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賭約
等周涞捯饬完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找不到林斯逸的身影。
邵威見周涞四處張望,好奇地問:“小涞涞,你找誰呀?”
“就那個,林斯逸呢?”
“你也找他啊。”邵威笑得不懷好意,“該說不說,我這個師兄是真受歡迎,今晚那幫女孩子都跟妖精似的要往他這邊纏。”
周涞哦了一聲,“那該讓你師兄多來,當酒吧招牌。”
“我倒是做夢都想呢。”
邵威對林斯逸是真的敬仰。
但說起來,一開始邵威也和這幫女人一樣膚淺地覺得林斯逸不過就是長得帥了點,有什麽了不起的?
他以為林斯逸大概和很多學霸一樣只會死讀書,只不過後來在籃球場上被林斯逸“虐”過之後,他才開始改觀,發現這人并非他刻板印象中的那樣簡單。
邵威低林斯逸整整三屆,對于林斯逸最初的印象是大一新生入學的時候。
那年新生開學典禮舉行了整整兩個小時,太陽要把人給烤焦。輪到林斯逸代表老生發言的時候,底下的人都很不耐煩。但他的出現如一縷清風徐徐吹來,臺下一幫新生都鬧哄哄的,尤其女孩子,一個個都跟犯了花癡似的。
相較于校方領導們冗長的發言,林斯逸的演講顯然要言簡意赅許多,他上臺不過一分鐘,甚至連稿子都沒有拿,沉穩的聲線透過操場音箱四面八方地傳到學生們的耳朵裏,留下酷酷的一句話:“享受當下!祝你們大學校園生活愉快。”
底下掌聲的掌聲跟雷響似的。
坐在主席臺上的老師更是一臉寵溺地看着林斯逸,臺下被暴曬的學生更戲稱他是男神。
後來邵威就覺得林斯逸這人還蠻酷的。
真正讓他改觀的,是有一次在籃球場上,有一個同學突發癫痫。當時周圍的人全都吓得目瞪口地啊,包括邵威,只敢遠遠看着。林斯逸就在場,他扔下手上的籃球朝那位癫痫的同學跑過去,沒有半分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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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就見林斯逸沉着冷靜地扶着那位癫痫的同學将其就近躺平,一邊護着對方頭頸的時候,解開其衣領腰帶。他動作一氣呵成,沉着冷靜,不過短短一分鐘,妥善處理病情。
毫無疑問的是,那個當下,林斯逸在邵威眼中是發着光的。
林斯逸這個人不驕不躁,給人的感覺總是不同于外表的安靜寂然。不過才二十六歲,就已經是雙學位博士,還是被學校保送。Z大為了留住林斯逸,還為他打破很多慣例和規則。
林斯逸大概就是別人口中那種隔壁人家的孩子,将來他無論在哪個領域都将成為一個六邊形戰士,做什麽都很優秀。
邵威見周涞臉色不怎麽好,問:“怎麽?被人贏錢了不開心?”
周涞笑:“我看起來像是那麽小氣的人?”
邵威笑哈哈:“像。”
“絕交吧。”
“人剛走,你要出門去追應該還能追上。”
周涞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眼門口處,道了聲:“那就算了。”
邵威卻忽然認真起來,“對他感興趣?”
“怎麽?”
邵威對周涞說:“我聽方婧說了你們的賭約,你要只想找人玩玩,別找我師兄。”
“什麽意思?”
“林斯逸不是游戲人間的人。”邵威給了周涞一個眼神,“你懂吧?”
周涞說:“我不懂。”
邵威有點來勁:“反正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周涞笑了起來,長長的眼睫在燈光下撲閃撲閃,一張小臉明豔動人:“怎麽着?我是白骨精嗎?能把人吃了不成?”
邵威哭笑不得,“得得得,說不過你。”
不遠處,駐唱歌手拿着吉他走到臺中間撥了撥琴弦,到點唱歌了。
随着音樂聲響起,酒吧裏原本就不怎麽明晰的燈光再次暗下來,僅有的光亮全部都聚攏在舞臺中間,氛圍感拉滿。
周涞要了一杯水喝,靜靜聽着歌手唱歌。随着歌聲響起,現場也如同夜空般開始泛起點點星光。
很快,模拟銀河的太陽系在酒吧的上空浮現,圍繞太陽的行星開始運轉。
在場的觀衆沉浸在這種視覺盛宴之中,一時之間忘了自己到底是來酒吧的,還是來藝術展覽館的。
周涞問邵威:“距離太陽最近的這顆行星叫什麽呀?”
邵威回答道:“水星。”
周涞想起自己有一個粉絲的昵稱名叫“沒有水的水星”。
她鬼使神差地問了邵威一句:“水星上面有水嗎?”
