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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近兩年的時間沒見了,謝嘉樹依然是那麽風騷,深秋的C市已經很冷了,他穿了一件長款的駝色大衣,為了追求衣袂飄飄的效果大衣敞開着,裏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寬領毛衣。露着優雅的脖子和鎖骨的确很時尚又性感,但是看着可真冷啊……
馮一一穿的和他完全是兩個季節,薄款羽絨服上身、帽子圍巾全戴上了,手套被她攥在手裏,因為激動而捏的緊緊的。
“我……”馮一一開口已帶了哭腔,卻很兇殘,“我是代表萬千被坑的讀者來追殺你的,子時大大,”
“……歡迎,”
子時自從接了他們要來的電話以後,一早就等在大門口這裏了,這時終于等到了兩年未見的好友,這麽久沒見子時也非常激動,兩個女孩子手拉着手、彼此看着對方,一時誰也說不出話來了,都是眼淚汪汪的。
謝嘉樹下車後被迎面寒風一吹,不說先把身上大衣裹緊,反而立刻撥他那頭栗色的漂亮卷發。
然後他姿态優雅的上演重逢戲碼:“好久不見啦,小熊~”
他自以為是标準偶像劇的重逢,女主也确實淚眼朦胧——子時淚眼朦胧的點點頭,卻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注意力始終在好友的身上。
謝嘉樹怎麽能容忍這樣的待遇?頓時不滿的用手指戳戳馮一一,支開她:“我有點冷,你去車上給我拿個圍巾。”
不等馮一一說話,子時關切的拉起她說:“那我們快點進去吧!屋裏暖和!”
喂!說冷的是他啊——謝大少不僅沒有得到關注,反而一個人被丢在了C市的寒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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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面的确溫暖如春,齊光只穿着一件白色長袖t恤,正等在門口迎接客人。馮一一一進門眼前一亮——這位小哥比兩年前更加儒雅俊秀了呢!
儒雅俊秀的齊光向她伸出手:“好久不見了,歡迎你!”
随後進門的謝嘉樹及時上前一步,擠開了馮一一、握住了齊光的友好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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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光笑:“好久不見了,謝嘉樹。”
你還是這麽幼稚。
謝嘉樹耿耿于懷兩厘米的身高差距,不願意和齊光站在一起,敷衍了幾句就往屋裏走去。
這裏偌大的客廳布置的十分漂亮,旋轉樓梯旁的白色鋼琴是盛齊光式的暖調,角落裏挂滿了彩球的聖誕樹是子時的趣味,謝嘉樹一樣一樣的看過去,竟然沒有吐槽的欲望,反而覺得舒适又溫馨,一進來以後渾身都放松了呢。
離鋼琴不遠的地方擺着一組白色的真皮沙發,沙發圍了四分之三個圈,中間的一大片空出來鋪了軟墊子,上頭擺着很多小孩子的玩具,謝嘉樹一眼望過去發現有一個正在動:穿着果綠色的蓬蓬裙,手裏正在掰扯一個芭比娃娃。
活的?!
謝嘉樹走過去,聽到他的腳步聲,果綠色的小家夥機靈的轉過頭,只見一張像極了盛承光的小臉,卻一點兒也不男孩子氣,漂亮又可愛,她卷卷的頭發上夾着一個和衣服同色系的綠色小花發夾,真好看!
謝嘉樹看她那雙眼珠子又圓又黑的漂亮眼睛盯着他,仿佛正在說:哇!從哪裏來的哥哥?長得好帥氣啊!
謝嘉樹被感動了,與小家夥一見鐘情。
齊光這時也走了過來,笑着對小家夥說:“小熊,我們有客人到了,來做個歡迎歡迎吧!”
謝嘉樹就看到漂亮的小家夥立刻丢了手裏玩具,兩只手抱在一起對他作揖。
萌!翻!了!
謝嘉樹此刻真的很想撲上去,抄起來就逃跑,搶回家!
“她叫什麽?小熊?!”他好奇的問。
“嗯。大名叫盛嘉星。”齊光溫柔的看着小家夥。
正好這時候子時牽着馮一一也過來了,子時開心的喊女兒說:“小熊,到媽媽這裏來!一一幹媽來了!”
熊小姐一經召喚,立刻以四肢着地的動作、十分靈活的向媽媽爬去,把一旁的馮一一萌的亂七八糟,不過還沒爬到馮一一面前就被謝嘉樹半道劫了——他抄起爬到他腳邊的小家夥,抱起來十分高興的對她說:“你叫嘉星啊?好巧,我叫嘉樹!我姐姐叫嘉雲!你是我家的孩子吧?!”
子時聞言也愣了,看向齊光,齊光很無奈的解釋說:“‘嘉’字輩是‘光’字輩下面的排行,你非要這麽妄自菲薄,我們就勉強接受吧。小熊,叫哥哥。”
熊小姐對舅舅的命令一向堅決執行,口齒清楚又響亮的對抱着她的人說:“叫哥哥!”
