麽大的影響嗎?”

謝嘉樹總算抓住了一個顯擺的機會,當即挺直腰杆、口齒清楚的回答她:“盛家和謝家對立,兩家的損失都不可估量,現在誰被揪到把柄誰就要來承擔這些損失,誰就得被挫骨揚灰!承光哥再牛逼也不能對抗兩個家族,所以他只把你亮出來——那是為了讓兩家人翻臉,他這一手玩兒可真高明。可他沒承認你啊,誰也說不着他。但是現在你的肚子是鐵證,只要被發現,承光哥就完蛋了!”

“謝嘉樹!”齊光低喝一聲阻止。

謝嘉樹大喇喇的靠在椅子裏,指指周圍四散坐着的那些人,“放心吧,承光哥護的緊着呢!”

他神情認真又驕傲的對齊光和子時說:“這事我姐早就知道了,可她不但沒有說出去,還給了那個來告訴她的人一筆封口費,你們啊,別總覺得我姐怎麽怎麽,她不比承光哥差到哪兒去!”

齊光冷冷吐槽他:“我本來以為你暗戀我哥,沒想到你暗戀的是你姐。”

兩個大少爺開始互相翻白眼。

馮一一聽了這麽勁爆的八卦,已經捂着臉笑的快岔氣了,只有子時試圖和稀泥:“你們兩個別吵了吧……”

謝嘉樹轉頭繼續用那種高大上的認真神情對着她說:“小熊,你跟着我吧,我會對外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

承光哥的孩子叫他爸爸什麽的……太!美!好!了!

謝嘉樹自覺自己真是酷斃了!此處應該是一個慢鏡頭,還應該有旋律優美的音樂聲起,但是……齊光問奶茶怎麽樣,馮一一回答說挺好的,連一向純良的子時都開始低頭翻菜單……所有人都無視了他,好像他剛才根本沒說話,只是放了個P……

謝魔王氣的臉色都快和他的毛衣一個顏色了。

上甜品的時候,齊光忽然轉頭問一直心不在焉的人:“子時,你要不要提拉米蘇?”

子時原本回不過神,齊光又問了一遍,她擡頭看他,目光探究,齊光微微的點了點頭。

“要不要?”他手裏拿着餐單,好像在說着點甜品:“我幫你。”

子時捧着餐單的手微微的顫。

“可是你剛剛手術不久,提拉米蘇……你會不會太苦了?”她輕聲問。

齊光笑,下巴擡了擡,示意她看向窗外——他的車旁也站着四個保镖,都是盛明華派給他的好手。

“就是因為我剛剛手術成功,大家都會縱容我的,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

謝嘉樹聽不下去了:“你們兩個真是夠了!點塊蛋糕你們要唧唧歪歪多久?”

齊光看他一眼,笑着對子時說:“你看,像他就根本不懂提拉米蘇。我幫你點,好不好?”

子時想了這麽久,終于下定了決心,合上餐單交給他。

她收回手,兩只手緊緊交握着,指甲邊緣因為用力都發着白。

“那好,麻煩你了。”

齊光微微側身,右手向她行了一個紳士禮。

“My pleasur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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