邵威一臉看笨蛋美人的目光看着周涞:“啧,當然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那晚玩得太晚還是最近過于勞累奔波,周涞抵抗力驟降,感冒了。
為了不把感冒傳染給別人,她在家裏休息兩天,也當做給自己放個假。
周涞醒來之後在床上窩了半天,要不是實在尿急,恐怕能在床上躺一天。
下了床之後索性也就捯饬捯饬自己,順便叫一份外賣。2014年末,美團外賣上線剛滿一周年,很多地區還未覆蓋。餓了麽這個app周涞連聽都還沒有聽說過。
現在的外賣app遠還沒有幾年後那麽發達便捷,周涞叫的是私廚。
訂了外賣之後,周涞百無聊賴地在微博發了一組做作的居家照片,配文:【鼻塞的感覺誰懂?[可憐][可憐][可憐]】
消息發出去,很快收獲粉絲的各種噓寒問暖。
助理柏桦桦這個時候也發來了消息,說找到合适的男模特了,接着刷刷刷一組照片發給周涞。
周涞擰着眉看着那組照片,怎麽看怎麽不對眼,問柏桦桦:【你覺得哪裏合适?】
柏桦桦回複了一個無辜的表情包。
他覺得哪裏都很合适。
周涞委婉地說:【形象不符合我的要求,帥一點的有嗎?】
柏桦桦:【這還不帥?】
柏桦桦又發了一組照片給周涞:【這些呢?】
周涞腦海裏莫名想到了林斯逸:【你大概是沒有見過更帥的。】
柏桦桦:【哪有?我現在就去找!】
周涞:【男模的事情交給我吧,我有滿意的人選了。】
柏桦桦:【哼,你倒是早說啊!】
事實上,那天在衛生間裏,林斯逸答應了周涞當一天平面模特的要求。他當時表現得很從容,點點頭說好,繼而關了水龍頭,抽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
周涞只是随口說說逗逗他而已,哪裏敢請他這個學霸。意外的是,林斯逸倒是很自覺将聯系方式給了她。
現在仔細想想,周涞真覺得林斯逸還蠻符合她對于男模的要求。錯過了這個廟,怕是打着燈籠都難找。
吃了外賣後,周涞收到方婧的電話。
方婧看了周涞的微博才知道她感冒了,特地關懷。
周涞無聊拿着遙控按電視,對方婧說:“晚上來我這兒嗎?”
方婧說:“我這會兒在B市出差呢。”
“跑那麽遠?”
“別提了,我跟你說吧,紙媒已經沒救了,我這份工作朝不保夕,我得趕快找下家了。”
周涞提議:“不然你來幫我呗。”
方婧拒絕:“得了,我才不想給你打下手。”
“啧,看你小氣吧啦的。”周涞沒有開玩笑,“我覺得新媒體這一塊未來是發展趨勢,你在雜志圈混了這麽些年,這一塊資源也挺多,可以考慮弄一個MCN機構。我呢就當你合夥人了,咱們一起當老板。”
方婧有點感興趣:“寶貝,你是還嫌自己不夠忙?”
“忙點好啊,我現在一個人在家無聊死了。”
“無聊就去找男人呗,男人好玩。”
“啧。”
“去找你那個老同學啊,林什麽……”
“林斯逸。”
“呦,人名字你倒是記得聽清楚啊。”
“滾啦。”
聊了一會兒,電話挂斷,偌大的房間裏很快又安靜下來。周涞關了電視打開音響,播放了一手輕快的歌曲Breaking My Heart.
随着音樂在房間裏流淌,心裏那點空落很快被填補。
周涞窩在沙發上刷微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擡頭,落地窗外的天際早已經泛黑。音響裏的音樂很應景地切換到一首A Thousand Years.
“Heart beats fast Colors and promises
How to be brave
How can I love when I'm afraid to fall
But watching you stand alone
All of my doubt
Suddenly goes away somehow……”
天并沒有完全黑下來,周涞光着腳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眼前的一切。
靠江而立的住宅,充滿了現代摩登的即視感,站在陽臺上便能将H城的美景一覽無餘。此時正值夜晚交接,紅霞鋪滿半邊天。
漸漸的,那些剩餘的光線也開始消失,沒有開燈的房間裏,慢慢開始變得昏暗。
周涞莫名有種被全世界遺棄的感覺。
孤獨。
周涞折返到沙發前,找到那個被自己玩了一天只剩下百分之三電量的手機,鬼使神差地撥打了一串并沒有備注的號碼。
在“嘟嘟嘟”聲響起來時,周涞腦海裏冒很多念頭。
如果這時候電話沒有接通,她不會再打。
如果手機沒電關機,也是上天注定沒有緣分。
如果……
可是,
電話接通了。
那頭很快傳來林斯逸的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像是某種暗啞的樂器敲擊人的耳膜,還字正腔圓的好聽:“你好,請問哪位?”
周涞不知怎的,聽着他的聲音時渾身起了層雞皮疙瘩,繼而自報家門:“我是周涞。”
林斯逸似乎是停頓了一下,大概是有些意外,還很認真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周涞,你找我有事嗎?”
周涞說:“上次說給我當模特的事,還算數嗎?”
林斯逸嗯了一聲。
周涞笑:“那,你現在來我家吧。”
“好。”
後來很多時候回想起來這一天,周涞嘴角都會不自覺上揚。
如果和方婧那個賭約算數的話,她算不算超預期,才第三天就把林斯逸拐到了自己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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