“……”叫哥哥出師不利,但賊心尤不死,繼續哄騙小孩子說:“小熊,你真的是我家的孩子,你看你的頭發卷卷的,我頭發也是卷卷的!”
“那個,你的頭發不是因為模仿承光哥的自來卷、特意去燙卷的嗎?”齊光專業拆臺一百年,“謝嘉樹,我以前以為你是想當承光哥的弟弟,沒想到你是想當承光哥的兒子啊?”
被掃了一身槍眼的謝魔王原形畢露,對齊光龇牙咧嘴,可能是他那樣子太吓人了,熊小姐都給吓尿了——快一歲半的小家夥白天已經不兜尿不濕了,所以酣暢淋漓的尿了謝魔王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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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熊小姐尿了謝魔王一事,人民群衆普遍表示喜聞樂見,只有盛承光先生非常的不高興——女兒都沒在他身上尿過!
讓他更不高興的是:謝嘉樹居然就此在那裏長住了下來!
齊光、子時、馮一一加上一個謝嘉樹,就沒一個像大人的,和小熊玩在一起的時候簡直普天同慶、其樂融融,家裏天天像是開Party那麽熱鬧。盛承光現在打電話過去,女兒都不願意和他說太久,因為迫不及待要去和“叫哥哥”玩。
小家夥真的長得好快啊,她每天都能學會好多東西,盛承光每次打電話給她都能發覺她比上一次又聰明可愛了一些。
她已經開始漸漸懂事了,也開始有了自己的判斷:爸爸總在電話裏,看不見也摸不着,在她身邊陪伴她的人才是她喜歡的,不管是舅舅還是叔叔,都比爸爸來得親切好玩。
子時時常哄她對着電話的他說話、唱歌,她也願意那樣做,但她那只是給媽媽面子,電話那頭的人是誰對她來說……可能一點也不重要。
G市冬天的傍晚天黑得早,盛承光一個人坐在沒有開燈的客廳裏,整個屋子裏都是冷的,想想剛才電話那頭的歡聲笑語,此刻他們那邊一定很熱鬧。
盛承光很羨慕,也因此很憤怒,并且更加心急了。
接下來的幾個月裏,他對盛家那些垂死掙紮的人更加的不留情面,也不費那個時間和精力與他們談判了,直接下黑手,又狠又重。鄭翩然和言峻在旁看着都替他擔心,可是盛承光心志堅定,就是要那群人立刻煙消雲散。
他把人逼上了絕路,自然就有人狗急跳牆了,而且一個不小心,還有真的跳過了牆的……
這天子時從早上起來就開始右眼皮跳個不停,吃過午飯剛哄睡了小熊,就接到了盛承光在G出事了的消息。
是陳遇白那邊的人過來找齊光報信的,齊光因為這兩天身體狀況不太好,這時候正在樓上睡午覺,那人便告訴了子時:“……盛總現在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陳先生讓我過來說一聲,他已經加大了這邊的安保力度,你們不用擔心,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請你們今天不要出門了。”
子時腿軟的站不住,扶着沙發慢慢的坐下來。
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腦子裏空空蕩蕩的,一時之間什麽念頭都沒有。
來人見她臉色慘白的吓人,有些擔心的問:“您還好嗎?需要我叫人過來嗎?”
“……我沒事!”子時聽他這麽問,突然反應過來:樓上有她年幼的女兒和身體欠佳的哥哥,她是這棟房子裏最應該面對和處理這件事情的人,“麻煩你,我想和陳先生通話,可以嗎?”她急切的問。
陳遇白的手下知道她是盛承光女兒的媽媽,沒有多說,替她撥通了陳遇白的電話,遞給她。
子時開門見山的對陳遇白說:“您好,我是子時。拜托您安排送我回去好嗎?我必須立刻在盛承光身邊。”
陳遇白的聲音倒不像傳說中的那麽冷,沉默了一小會兒,他說:“可是承光他應該并不願意你在這個時候回去。”
“我知道,他擔心我的安全。可是我同樣的擔心他!”子時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許多了,幾乎是哀求的語氣:“拜托了!”
“你冷靜一些。我的意見是:你留在這裏比較好。我了解盛承光,他為人做事一向缜密周全,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你不如等一等?”
子時擡手擦掉眼眶裏滾下來的淚,忍得死死的,一點哭的聲音都沒有:“如果他沒事,我過去他會保護我。如果他有什麽事……我得和他在一起。”
她竟然還是有邏輯和講道理的,陳遇白那邊有些意外的輕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會和言峻聯系,确保你的安全。”陳遇白的語氣已經毫無遲緩了,卻更柔軟了一些:“孩子呢,你要帶上一起走嗎?”
“不,讓她和齊光留在這裏。”子時冷靜的說。她這時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唇已經被自己咬破了,滿口的血腥氣。
陳遇白“嗯”了一聲,“好的,那我立刻安排。你自己一路小心。”
“謝謝你!”子時很感激他。
“不客氣。”陳遇白似乎是笑了一聲,“我等你們盛總親自來謝我。”
“好,”子時握着電話輕聲的說:“借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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